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寒川睡得很晚才醒来,外面已阳光灿烂,密封的窗帘仍有光线透进来,只是听不到别的噪杂的声音,毛毯正盖在他的身上,他记不清,是他自发的滚进了殷明珠怀里还是殷明珠把他从毛毯上扯进来,不管是哪样,他都喜欢,喜欢的满心发酸,把脸埋在殷明珠睡过的枕头里,好像她仍在他的脸旁,这样的慰藉慢慢湿了他的眼。
殷明珠正在楼下,元柏的师傅在早上刚进门时就被元柏气走了,恨恨的骂他欺师灭祖。元柏一本正经的拿了三根香烛拜了拜他的背影,惹得阿喜哈哈笑了起来,月亮弯弯的眼睛闪着晶莹,见到莫名看着他们的殷明珠立刻扑了上去:“姐,水货师傅走了。布料可省下好多了。”
殷明珠摸阿喜的头:“你这孩子,财迷了啊。怎么办?这么好的小姑娘,谁有福气收去了,我都心疼死了。元柏,要不,你把她娶了吧?不过,你不能带她离开我啊。”
阿喜瞬间红了脸,不安的甩开殷明珠的手,转身往厨房里走:“姐,你最坏了,怎么都想着把我送人啊?”
元柏也微哂着淡淡看了看这两个神经的女人,无语的转开了头。倒是一旁的大川沉了眉眼,心里漫起了惆怅。
殷明珠当着看不见,看着一旁的缝纫机:“元柏,走线,你会了吧?我剪几块布,你把它们连起来,看能不能入眼?算是送我的拜师礼吧。我可以教会一个水货裁缝。”
元柏立马看殷明珠,而殷明珠已开始拿起剪刀随意的摆弄一匹棉质白底紫花的布料。元柏用一个上午的时间一直在按殷明珠说过的走线,只是折了又缝,缝了又折,折腾得阿喜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阿喜凑近殷明珠耳旁:“姐,他行吗?那么笨,看看那布边,好可怜。”
殷明珠自顾着翻动手里的杂志,并不看元柏:“阿喜,他很聪明,其实第一次缝合好后,我就想可以了。可他自己不满意,他是个很细心的人,他想给他的水货师傅一个完美的礼物。不行吗?”
阿喜有所醒悟的转头看他:“姐,不是,他是想,他有一个完美的师傅,他是个完美的徒弟。他只是觉得你裁的线条不对,毕竟你现在腰太圆了。”
殷明珠皱着眉微恼的看着阿喜,阿喜忙捂了嘴,瞪大眼看着殷明珠,可怜兮兮。殷明珠好笑的转头看元柏:“元柏,可以了啊。我等得头发都白了。这本是一件长衫,尺寸很大。”
元柏最后收了线结,转头看殷明珠,抖开衣料递给她,笑。
殷明珠好笑的接过来,看了看,确实,元柏的走线并没有按殷明珠当初的灰迹,这个好胜的大男孩啊。殷明珠抛着眉眼,转头往楼上去:“我去换来给你们看。谢谢,我喜欢。”
殷明珠怕回房里吵着了向寒川,在楼上的起居室就换起了衣服,正在整理合体的棉质长衫时,向寒川正拉开了房门,看到正背着他的殷明珠,人一下子幸福了。那是他的殷明珠!只是腰身明显的圆浑了不少,露在衣衫外的白皙手臂泛着一层光,细细背着他抚着衣摆。听到声音,转身时,他看到了她明显凸起的肚腹,不由暗了眼色。
殷明珠摸向肚子,那是她在他抱着她睡去后,渐渐想明白的事,这是他们的孩子,若真如阿公所说,孩子迟早是个过客的话,让向寒川看看这个未曾谋面的生命也好啊,他是那么的爱着她,他一定会跟她一样的爱爱这个孩子的,这对孩子来说,是公平的。
殷明珠迎向向寒川,笑着拿着他的手摸自己的肚腹:“对不起,我怕你不要他,所以没说。寒川,他是我们的,你会不会爱他胜过我啊?”
向寒川有些无语的把殷明珠抱紧:“看来,我该把阿喜嫁人了。”
殷明珠不高兴的抬头咬向寒川的下巴:“不行,阿喜要嫁给像你一样的好男人才行。可我还没替她找到,我怕她也喜欢上你,所以我要把她留在身边,看紧她。”
向寒川好笑的低头吻起了殷明珠,这个让他越来越疼的女人,真怕真怕,他护不了她,现在还又多了一个宝贝,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