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打脸’吗？”张皓问道。
“没听说过。”墨小雪摇摇小脑袋。
“这个词来自一位魔族大学士所写的书里，跟你意思你不明白，通俗一点说就是你打了那年轻士兵，他就叫他哥来，他哥不够你打，就叫他爹来，他爹不够你打就叫他爷爷来，他爷爷不够你打就叫老祖宗来……总之，把你给弄死了，他们才肯罢休。这就是打脸。”张皓解释道。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墨小雪愣愣的点点头。
“总之，麻烦一旦惹上，不管在有多小，你都要忙活一阵子了。”张皓认真的道。
“哼，只要我有足够实力，又何惧他们？”墨小雪还是不以为然的道。
“力量永远不能决定一切。有时候应该用用脑子。”张皓道。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不堪一击。”墨小雪冷哼道。
“这是谁说的？”
“那个人不是这样认为？”
“我就不这么认为。”
墨小雪懒得跟张皓辩解，直接举例子：“当年四圣人携十二君侯花费数十年策划一个计划来斩杀魔尊，这个计划涉及了天时地利人和，把大陆的每一寸土地的特点，能给带魔尊带来什么优势，又能魔尊带来什么劣势全部算过，又将魔尊的可能用的一切招式都算过……最后魔尊被引到了极昼光明圣教的第一圣地九阳谷里，且完全不知道这个计划，可最后打起来，四圣人和十二君侯有是彻底败了，东皇身受重伤，秋帝和秋后伤的不轻，教皇更是直接辞任，十二君侯也只剩下九君侯，可魔尊却是毫发无损。同样，魔族这边，四天魔和十二绝冥也和人族样策划过类似的计划，只是结果一样，魔尊也根本不因为自己是魔族而轻点，四天魔个个重伤，十二绝冥也只剩九个……这说明了什么？两族再怎么策划，最终不是被魔尊给打得落花流水。这就是绝对的力量了。”
张皓也懒得跟墨小雪辩解，也直接举了个例子，道：“当年圣教光明圣女见自己老哥教皇被魔尊打得那么惨，一怒之下去找魔尊算账。圣女虽是圣道境的绝世修为，但总实力比四圣人还差些，根本不可能是魔尊的对手，圣女只能智取，去了解魔尊的一切，身世，喜欢的东西，讨厌的东西……这一切圣女都知道后，再用一点美人计，魔尊就倒下了，最后死在了圣女的剑下，一代英豪，就此陨落。有再多的力量有什么用？看着深爱的女人根本下不了手，所以只能选择死。这就是智慧的妙用了。”
墨小雪说不过，只好蛮不讲理的道：“狗屁不通。”
张皓不理她，淡淡的道：“在绝对的智慧面前，任何逆天力量都是不堪一击。”
墨小雪道：“狗屁不通的烂道理。”
“是啊，这的确是个狗屁不通的烂道理。”张皓笑道。
“那你还说？”墨小雪抱怨道。
“说就一定是支持这个道理吗？”张皓反咬一口道。
墨小雪顿时说不出话来。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东西都不堪一击。”张皓突然道。
“哼！说来说去还是我那个观点。”墨小雪没好气的抱怨道。
“这个观点是你那个观点？”
“难道不是么？”
“实力与力量难道不是同样的东西么？”
“当然不是！力量一般指的就是力气，其真正的代表意思是一种定量值，是定量生灵的强弱程度的。力量只是实力的一部分，智慧，身世背景这些都可以算是实力的一部分。”张皓认真的解释道。
墨小雪说不过，又只能强词夺理，撅着小嘴道：“又是狗屁不通的瞎话。”
“其实这不是我的观点，我的观点是，这世界没有绝对。就算有着绝对的实力，任何东西在其面前都是不堪一击，难道那人就可以化解人魔两族之间的仇恨吗？”张皓没有跟墨小雪辩解，话锋一转。
墨小雪顿时就说不出话来。
“好了，墨姑娘……”
“叫我小雪就行。”
“那好，小雪。”张皓也不客气什么，直接道：“还有几个时辰才天亮，还能睡会，回去休息一会吧。”
说罢，张皓转身就走。
墨小雪听着摇摇头道：“不了，我睡不着，呆在这看看夜景。”
“你会后悔的。”张皓叮嘱一句，身形消失在黑暗。
“后悔？”墨小雪想不通，也不多想，就坐在那看着漫无边际的黑夜。
便在这时，旁边突然响起了呻吟声，女性舒服时发出的呻吟声，只有做最原始的行为才会发出的呻吟声。然后这种声音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两声意味高潮的亢奋的尖叫。
