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灑落在大地上,秋天的早晨多少開始有些涼意,雖說南方的城市沒有明顯的秋天,城市裡的花花草草也越來越沒生意。小韓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身邊,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睛,腦子裡想象著這裡可能會出現的某些嚇人的東西,他還未清醒的意識下,緩慢地掀開被子。一頭黑黑的長髮首先進入迷糊的眼線內,這樣莫名其妙出現的長髮使得他眼皮開始向上拉,他瞪大著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可能發現什麼可怕的東西。可窗**進來的陽光使他膽子大了一些,慢慢地從被子裡面露出了一張熟悉而又讓小韓感覺無奈的臉——是菲兒。不過多少還是被眼前的菲兒嚇了一跳,他用著那可能的邏輯想象著她是什麼時候睡過來的。他小心翼翼地揚起身子去看菲兒,她好像還在睡夢裡。看著她白裡透紅的臉頰,那麼的迷人,那麼的吸引著男性荷爾蒙,他看著看著,輕輕地親吻了一下菲兒的臉。就在嘴唇觸碰臉頰的瞬間,菲兒微微地動了一下,慢慢地張開眼睛,看著小韓微微笑。小韓好像做了什麼壞事,馬上轉過身子去,神智一下子清醒了,心跳不停地加速了起來。菲兒跟著轉了過來,抱住了小韓,鉆進了他的懷裡,頭壓到小韓的胸口,聽著他不停加速的心跳,她抱得更緊了,小韓緊張地說:
「你……什麼……時候跑來我這睡的?」
「就昨晚啊,你睡得好死哦,我進來你都不知道。」
「你這樣被爸爸知道一定會被罵的。」
「我才不管,我喜歡你在我身邊,好溫暖好舒服。」
「你快點起來,等下被知道就麻煩了。」
「怕什麼。誒,你剛剛是不是偷偷的親我了。」菲兒用那迷離般的眼神看著小韓問道。
「我…。。那有……啊!」面對這樣的提問,小韓開始口齒不清了。
「明明就有,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假裝還沒醒讓你在親我一下。」
菲兒說著就眼睛閉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那開心的內心已經表現在微微上揚的嘴角上。
小韓的心跳已經快到自己都承受不了,他想推開菲兒,可菲兒又一把抱住了小韓。這時門外傳來媽媽的叫聲,她在敲著菲兒的門,叫喊她起來吃早晨。小韓聽到聲音驚慌失措了,他強制地推開菲兒,努力的壓低聲音說:
「現在怎麼辦,被媽媽知道就麻煩了。」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再陪我多一下,上學還早呢。」菲兒又開始撒嬌了。
小韓被不屈不撓的菲兒搞到最後投降了,他只得靜靜地躺在床上,陪著菲兒,或許這是他們美好一天的開始。許久之後,樓下傳來爸爸的叫喊聲,菲兒才很不樂意的起床了,她走回自己的房間,小韓看到她走了出去,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感覺這生活變化太大,雖然對菲兒這樣態度是有些意料之中,可卻是那麼的惶恐。因為他多少還停留在那個經常來便利店買東西的女生印象中,只能說幸福來的太快太突然了。他整理好自己下樓去吃早餐,爸爸看到小韓,說:
「昨晚睡得好不好啊,快來吃早餐。」
「哦,還不錯。」小韓繞繞頭,對這樣的情況還有些不適應。」
小韓坐了下來,心裡一股暖流流淌著,眼前簡單的早晨卻是那麼的充滿家庭味道。多少個早上他都是嘴裡咬著麵包在收拾書本中度過自己的早餐時間。爸爸拿起報紙,認真地看著,媽媽還在廚房裡忙活著什麼。小韓看了看樓上,好奇菲兒怎麼還不下來,他好像還沒有意識到菲兒已經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小小。在他細心的品嘗的著美味的早晨的過程中,菲兒走了下來,看到小韓吃的那麼入神,一把搭住他的肩膀說:
「好吃吧,看你像個菲律賓勞工一樣,有那麼餓嗎?」
「你嚇死我啦!」被著突然的一拍,小韓嘴裡的麵包都噴了出來。
已不是第一次被說像菲律賓勞工的他,開始很在意自己和這個稱呼的關係。他想象著那些電視裡面很紳士的用餐場面,把咬在嘴上的麵包用手一塊塊的捏下來放進嘴裡,這樣的動作使得他感覺好過多。他在意的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下菲兒,好像菲兒並沒有注意到他的這樣改變,剛剛好過點的心情又陷入了難過的深淵中。
「一大早沒正沒經的,快點坐下來吃早晨。」爸爸看到菲兒的行為,想著教育一下。
「哦。」
顯然叛逆期的年輕人再怎麼聽話也是帶著那麼一點個性在裡面。
「對了,今天你回學校請下假吧,明天我們一起回去拜祭啊公。」
「知道了。」
聽到請假,菲兒的表情開心了起來。她很自然地坐到小韓旁邊,小韓轉頭看了一眼菲兒,瞬間被一種氣場給壓住了。他呆了,雖然菲兒穿著和往日一樣的校服,今天看著卻多了一份美艷。菲兒注意到他的表情,拿起一個包子塞到了他的嘴里:
