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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早期的兴趣与爱好

几乎每个人都会在他年少时有意无意地对某些东西发生兴趣,并进而成为他的爱好所在。可能这些爱好在一个人的一生中并不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它仅仅是孩童时期的一些游戏兴奋点而已,但更有可能它会影响到一个人的后半生,甚至会转变为推动其事业成功的精神动力。历史上一些有作为的科学家、政治家都明显地在其早期的兴趣与爱好当中显示了其未来的征兆。同样,这位在美国历史上连任四届总统的富兰克林·罗斯福的早年兴趣所致也很值得我们品味。

由于家庭环境的优裕,父母的殷切爱护,使得富兰克林在很早就培养了广泛的兴趣,这也是非一般同龄人所能比的。我们中国的古书上曾经明确写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这些话也并非是没有道理的。人人可以说是生而平等的,但由于个人所处的生活环境不同,而导致了不同的性格与志趣,实际上也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当然,我们也不能排除一些诸如“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现象存在。富兰克林很早就有了广泛的兴趣与爱好,他自幼就对大海有着特殊的兴趣,并喜好打猎和集邮。当然啦,随着年龄的增长他逐渐对体育产生了兴趣,因为运动场上的健将总是很棒的,而且参与辩论和社会活动尤其是政治活动更成为其逐渐走向成熟的兴趣所致。纵观他的爱好,我们会明显发现其中的阶梯性,这也是他成长的标志吧!

富兰克林很早就跟海结下了不解之缘。

他的外公经常漂洋过海做生意,到过欧洲大部分地区,也到过中国,富兰克林对外公的这一段经历是很感兴趣的。这是富兰克林接触到的最早关于海的传说,那时,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海是一段不同于陆地的神秘路程,是一片很大很宽而不可想象的水域,但是海那边也有陆地,即是外公曾经去过的地方。

很小的时候,富兰克林就亲身体验了海的滋味,尽管那次航行对他的印象也许是相当模糊的。他在3岁时就随父母去欧洲旅行,回国途中,轮船遇上了风暴,浪头扑进了船舱,船身倾斜得很厉害,情况十分危险,母亲用皮大衣裹住儿子,悲切地自言自语地说:“可怜的小家伙,如果他非得沉下去不可,也得让他暖暖和和地沉下去。”富兰克林并没有意识到危险,他正在很有兴致地玩蹦娃娃,一不小心娃娃蹦到船舱水中了,他感到了蹦娃娃的危险,尖声呼叫:“救救我的蹦娃娃!”结果,轮船没有倾覆,富兰克林也没有沉入水底,蹦娃娃自然也得救了。这是富兰克林的第一次历险记。当然,也许富兰克林并不记得这次经历了,因为那时他还太小,但对于大海他也许至少已有了一些感性上的认识,而不仅仅是想象当中那些神秘的东西了。

美丽的海洋给富兰克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神秘莫测的海洋总是具有它特有的迷人魅力的。富兰克林对海上航行有着浓厚的兴趣,他对童年最深刻的回忆就是跟着父亲乘船出航。他们曾经游览过欧洲大部分地区,富兰克林对英国、法国和德国就像对本国一样的熟悉,波澜壮阔的大海会激荡阔大的心胸,促使一个幼小的心灵产生伟大的抱负。

带着对海的无限憧憬,抱着一个无比瑰丽的关于海的梦想,他热切地搜寻一切可以找到的关于海的书籍。而这种如饥似渴的读书又激发出他对海洋的倍加热爱。在富兰克林出世后不久,他的父母在缅因州东岛附近芬迪湾的坎波贝洛岛上买了一块约两公顷的土地,在这濒临波涛汹涌的太平洋的岸边建起了夏季别墅。站在别墅的最高处可以观望四面的海洋,富兰克林更是养成了登高望海的习惯。每当他立在高处,眯起眼睛盯向水天相连的海时,竟不时地生出一种壮怀激烈的崇高感。在他的心中常常默念着关于海的诗句,有时他也会情不自禁地向海倾诉他满腔的热情。是的,他爱大海,爱得那样的深,以至于都快融为海的一朵浪花了。他渴望着出海,渴望着进入海的怀抱,感受海的壮阔。每当海风拂面时,他都会进入一种极高的意境当中,可惜他不是一位诗人。

