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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戏作三昧①(2)

一看,客人端坐在屋子中间,正在抽一管细细的银烟袋,白脸膛上油光光的,拿捏着一股子劲儿。马琴书房里,除了裱着拓本的屏风,挂在壁龛里的一对“红梅黄菊”条幅外,再没一件像样的饰物。挨着墙,清一色摆了一排桐木书箱,有五十几只,倒也古色古香。窗户纸恐怕过了年还没换过,白纸东一块西一块补在窟窿上,在秋阳的照射下,斜映出硕大的芭蕉残叶在婆娑弄影。正因此,客人的华丽服饰,同书房的氛围就越发显得不相称。

“哟,先生,您回来啦。”

隔扇一拉开,客人就圆滑地打招呼,还毕恭毕敬低头行了个礼。他就是书铺老板和泉屋市兵卫。当时《新编金瓶梅》声誉甚高隆,仅次于《八犬传》,便是由他承印的。

“等了不少工夫吧?偏巧今儿一早去洗了个澡。”

马琴不经意地皱了下眉头,依旧彬彬有礼地坐下来。

“哎呀,一清早去洗澡?真是不错呢。”

市兵卫一声感叹,好似不胜羡慕的样子。不论多么小点一点事儿,他都能信口恭维,表示钦佩,这种人很少见。何况那钦佩又是装出来的,就更加少见。马琴慢条斯理地抽着烟,照例赶紧把话转到正事上。他尤其不喜欢和泉屋老板钦佩人的做作劲儿。

“不知今儿有何贵干?”

“嗳,那个,又来请您赐稿哟。”

市兵卫指尖捏着烟袋转了一下,说话一副娘娘腔。这家伙性格有些怪。多数场合,表里不一。而且,何止是不一,经常是适得其反。一旦执意要做一件事时,说起话来,准是拿出一副娘娘腔来。

马琴一听这声音,不由得又皱起眉头。

“要稿子,那可不成。”

“哦,有什么为难吗?”

“何止为难!今年我接了几部小说,压根儿腾不出手弄长篇。”

“难怪。真是大忙人呀。”

说完,用烟灰筒磕了磕烟袋上的灰,刚才的话仿佛全忘了,脸上像没事人似的,冷不丁提起鼠小僧次郎太夫的事来。

鼠小僧次郎太夫原是有名的大盗,今年五月上旬被捕,八月中给枭首示众。他专偷大名①府,盗来的钱财全施舍给穷人,所以得个“侠盗”的美名,所到之处备受称赞。

“先生,听说被盗的大名府有七十六家,盗走的钱共有三千一百八十三两二钱之多,真令人吃惊。虽说是个强盗,却非常人所能及。”

马琴不禁动了好奇心。市兵卫说这话,意下甚感得意,因他总能给作者提供些素材。这一得意,不用说,常惹得马琴恼火。恼火归恼火,好奇心照旧给吊了起来。马琴有相当的艺术天赋,这方面就格外容易上钩。

“嗯,是了不起。我也听到种种传说,没想到真如此厉害。”

“反正该算是盗中豪杰吧。听说从前当过荒尾但马守的随从,所以对大名府内的情形,才这么轻车熟路的。行刑前游街示众,据看光景的人说,人长得胖墩墩的,还挺招人喜欢,身穿一件越后产的蓝绉绸褂子,里面衬的是白绸子单和服。这号人物,不恰好该在先生的小说里出场嘛!”

马琴含糊其辞地应了一声,又点上一袋烟。而市兵卫可不是含糊其辞就能打发掉的。“您看怎么样?能不能把这个次郎太夫写进《新编金瓶梅》里?您忙,这再清楚不过。就请勉为其难,答应下来吧。”

说到这里,从鼠小僧一下又回到催稿的事上。他这套把戏,马琴早已见惯,仍是不肯应承。非但如此,比方才越发不痛快。虽说是一时中计,上了市兵卫的当,自己居然动了几分好奇,真是愚蠢透顶。烟抽得寡淡无味,一面说出这样一番道理来:

“首先,勉强去写,总归也写不好。不用说,那会影响销路。你们也会觉得没意思不是?所以呀,照我的意思去办,对双方都好。”

“话虽如此,可还是想请您勉力而为,行不行?”市兵卫一边说,一边用视线“抚摸”

马琴的脸(这原是马琴形容和泉屋老板某种眼神的话),鼻孔里不时喷出烟来。

“无论如何也写不出来。就是想写,也没工夫。没法子。”

