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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口供

你们说的事俺都听明白了,我昨天听俺爸说过。你们要俺说,那好吧,但你得有点耐心,俺讲起话来一般都喜欢啰嗦,还不喜欢别人打断俺的话。

俺就开始啰嗦了。你们可以做笔录了,俺对俺所说的话负责。

那时候,屋后的那棵苦楝树上的一只鸟窝的山雀醒来了,吱吱喳喳地吊开了嗓子,东边的天这才开始发白。清凉的山风从山凹里鼓来,门前的那棵红枣树簌簌落下了一坪枣红花儿,一只小白猫不知从什么地方倏地窜出,叼着一朵枣花箭一样射回原处去了,不见了。

俺是被山雀子吱喳吱喳的乱叫声惊醒的。俺十分不情愿地转过了身子。天还没打呵欠呢!窗外的刘二爷这时却叼着烟斗担着担下了禾坪。这么早就打露水草去。俺有点恼怒地嘀咕了一句。恍然间,我忽地记起是礼拜日,是不要去上学的。

俺又转过身来,拉过了被子连头也捂上。

迷迷糊糊中俺觉得爹和娘起来了,他们小声地说了一阵话后,俺又隐隐听到几声异样的尖叫声。俺没在意,又甜甜地睡去了。

俺那天是被泡尿胀起来的。

俺憋着一泡满尿慌里慌忙从床上跑出来时,日头已窜得好高了。要是平素,我得迟到一节课了,还得让麻子老师罚站一节课呢!俺不知所措地站在日头底下,擦了擦眼屎,又伸了伸懒腰,心想:一觉好觉。

然后,俺才急急忙忙朝着大槐树跑去。我就看见几辆车死猪叫样地刹在槐树阴下。俺吓了一大跳,俺想立即转身朝家里逃。俺的尿尿也不尿了。槐树下站上这么多人,俺是肯定撒不出来的。

俺撒腿要逃时,就有一个人叫:小孩,去村长家怎么走?叫俺呢!我当场就愣在那里,脚不敢抽。一个白面大哥朝我跑了过来,手摸着我的大头又问:村长家在哪里,能带一下路行么?

俺是最不喜欢别人随便把手放在我的头上的。为这我前天还和大表哥干了一场呢!我扭了扭脖子,没好气说:晓不得。白面大哥也一愣,随即他竟然冲着槐树下的人群扮了个鬼脸,引得他们一阵好笑。我不知道为什么笑。

俺爹这时一瘸一拐出来了。俺爹的腿是在前日去镇上买菜的路上摔伤的。在镇医院缝了五针后,俺爹推着自行车,把二十里山路走完,回来,俺爹的脸没有一点人色。俺爹兴许是被笑声逗出来的。他先天晚上对我和姐说有客人来,要我俩吃饭时不准上桌台都招呼了。俺弄不明白:客是客,俺还是主人呢!怎么得那样让着他们呢?俺没好脸色说:又不会从他们筷子尖上抢菜吃。俺爹就凶了我。

村长。看见俺爹,白面大哥就撇开我冲俺爹大叫了一声。李主任。俺爹瘸得十分起伏地跑了过来,一把握住白面大哥的手边声说:欢迎!欢迎,刘局长他们来了么?

早来了。白面大哥往他身后的人群指了指:就只等你这位大村长露面了呢?说着,眼又盯在俺爹的那条伤腿又问:怎么啦?

俺爹讪着脸,又瞟了俺一眼说:嘿嘿,昨日挑水摔的。说完又搓着双手笑补一句:没事!

傻笑,俺那时已全没了兴趣呆在那听他们胡说了,俺又不能去尿尿了,想了想,便人群里钻出来,朝着自家的伙房跑去。

伙房里俺娘正忙着。那日她高高地挽着衣袖,额上尽豆大的汗。伙房的条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碗碟,五颜又六色,俺的口水都流出来了。我不知道娘的手艺怎么会那样好。今年春上乡里开会时,剃着小平头的乡长一边对俺爹说让嫂子来帮几天忙吧。我娘从那回起就更出了名。

背着娘,我利索地拎了块山鸡腿塞到口里,却还是被她看见了骂:去,死一边去。我不去。我有滋有味地嚼着鸡腿问:这么多人来咱们家干什么呢?

