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骨头,还是骨头!”
“又一根骨头!”
每捡一根骨头,水面上都会溅起一片的水花。刚开始捡到第一根骨头的时候,钱亮还是激动了那么一下下的,以为自己捡到了宝贝。
“一根骨头罢了,扔了吧。”我们现在逃命要紧,我并不认为增加自身的负重是件好事情,给出了一个忠告。
“哼,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钱亮把捡到的骨头当宝贝似的抓紧说:“你有本事自己也下水捡一根去!”上下仔细地把骨头看了个遍说:“骨头跟骨头可不一样,一般的骨头当然不值钱了,但你没听说过恐龙骨头吗?那东西可是非常值钱的?这根骨头一看就不一般,肯定能卖给好价钱。”最后,总结说,他那一跤绊地值,最好再绊几次。
好的不灵,坏的灵,噼里啪啦,脚下也看不到踩着什么了,跟连环套子似的,他也就跟只踩到西瓜皮上的小猪,一阵地晃悠。
好容易才站稳了,下水一摸,摸出一大片的骨头来。
之后类似的事情是不断,不是他踩到就是我踩到。一根骨头值得宝贝,一堆骨头,那就真只是骨头了。
捡起一根,扔一根。
“除了骨头就没有点别的吗?我都郁闷了,这帮妖怪也太抠门了吧,连个陪葬品都没有!”
“上面的,搭把手!”我也不能确定秦二号是否真的在上面,最好能听见我的求救声,因为找了好一会儿了,还没有找到出路,我怕啊,哥们怕永远留下陪那帮死鬼妖怪。
叫喊的同时也把手机按亮,形成一个光源,希望我们能被看到。
连风声都没有,更别说秦二号的回应了。
“老大,你别猜错了吧?”钱亮小声问道。
“不会错的,那个家伙就在上面!”在没在,我也只能咬牙说在。“不管他,他愿意帮忙就帮忙,不帮忙,我们自己救自己。”
想想,我们跟秦二号没多深的交情,说他第一次帮我们,可以理解我让我们帮忙在他之前探路,现在他不出手也可以理解。一头猪,不值得自己三番两次地出手,没有利用价值。
黑暗中摸索了许久,终于听到了哗哗的声音。
是水流动的声音。
如此一来,我们就有可能找到离开的路。
随着一脚深一脚浅地又走十几分钟后,我们终于爬上了一块干燥处。
一上岸,我就开始打哆嗦,手脚冰冷。
借着微弱的光亮,我看到这里是一块巨大石头,倒在了水里,其中一部分露出水面,成为了一片水中陆地。冰冷的石头,冰冷的空气,却是要比水里让人感到了更多的温暖。再冷我们也是离开了水里,再不出来,我两条腿该进化成鱼鳍。
“后面有路啊。”
倒在水里的石头不止我们身下的一块,而是连成了一片,形成了一条通道。
难道是灵当初的计划失败了?让一帮妖怪跑掉了?这个想法在我脑海里微微转动了一下,马上就被掐掉了。灵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强势了,那帮妖怪要跑掉可不容易。而且刚才捡到的那堆骨头就是明证,死地不少,甚至可能全都死了。
只是这片口子是怎么形成的?原因不明。
让我没想到的是,通过几块从水里露出的石头后,我们很快就上了一条宽阔的通道。通道很宽,地面也是相对要平整。
刚走不远,一具高度腐烂,其实已经不能用腐烂来说了,已经它已经腐烂到头儿了,现在已经烂无可烂了,就那么一堆烂东西出现在眼前。
“谁?”因为这里光线基本上没有,眼睛也失去了作用,只是看到有个东西在地上,等了好一会儿,上前查看才发现是死了无数岁月的。
我是不愿意碰触那东西的,尽量地远离。钱亮也不用手,伸脚踢了一下。
一个东西嗖地一下从钱亮脚下跑了出去。
我的心脏禁不住猛地跳动一下。我发现,这个世界总是那么多的巧合,而且是那么多的惊悚。随便一脚就能踢出个东西来,那东西你早不动晚不动,在钱亮那一脚刚上去的时候动,不是故意吓唬人吗?吓出心脏病来谁负责?