墨小雪阅历虽少得可怜，但不是笨，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听着面红耳赤，急忙跳进屋里。
“都说你会后悔的，你还不下来。”张皓是半个魔，自然能夜中视物，完全知道此时的墨小雪的小脸红到什么程度，忍不住笑道。在极夜生活的人，每天压力都极大，所以特别需要发泄，而最好的发泄方式，自然就是**。所以每到睡觉的时候，贫民区的每个地方都是响起那种呻吟声。
墨小雪气得直跺脚，想反驳两句心中却升起委屈之意，话没有吭一声就回到张皓给她收拾好的房间里。
“丫头就是丫头。”张皓吐槽一句，转身离开。
墨小雪知道张皓说的话，但没有心情去理会，坐到床上望着没有月亮与星星的夜，心中顿时充满了委屈，本应该布满阳光与朝气的脸庞上却是写满忧愁与悲伤。
“娘亲，您知道吗？小雪好害怕，好害怕……哥哥姐姐们要杀我，爹也不管我了，现在好不容易安全了，却又被那个怪怪的家伙欺负……娘亲，您在那啊，小雪好想你……”
少女血色的双瞳的眼圈开始泛红，可却是死也哭不出来。
她……没有流眼泪的资格。
然后，她的血瞳流出了猩红色的水滴，那是血，她用暗元划破眼珠流的血。
这是一种可笑的行为，甚至可以说成是没有意义的行为。
但这可以让她好受些。
“唉……”隔壁房间响起了少年的叹气声，但少女没有听见。
……
东南方泛起了鱼肚白，天明了。
贫民区里的居民早早就起了床，因为他们只有三四个时辰的白昼时间，他们必须去城外干点活，比如拾荒，狩猎，或者是抢劫越货，然后才能支撑他们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小茶栈今天也开张特别的快，因为多了个伙计收拾东西，那伙计是个少年，长得很是英俊，惹得旁边那些靠卖肉的女人猛抛媚眼，只是这个伙计似乎跟掌柜的一样，虽然不是冷冰冰的，但没有一丝热情。
唯一奇怪的是，平日里永远挂着一张平淡的脸的掌柜的的目光时时落在伙计身上，而且不是那种监督的眼神，而是很那种的眼神。
“起初还以为掌柜的是太监，对我们不屑一顾，没想到掌柜的好这一口。”全部女人都不禁这么想。
她们并不知道，在张皓的视线里，那年轻伙计，是个很漂亮的少女。
“来了。”张皓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丝严肃，淡淡的道。
“哦”墨小雪点点头，却不怎么在意，哼着小调，黑色的双瞳里只有平淡，黑色长头束成的马尾轻轻扬起，甚是美丽。
为了保险起见，张皓叫墨小雪隐藏了魔族气息，然后就可以控制眼睛变黑，头发变黑，伪装成人族，避免对方有高手，破了花舞的幻术，发现了墨小雪是魔族。
只是，墨小雪的脸本来就跟林小蝶像了，头发变黑，眼睛也变黑。那就更像了，仿佛孪生姐妹一般。
那怕张皓定力再强，也忍不住死死盯着，因为他心中的那道创伤太深。
外面突然响起了马蹄声，然后贫民区开始飞沙走石。
张皓看着那些飞尘，然后又看看墨小雪漂亮的小脸，神色有些变化，不知道想着什么。
就为了一张脸，值得吗？
显然，是值的，因为那张脸，便值的了。
张皓的犹豫时间一般很短，这是更是出奇的快。只是个眨眼的时间。
墨小雪并不知道张皓在犹豫什么，只是坐在凳子上摇晃着小脚，看着飞尘里的健壮身影，眼神里有着些许寒意。
“记住我教你的了吗？”张皓叮嘱道。
“放心吧。记得清清楚楚的。”墨小雪认真的道。
张皓不在多说，低头拿着一杯泡好的茶，随意的饮着。
马蹄声在接近小茶栈，然后整齐有律的停止，紧接着一队穿着银褐色的盔甲的士兵便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赫然正是昨天那个被墨小雪威胁的士兵青年。
墨小雪淡淡的瞥了士兵们一眼，然后继续喝茶。
张皓继续泡着茶。
气氛有些诡异，但气势显然是墨小雪那边较强。
士兵青年对此并不在意，几个大步坐到了墨小雪旁边。
墨小雪黛眉微挑，一点也不客气的道：“谭军爷有什么事吗？”
今天一大早张皓就叮嘱了她很多，自然告诉了士兵青年的名字给她，好像叫什么谭子华。
谭子华淡淡一笑，道：“没事，就是想找阁下赔个不是，然后交个朋友。”
“交个朋友？”墨小雪虽听不懂，但也知道不善。只有张皓，在那泡着茶，心想果然麻烦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