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锵,咚咚锵”一阵锣鼓家业声从屋后传来,噢,是玩杂技的,就在我家沟后面的后易村的一个空场地上。这种锣鼓声极富吸引力,小孩子们很快循声跑去,我也不例外。在我们的童年和少年时期,能看上一场杂技节目,那真是一种享受。
这种杂技班一般只有几个人,每个人都有几手绝活。他们在极简陋的条件下都能表演,只要一个空场子就行。根本没有什么出场费,就是在表演的过程中,一个人端着一个大锣在人群中巡回一圈,口中说:“哎,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看大把戏喽……”像我们这些小孩,手中无钱,就是凑个热闹。我们很喜欢看这些大把戏。他们表演的有耍猴、攀竿、翻跟头、车技、杂耍等。有的看得我们眼花缭乱,有的看得我们惊心动魄,有的看得我们羡慕不已。一会,开始表演攀杆,一个个子稍大些的中年人用肩膀顶起一根又大又粗的竹竿,竹竿高高地伸向天空,然后就有个子小些的孩子们向竹竿爬去,并在竹竿上表演各种动作。随着表演者升向最高的顶端,忽然有人大叫,你们看——众人循声望去,是一个人在更高的树上在鸟瞰这边的大把戏表演。我抬头一望,那是父亲。父亲站在我家竹园里的一棵高高的桑树上在看沟后面的大把戏表演。结果父亲变成了大把戏表演的一部分。我既高兴又自豪。没想到父亲还有跟孩子们一样的兴趣,有一颗不灭的童心。
父亲的那种独特的看大把戏的方式和那场大把戏一起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中。
2008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