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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谁让我心动”

自从那次操场偶遇,我对这个瘦高个产生了极高的兴趣,说不清是对他的人好奇还是对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儿好奇,总之,特别想多了解他一些。辣椒最近被评为班级宣传委员,工作学习两不耽误,整个一个神龙不见首尾,每天只是看她进进出出的,身边乌央乌央的跟着各路神仙,帮她出谋划策,看来我们学校的画报比赛第一名是稳拿了,我也识趣,来到2班看看雅丽,从窗口就看见她一个人低着头在看书,一定又是史书,她特别喜欢研究人类历史,总是沉浸在各种朝代感受当时人的想法,史学太复杂,我是搞不清楚,谁是谁的儿子,谁在什么时候立下汗马功劳,一切对我来说都已过去,我憧憬的是未来,一个属于年轻人的世界。看她那么投入的样子,我也没打扰,回头准备离开,此时,突然撞过来一个男孩,手里还拍着篮球,真是过分,没一句道歉的话就算了,还像没事儿一样往前走,我条件反射般叫住他:

“喂!叫你呢?”他仿佛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儿,被我这一嗓子喊得愣了一下,回头望着我:

“叫谁呢你,那么大声!山里头出来的吧?”

我气的上前一步,指着被撞酸疼的胳膊说“你是刚从火星来的吧?走路不长眼睛啊?撞了人连句道歉都没有就想跑啊?”

他一副不屑的表情,还酸酸的来了句:

“哎呦~大小姐,您是豆腐做的吧?碰了一下就碎一地啦?哈哈哈哈。。”

周围的同学也随着争执声越聚越多,雅丽从人群中听出了我的声音,挤了进来,问我何事,我一副不怕事儿的样子,非要从他嘴巴里扣出“对不起”三个字来。

“你好样儿的,撞了人还有理了,不道歉还酸起来了,你哪个班的?找你们班主任去,看看你们什么老师教出来好学生,净欺负女同学。”

我还没发泄完呢,只感觉周围异常安静,就连雅丽也悄然低下头,轻拉了我的衣角,让我别再出声了,我朝着别人的目光看去,原来雅丽的班主任就在我的身后,我那一身冷汗瞬间浇灭了刚才的烈火。老妇女眼镜背后的犀利眼神似乎想把我吃掉,指着他说:

“你!还有。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一起到我办公室来。”

还有我?靠!又不是我的错,干嘛还扯上我?来到办公室,先搜索了一下老古的身影,还好不在,刚放下心里的石头,那边,更年期已经在跟老古通电话了,确认我是否是他班级的学生,看来想不出名都难了。

更年期让我先说事情的始末,我本想好好添油加醋让他受点教训,谁知他却一直不说话,还任由发落的意思,一点儿刚才那嚣张态度都没有了,害的我心一软就简单的说了两句“他走路太快,撞到我,没道歉,我。。我就是想让他赔个不是,就这样!”在我轻描淡写过之后,更年期也没有追究什么,严肃的训斥了他几句,要求向我道歉。我被突如其来的“对不起”弄的一点儿脾气也没了,只能当没发生一样,接受了他的道歉。我先走出了办公室,雅丽早已在楼梯口等我了,叫住我安慰个不停。

我说“姐妹儿没事儿,放心!话说回来,他是你们班的啊?怎么好像突然转性了一样?看见更年期来了整个人都怂了,哼!”

雅丽拉着我的手走到一边,若有所思的对我说“他这下可惨,事不过三,今天一定是要见家长了,从开学到现在,林聪已经惹了三次麻烦了,老师说,如果第三次被她抓到就要见家长”

我回想起之前和刚才态度的反差终于明白为什么了,“见就见呗,怕什么呀?”

一向不太喜欢八卦的雅丽也忍不住说出了林聪的家事,他的父母都在英国,他是跟奶奶一起生活的,最放心不下的也是奶奶,第一次闯祸的时候老师就跟他父母通过电话,如果林聪在校表现不好就把他接到英国跟父母一起生活,但懂事的林聪不愿意离开年事已高的奶奶,是她一手带大的孙子,怎么可能长大了就不管奶奶了呢?听着雅丽的叙述,我有点不敢相信刚才和我对着干的男孩有这样的经历,他在老师面前的隐忍是为了不离开相依为命的奶奶。此刻,我心里乱作一团,后悔之前那么冲动。。

一周过去了,老古没有特意为此事找我,却在班上提醒了同学们在学校不能因为小事影响班级形象,这不是明摆着借题发挥吗?我再次碰见林聪的时候已经不见他那嚣张跋扈的模样,只有淡淡的忧伤和紧锁的眉头,我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丫头,了解他故事之后更不会再生那天的气了,于是,我从对面楼梯爬上去假装和他不期而遇,

“嗨!同学,你叫林聪没错吧?”

他被我的主动招呼愣了一下,但也表现出友好的态度,

“同学,我好像已经道过谦了吧?你还想怎样?”

