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魂师傅,我们走吧!”千荀怀拍了拍还在兀自发愣的画魂。
“你不等你娘了?”
“不了,娘恐怕此刻早走了,我们再留在这里就是自投罗网!”千荀怀转过头,对婉约说道,“婉约姐姐,这几日麻烦婉约姐姐了,我们要去避避风头!”呵呵,当然是娘和画魂师傅去避风头,而他则要去查探消息!
小眼一转,鬼主意在顷刻间便冒了出来,终于有借口可以支开娘亲!他还有很多事不明,还要找这几位大叔谈谈心,有娘亲在,他怎么谈心!
屋外的雪地上。
“停!”月璃天挡下雪无痕几掌后,便觉得不对劲,他飞身上了枝头,伸手拦住他道。
“干嘛,胜负还未分出,你想开溜吗!”雪无痕扬眉,不屑。
“我想我们要是再这么打下去,胜负未分,人就都没了!”月璃天好心提醒他,这个家伙还和六年前一样,一根筋到底,不会转弯!
他要打,他可没空陪着他疯!
哪知,雪无痕却是一笑,“是吗?”
雪无痕只是一笑,“是吗?我又怎知这不是你调虎离山之计!总之,今日没有分出胜负,你就休想离开!”
月璃天一怔,随即皱起了眉头,“雪无痕,你当真要打?”
“废话!”雪无痕一扬剑眉,邪魅纵生,“莫非你怕了?若是怕了就直说!”
月璃天敛起眸子,双手负背,仿佛仙鹤独立于枝头,轻妙如仙,却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站在雪地中的雪无痕。
思索片刻,突然他的眸光一闪,长眉挑起,低声呼道,“糟糕,上当了!”
言罢,只看得枝头抖落雪花,人影便消失无踪。
“月璃天,你别走!”雪无痕虽然喊道,但身子却往后退去。
当他纵身进了屋里,却发现,人去屋空。
雪无痕并不急恼,他走到桌边,那里有人用手指沾酒写了几行字:往东,杨花村!
嘴角扬起邪魅一笑,他用手将字迹擦掉,眸光投向了屋外。
殷殷的雪地被日光照的一片的金光朦胧,偶尔路人踏雪而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与北风呼呼的响声交织成了日出里,最美,最动听的乐声。
千灵月手执油纸伞,站在雪地里,望向远处的皑皑群山,耳听这轻妙的乐音,轻轻地喝出一团白气。
团气如云,冉冉而起,飘向了那不可预知的灰蒙蒙的天空。
“群山环绕,宁静悠然,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画魂四下一探,赞叹似地点了点头。
“我们得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了!”千灵月拢了拢衣襟,这里很冷,地处边陲偏东,再往北走几步便可出了国境,直达黑水国。
她在想,这六年,天夜祁派出的探子无时无刻不在探听自己的消息,今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估计天夜祁也会得到消息,她特意选了这么偏远的地方,一来是量定他们不好寻,二来这里离黑水国即近,若是天夜祁和月璃天真的追来了,她直接逃到黑水国去,届时,他们若真要入境寻找未必能像在天月国这般容易。
“好!”画魂垂首,数尽花落,嘴角却缓缓地勾起,能与她这般平静地生活,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也许梦太过虚幻,如雪花易融,他一直不敢奢望,如今,也许是雪多了,梦也能成真了!
画魂在心底祈祷,如果是,就让这一冬,雪花漫天吧!
祁王府。
书房内。
“你说什么!人在鄂城,真的在鄂城!”天夜祁猛地转身,衣袖擦过案几,扫一地落页。
“是,在鄂城的探子回报,人确实在鄂城,月璃天与雪无痕两人还此起了争执,大打出手。”一名黑衣男子,单膝跪地,如实禀告。
天夜祁敛起眸子,手指轻敲案几,“你先下去!”
黑衣人退下后,天夜祁即可命人将容智招进了书房。
“王爷,急招属下有何事?”容智不明为何王爷一见到自己便一副要将自己扒皮拆骨的愤怒的模样,莫名涌起的危机感让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可偏偏就是这微微的一步,却让天夜祁的眼底腾起了怒火。
“你可是有事瞒着本王!”敲击案几的指力愈发如暴雨骤袭,惊得人心一阵促栗。
“属下不敢!”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
容智一句未完,人便已匍匐在地。
天夜祁眯起的眼底,犀利的眸光流转,他盯着容智看了许久,才幽幽道,“那么,本王问你!探子回报,说人就在鄂城,为何你送给本王的画卷里,却没有她!你不是说过,所有鄂城的女子,都在画里!那本王问你,人呢!”
“啊!”容智微微一怔,头却不敢抬起,心中疑惑,这个问题,好复杂啊,要怎么回答才能不让王爷怒气愈盛。
“王爷息怒!”容智不愧为军师,几下计较便有了对策。
“说!”
“鄂城虽小,但地处偏远,又背靠山脉,面临淮水,想要藏个人并不是难事!寻个人却如同在茫茫大海中寻一栗,难免有所遗漏!”容智心怀忐忑,额角几滴汗珠,声调却极力保持平稳,生怕因一丝的颤抖而惹来威怒。
只是,当他说完,却久久未得闻回声,于是他大胆地抬起头,瞥向天夜祁。
却只见王爷独自站在案几前,指尖敲打案几的声响降低,如细雨纷飞,最后一锤定音,“本王问你,你送来的画轴有几卷?”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