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听到了娃娃的哭声,任妈从楼下杂货铺走了上来,挂着一脸疑惑的表情。看到地上的娃娃时,更是惊讶不已,目光在狼鞘和平生之间移来移去,心里还在纳闷——这个娃娃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
狼鞘的脸红了红,目光转向了房间内恢复打坐的平生,平生闭着眼睛,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母亲从楼下上来了。任妈将手中得扫帚扔到了一边,乐呵呵地走上前去,抱起了地上的娃娃,在怀里轻轻地摇晃着,嘴里还逗着这娃娃。
但这娃娃不是其他的普通人,而是红郁浴火重生后的蛋孵化出来的。
“平生,你小子咋一天都这样古怪,这小娃娃在地上待了这么久,你怎么还在房间里打坐啊!晚上没睡觉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啊!”任妈逗着怀里的娃娃。
这会儿,平生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这娃娃突然出现,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妈,你还是辛苦一下,将他送到公安局去吧。”
话音刚落,那娃娃的手往平生房间所在的方向晃了起来,嘴里直叫着“抱抱”,然而平生并不在意他这样的话。
狼鞘明白了平生的用意,忙说着:“伯母,这孩子来路不明,留不得,还是听平生的,送到……公安局去吧。”
“这娃娃这么可爱,怎么可以送到公安局去?要是被欺负了怎么办?还是留下来吧,等过两天,看看孩子的家人会不会找来。”任妈显然是不愿意将这孩子送走,同样,神经大条的她并没有意识到狼鞘与平生的话的可疑点。
这孩子怎么可能突然就出现在了她家,还是二楼?
平生的双眼缓缓睁开了来,额上不由得冒出了几颗冷汗。
他的弟弟,果真是遗传了自家母亲。
从床上下来,去往任妈的身前,抱过了那一直在朝自己挥手的娃娃,对着自己的母亲抿了一下唇:“你怎么这样想将别人家的孩子据为己有?”
这样的问句,的确让任妈觉得自己的脸上无光,却又不得不嘴硬道:“还不是因为你老大不小了,却也还不娶个媳妇回来。隔那么些日子就往外边跑,跑了这么多年才带回来一个姑娘,结果这姑娘还红颜薄命!你年纪不小了,娶个媳妇,生个娃娃,你妈我也不会看着别人家的孩子眼红了。”
平生的额上,还多出了几根黑线。
倒是不难理解自己的母亲的这样的做法,但是这娃娃是红郁啊,是九尾凤凰啊,他一想到就是因为红郁的出现,而使得薛无音消失,他就恨不得掐死怀中抱着的这个小娃娃!
这简直就是老天给他的灾难!
“妈,把这孩子送走吧,过些日子我就找个来,给你生一堆胖小子带着玩。”平生劝着自己的母亲,抱着娃娃的双手不由得箍紧了。
娃娃倒是不怕平生箍紧,平生箍得越紧,他就越舒服,胖脸对着平生的前胸,小嘴吮吸着自己的手指头,仿若舒服得要睡去。
任妈看着那娃娃这样,嘴上情不自禁地挂起了笑来,推了自己的儿子几下,说着:“好了啦,大不了我在门口挂个牌子,说谁家走丢了孩子,前来领回去不就成了。”这话说着,就去电视柜下边寻找着纸和笔。
眼看着这要是写了个牌子挂出去,待会来了不少完全不挨边的任将这娃娃领了去,少不得惹上如今社会上发生过的最残忍的事,平生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娃娃,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吧,你倒是别操心了。这孩子可不是外边人谁丢的。”平生说着,看了眼站在一边的狼鞘,心下已经有了个主意,“这孩子,可是狼鞘的侄子。”
“什么?!”任妈与狼鞘同时惊讶道,面面相觑。
“儿子!”任妈清了清嗓子,从电视柜方向转向了平生,还双手叉腰,“你这样欺骗生你养你的妈妈行吗?”
瞧着自家妈妈那气呼呼的模样,平生不由得发笑,解释道:“这还不是想逗逗你,刚刚你没看见的时候,狼鞘的姐姐来了,由于要出去玩个几日,所以将自己的儿子送到狼鞘这儿来带个几日。”
任妈看了狼鞘一眼,心下的不满情绪仍未消去,而后又说:“那你们刚刚将这孩子扔地上不管不问又是怎么回事?”
闻言,狼鞘的脸迅速一红,忙道:“伯母,您先别急,我不过是讨厌这种孩子罢了。”
“你们这些男生,就是糙,不会干这种细心的活儿,也不知道你姐姐是怎么放心将她的孩子交到你这糙汉的手里。孩子脆弱,切记不要再随意扔在地上了。着凉了可不好了。”
这话刚刚一出口,那躺在平生怀里的小娃娃便咳嗽了两声,惊得平生抱着娃娃的手抖了两抖。
于是又被任妈嘲笑了一顿:“你看你看,就是这样。”
“好好好,妈,你行你来。”平生抬起了怀中的娃娃,作势要将娃娃送到任妈怀里去,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平生将娃娃捧着,递到了任妈的面前,任妈也伸手去抱,可娃娃有如磁铁吸附在平生的手臂上一般,却无论如何也抱不走。
“这娃娃怎么不跟我啊!”任妈纳闷道,看了儿子一眼。
平生心下暗叫不好,看来红郁是害怕他会如刚刚那般扔了他,所以施了法术粘在了他身上了。这种事,要是说出来,任妈也接受不了吧。
“妈,还是让我学着带带娃吧,毕竟以后还是要当爸爸的。”平生干笑着。
闻言,狼鞘默默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只是,下一秒,更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平生的手摸到了些许长长的绒毛,他的手往下又摸了摸,还没摸出些许名堂来,便听到任妈惊呼的声音:
“这、这娃,怎么还长了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