他时常冲出家门,穿过花圃、小树林,欢叫着冲向海滩,同大海欢闹,同海鸟嬉戏。环岛的海滩上到处都会发现富兰克林的小脚印。他常迎面扑向海浪,被海水打得湿漉漉时还顽皮地大声欢笑,他愿意接受这大海猛烈的狂吻。他有自己的航海模型,但往往被粗暴的海浪打翻在水中,对此他是很有点不满的,气愤之极他也会冲着大海发一顿脾气,怎奈大海却蛮横地置之不理,依然我行我素,依然不紧不慢地一个浪一个浪打过来。富兰克林很早就萌发了一种征服海的念头,当然,这种理想的实现也仅仅是出现在他的梦乡里了。

当父亲詹姆斯买了第一艘取名“半月号”的小汽艇后,9岁的富兰克林高兴得手舞足蹈。人们记得那天的富兰克林兴奋得跟过节一样,好像那只船就是专门为他买的,他不停地说:“哇!好漂亮啊!好漂亮啊!”任何力量都无法使他离开汽艇,如果有可能,他会非常乐意地从此搬到船上住。可以说,富兰克林是伴着海长大的,也是伴着这艘船长大的。当他的脑袋刚刚超过驾驶盘的高度时,他就强烈要求父亲教他如何操纵汽艇,父亲当然乐此不疲,他也希望幼小的儿子早日长大,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由于富兰克林聪明好学,又有着浓厚的兴趣,使得他能很快独自驾驶了。从此以后,每逢天气好的时候,他总是长时间地驾驶着汽艇在海岛四周遨游,因为父亲是不允许他驶得太远的,否则那将是很危险的事情。而每当此时,他既是船长又是大副,父亲或者是母亲就成为汽艇上的乘客了。父母一般也是绝对不允许儿子单独出海的,因为离开了“乘客”的监督,富兰克林会一时变得很野,当然这也不排除偶然情况。好在富兰克林在干一些冒险事情上也是很有分寸的,故并未发生过危险的事情。

后为,在富兰克林16岁时,他终于真正成了一位船长,他拥有了自己的汽艇。那是一艘父亲送给他的“新月号”,从此圆了他多年来的一个梦想,尽管他曾长期“霸占”父亲的汽艇,但那总归不是属于他的。在格罗顿公学短暂的假期里,他总是兴高采烈地重新投入海德公园的生活。夏季,他通常是在坎波贝洛度假,最大的乐趣就是驾着他的船出游;不过跟以前不同的是,他的“乘客”当中几乎不再有父母的影子了。几年来。他有时独自一人,有时跟朋友一起乘这条汽艇详细考察那些小海湾,芬迪湾哪里有激流,何时潮涨何时潮落,他都一清二楚。

富兰克林终生热爱大海。1897年春季,富兰克林对政治,特别对美国海军的兴趣又一次受到了激发。长期以来他对那位精力充沛的远亲西奥多·罗斯福堂叔越来越敬慕。西奥多在辽阔的西部养成了健壮的体格和坦率的胸怀,后来到哈佛大学完成了学业,接着,他就卷起袖子,劲头十足地投身到当时公认的所谓“肮脏的政治交易”之中。富兰克林看到在他身上确实体现了皮博迪博士“服务于国家、服务于人类”的精神,西奥多因而成了这位年轻人终生追求和学习的榜样。就在这一年,富兰克林阅读了美国作家麦克莱的《美国海军史》、马汉海军上将的《制海权的影响》和《纳尔逊生平》。马汉对海军战略的基本原理阐述得十分明晰透彻,使富兰克林读起来感到既有所启迪又是一种乐趣。富兰克林的传记作者奥尔登·哈奇说:“罗斯福一生中曾反复阅读这本著作,最后就像移居美洲的英国清教徒熟悉《圣经》那样熟悉它。”可见,富兰克林这时已由早期对海的热爱转到有关海的事业上来了,不能不说这是一个质的飞跃。

进入海军学校深造,并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一名海军军官,这已逐渐成为他临近中学毕业时的一个理想。但是,他的想法同父母的希望相距太远了。父母认为,富兰克林是独生子,父亲已经72岁,早已是古稀之年了,而且海德公园的一份不小的产业总得有人继承和掌管。父亲詹姆斯说服了他,并建议他进哈佛大学法律系学习,父母认为法律是通向“锦绣前程”的跳板。1900年12月8日,父亲因心脏病与世长辞了,给富兰克林留下了12万美元的存款。而他的母亲萨拉夫人更富有,从外公那里继承了130万美元的遗产。当时物价很低,一磅牛排只要25美分,一个高级厨师的月薪也不过30美元,因此,这可以说是一笔极为可观的财富。但富兰克林对这些并不过分在意,因为他在生活中从来没感觉到缺少什么。

