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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那山雪,那羊群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藏民既然能在世界屋脊上祖祖辈辈生存下来,总有能够生存下来的物质依据。

生活在高原,就没法与山和草原分开。西藏有阔大无边的山场,缓缓的山坡被一望无际的青绿所覆盖。这里不同我国北部的大草原;北部大草原以马牛羊为主,这里也以牛羊为主,可牛是牦牛,羊是能够适应高寒气候的绵羊;绵羊的毛长得几乎要赶上牦牛了;马儿却不多见。要是仅仅以旷远别致的自然景观论,这里真是神仙生活的地方;这里多自由多散淡多怡情多适意哟!藏民们,世代就居住在这美丽的地方。在这美丽的地方,不禁时时让人的耳畔响起腾格尔的歌唱:这是美丽的家乡,这是我的天堂。

我可以为你提供一张素描照片:我们站在山口上,青藏公路蜿蜒而过,“天路”(青藏铁路)傍着公路划一道弧;瓦蓝瓦蓝的天空清澈可亲,不时飘移片片神话般的白云,白云的影子落在山间,给大地涂抹上陆离游动参差斑驳的色彩;远处有一座不大的湖,镜子般反射出云的影子;山坡空高远阔,依次而去;滴翠的山坡上羊群白茫茫一片连着一片,直到天与山相衔接的地方;白色的羊群之间,间或有一些牦牛群,黑褐色与雪白形成有趣的色彩对比;牛羊群之上,便是千年不化的积雪,帽子似的戴在一座座山头上,有如圣诞老人的发须,满头皆白,在透明的阳光的照耀下亮得煞眼。那山雪永恒的白、羊群移动的白、白云飞展的白、湖面天水一色的白,汇成一种洁白的旋律,构造一种无声的歌唱;况且,在路边,还有一条山雪融化后奔流下泻的小溪,哗啦啦地流淌,清洌洌的水撞击在满川的石头上,激起一溜粼光闪烁的浪花儿。不信?这样的景致,我就摄了几张。

在这些照片面前,你可以获得四季的解剖图。假若你想同时享受四季、一眼看透四季,对四季进行切片,你就站在这列列山前,站在纳木错湖之畔,站在拉萨河的一侧,就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季节的横断面。那春花春草的妩媚、夏日娇嫩的阳光,清秋气爽的格调,还有千山雪封的景色,一览无余地裸露在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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