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样说，那些门派弟子又是什么水准？”
孙构不屑地说到：“那些门派弟子当然不是什么好货色，虽然有好一点的心法，资质也比我们好。但修为不过如此，我们散修出门在外，挖掘晶矿，探索遗迹也碰到过不说门派弟子。被我们当场击毙的多了去了。”
皱了皱眉头，栾易对此没有多加评论什么。孙构口中的击毙，想想都知道恐怕不是什么一对一的成果。
“杀人，就那么好吗？”良久，栾易才放下水杯，幽幽地叹了口气。
“优柔寡断的修士都已经死了。我不杀人，人却杀我。修炼界本来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就连那么儒门弟子暗地里不还是坐着烧杀掳掠的事情嘛。”孙构嘴角露出一丝嗜血的残忍，看地栾易背上寒毛竖起。“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呢。难道兄弟就这么见外？”
“栾易。”
“嗯，是个好名字。咦！你叫栾易，嘿嘿，巧了，前几天天渊阁死了个红尘根苗，也叫栾易来着。”孙构眯着眼睛奇道。
天渊阁死了一个栾易？栾易脑中冒出大大一个问号，这又是哪出啊，自己明明没有死啊。那个袭击自己的弟子应该也会回去通报的。怎么几天没打探，自己居然就死在天渊阁了，这不是开玩笑嘛。
“开……开玩笑吧……红尘根苗每个门派都跟祖宗一样供起来的，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掉呢。”栾易尽量把自己当做一个旁人，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
“红尘根苗的确很珍贵。不过据说天渊阁前几天出了大事情，他们后山冒出一个万年石人，修为深不可测。好像是和天渊阁的高手打斗的余波波及了那个栾易，所以才会出事的。听小道消息说天渊阁损失惨重，超级高手全部闭关疗伤去了，实力都降了一个档次。有好几个门派已经暗中筹划要把天渊阁拉下神坛了。”说到后来，孙构几乎凑近到栾易的面前，声音如同蚊嗫。
此处到底还是南疆，天渊阁势力交错纵横更深地步。谁都不知道身边是不是就埋伏着一个天渊阁的弟子。散修说话之间，也极其注意分寸，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大抵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被天渊阁安排死亡的了，虽然心中对对方的做法怀有芥蒂。但这就是大门派的做法，自己临走的时候也不知怎地想道别一下都没有理会。更别说易凌冬他们给自己准备的补偿了。既然栾易没有拿到任何的东西，天渊阁也不能信口开河说自己给了吧。与其真实消息就会让天渊阁的形象一落千丈，倒不如让栾易从此成为一个死人。
其实这还从另外一方面帮助了栾易。如果栾易是不愿意加入天渊阁而离开，天渊阁肯定不会道出栾易是个废人的事实。这样只会让栾易自那之后受到其他势力的招揽，依照栾易的个性，一一推掉是最好的。不是每个门派都有天渊阁那样的估计，其他门派一气之下可能直接绑票或者抹杀栾易这样一个“人才”。一旦栾易是个废人的事实被发现，不仅会引出很多麻烦，恐怕修炼界会第一时间抹杀栾易这个败笔。
无论以后栾易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修炼界，只要不是一个叫“栾易”名字的人一鸣惊人，那么他将永远是安全的。至少大门派和家族势力对他不会产生兴趣。
栾易不是心机深厚的人，自然想不到那么多。对于自己的“被死亡”，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具体是什么栾易不需要知道，名字还是自己的，自己还活着，这样就足够了。事情只在他的心中起了点小波浪，就立刻化为平静。栾易不悲不喜，仿佛这件事情与自己全然无关。
“可惜了——”仿佛惋惜地叹了口气，栾易忽然问道：“天渊阁后山出现了石人？难道是那个吸收天地灵气的灵物吗！”
“就是那个。”说着孙构露出了向往的神色，随即他冲着栾易颇有深意地笑了笑，“易兄不用藏藏掖掖的了，大家都是明白了。你看路上这些人，我敢肯定十有八九都是散修。大家都是冲着天地精华来的，不如我们联合一起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就平分了。”