后来,富兰克林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助理海军部长,当时他才31岁。年轻的他肩负起整个美国海军的技术领导和业务建设的重任,加上当时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前夕,公务十分繁忙。他曾风趣地对记者说:“今天的罗斯福很忙。如同你们记得的上次另一个姓罗斯福的人,担任同一职务时的情况。”这无疑指的是他的偶像西奥多·罗斯福。从此,富兰克林·罗斯福在事业上蒸蒸日上。

从后来富兰克林·罗斯福入主白宫时书房的摆设中,我们还会清楚地看到他对海的热爱。罗斯福的书房设在二楼椭圆形的大厅里,墙上挂满了他个人收藏的海景画和海军图片,其中一幅画的题目是“五月花号归来”,描绘了1917年第一批美国军舰到达欧洲水域的情景,它使人们想起富兰克林担任助理海军部长的日子。书房里放着两张写字台,一张是按杰斐逊的旋转写字台复制的,另一张是用“决心号”的橡木做的,上面有精致的雕刻,“决心号”是北极探险家约翰·富兰克林爵士用过的一艘船。壁炉台上还放着一个驱逐舰模型。可见,罗斯福对航海、海军、军舰始终有着强烈的兴趣和浓厚的感情。

富兰克林还是一个热心的博物学家。

11岁时,父亲詹姆斯给了他一只小口径猎枪,因为富兰克林已答应对哈得孙河流域特有的鸟每种最多只捕一只。可见,少年的富兰克林绝不是一个残酷的猎手,虽然他猎鸟,但他也知道爱鸟,对于一些当地珍奇的鸟他是不忍心多杀一只的。既然他说过的,他就不再违背它,他是一个信守诺言的孩子。

他很喜欢父亲送给他的这只猎枪,每次到树林中打猎,他总是带上他的爱犬,那是一只良种长毛猎狗,再骑上他的苏格兰小矮马,这一系列的“装备”都是父亲作为礼物送给他的。其实打猎这种消遣在上层社会当中是相当普遍的,有冒险精神的人往往会跑到非洲一些地方去打猎,可见其兴趣之大。富兰克林打鸟非常在行,鸟的数量和种类越捕越多,居然达到300多种。每打来新的鸟种,他都精心地把它制作成标本陈放起来,也用以显示他的战功,直到今天,富兰克林收藏的达切斯县的鸟类标本,仍旧居于最丰富之列,几乎无人能及。

他的外公沃伦·德拉诺看到外孙爱鸟极为高兴,于是给他弄到了一个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的终身馆员的资格。据罗斯福的传记作者内森·米勒说,有一年夏天,这一张镶有金边的馆员证却在伦敦派上了意想不到的用场。当时,富兰克林同自己的家庭教师阿瑟·邓珀去南肯辛顿博物馆参观精致的鸟类标本,当他们兴致勃勃地走到博物馆时,却被门卫礼貌地拒之门外。门卫告诉他,这里不对一般公众开放,因为威尔士亲王,未来的英国国王爱德华七世即将来此主持一个新建侧厅的落成仪式,人们只有凭请帖才能入场。富兰克林大失所望之余,灵机一动,掏出自己的纽约博物馆的馆员证向门卫一晃,就同邓珀进去了,于是他们就像要人一样,受到了热情的接待。

不过,富兰克林的这一爱好并没有保持到他的晚年,因为当他热心于政治后,就很少有这么多的空闲漫步于树林间了。然而,他的另一大爱好却贯穿于他的一生,无论身边的事务有多么繁忙,他始终没有放弃掉,这就是集邮。

小小的邮票使他着了迷,他搜集邮票的活动早在8岁就开始了。因为家中来自国外的信件比较多,富兰克林不知不觉就被那些漂亮的外国邮票吸引了,而且他也有条件把世界各国的邮票都收纳到自己的集邮簿中。这也可能是由于受他母亲的影响,因为若干年前,萨拉由于父亲前往中国而开始集邮,后来她把集邮簿赠送给弟弟弗雷德,弗雷德接过来后,努力加以扩充。当弗雷德看到小外甥富兰克林非常认真地摆弄那少得可怜的邮票时,就在富兰克林9岁生日那天,把自己珍藏的集邮簿全部赠给了他。这也就是富兰克林集邮的老底子。由于他的勤奋和得天独厚的机会,他的集邮范围之广,价值之高,确实达到了惊人的程度,而且成了他终生的爱好。