娘很烦我好时在伙房里搅乱:去,去,跟他们一起劳动去。

劳动!俺一下子来了兴致:咱花生地那草怪多,爹一直不准我们去扯,这回他们会帮着咱们把它劳动掉吗?

是给他们拍电视留着的呢!俺娘没好气说,又边咳边骂了俺姐几句,说她十一岁的货了还不会烧火,弄得一屋湿烟。俺姐姐细细地回了一句,我没听清,就看见铁锅边“腾”地升起了一团明火来。俺又吓了一大跳——兔子下锅了。我想起昨夜里还在窝里做父亲的灰兔子,我便从娘的伙房里飞也似的逃了出来。

大槐树下已不见了一个人影,日头从树叶间落下了许多麻麻点点,伏在古里古怪的车的背壳上,整个儿看上去车就像花甲虫似的。我家的大黄狗远远地蹲在那,吊着条红舌头,一动也不动,那家伙也没了往日般的神气,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俺躲在树后终于把泡尿撒了。南瓜藤上宽大的叶油青油青的。枝丫间昨夜还盛开了三朵菜花,喇叭样在细风里无声在舞蹈着。俺又从池塘打来勺水。湿湿地把它们粗壮的根蔸淋了个透。

那天早晨,天其实还早。俺便唤过了黄狗朝自家花生地跑了去。

花生地里,他们几十个人一字儿像雁阵样排开蹲在那里。他们的前方,有一个肩上扛着砣黑家伙的眼镜正对着在拍着什么。花生地里有说有笑,场面十分热闹。俺偷着靠了过去,蹲在俺爹的身旁。

草让雨水灌得发疯似的长高长壮了,一眼望去,已寻不着花生苗了。俺爹正和一个大屁股说话。他说您双休日也不休息会儿,咱农民就盼着您这样的扶贫模范呀!

哪里!大屁股一双肥嘟嘟的手抓着一把草胡乱地扯。我看见他竟然把我家的花生苗和草一并都除了。大屁股根本就不管,脸上还笑眯眯地说:咱还差得远呢!

俺小声地叫了声俺爹,他却没拿眼看我。他的脸像是被牛鞭抽着了,但他还是满面笑容说:您谦虚,咱县里谁不知道您是个好官!

大屁股冲俺爹笑了笑,手下也更来了劲。

俺爹的脸已青一块白一块起来,笑容便僵在了他的脸上。

俺狠狠地瞪了大屁股一眼后,便“虎”地站了起来说:爹,娘要你们回去吃兔子了。

爹竟感激地瞅了我一眼,手忙脚乱地站起:大家休息一会,家里叫吃中饭啦!

大屁股也站了起来,挥着手朝扛机子的眼镜招呼着,他竟然放了几个叫屁。一边脸冲着俺爹说通了通了。满脸兴奋不已的样子。

那位叫“李主任”的白面大哥这时已从一个大包里掏出瓶水和块白毛巾,飞快地朝大屁股跑了过来。大屁股先接过毛巾,额上轻轻擦了擦。白面大哥一旁扭开了水瓶盖,凑过半边身子说:局长,您洗洗,洗洗。

大屁股洗漱完,大队人马已站在田埂边等他了。他仍不急,递了根烟给俺爹:天气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俺爹当然不知是说天气是好是坏,便忙不迭地打火:天是变化了。

俺爹终于跟在大屁股后上了田埂,俺这才从草窝子里捡起那只空水瓶儿。等明儿上学,我还可让它盛水到学校喝呢!

俺娘对爹这么早就回来给搅得六神无主。娘一边对他说还有四个菜都没切呢!俺爹这时却胸有成竹;不急,不急,还有道菜没上岸了。

鱼还在刘二爷承包的水塘里!一队人又笑哄哄地从屋里出来到了塘边。大屁股站在塘岸上,眯着眼四周瞅了瞅,就啧着嘴赞不绝口说:好水!好鱼!说完,一屁股压在木凳上,半天也不吭一声。

