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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辞圣恩共赴南疆

柳云与燕右翔一路紧赶三天就出了昆仑山,在附近集镇上买了两匹快马,日夜兼程向老君观赶去,柳云特地带燕右翔路过长安,去拜望卧地金仙宋万同,二人赶到长安城隍庙一看,却没了怪乞的踪影,连一群老幼乞丐也都一个不见,空房里供上了神像,柳云向来进香的百姓打听,百姓都说早在两个多月前这群乞丐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柳云听罢心中黯然,想必是自己打乱了老前辈的隐居,二人又在长安城找了一天,多处向乞丐寻问也是无果,只好回转河南。

二人轻装熟路第五天下午就到了开封,路过福云镖局分局见已重开,门前伙计在忙着搬运货物,管事的伙计一眼认出是柳云喜出望外,忙跑来迎接,又让人进里通报,柳燕二人刚进门老刘头就跑了出来,看到柳云与燕右翔高兴的老泪纵横,跪下就是磕头,柳云赶忙上前拉住道:“刘叔这是做甚,要折煞我吗?”老刘头笑道:“看到少爷与燕道长平安回来,就知您大仇已报,小老儿真是太高兴了,快,快,我们进屋谈吧。”

不一会饭菜就端了上来,柳云与燕右翔给老刘头细讲了一遍经过,真把老刘头高兴的不得了,柳云问起镖局重开之事,老刘头道:“多亏当今万岁圣明,知道镖队遭劫的真相后,又鉴于武林众人为取镖银多有伤亡,特令镖局重开,又将那把古乌兹黑金宝刀赐予镖局做镇局之宝,现在由三少爷刘风代为主持,听说皇上还多次提起要招见你呢。”

柳云道:“真是多亏天子圣明,看来我回京城祭奠完父兄,还要进宫谢恩呢。”

燕右翔笑道:“我看云弟这次怕要平步青云了。”

柳云道:“我刚才正为这事犯愁呢,江湖中人最是受不了约束,何况我向来不愿与官场打交道,还有南疆之行,不知要怎样推辞?”

燕右翔道:“师弟不必多虑,你就依实禀明,想必皇上不会强人所难。”柳云无奈也只好不在多想。

当晚二人就在开封住下,第二天吃过早饭就向老君观赶去,不到未时就到了老君观,狂风剑客刘风早已在观中多日,原来他已退出锦衣卫,在京城打理完镖局之事,正准备去找柳云,柳燕二人拜过玄枯真人与二位师长,交待了一遍玉虚观之事,又将玉灵子亲笔书信呈上,众人听说昆仑派遭此大创,昆仑五子只剩下玉灵子,都震惊不已,好在火云子与寒云已除,江湖上少了两害,玄枯真人听说柳云与黄月卿习得了两仪剑阵,心中很是高兴,对柳云道:“云儿这些时日来功力大增,日后要谨记多行善事,将来功行必在我等之上。”

柳云道:“云儿铭记师祖教诲,一定不辜负您老人家的厚望。”

玄枯真人笑对二位徒弟道:“想这黄月卿也是应运而生啊。”赵清亮与张清彩先也都相视一笑道:“血莲老祖这些年来早已领悟天道,虽不再出面江湖,但也能推出此中之道,只可笑黄悟秋还那么心急性燥。”

柳云又向玄枯真人禀明要去京师镖局祭奠死去的父亲与两位兄长,玄枯真人即命醉三剑胡右中带六名三代弟子一同前去,当天柳云众人又拜祭了金丹道人佟化清,第二天一早就向京城赶去,此次前去的七名弟子都是三清派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无一不是江湖上的成名剑客,除胡右中与燕右翔外还有九转剑客范右善、五雷道人杨右风、三离道人齐右木、铁掌道人王右位、飞剑客金右节,都是自幼在老君观出家,燕右翔本是半路出家,以前是个劫富济贫的飞贼,在全国各省做下大案,各路官府追查都不见其踪,都称其为三影飞贼,后被张清彩制服受其感化遁入玄门,便隐去了原来的姓名,玄枯真人赐名右翔。

众师兄弟一路畅谈好不痛快,不消几日就到了京师,柳云先去拜望了朱员外,向其询问了进宫的细节。

次日柳云众人才正式祭奠柳正与何章、白明,柳云看到父亲的铁鞭与二位师兄的大刀、折扇宛如三人就在眼前,只是阴阳两隔此生不能再见,真是心痛不已,不由得悲声泪下,刘风也是痛哭不已,众人一同拜祭,也都黯然泪下,好在大仇已报,三人黄泉下也能安息了。

事后胡右中带人回老君观,刘风则要带柳云进宫面圣,临走时燕右翔嘱咐道:“云弟不必顾虑进宫之事,只管以实向皇上禀告,想必万岁也是性情中人,不会有碍你南疆之行。”柳云应诺,与刘风将七名师兄送到城外。锦衣卫镇抚使凌双飞听说柳云回来,早派人前去邀请,柳云与刘风回镖局换了衣服便去镇抚司衙门由凌双飞带领进了皇宫,柳云幼时虽在皇宫外面玩耍过却没到过里面,如今一看真是富贵莫如帝王家,看的柳云眼花缭乱,到了内宫向执事太监禀明了来意,等了不一会就有太监来宣,正德帝正在书房看书,太监带三人觐见。三人行过礼后皇上破例赐座,柳云先是向皇上答谢重开镖局与赐刀之恩,又禀告了一遍玉虚观之事。皇上道:“想不到江湖竟如此险恶,柳少侠身怀绝技何不报效国家,大丈夫浪荡一生不如立功名于世,锦衣卫南镇抚司尚有一职空缺,朕想命你前去上任,你意下如何?”