冲着天地精华而来？栾易有些不明白了，石人都已经离开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天地精华。难道那个石人还有个孪生兄弟没有觉醒不成？
但凡灵物，吸收天地精华，周围的其他灵物自然全部被它吸收走了。按理说应该会比寻常地方都要贫瘠。更何况那种万年石人，就算方圆百里寸草不生栾易都信。
孙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散修，这倒也没什么不可。用凡人来形容栾易显然是不恰当的，毕竟几颗霹雳弹下去他都毫发无损，一般的修士都做不到。无门无派，那便是散修了。
不如将计就计。“孙兄，我只是偶然经过这里而已。的确不是为了去寻找什么天地精华的。”
“嘿嘿，那你碰到我就是巧了。”孙构心里怀疑了一下，想到前面栾易向自己打听的问题，估摸着眼前也就是一个刚刚学了一招半式的材料。想必才是诚心正意初期吧。这样的人没有任何战斗力，和普通人差别不大。对修士来说，谁带上栾易都等于带上了一个累赘。不过前途凶险，一个累赘还可以当做炮灰来用，那意义就大不相同了。孙构心中已经打上了主意，不怕栾易这样的菜鸟不上钩。
“红尘界的幸密你肯定不知道吧？”孙构趁机从对面站起来，和栾易坐在了一张长凳上。用手肘戳了戳栾易。
“还请指教。”
“据说几千年前，红尘界还走出过超级高手，那个地方灵气的浓郁程度甚至不比修炼界低。不过后来红尘界的灵气在短短百年中瞬间枯竭，其中的原因没有一个人知道。其实这件事情就和石人有关系。”
石人？不知为何，栾易脑门子里突然冒出一个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形象。吴承恩笔下这货，就是实实在在一个吸收天地日月精华的顽石里面蹦出来的猴子，无父无母的石猴！
“话说当年红尘界太行山上有一座奇峰，如同仙人指路，隐隐可以看出人之七窍。这个地方几乎是红尘界一条龙脉所在，灵气浓的不像话。人人都以为这是神迹，天天有人在山下膜拜。百年最后，太行山龙脉逐渐枯竭，红尘界灵气衰弱。就是那段时间，太行山十几座山峰全部崩碎，一夜之间山崩地裂。那座仙人指路的山峰之中就酝酿了一个力拔千斤的石猴，石猴如同远古巨猿，硕大无比，全身石皮包裹。据说双眼血红，可以射出红色光芒，直接打破天地桎梏。而后居然吸收了一夜的月华，变成了普通人的大小，身上的石皮也脱落了一地。从此不见踪影。”孙构煞有其事地说到。仿佛自己亲身经历了那个时代般。
“巨猿？石猴？你别告诉我那是红尘界的齐天大圣孙悟空！”栾易有些恼怒，孙悟空根本就是编纂出来的人物，怎么可能真实存在。这孙构要忽悠人，好得也找点好的故事。这样来骗自己，根本就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别生气。事出突然必有因，红尘界那些古老的书籍多半都是有根据的。”孙构早就料到栾易会有这个反应，红尘界的四大名著之类的东西，在修炼界同样盛行，个中故事均有耳闻。栾易会以为自己在欺骗他，那是当然的。
不过孙构虽然对故事有些夸大，但这个传说却的确在修炼界存在的。“稍安勿躁，不要以为孙悟空只出现在书里面。”
“难道还真的有了？”
“那是当然！石猴不是齐天大圣，不叫孙悟空。人称石猿王，确有其人。当年手段通天彻地的石猿王，就是因为出生破坏了整个红尘界的环境，招来天地大劫。毕竟人神共愤，天道发难，九九大劫之中，石猿王不过度过了十八劫就化为了灰灰。”
“此话当真？”
“只是幸密，还有待你去考察。我说的，你要是不相信也就算了。当个故事听听就好了。”
“那这和这次天地精华有什么关系？石猿王出生，红尘界灵气衰败。这已经是最好的反例了。”
“物极必反。这一点你别忘记了。石猿王出世的时候，从身上褪下来的石皮比天外神铁还要坚硬。是炼器的极品材料，石人身边还会伴生石草，石树，石果，石灵芝之类的东西。这些都是石人到了后期，不在急需天地灵气，只需要等待出世的时候。闲来无聊凝聚出来的东西，石人出世之后就直接丢弃了。但是其中的精华，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搞不好能一步登天！”
孙构自己也不知道实际情况，只是听同道说石人身边会伴生这些东西。具体形成的原因估计只有那些大门派才讲得清楚。至于这个原因，想想就觉得不大真实，只能唬小孩子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