「看什麼啦,媽媽的包子很好吃。」
小韓被包子嗆住了,不停地咳嗽,菲兒笑了笑,拿杯牛奶給他喝。倆人在菲兒的玩笑中吃完了早晨。為了安排好工作上的事回去拜祭啊公,爸爸先出門了,媽媽上樓去整理房間。小韓無聊的在大廳裡看著電視的早間新聞,菲兒看著他說:
「停課真好,都不用上課了。」
「啊,你就別再提停課的事,被你這樣一說我都不好意思。是了,我都忘了和建新叔說我搬過來住的事。」
「你等下在說,陪我去上學吧。」
「你自己去不可以哦。」
「誒,才剛剛可以和你在一起,那麼快就嫌棄我囉。」
「沒有啦,開學那天我們都一起同桌了那麼久,也不算剛剛啦。」
「什麼同桌那麼久,不一樣好嗎!那時我都不知道你是小樹,現在感覺不一樣嘛。」
「好啦好啦,我陪你上學行了吧。」
「嘻嘻,以後每天都要陪我上學和放學,真好!我們還是同桌。」
「媽媽我們上學去了。」小韓對著上面喊道。
菲兒背起書包,小韓在後面兩手空空的走出門了,菲兒看著他,嘟著嘴說:
「要不然你也背書包一起去上學吧,別理什麼停課了,我一個人坐很無聊誒!」
「不要,要是我停課還去上課,被知道了真把我開學了怎麼辦,至少過幾天我們就可以每天一起上下學,一起坐咧。你就等等吧!」
菲兒嘟著嘴,小韓看她那樣笑了起來,摸摸她的頭,牽起她的手走了。秋天的南陵街在今天卻像春天那樣,朵朵桃花在小韓和菲兒的心裡綻放著。兩人手拉手,在這街上,算得上世界上最光明正大最理直氣壯的早戀。只是爸爸表明了態度,讓他們平時注意行為,影響不好,即使他和媽媽都認定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走到街口,小韓停住了腳步,看著便利店,菲兒也看了看裡面,在看看小韓,牽著的那隻手揮了揮,小韓轉頭看著她,菲兒說:
「怎麼了,你晚點在來請辭,先陪我上學去。」
「知道,只是心情有些複雜。」
「媽媽說只有深情的男人才會留戀呆過的地方。」
「是哦,所以說爸爸是深情的男人了,搬回來南陵街。」
菲兒笑了笑,很明顯對於這個用另一種方式愛著自己的男人表示很高的讚同感。懶洋洋地晨光下,兩人向著學校的方向走去,小韓走到一半好像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拉住菲兒的那隻手揮動了一下她問道:
「是了,你昨晚好像沒有去買香蕉牛奶?」
「哦,是啊。不買了。」
「為什麼不買了。」
「有你在了我就不需要在買了,你知道我為什麼每天晚上都去買香蕉牛奶嗎?」
「不知道哦,難道因為我長得帥你為了去看我才每天去買的。」小韓開起了玩笑。
「才不是咧,少臭屁啦。你沒有來南陵街前我就有買來喝。其實是因為爸爸生意出事那段時間,生活很清苦的,家裡的伙食也很清淡,那時我變得越來越不喜歡說話,什麼事都藏在心裡。我是怕給爸爸媽媽添加麻煩,所以才那樣。可後來爸爸以為我不開心,每天工作回來都會買瓶香蕉牛奶給我,一開始覺得它很好喝,可久了以後感覺就變得沒那麼好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那段時間裡我每天最期待最開心就是爸爸買一瓶香蕉味的牛奶給我喝。後來我們經濟好了,也搬回來南陵街後,爸爸就沒有買香蕉牛奶給我。可能是習慣了,我就晚上自己偷偷地跑出去買來喝。可總感覺好像是什麼變了,以前香蕉牛奶就是香蕉牛奶,回來南陵街後我卻好像喝不出它的味道了,好像感覺到的是那段時間爸爸帶給我的關愛。再後來你的出現,每天去買香蕉牛奶都好像是你的記憶了。總期待著走進便利店,看到你對我說『歡迎光臨』,
然後笑嘻嘻的地和我聊著天。可現在好像不需要買香蕉牛奶喝了,或許它對我來說是一段段的回憶,不是一瓶牛奶吧。」
「那以後我會陪著你,不再離開你的了。就讓我來做你的香蕉牛奶吧!」小韓摸摸她的臉說。
不知不覺,兩人到了校門口,小韓放開了菲兒的手,輕輕地推了一下她說:
「到了,我走了,你上課去囉!」
「嗯……陪我到教室吧。」
「我停課了誒,快進去吧,不然遲到了。」
「你停課而已,上課前出來不就行,陪我嘛!」
「啊!你別鬧啦,我們說好聽話的,去吧。」
兩人就像新婚夫婦離別那樣的不捨,在校門恩愛的拉扯著——真是小別勝新婚。那畫面給路過的同學們很大的想象力空間。最終,好不容易把菲兒哄了進去,小韓轉身要走,看到子傑站在他的面前,臉上很明顯已經怒氣衝天。小韓心裡開始嘀咕起來,雖然還是滿害怕眼前這個運動生,可已經知道了菲兒和他是怎麼樣的情況了,他決心想著像小時候那樣的保護著她的姿態來對待眼前的對手。他正準備著迎見這場惡戰時,卻沒想到子傑走到他面前,沒有和他動手,只是帶著憤怒的口氣說:
「你給我等著,我不會輸給你的。」
然後從他身邊走了過去,他頓時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心裡偷偷地緩了一口氣。看了看他離去的身影。自己才邁開了腳步,走在和同學相反的方向,看著大家開開心心地上學去,感覺好像失業的遊民,心裡多了一些挫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