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叔继续拉着车跑:“中国人啊,你看不出来?也是,******,日本人装起来,跟咱们太像了。你说说,我们老祖宗是不是瞎眼了啊?竟引些白眼狼进门来,就像当年的八国联军一样的可恶。”
哈克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下:“向寒川的伤需要很多药的,这样子出来,我可不敢打包票。”
宝叔笑得更得意:“有人比我们更怕他出事。”
哈克有些急了:“谁呀?他们有药材吗?”
宝叔边跑边说:“洋医生,别跟我老头子说话了,你再瘦,对我这个瘸腿的人来说也是个不小的负担啊。”
哈克不好意思的闭嘴。宝叔却更乐了。他把宝物送到了潘先生那里,潘先生答应帮他把向寒川接出医院。只是没想到,向寒川的伤口再次裂开,哈克再本事大,面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境况时,潘先生便派人送向寒川和哈克去了共党的大后方救治。一场生死又一次拉开。
宝叔特别的悔恨自己的鲁莽,只好不停的委托哈克委托共党来的人,自己在送走向寒川一行后,急急的往阿公住处赶。他要去看看向寒川喜欢的那个女子是不是跟玉泉一样的勇敢。
阿公派闪电没有在殷宅找到殷明珠,他自己亲自爬进殷宅,也没有看到这个丫头。看着收拾了细软和衣物的房间,阿公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有眼无珠,怎么会看错人呢?
阿公忙了一整天,没有精神的回到住处,竟见到宝叔正站在自己门口发傻,他好奇的把头凑近,看到了屋里有个女人正在那里摆弄烧得微黄的米糊,她也看着宝叔,不知如何开口。
阿公激动的推开宝叔,冲了进来:“你把我的米浪费了这么多?我一个月的口粮!看看,你烧的是什么啊?”
殷明珠见到是阿公,才从不安中回过了神,忙急急的走过来,拉着阿公:“阿公,我饿死了,我从码头那边走回来的。到了你这里,只有米啊。我又不会弄那小煤炉,就弄了一次又一次,这回可是最像能吃的才罢手的。”
阿公无语的看着殷明珠:“你没做过饭啊?你这个吃白食的女人!一边坐着去,这里有现成的厨子,急什么?”
宝叔才回过神来,这不是阿公的啊,是那个傻小子的宝贝啊。宝叔边笑边往里走:“我做我做,我马上去做好吃的给你啊。姑娘,你就叫我宝叔就好。寒川都是这样叫我的。”
殷明珠忙着点头,边往嘴里塞米糊边说:“宝叔,我饿惨了,我先吃点啊。你可不可以快点啊。”
宝叔不敢再多说,忙着往厨房里去。
阿公心疼的看着殷明珠:“你怎么去的码头?”
殷明珠也觉得自己好笑,睡在床上,突然想起,若向寒川真的要去香港呢?她偷偷的趁阿喜他们忙着收东西时出门,拦了黄包车去了码头。直到等到天亮,等到苏银娣被大川扶上船,等到元柏急急的从船上跑下来,她才拦住了那个有些吓着的大男孩。
她对元柏说:“我说过的话都是真的,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阿喜。先生没有离开,我只想跟着他,那个女人不要为难,她是先生的孩子的母亲。你能做好,对不对?不要让阿喜在船上犯傻,让她在香港等我来看她。”
元柏流着泪点头,听到船笛鸣响,急急的离开。
殷明珠难为情的看着阿公:“你别笑话我,你收留我几天就好,若没人来殷宅搜查,我就回去了。我在那里等先生。”
阿公狠狠的瞪了殷明珠一眼,缩在大椅里闭上了眼:“那里只会被别人占用,不会有搜查的。你就安心的欠下我的人情吧。还是老话,我可是看在寒川的份上帮你的,你可别对我们两个老骨头耍女主子的派头。除了阿宝做饭外,其余的事你自个做啊。”
殷明珠忙点头。她知道殷宅回不去了,才会躲到这里来的。
宝叔做好饭,殷明珠却有些吃不下了,不是吃米糊吃饱了,而是肚子开始在隐隐的疼,不敢说出来惹阿公不高兴,只好说吃饱了想睡觉了。阿公和宝叔无法,只好示意她自个小心的上楼去睡。
躺在床上,殷明珠还是不舒服,来来去去的折腾,直到天亮。
阿公起的早,带着闪电出门溜了一圈才回来。刚进门宝叔就抱怨上来:“你看你这人,还是那么的不爱干净,看看把这椅子上弄得,留了血迹也不知道擦干净,全弄在我的衣服上了。你洗?!”
阿公却直了眼,看着那张椅子再看了看宝叔衣裤上的血迹暗了眼色:“明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