进入白宫以后,罗斯福总统可谓日理万机,工作忙得不可开交。工作累了时,他总喜欢玩赏自己收集的邮票,每当摊开集邮簿,他就会暂时把繁杂的事务推在一边,仔细欣赏着每个时期收集到的邮票,从邮票的内容到每张邮票的来历及价值,他都记得那么清清楚楚,如有朋友在场,他会更加兴奋,一边翻着集邮簿一边畅谈不绝,简直像个小孩子。因为那里面收集了他对于往事的回忆。

詹姆斯夫妇对儿子富兰克林的成长可以说是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从小父亲就注意他的全面发展,当然少不了让他进行体育方面的锻炼,如骑马、骑车、滑冰、划船以及进行各种球类的运动。可是富兰克林注定不会成为一位体育上的明星,因为他身体发育比较晚,身体素质是永远不能跟他的父亲詹姆斯相比的,这些都影响到他在学校当中的体育成绩。但也许正是这方面的缺陷,促使其努力寻求其他方面的发展,从而为以后的政治生涯培养了许多必不可少的兴趣,如良好的组织能力、敏捷的思辨力以及对社会政治问题的非凡热心和关注。

在格罗顿公学生活期间,在第一学年,富兰克林学了拉丁文学、希腊文学以及英国和法国文学,希腊和罗马的历史、代数、自然科学和神学。他的第一次成绩报告单表明,按10分制评分标准计算,他得了较好的平均分7.79分,在全班学生中名列前5名。但是,他的体育课却比较差。格罗顿学校里是崇拜体育明星的,校长皮博迪认为,一个合格的学生应该是合格的运动家,应该有运动健将的拼搏精神和豪爽的风度。可是富兰克林身体瘦弱,其体力不能支持格罗顿盛行的橄榄球、篮球和划船。他擅长的网球、高尔夫球、骑马和帆船驾驶在格罗顿却不时兴。富兰克林可不是一个甘愿让同学冷落的人,他积极参加了足球、垒球、曲棍球、高尔夫球、网球等各种球类活动,但他除了“踢高球”以外,在其他方面都毫不出色。他踢高球在学校创了纪录,其所以引人注意只是因为他成功地跃身踢中离地7英尺多的高球,结果身体落地时摔痛了左半身和左臂。他还自动组织了橄榄球拉拉队,自愿充当篮球队管理员,这样他就与学校中许多著名球员的关系密切起来。富兰克林擅长辩论,是“辩论学会”的成员。他主张给予菲律宾以独立,主张加强海军力量。16岁那年,美西战争爆发,富兰克林准备和几个同学一起投笔从戎,参加海军去打西班牙人,后来由于传染上猩红热而被隔离起来,失去了参战机会,然而他的参战愿望从西奥多·罗斯福身上得到了补偿。那就是人们认为他的堂叔西奥多在海军助理部长任内,对发展美国海军发挥了重大作用,而且他本人还亲赴前线。于是,西奥多成了罗斯福心目中的英雄。

在哈佛大学期间,富兰克林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在哈佛大学的运动场上,他的体格仍然不能使他称心如意。跟在格罗顿一样,他拼命想在一个大的运动项目中出人头地,可他的体重也仅增长到了146磅,而且体育技巧并不娴熟。他竭尽全力当上了一年级足球队的后边锋,可是仅仅保持了两个星期。以后,他当上了一个非正规球队的队长,这对他也是一种安慰。他还致力于划船比赛,但在这方面,他至多也不过是在校内比赛队里当一名尾桨手。

为了弥补体育运动方面遭受的挫折,他便投身于课外活动。他被选为“一年级快乐俱乐部”的干事,因而感到高兴。最有意义的是参加《校旗报》工作,他在给家里的信中写道:“如果我好好干上两年,我可能当上编辑。”以后的日子里,他的确工作很努力。到了三年级,他终于当上了主编。他的成功主要是由于他的那种锲而不舍的精神,这才是最可宝贵的东西,干什么事情都是需要点精神的。

正如我们在前面所说的,一个伟人不一定生来就是个天才,但的确是一个人才,人才成长是需要汗水浇灌的。富兰克林·罗斯福当然也不是天生的伟人,尽管滋养他的环境非常优越,但优越的生活条件往往会造就一批庸才,这也是千真万确的。显然,富兰克林的个人努力是不可忽略的,当然也离不开他所受的良好而特殊的社会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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