① 日本明治维新前,各地的封建诸侯称为“大名”。

“那可难倒我了。”

说着,突然把话锋转到作家同行之间的事上来。两片薄薄的嘴唇,依旧叼着细细的银烟袋。

“听说种彦①又有新书要出版了。无非是丽辞华藻、哀感悲戚的故事罢了。种彦写的东西,自有他种彦才有的独特之处,别人是写不来的。”

不知市兵卫是什么心思,凡提到作家名儿,不管对谁,从不加尊称。马琴每回听他这么直呼姓名,心里就想:背后对自己恐怕也是直呼“马琴”的吧。这种浅薄小人,把作家当成雇来的伙计,称名道姓的,自己凭什么要给他写稿子?——逢到肝火旺的时候,就越想越来气,这是常有的事。本来就没好脸色,这会儿一听种彦的名儿,就越发难看起来。市兵卫却好像满不在乎。

“我们还琢磨着,然后要不要出春水②的小说。先生讨厌他,可他倒挺投合那班俗人的趣味呐。”“唔,是吗?”记得几时曾见过春水来着,眼前浮现出他那张脸,显得格外的猥琐。春水直言不讳,说:“我才不是作家呢。不过是为赚钱,投读者之所好,写些艳情小说供他们消遣罢了。”这话马琴早就有所耳闻。不用说,他从心里瞧不起这号不像作家的作家。尽管如此,此刻听见市兵卫不加尊称,直呼其名,仍不禁感到忿忿然。

“总之,要说写那类色情故事,他最拿手啦。而且,笔头上是出名的快手。”说着,市兵卫睃了马琴一眼,然后赶紧又盯住衔在口中的银烟袋杆。刹那间,他的表情显得非常下流。至少马琴这么觉得。

“他写得极快,据说是走笔如神,不写上三两章,就不能罢手。先生有时,下笔是不是也很快呀?”

马琴心里不仅不痛快,还觉得受了胁逼。以他的自尊,不愿别人拿他和春水、种彦之流相比,看究竟谁的笔头快。马琴其实是属于写得慢一类的。认为那是自己没能耐,也常有泄气的时候。可是话又说回来,他又时时把笔头的快慢,当做衡量艺术良心的尺度,而且深以为贵。可是,自己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听任那班俗物来妄加訾议,则断断不容许。于是,朝壁龛的红枫黄菊望过去,一吐心中块垒道:

①柳亭种彦(1783一1842),江户后期的戏作家,《伪紫田舍源氏》为其代表作。

② 为永春水(1790--1843),江户后期的戏作小说家。以人情本小说《春色梅儿誉美》著称。

“那得看时间和场合。有时快,有时慢。”

“哦哦,得看时间和场合。原来如此。”

市兵卫第三次表示叹服。不过,他绝不会仅止于叹服的。紧接着,劈面就问:

“那么,一再提到的那部稿子,您是不是已答应下来了?像春水他……”

“我跟春水先生不一样。”

马琴有个毛病,生起气来,下嘴唇爱朝左撇。这工夫,猛一下朝左撇了过去。“恕不从命。——阿杉,阿杉!和泉屋老板的鞋子,摆好了吗?”

马琴将和泉屋市兵卫撵走后,一个人靠着廊柱,望着小院里的景致,肚里的火还没消,想法儿极力压下去。

阳光洒满一院子,叶子残破的芭蕉,快要秃光的梧桐,青青的罗汉松和绿绿的竹子,暖洋洋地一起领受这只有几坪①大的秋色。这边,净手钵旁的芙蓉花,七零八落,只剩了寥寥几朵。对面,种在袖篱②外的桂花,却依旧香气袭人。老鹰的叫声,清脆如笛音,时不时自蓝天远远飘落下来。

面对自然,他不由想起人世间的卑劣来。人之所以不幸,就缘于置身这卑劣的人世间,为卑劣所恼,连自己的言行也不得不变得卑劣起来。就在方才,自己不也把和泉屋给撵走了。撵走人这种事,当然不是什么高尚之举。可是,对方实在卑劣,自己是给逼到那一步上的,非那么做不可。结果,就那么做了,那么做,只能说明自己也变得卑劣起来,跟市兵卫是半斤八两。换句话说,自己身不由己,已然堕落到这个份儿上了。

想到这里,记起前不久发生的同样一件事。去年春天,有个叫长岛政兵卫的人,住在相州朽木上新田一带,写信给马琴,要拜他为师。信上称:我自二十一岁耳聋,便决心要以文章扬名天下,直到二十四岁的今天,始终潜心于写作。不用说,我是《八犬传》

