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里,不想逼问不想如泼妇一样地洒泼。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依旧安静地躺在他身边,维持幸福的假象。
想想真悲凉,在平安夜里,说爱我的男人却为别人酗酒,失意。
我能怎么办?
一夜无眠,困极眯上眼时,很快又被麦畅模模糊糊的声音吵醒,仔细去听,像低泣。
心仿佛被撕裂一样,疼,无止境的疼。
那么爱你,爱得连姿势都那么卑微,你却为谁在哭?
忍住悲伤继续沉默。
圣诞节的早上,天很冷。
麦畅起来,揉着太阳穴,神色痛苦。
我已经把牛奶加热,端出来,放在茶几上。
“你……”他抬头看着我,不过没有说什么。
他应该没有忘记的,今天是圣诞节,他的格子蓝在这样的日子里要嫁给别人了。
就算有我,亦抚不平他心里的哀伤。
他与她,不是不爱,只是不能在一起而己。
“饿吗?”我问他。
“然然。”
我垂眸,“嗯,你说。”
“我心里很痛苦。”他朝我走来,俯身,搜索我的目光,“你能原谅我吗?”
说能,是虚伪的。但我不会说不能。最终只能沉默。
“对不起。”麦畅拥我入怀。
不想听到这样的话,就算被欺骗也比这样好,至少心里不会这么难过。
算是承认吗?他为她而痛苦。
“如果她是因为爱情,我会祝福,但是她是个任性的女孩,结婚,不过是一时冲动的决定。”他声音悲凉,“她这样,会害了她自己。”
所以呢?你会怎么做?麦畅,我也爱你,爱得那么狠,你不懂吗?
“对她,我无能为力。但是心里的痛苦,会维持很久,然然,能不能原谅我?”
我哑然,推开了麦畅。
“然然……”
“你说过,已收起了一切的侧隐之心了,是不是?”我仰脸,有泪水滑落。
“对不起……”
“麦畅,你是混蛋,混蛋。”我撕叫起来。
那个满身酒味的身体向我靠近,我张牙舞爪地想抵制他的碰触,可是,失败了,他硬是将我钳进怀里。
无法克制的悲伤化成愤怒,朝着他肩膀,狠狠咬下……
他竟不动。
终于哭了出来,也终于平静。
“麦畅。”
“……”
“如果你需要疗伤,那么我会给够你时间。”我挣脱了他的钳制,继续说下去,“不过,在你没有百分之百的决心放下她时,我不会再来找你。”
麦畅倏地拉住我,“然然,你……”
心里很疼,但是每个人都有过过去,这不是麦畅的错。
“麦畅。”我尽量让自己笑出来。拉拉他胸前的衣领,柔声说,“圣诞快乐。”
不等他反应过来转身就跑,开门,从楼梯往下冲。
仿佛是一种决别,满目都是悲痛。
我给出的承诺,就像一种赌注一样,输蠃都由麦畅决定。
是不是很傻?
站在街头,又哭又笑。
眼前不断地有人走过来又走过去,那么多的身影中,始终没有我所期待的。
麦畅,他没有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