我冲他笑了笑说“嘿嘿~别紧张,我跟你打个招呼而已,姑娘我早就不计前嫌了,我叫水晶,交个朋友吧?”手伸出去的那一瞬间我有点后悔,一点儿也不矜持,他不会拒绝我吧?可是,从他温柔的眼神中能看的出,他起码不会讨厌我,应该是被我的主动吓到了。几秒钟他的手才伸出来,相视而笑的我们从此成为了“哥们儿”。在后来的了解中我渐渐发现,其实,熟悉林聪之后觉得他很感性,对朋友也很有热情,而对陌生人的嚣张跋扈和冷漠无情则是为掩饰内心的孤独。他喜欢打篮球,是校篮球队的前锋,我经常喊上辣椒和雅丽一起看他打球,辣椒问我是不是喜欢他,我回答他,如果不讨厌就是喜欢的话,那就算我喜欢吧!呵呵,其实,我欣赏他的孝顺和坚强,现在这种优良品质的男孩子很少,起码我的同学中很难得。我们四个就这样将友情进行下去了。。

眼看寒冷的冬天来了,每年12月份,大家都会期待圣诞节的到来,不管能不能收到礼物,只要收到一张卡片都是温暖的。今年同学们都是新朋友,都很期待这几天的神秘卡片。辣椒就不用说了,人缘好的都成为她的负担了,一个月前就开始抱怨自己朋友太多,要透支零花钱买贺卡了,呵呵~我和雅丽还是老样子,互赠写满友情的贺卡,每每看到贴心的语言,都会幸运自己能拥有这段纯真的友情。平安夜前一天下午没课,老古让我们回家自习。雅丽约我和辣椒去书店,可是辣椒却在学生会筹划圣诞校报,我在约好的地方等雅丽,按以前的惯例,迟到者必须买个糖哄对方,可我等来的不是糖,是满满一盒的巧克力,我冲雅丽长大嘴巴,吃惊的看着她媚眼似弯月,笑容如桃花的脸蛋儿,她笑着说,“今天我是故意迟到2分钟的,因为我是受人之托来给你送礼物的,他不让我提前告知,怕你知道后拒绝他的礼物,那我只能假装迟到,让你收下啦?”我听了之后疑惑的问“谁呀?”雅丽狐媚的反问“难道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人家每次打球都通知你,不管输赢都请我们吃火锅,每次放学都能在楼梯口偶遇你,即使简单的说句“水晶,这么巧。”都是早已埋伏很久的巧合。”三个月的相处,我一直认为,林聪只是我的朋友,没有心理准备的接受另一个身份,我迟疑了很久,在书店里,雅丽看书,我却在内心反复问自己如何处理,后来我果断写了一句话放在那盒巧克力里面让雅丽转交给林聪“谢谢你的心意,我选择借花献佛的方式回赠给你,希望你别介意。From永远的朋友”雅丽偷看完之后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对我说“真的要还给他?”我点了点头,决定还是跟着感觉走。高中时期的爱情也许是一时冲动的告白了,也许会一生遗憾的隐藏了,但不管是哪种,我都希望尊重自己的内心想法,不要今天我冲动的接纳了你,明天我冷静后抛弃了你。

两天后的圣诞节是星期天,一大早我们约了林聪一起去爬山,可他说一个男孩子对着三个女孩有压力,辣椒不解的说:

“林聪你以前也没那么矫情,怎么今天害羞起来啦?”

我听了之后没作声,只是附和着说:“多一个人热闹,雅丽,你说呢?”雅丽点头表示同意,随后林聪请我们吃馄饨,自己便去电话亭打电话了。等我们吃完了,林聪的朋友还没来,急性子的辣椒责问林聪,什么朋友这么不守时?雅丽也让林聪再打一次电话问问,我在旁边冷的都想回家了。就在这时,林聪大喊:“海洋。。这儿呢!”我刚把缩在衣服里的头伸出来看看何许人也的时候被辣椒急匆匆的拉走了。

“好了好了。。人到齐了,我们先走吧”。

说完我被他拖上了自行车,雅丽坐林聪的自行车,我坐在辣椒后面,远远的看着向林聪靠近的男孩,感觉似曾相识,但又看不清模样,就凭身影能确定是他吗?我脑子里出现的是那个帮女孩提包的暖心男孩?还是在操场上孤独背影的伤心男孩?是我一直都希望认识的神秘男孩吗?不知道是辣椒骑得太快还是他们骑得太慢,我们之间的距离总是那么长,我好心提醒辣椒骑慢点,注意安全,反而被她等人的急躁心情碰了一鼻子灰。

“等那个朋友等了半个小时,浪费我们多少时间?应该让他快一点才对!”我只有一边安慰唠叨的辣椒一边搂住她的腰,保证自己不被摔下来。到了山下,我们把车停好,林聪才过来一一介绍大家。辣椒一看到他就冒出了他的名字,我们都很诧异她怎么会认识任海洋的时候,嘴快的辣椒自己说:

“他是校宣传会的会长,出版报的军师。”我和雅丽都仰慕的看着他,当林聪介绍到我时,我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是他,没错,就是这个身高和声音。与爱动林聪不同,他有些内敛,不太说话,是林聪学美术的学长,我们还第一次听说林聪除了会打篮球还会画画,辣椒让林聪哪天画一幅我们的画像看看,林聪以刚学还不太敢画为由拒绝了,但开玩笑的把这个重任交给了任海洋。我们五个人就这样一边聊天一边爬着山,我和雅丽总是在中间听着前面的辣椒和林聪如何拌嘴,而身后的任海洋则跟着我们在最后,林聪几次回头让他快点,他总是回应:“你们爬,我垫后”。

雅丽会偶尔问他一些学校的事情,毕竟比我们大二届,应该懂得比我们多一些,他也很热情的跟我们讲解学校里的奇闻趣事,但我更想知道的却是他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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