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生命中的一次偶然,让我走近了她——中流砥柱独石头。来独石头之前,早就从传说和地方志中知道了一些她的情况:“西来鳌柱”,“为挽狂澜不补天”。果真是吗?
一个双休日的傍晚,我和几个朋友驱车来到黄河古道一睹千年独石的风采。
靖远独石头以其独特的姿容屹立于黄河之中,始于何年何月已无籍可考。南宋张浚曾题:“西来鳌柱”。明代参将李崇义题有“中流砥柱”。其字雄厚苍劲,至今无缺。石南刻有“静涛”二字,为乡举房强、马腾远、贠从龙合书。
相传女娲补天,掉下两块石头。一块掉在南京,一块掉在靖远。南京的那块顽石,早被曹雪芹先生拾得,用泪水碾磨了一篇《红楼梦》,自谦说是“满纸荒唐言”。靖远的这块石头,掉在靖远城西2公里许的黄河古道中,却一直未被人拾得,任黄河不舍昼夜地冲刷啃噬,寂然无声。直到明代兵粮部少卿邢玠轮一日到此,见其石屹立中流,岿然不凡,乃赋诗赞曰:“屹立中流几万年,嶙峋怎肯受秦鞭。娲皇留此非无用,为挽狂澜不补天。”
中流砥柱是靖远古八景之一。据《靖远县志》介绍:“中流砥柱在靖远城西黄河中,丹壁岿然,屹立千仞,峻削方正,形为玉壶……”其石高约20米,围大40米,陡峭高耸不易攀登。现在由于河床缩小,这块石头则从河心孤立于河滩农田之中,但她仍不失当年风采。
我们在独石畔逗留,观摩先人们镌凿的石刻。看大河流珠,筏子摆渡,夕阳的光辉洒满长河,粼粼的波光与岸边的古柳相映成趣,斑斑驳驳。
独石头历尽沧桑,古代丝绸之路就从她的脚下通过,东去西来的商旅、驼队那叮叮当当的铃声似乎犹存耳畔。汉代大将霍去病、明代开国功臣李文忠、清代奋威将军王进宝都曾在这里征讨外寇,刀光剑影仿佛眼前。而现代史上著名的西路红军从虎豹口渡河,经独石头西征的悲壮征程更是家喻户晓。
凝视这块奇异的石头,心中充满了感慨。当年,她屹立大河,不卑不亢,孑然一身,砥柱中流。如今,独石头宛若一位饱经沧桑的智者,默默地伫立在黄河岸边,静观历史演进,沧桑变迁;又如一位佩刀戴甲的将军,守望在丝绸古道,河风吹打不灭她的意志,夜雨袭击不朽她的灵魂。她不为无材补天而自怨自艾,不为置之岸边而弹铗歌鱼。
独石,看似孤独的、寂寞的,但她的精神却是富有的、博大的。她扎根大地,奠基卵石,有一种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民族精神;她搏击风浪,屹立中流,有一种艰苦奋斗、勇于抗争的民族气节;她孑然一身,无畏无惧,有一种淡泊心胸、甘于寂寞的民族情操……
徜徉独石脚畔,我为独石砥柱中流、自强不息的精神所感动……
独石头,我愿拥有像你一样坚强宁静的内心。我将永远记住你。愿我们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