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多个教官等在外面操场,见那一个个不成样子的人儿跑来,不忍的别过头。心想这才多久啊,才半天时间,不,实际上就三个多小时,不就是站了一会吗?还没真正开始训练呢,是有多弱?有必要搞成这样吗?不行,这样的得多训,否则说是我半湾边出去的多丢脸啊。
“惨不忍睹,这帮兔崽子,各班带回进行思想教育,普及形象问题。”教导员发话了,他嫌弃的看都不多看一眼。暂时他与上官俨睿调换角色。
“立正。看看你们,看看你们,啊,这都成什么样子了。”上官俨睿严厉的批评,他一路走过帮某个戴歪了帽子的男同学正好帽子问道:“头歪了还是脸歪了?连帽子也能戴歪?”说着不等男同学回答他走向下一个人帮他整理好乱糟糟的衣服:“怎么?衣服都不会穿了?”说完他继续走向下一个,一个接一个每个男生都被他挑出错处,骂一顿。而女生呢,遇到那种衣服糟,头发乱的他会淡淡的问一句:“你是女人吗?”
上官俨睿句句戳人要害,让人无法反驳,羞燥的不好意思抬头。他不听他们解释是因为部队里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任何理由,就算你有天大的委屈都罚了再说。这是自古以来不成文的规矩。其实大家都知道部队说严谨是严谨,一切命令听指挥,说宽松是宽松,一堆大老爷们朝夕相处久而久之臭味相投,该痞的痞该粗鲁的粗鲁。
但是人们最真实的一面往往只展现在重要的人面前,比如家人,朋友和爱人。在军训场上2班永远只看到教官严厉的一面,即使看到了那稍微温和的菱角也不是为他们而绽放。
小时候做错事要挨打,现在长大了不提倡棍棒教育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受罚这是少不了的。“给你们一分钟再整理整理自己的形象,现在一分钟开始计时。”上官俨睿盯着秒表说话,大家仔细检查各个细节,查看是否有穿戴或整理好。
“如果衣服真不会穿可以脱下来,女生头发不会梳的也可以剪掉,剪成像男生这样的,就什么都省了。”上官俨睿紧紧盯着大家,说出的话让人不敢松懈。
“好,时间到,立正。”他快速扫描就像阅兵一样严肃:“很好,记住,以后谁没达到今天这个标准,不要出来丢人了,影响市容。听明白了吗?”他问,“明白了。”同学们大声回答。“好,那现在就休息一下,站着休息,啊,大家都别动,保持这个姿势。”说完这句话上官走到树荫下休息去了,他和其他教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偶尔飘几个眼神过来督促和警告个别好动的同学。
在那烈日炎炎的夏天,大家都在罚站。芷韵记得以前军训时顶多傍晚站个半小时就解散吃饭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在烈日当空下不算,这至少也过去一小时了看教官没有要松口的意思。芷韵已经憋到极致,汗流了她不敢擦,蜜蜂飞来她不敢动,就那么直直的被暴晒一个小时,不,可能不止一个小时。
芷韵站的脚底生疼和眼前发黑,她很渴但是心率加快,呼吸困难她不得不张开口呼吸,她嘴唇在发白起皮,她快坚持不下去了。忽然风一阵吹来吹倒了芷韵,“砰”一声响比她倒地的声音更大,糟糕,她好像砸到人了,不过不管这么多,此时她感觉很舒服,脸上冰冰凉凉的,就像抹了万花油,耳边无声清净。
她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景物,最后她连带意识昏了过去。芷韵发誓这是她两辈子加起来唯一一次晕倒,原来晕倒是这种感觉,解脱了,还不赖嘛,最后芷韵想。
“嗯,好舒服。”芷韵从床上坐起,大大的伸一个懒腰,抖擞精神。她环顾四周发现居然在宿舍,真是的,晕倒不应该在医务室吗?为什么在宿舍啊,好歹医务室有空调吹多好啊。不得不说芷韵想多了,半湾边部队压根没医务室,有个军医就不错了,看那二十多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哪用的上医务室啊,平时除非出任务受重伤了才直接到总院报到的。
芷韵走到窗边,从窗户上可以看到操场,他们还在训练,现在已经将近五点了,等会就要解散了吧,那我要不要下去?芷韵很纠结,按理说她已经醒了就应该继续训练况且她那么喜欢绿军装,但是一想到在太阳底下晒她好像又有点难受和头晕,她真是怕了,可是总不能一直不下去吧。
好渴,算了,补充一下能量再下去吧,她总给自己找拖延的理由,想着芷韵从空间拿出梨子,新鲜多汁的梨子她想想都口水直冒。
她站在窗边吃梨子,吃完梨子换葡萄,她边吃边关注外面的训练情况,看着别人训练的感觉真好,她都想偷懒了,可是谁允许呢?没人允许她可不敢的。“醒了。”芷韵眼观操场嘴吃葡萄,心在想入非非时忽然一个声音打破一室宁静。“啊。”芷韵吓了一跳,这人走路没声音啊。
“教官好。”芷韵懊恼的丢掉手里的葡萄有点被抓包的不好意思。
“嗯。”上官俨睿轻应一声手里拿着饭盒走进来,“那个,我现在就下去继续训练。”芷韵没注意他手上的饭盒,说完就走,当她擦肩而过上官身边时,他轻抓住她的手臂说:“不急,他们没那么早撤,你先吃饭,今天好好休息,明天继续训练,可不能再晕了。”上官把饭盒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说。
他很明显的感觉抓住芷韵的手臂时她僵了一下,但是没有甩开,他认为这是一种进步,忆起前两次她反射似的逃离,想来是不习惯别人的触碰,担心太尴尬,这次上官很主动的放开芷韵的手。
芷韵可能不知道就她这个第一天就晕倒的学生有这个荣幸让教官替她打饭并且允许她再休息,要明白不是每个人都能让上官如此平和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对待。
“呵呵,是,教官。”听到可以继续休息芷韵虽然很开心,但是此时上官就在面前,她开心不起来反而觉得很心虚,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
芷韵细细回想,就是遗漏掉那个在首都景点被她撞到的人,还有那个在她要头朝地的时候及时接住她的人。两次她该说对不起和谢谢的人都是她面前这个,可是她却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