我自认为自己的胆量非常之大,面对黑白无常,我也能直面而对。我不怕鬼,但对这种毫无征兆突然冒出来的东西非常之敏感,太突然了,突然到让我接受不了。大半夜的,一个人无声无息地从我背后来一下,我能跳起两米高去,不是害怕那个人,而是被惊到了。
喀吧,一道黑影就飞了出去,冲着那个跑掉的东西砸了过去。在水里的时候,我也是捡了根*的骨头当作备用的武器。这次刀锯没掉,那完全是我抓地捞,没松手,可我不能保证下次再出现意外状况的时候自己会不会变成赤手空拳。
在那东西跳出来的一瞬间,骨头就飞了出去。
“技术不到家!”钱亮也是被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机照去,只捡起一根骨头,“不过,骨头挺硬啊。”
我又不是练飞镖的,我扔出去骨头只是为了吓唬对方。接过骨头我问道:“看清楚了没有?”从我们进来后,遇到的就没有一个是善茬儿,不是吃肉的雨,就是恶心的饿狗,要不就是鬼魂,还有妖怪。难道我们是来过关斩奖的吗?这又是什么妖魔啊?
我们不过来找个人,真心没有打扰各位正常生活的意思,你们怎么就不懂地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呢?
这样的话,我在心里想想就行了,从来就没真想过能让妖怪跟我和平共处。心妖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我好心好意地给他帮忙,最后还要被他翻手害一把,妖怪啊,真不是东西。我没有种族歧视的意思,大家都是动物吗?我主要是针对那些个坏妖怪。看来我之前是误会灵了,有先入为主的观点在内,此时再一想,弄死一帮混蛋妖怪,其实还真就是为社会造福啊。
反过来要我承认灵的素质,那也是不可能的。妖怪虽然不是个东西,但灵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也就占着披了张人皮吧,否则我也能将他跟妖怪打为同一类,一体看待。
“来了。”钱亮拿着骨头就在地上拍,啪啪啪地声音响个不停,越是响不停就说明越是拍不到啊。
那小东西的速度非常之快,个头也不大,比只大耗子小一号。黑不溜秋的,也看不出是个什么动物,我也没想着就能一眼认出来。认识的不奇怪,不认识的也不奇怪,谁让这里地方特殊呢?保不齐也是只妖怪呢?
狮子拍苍蝇,跟钱亮此时很像。一个巨大的块头,跟一超小的家伙打架,结果就是,狮子累地气喘吁吁却不能伤害小的一分一毫。
“帮忙啊!”钱亮一边跟小家伙做斗争,还要一边防备着遭受到攻击,毕竟我们都是吃过不少亏的人,知道只有保持距离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不了解对手的厉害,只能保证不用身体接触它。打了半天,钱亮就开始喘个不停了,又是是上蹿又是下跳的,不累才怪。
一只狮子拍苍蝇,跟两只狮子拍苍蝇,结局改变不大,苍蝇的命运不会改变,变化的是狮子,由一只狮子疲劳变成两只疲劳的狮子。
我上去有个毛的用?那小东西跑地太快了,就在钱亮两条腿间乱蹿,我也打不到啊。
“去,去找他,他肉好吃。”钱亮见我一直不出手,居然想到这么个损主意,把那小东西引到我身边来。
小家伙脑袋可能真就缺根筋,逮住我就咬啊。当然了,凭我的速度与身手怎么可能被它咬到?可也是弄地我一阵的鸡飞狗跳。亲自一试,我更能确信一件事,它的速度真的很快,比老鼠还要快上许多。几次如果不是顾忌我手里的骨头武器,它都能咬到我。
“我能被你欺负吗?”一发狠,脚下稍稍动作一慢,那小东西也是愚蠢,居然真的就是一个起跳想跳到我的脚面上。就等它刚跳起来的时候,一只脚迎着就上去了,吧唧,飞了。
“好了?”钱亮不敢相信地在周围又看了看,“该不会从水里再上来吧?”
听声音是掉水里了,但我都没看出那是个什么东西,更不能确定其是否会水了。不过,我想,是个动物的水性都比我强,游上来的可能性不小。
“我们还是走吧,别为了一只小东西而耽误了正事。”跟一个速度极快,又不知根底的东西交手,不痛快。有个病毒什么的,你还得防备着,据说很多传染病都是从动物传到人身上的,再加上它不明的身份,我们更加忌惮。
吱吱,从水边传来几声动物的叫声来,不用想,就是刚才那个小东西在叫。我们刚要跑,胖子的声音又响起来。
“别跑了,你听是胖子的声音。”我拉住钱亮不让他跑叫他仔细听说。
“他不是一直在叫吗?”钱亮很是不解地说,“那个小东西可能有毒,不跑被它咬一口可不是开玩笑的。”
胖子的声音确实一直就没怎么停止过,好像是引诱我们走向毁灭。一路过来也确实挺不安全的。
而我之所以叫钱亮不要跑,那是有原因的。
“胖子!”钱亮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冲着水边就喊道。声音离我们很近,近在咫尺的感觉,不似先前那般听起来飘渺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