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开始可怕地吞噬着我。躲在寝室里度过了圣诞节。
每天的状态越来越差,听课时会走神,捧着书时,思绪却飘走。吃得很少,睡时不安稳,半夜会突然醒过来,急于查看列表中的麦畅在不在。
麦畅的头像很久都不闪了。
每个人都问我,是不是生病了?脸色那么憔悴。
总是摇摇头,回应他们,水土不服而己。
很少出去,下课就回寝室,连Vicent的邀请也拒绝,对对我耿耿于怀的舍友只是说,麦畅忙了,事很多,自然是没有时间来。
说完话后,眼睛却湿了。
整整6天了,麦畅在哪里?是不是仍在为格子蓝痛苦?
说爱我的麦畅,始终没有出现。
元旦,学校空空荡荡的。寝室里,只有我一个人。
睡到中午,楼下有老外腔调的声音在喊我,徐然然。
探头出去,果然是Vicent。
他不是跟何怡约会去了吗?来这里做什么?
“下来下来。”他嗓门很大。因为放假了,所以不会有人站出来表示异议。
我懒懒地套着外套,拖着棉拖鞋,不紧不慢地下去。
虽然Vicent是外国人,也很帅,但是我一向对他就没多大兴趣。
“怎么了?给我带午餐过来了?”我下意识地将他全身搜索了一遍,哎,这个家伙哪会这么好心啊?
Vicent突然拉着我就走,往校门口的方向。
“喂。”我想说,我鞋子没换呢,裤子也还是睡裤。
“没有时间听你啰啰嗦嗦的了。”Vicent竟还在凶我。
“你……”我想骂,你妹的,可又怕他听不懂,就换成一句简单的英文,“You are a pig。a head of the sow。”
“你敢骂我是大母猪?”Vicent凶巴巴地瞪着我。
哼。谁让你惹我。
“你完了,徐然然,我把将你卖到法国去。”说罢,又开始拖我。
好没形象啊,穿着一睡裤,套一拖鞋,头发也没梳好,然后被一外国大母猪拖着像游街示众一样。
好艰难地,才被弄到校门口。
眼睛忽然一亮,心又一惊,黑色的车子,穿着西服的男人。
不是D又是谁呢?
我奔过去,那种感觉就像什么贵重的东西失而复得一样。
“不是回巴黎了吗?不是离开北京了吗?不是不愿见我了吗?你,怎么又冒出来了?”我缠着他,一口气地问出了这么多问题。
“冷吗?”D问。
“有点。”我挠挠头。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Vicent搓搓手,要离开,可走了几步又拐了回来,对着我道,“建议你徐然然,将你的号码给Dan一份。免得他老拿我来当联系你的工具。”
我笑而不语。
黯然了这么久,D的出现确实让我重拾了会心的笑容。
D打开车门,让我进去。
“可是……”我指指身上不伦不类的搭配,尴尬地讪笑。
“没关系。”D说,“今天是允儿生日,她想见你。”
“允儿?”我低头一想,就释然了。
车内暖气很大。
侧头去看D,哪里都没变,连待我的态度也没变。
“不是回巴黎了吗?”我又问。
“你希望吗?”D反问。
不希望。但是我没答。害怕这样直白的回答会使D误会。
“你这段时间好像不常出门?”
我惊了一下。扭头去看着D。
他笑笑,没再接着说下去。
D没变,一点也没变。
可是麦畅却变了?
垂眸,不自觉地就难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