和《巡岛记》的忠实读者。不过,待在乡野,对修业习艺,总归多有不便。因此,能否到府上来,收留我权当门客?另外,我还有够出六册书的小说原稿。敬请斧正,并代觅合适的书局出版。——信的大意如此。在马琴看来,对方这些要求,全是一厢情愿的如意算盘。马琴苦于视力不好,知道对方耳聋,便生出几分同情。于是,回信说,所求之事,碍难接受。马琴如此着笔,按说是够郑重的了。岂料对方回信,从头到尾,除了谩骂,就没别的。

①坪为日本土地或建筑面积单位,一坪约合三点三平方米。

②植于房屋或大门两侧的矮篱,谓之“袖篱”。

信的开头是这么写的:你的《八犬传》也罢,《巡岛记》也罢,写得又长又臭,我是耐着性儿才看完的,而你,对我的小说,仅有六册,却连看都不肯看一眼。你人格之低,不是明摆着的事吗?结尾则大肆攻击:身为前辈,竟不肯容纳晚辈当门客,真真是个吝啬鬼。马琴一怒之下,当即去信。信中还写了这样一句话:我的小说,竟为足下这种浅薄之徒所读,实乃我终生之耻。从那以后,就杳无音信。那个政兵卫如今是不是还在写小说?是不是还在梦想,有朝一日,他的小说风行日本?……想起这件事,不禁觉得政兵卫很可怜,自己也很可怜。这样一来,又引发马琴一种说不出的寂寥之情。太阳无忧无虑地照着桂花,香气四溢。芭蕉和梧桐悄然无声,叶子连动都不动一下。老鹰也和原先一样,叫得还是那么欢快。这大自然,还有这人世间……马琴像做梦似的,靠在廊柱上发呆,直到十分钟后,佣人阿杉来禀告,午饭已经做得了。

马琴独自无情无绪地吃完午饭,这才回到书房。心里有说不出的烦乱,很不痛快。

为让自己平静下来,便翻开很久都未翻过的《水浒传》。一翻就翻到风雪夜,豹子头林冲在山神庙看到火烧草料场那段。戏剧性的场面,照例引起他的兴致来。可是看了一段,反倒有些不安起来。

家人去朝香,还没回来,屋里鸦雀无声。他打起精神,对着《水浒传》,百无聊赖地抽起烟来。烟雾中,脑子里又冒出向来就有的一个疑问。

身为道德家和艺术家,那个疑问,一直缠绕不去。对“先王之道”,他以前从没疑心过。就像他自己公开说的那样,他的小说就是“先王之道”在艺术上的表现。这倒没什么矛盾。可是,“先王之道”赋予艺术的价值,同他在感情上想赋予艺术的价值,想不到相去甚远。他心中道德家的一面,肯定前者,而艺术家那面,当然是认可后者。讨个巧,用妥协的办法来摆脱这矛盾,也不是没想过。其实,他曾公开说过模棱两可的话,想拿调和的腔调,来掩饰他对艺术的含糊态度。然而,骗得了人,却骗不了自己。他否定戏作的价值,称之为“劝善惩恶的工具”,可一旦碰上泉涌般的艺术灵感,心里立即会感到不安。《水浒传》中的一段,之所以出其不意,给他心情以这种影响,因由盖在于此。

在这点上,马琴心里是胆小的,他一声不响地抽着烟,硬把心思转到还没回家的亲人身上。然而,《水浒传》就摆在眼前。不安的念头始终围着《水浒传》兜圈子,怎么也赶不走。正在这工夫,好久没上门的华山渡边登①来了,来得恰是时候。穿着和服外褂和裙裤,腋下挟了个紫包袱,大概是来还书的。

马琴好高兴,特意走到门厅去迎接这位好友。

“今儿个来,一是还书,二来有件东西想请您看看。”

华山一进书房,果然就这样说道。再一看,除了包袱,还拿着一卷像是画绢的东西,外面用纸裹着。

“要是有空,就请过过目。”

“噢,那就让我先睹为快吧。”

华山似乎有些兴奋,故意微微一笑,来掩饰自己的心情,一边打开卷在纸里的绢画。画上画着几株萧索、光秃的树,远远近近,稀稀落落,林间站着两个抚掌谈笑的男子。无论是散落在地的黄叶,还是麇集树梢的乱鸦,画面上无处不流露着微寒的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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