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电话里低泣，“姣然……”
浑身打了个冷颤，钱姣然才算是真正醒了过来，全身颤粟着，心缩成一团，“姐姐？”
游小蛮在旁边喝水，眼见着她的脸色变得雪白，不由得一怔。
她只听电话里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声音，知道的也不多。
不知道那头说了些什么，钱姣然一边听着一边出声，低声道：“这些事情太多，我睡觉不太好，把手机关了，才……”
柔弱的女声沉默了一下，“我知道我很麻烦你，我知道……”
“你在说什么？！”
心里剧烈地抽搐了一下，才勉强笑了一下，“苏柏也是我的亲侄子。”
况且，她从来不觉得麻烦。
游小蛮大概听出了麻烦，抱着水杯在一旁没有做声，等她打完了电话，才发现她的眼里涌出了泪，似乎虚弱地站不住。
摇摇欲坠。
钱姣然再难过的时候也没遇这样子，游小蛮给吓得不轻，连忙把她扶坐到沙发上，“有什么事要帮忙吗？”
她这些天食欲不好，已经瘦了一大圈，“不用了。”
这样子像是没事吗？
才沉默了一下，游小蛮又开口了，“没关系，我也没什么花销，有需要的就说。”
“……”
这个数字不是小蛮那点钱能承受的。
她知道室友一直坐在电脑前面，经常接一些CASE，但是这样来钱很少。
最近经济紧缩，上一次汇款已经是最后的积蓄，她最近恍恍惚惚，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姐姐的电话比她预期早了三个月。
以前可以治疗到一年的费用，现在缩短变成了八个月，她有点惊慌失措了，隐约有着灭顶的慌乱和沉重。
可是她却不能把这份失措带给姐姐。
还有病□□的吴柏。
游小蛮沉默了一下，“我送你回去休息？”
“你能送我去医院吗？”她怕自己开车会不安全，可是避着是不可能的事，她也想去看看病□□的小侄子。
游小蛮什么也没问，直接去拿钥匙了，末了来一句，“这份人情可要做大餐来回报的。”
“那是当然。”
钱姣然情绪稍微稳定了点，和她一同出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