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韵拿出药粉撒在他的各个伤口上,伤口奇迹般的止住了血,更让人惊讶的是大腿根部动脉上的伤口也停止了流血,那个地方是刚刚医生们三番四次手忙脚乱也没完全止住血的伤口啊。
接着芷韵把一颗淡黄色的药丸塞入他口中,不需要水它自己会在口中的温度和口水的相互反应下滑入喉咙进入肺腑。
重新上好医疗机器,机器上的指数还是为零,没关系她不会灰心的,拿起电击一下又一下渐渐的调高指数,到最后干脆把度数调到最高,她就不信他就这么死了,浪费她的好药。
电击一下接一下落下,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手已经酸到没太多感觉了,此刻芷韵流的不再是泪而是汗,一遍又一遍抹上透明特定药物电击,大家看她身带罗刹气息不敢上前制止和靠近,而男人只是想让她试试,一次又一次的试,也许真的让她好事多磨也许她自己心甘情愿的放弃了。
他从另一个营区调来最好最资深的医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医生就等在外面,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什么都有可能,他把多余的人都轰出去了,只剩自己陪着她。芷韵趁势又喂进几口空间水,她相信能救他的,真的可以,如果不行那为什么这么久了他的身体没有变硬变冷,一定是药物还在反应和发酵中,只是慢了点,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是这样。
她怀着希望不抛弃不放弃,拔掉碍眼的与医疗机器相连的线,她不要看到那冷冰冰的东西一动不动一声不发。
可能皇天不负苦心人也可能溪源本就不该死,在一下电击后他轻咳出声吐出一口血渍。“啊,醒了,醒了,他醒了。”芷韵激动的喊道,男人立马出去喊来医生。
芷韵站立在病床前,她已经撒了麻醉药可是迟迟不敢动手,因为她不擅长外科啊,可以说她第一次拿手术刀的手还在颤抖,男人快速走过来,拿下她手里的刀在她耳边说:“好了,没事了,让医生来。”
芷韵颤着手空洞的看一眼他所说的医生,不是最开始的那个庸医她的放心了。在他的扶持下她慢慢走下病床,不愿意出去就靠着男人在旁边看着。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哪怕是取出距离胸口仅一厘米的弹片医生都表现的从容不迫。在他说出:手术成功时,芷韵终是眼一闭安心的睡了过去,当医生太累,这是她最后想的一句话。
思绪回笼:“醒了?”一声很带磁性的男音传来,芷韵扭过头去:“他好了吧?”
男人轻笑一声,将粥喂给她说:“你以为是玩过家家,说好就好。”芷韵瞬间耸拉下脸就要下床,他按住她说:“放心,还死不了。”
“哦。”没事就好,不急于一时她心飘远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一口接一口的喝他喂过来的粥,没有不好意思一切好像很自然她甚至没想过去接下碗自己喝。
不知不觉一大碗粥见了底,手机响起,他放下碗出去接听,回来后嘱咐一句:“我晚上来看你,不许乱跑。”然后就走了。
芷韵没有听话,她手上拿着吊瓶四处奔波,逮着医生或护士就问:这边有没有一个叫做溪源的伤者,问了好多人,但是没有人知道。最后是问到庸医才得知他早已转到首都第208军区医院。
不由分说她拔掉针头拿好自己的东西就想去看他,可是男人特意留下的两阿兵哥不同意,硬是将她留在病床上休息,这会连到外面逛逛都不让去了,简直是软禁。
芷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偶尔还压到输液管或碰歪针头,扰的阿兵哥来来回回叫医生好几次。若是在平时她是一点痛都受不得的,但是现在她没了心情也没注意到那么多。沉默良久她大喊:“我要跟他通话。”
“不行啊,嫂子,老大现在没空。”一比较活泼的阿兵哥讨好的说道,另一个如闷葫芦般自始自终一言未出,和那男人一个样。
芷韵瞪他一眼道:“我不是你嫂子。”
“呵呵,是,你不是我嫂子,嫂子。”
“油嘴滑舌,别装傻。”
“是,嫂子。”
芷韵无语,不知道他是真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还是装傻不知道:“为什么你家老大没空?”
“嫂子,那也是你家老大。”
无语,芷韵再度瞪他一眼等他继续说。“嫂子,今天下午是授勋仪式,这会估计老大在受表扬呢。”
“哦,那大约什么时候结束,你能不能发个短信跟他说我要去208医院?”
“好的,嫂子,我这就跟她说,有消息了通知你。”
“好,谢谢。”芷韵真憋屈,被人监视连自己的去留和自由都要报备。
本来以为会睡不着,没想到躺着躺着犯困就睡着了。朦朦胧胧间感觉有人看着自己芷韵清醒过来,“你来了,我要去208医院。”
男人起身说道:“先去吃饭。”
“可是我不饿。”
“可是我饿了。”他说完往外走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芷韵手上的银针已经被拔掉了,她起身紧跟在他身后。
“来一碗青菜粥和炒饭。”草草的找间饭馆坐下男人也替芷韵点了东西。
“我不想吃。”她推离眼前的粥。
男人吃着自己的东西淡淡道:“什么时候吃完什么时候去。”
芷韵嘟起嘴很不情愿的吃起来。她想问问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可是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能叫着:“喂……”
男人皱皱眉头说:“凌夜。”
“嗯?哦。”她话没说完被打断后忽然又不想问了。
等了许久见她不再说话凌夜启开尊口:“你想问什么?”
芷韵摇摇头:“没有。”
“说。”
“没……”对方一个凌厉的眼神望过来芷韵的气势瞬间弱了,此时就算没话说也要想话:“那个,我想问,我们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
“那你干嘛对我这么好?”这话问的顺口可是芷韵不敢再看着他。
是啊,为什么?他自己也想不通,深深的凝视她,也许是因为不排斥不厌恶吧,这应该是喜欢吧。可是这样够了吗?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