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仪又是一阵疯笑:“真没见过你这么脸皮厚的!人家身边美女如云,什么大明星超级模特争着投怀送抱,你拿什么跟他比?”
“嘿嘿,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去嘛。我若一现身,那些美女就全得跟我走,他不疯还能干什么?”
“真受不了你。算了吧,我还是一个人去好了,好歹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要是你去了,嘴一开,指定玩儿完。”
“呃,这就对了嘛。他会送你出国去进修一段时间,然后让你做个总经理什么的。你要有思想准备,到时候可别像刚才那样发疯哈。记住,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要显得小家子气。胡怀恩是很了不起,可你也了不起呀,千万别觉得自己矮一截。只要你把内心的潜能释放出来,我包你镇住他。”
谢凤仪突然僵住了笑容:“你不会是环宇的冤家对头吧?你是不是想让我去卧底?”
陈家洛没想到她会这么想,不由一阵好笑:“丫头,要找商业间谍我随便扔几百万就可以发展几个内部人员,何必这么费力不讨好地找你这小辣椒?”
谢凤仪委屈道:“什么意思嘛?我又没让你逼着我住这里来。”
“不就想让你安心为自己的梦想奋斗吗,我讨到什么好了?又是打又是踹的,比对奴隶还狠。”
“谁让你不肯嫁给我的?我很没面子你知道吗?本姑娘怎么说也是个美女,你居然视而不见,活该!”
“勾引没用,我建议你改,我可以假装反抗,然后体力不支,让你得逞。”
“这主意不错,你等着,我去买套SM工具回来!”
“不会吧?你还会这一套?那我得闪了,危险!”
“站住!”
“干嘛?”
“不许走,留下来陪我。”
“你玩儿真的?”
“我从不说谎,说要做你二奶,就一定要做!”
“老板,我一奶都没有,要二奶做啥?”
“我不管,反正不许走。”
“我是个花花公子,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何必呢?”
“我只想把自己给你,其它一切与我无关。”
“听着,我打算让你做胡怀恩的妻子,帮我照顾他。他是个很好的男人,不像我这样花。我相信你一定会爱上他,他也会爱上你。我做这一切就是出于这个目的。”
谢凤仪傻了:“你是他什么人?”
陈家洛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她:“你去找他时把这个给他看,他会告诉你我是谁。”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这房子你安心住着,等你们结了婚,替我找个可靠的需要帮助的人打理。好吗?”
“为什么会选中我?”
“因为你是个好姑娘,心思缜密,做事很有想法,做人低调,有理想,有计划,不急不躁,不等不靠,不拿不要。但又不死板,还会调皮捣蛋。”
谢凤仪十分震惊:“你竟然比我自己还了解我!我从来就归纳不出自己有些什么优点。”
“我也一样。这就叫旁观者清。”
“你是专门为他考察对象的吗?”
“不是专门,是运气好遇上了。”
“那你就一点不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就不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更不会让你去找他。”
“我说的是那种喜欢。”
“丫头,我不适合你,真的。跟我混除了一辈子享受孤独,再没别的好处。我是实话实说,仅在这北京城我就有差不多二十个女人。其他地方就更多,你说我能给她们多少时间?她们都是单身主义者,我没想有心理负担。可你不一样,你需要的是胡怀恩那样的好男人,他肯定会跟其他女人发生关系,但那只是生理需要,绝对不会花心,只会爱一个人。”
“可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爱上你了,我想做你的女人。”
“谢谢你对我的爱,但我真的没法接受,也不配接受。”
“你是不是很快就要走了?”
“对,明天就走。”
“是因为我吗?”
“不是。我本来就计划好了的。”
“今晚别走好吗?我想跟你多呆会儿。过了今晚,我会把这段感情了结。”
“请原谅我的残忍,感情不是说了结就能了结的。趁它还没成型,掐断它吧。对你,对我都是最明智的选择。如果可能,我会来参加你们的婚礼,那时,我会理直气壮地亲吻你。因为那是长辈送给晚辈的祝福。”
“长辈?你是他长辈?没听说他还有亲人啊?人人都说他孤苦伶仃,好多女孩子都为他流泪呢。”
“嘿嘿,没人知道我还在,就连他本人都不知道。如果他发疯,你可得帮我劝着点,叫他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为何不肯告诉我你是谁呢?”
“我不知你自何处来,你也不知我将到何处去。咱们相遇只是时空的偶然交错,注定是短暂的。既然如此,就不应该为这一霎拉而徘徊,更不该为此而留恋。”
“我自来处来,你到去处去。既然我们的时空能交汇,说明我们有缘。虽然注定要分手,为何不可在分手后偶尔回眸?最美的景致往往是在回头那一刹拉发现的,而人生也需要一些美好的东西来回味。这是一种精神动力,与道义和责任并不冲突,相反,它会让人更好地维护道义,履行责任。故意回避,只会在心中留下遗憾,而遗憾很容易让人走上歧途。因为有遗憾,人便想去弥补,早已迷失了,向何处去弥补?只怕会落得个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陈家洛很惊讶:一个小姑娘何以会有如此深刻的感悟?自己本想弄些玄虚断了她的念头,却不想反被她抓住机会来劝导自己,而且还说得那么精辟。相比之下,自己反倒是太着相了。
他说:“若能再见,我就告诉你,好吗?”
谢凤仪咬着唇,噙着泪:“咱们还能再见吗?既然喜欢我,为何不肯爱我?连你是谁我都不能知道,你是不是太残忍了?我只要留个纪念,了个心愿,你为何不肯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