柳云忙跪下行礼道:“草民深谢万岁恩典,只是柳云一介武夫,一向放荡不羁不认大体,实不敢亵渎圣恩,况草民还需前往南疆巫教探查消息,不能留守公厅,还望万岁恕罪。”

皇上哈哈笑道:“我就知留不住你,我不为难你,你起来吧,以后在江湖上有机会就多做些对百姓有益的事,也一样是报效国家。”

柳云一听大喜,没想到皇上如此好说话,真是性情中人,忙叩谢圣恩。三人又陪皇上谈了一会江湖趣事便告辞退出,回镖局的路上柳云与凌双飞、刘风谈论起皇上都觉得像是位不拘小节的江湖中人,柳云辞掉了官职心中了却了一桩事,很是高兴,凌双飞笑道:“多少锦衣卫高手争着想坐上南镇抚使的位子,柳少侠却避之不极,真是让人可惜啊。”

柳云道:“实在是我不懂官场应酬,也懒散惯了,穿不了朝服,又是个粗人……”

“还说自己是粗人,我看你呀,心细着呢!”柳云话没说完就听见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身后传来,三人忙回身一看,竟是黄月卿从身后客栈里走了出来,柳云一见心中大喜忙行礼道:“黄姑娘怎么来了,你两位师兄也在此吗?”

黄月卿向三人施礼笑道:“我在紫花谷呆着左右无事,就想跑来京师看看,我是一人来的,没告诉我师伯与两位师兄,我来此好几天了,因见柳少侠这几日事务繁忙便没有打搅,你三人刚才在皇宫怎么样,不知皇帝有没有让柳少侠留在朝廷啊?”

凌双飞与刘风一看是黄月卿,哈哈笑道:“万岁是想封柳少侠做南镇抚使的,可惜柳少侠心有所属,不愿在朝廷效力。”一句话把柳云心事说出,瞬间红了脸,黄月卿一看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好在都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大家边走边谈回了镖局,当晚刘风张罗置办了酒席款待凌双飞与黄月卿。席间谈起镖局之事,因人手不足只好将杭州分局关闭,只留京城总局与开封分局,柳云道:“镖局之事只好托付与三哥,以后镖局大小事务全请三哥做主,我暂时还无心经营。”

刘风道:“云弟只管放心,我定会好生经营等你回来,只是你这次南疆之行要多加小心。”

柳云道:“如此就多辛苦三哥了。”又对黄月卿道:“黄姑娘这次不告而走,你的两位师兄一定很着急,不知现在是不是已经赶往南疆了。”

黄月卿道笑:“这次就要急急他们,他俩在漠北仗着我祖师的宠爱一向自作主张,我可不愿一路听他们指挥。”众人都哑然失笑,一直谈到二更天才散。

第二天柳云与黄月卿备好兵刃包袱与两匹快马,刘风与凌双飞一直送到城外才分别。

二人早晚紧赶了一个月已是阳春三月,这天来到了岳州府,洞庭春水渔舟泛,岳阳古楼人如潮,真是鱼米之乡,富庶之地,黄月卿一生在漠北长大从没见过如此风景,真是心喜之极,柳云与黄月卿在岳阳楼上游玩了一会,周围都是些平民百姓,见柳黄二人长的一个器宇轩昂一个美若天仙,都围着二人指指点点,争相观看,更有浪荡子弟向黄月卿搭讪的,二人实在受不了忙下了楼走回客栈,路上看到几个孩童都背了一筐草药,柳云一瞟竟都是醉心花、苍耳苗与烂肠草一类的毒草,还有两个小孩掂了个黑布袋子,看出里面蠕动不停也是毒虫无疑,柳云就留了个心眼问道:“小弟弟这是要去药铺卖草药吗?你们采这些有毒的草药你们爹娘不担心吗?”

一个小孩道:“这不是药铺收的,是客栈里的一位大哥哥要的,能给不少钱呢,这些都是我们爹娘采的。”

黄月卿一听也起了疑,问道:“你们那大哥哥长什么样,收这些东西多久了,住哪家客栈啊?”

一群小孩哈哈笑道:“我们听不懂你说的!”原来柳云早年随父走镖会说各地方言,黄月卿虽能听懂孩童所说的话,自己却不会说,说的官话这几个孩童太小自然听不懂,柳云一听也是哈哈大笑又用岳州府方言问了一遍,那群小孩道:“是个二十多岁大哥哥,在顺来客栈收了好几天了。”

柳云与黄月卿住的岳阳客栈,是当地最在大的一家客栈,顺来客栈还真不知在哪,就递过一颗碎银子道:“我们是他的朋友你带我们去找他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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