折折腾腾,俺娘来了塘边打了两个来回,大屁股的黑杆杆还没什么动静。俺爹这时老看天,显然是急了。俺靠在槐树干身上,心里暗暗想:但愿X也不能钓上一条来。

日头升到槐树梢顶时,大屁股一声惊叫打破了宁静:鱼儿上钩。“扑通——”又有声音跌入水里。俺一下跑了过去,水塘里我爹他抱着大鱼从水面钻了出来。

中饭后,太阳就偏了西。草扯不成了。他们就在大槐树下合了影,就一呼啦全走了。

俺爹不停地向他们挥手说下回再来的话。看着他们走远了,俺爹的笑容也走了。他看也不看地朝着已大起胆来朝着车子嚎叫的大黄狗狠狠地踢了一脚,一脸铁青对俺娘说:叫他们一起都下地扯草去。

俺娘双手油腻,一声不吭转身朝屋里走,没搭理他。

太阳都落山了。俺忍不住说:要扯又不让扯,现在你一个人扯去。

爹“呼”地扬起了巴掌,睁圆了眼又呸俺一句:你不去,看我不断了你的腿。

俺“哇”地哭了:他们不劳动,怎还要装模作样劳动,有本事你断了他们的腿去。

俺爹的巴掌不由分说扇了过来。俺只觉得天旋地转,大槐树不见了,大黄狗也不见了,俺只听见娘一声惊天价地的哭声。

俺醒来时,已是半夜了,屋里的油灯昏黄黄地亮着光。我擦了擦了眼屎,就大声叫起爹娘来。没有人答应我,除了我的声音从屋里窜出跌落在户外的池塘噗噗响了几声外,四周一片寂静。我害怕了起来:爹和娘,还有姐他们去哪里了呢?

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迷迷糊糊出了门。寂静的山村正沉睡在夜的幕布里,天上有一弯淡淡的新月,奶白色的光辉给黛青的山的轮廓盖上了一层梦的纱罩,还有几只梦呓的小鸟发出几声奇异的“吱喳——”须臾,一切又重归了宁静。俺朝着自家的花生地跑去。半夜了,爹和娘他们还会在地里干什么呢?爹的腿不是缝了五针吗?

花生地里爹娘他们果然在,空旷的草地上他们的身影是那么瘦小,水一样的光浮在地面,呈现出一层美丽无比的静谧,月色还把他们的背脊映得湿漉漉的一片。

俺大叫着向他们跑了过去,俺的背后就传来一声清晰的鸡鸣,高亢激昂,似要冲破夜的幕布似的。

有一天后晌,俺爹兴冲冲地从城里回来,满头大汗的脸上挂满了说不完的喜悦。他一边猛喝着凉水一边打着手势说:建学校的钱明天就会来了,等到了暑假,就可以动工了。

看样子,爹是准备大干一场了。

俺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就缠着爹问到底哪一天开工?爹一双汗渍渍的手摸着我的头说快了快了,你们这帮小子只等着坐新教室吧!说着,爹一把将茶杯塞到娘手里,急急火火地站了起来:得通知大伙开会了。就小步跑了出去。

也许是钱让大伙都齐心的缘故,先前快要倒塌的教室没到一个月就全换了模样,一幢二层八间的大房子在原地址上矗立了起来。红砖青瓦,走廊檐水那一片还嵌了瓷砖,日头照上去,闪着耀眼的光,大人们啧啧说它就是洋气,教室建得可真叫漂亮。

完工典礼那天,我和许多同学都被安排站在村口。我们负责手里舞着校长扎花环,敲锣打鼓,说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的话,欢迎欢迎领导来咱学校剪红布条子。我们个个高兴又激动,都十分卖力地唱着,竟然比平常背课文的声音还整齐又嘹亮。

走在最前面的领导又是大屁股。又有些时日没见了他,他愈显得白胖起来。他不停地微笑,不停地在挥着手,那阵子,我竟觉得他是那么和蔼可亲起来。

大屁股还认出了俺,走到我的面前时,他不走了,停住脚细细地端看了我一眼,便笑容可掬地蹲了下来,眯眯乐地摸着我头问:高兴么?这时,俺就看见一道白亮亮的光闪来。

白面大哥也来了,他手上举着砣黑锃锃的家伙,刚才的那道白光就是从他手里钻出来的。

一个礼拜后,俺爹从镇里驮化肥回来,带回了张新报纸,说里面有俺的相片。俺红着脸偷偷看了一眼。照片里的大屁股显得更胖更可爱了。我站在他身边呆头鹅一样又让娘看了就笑得弯下了腰,还出了眼水。但我还是兴奋不已,这毕竟是我第一回照相片,还上了报纸,别的同学见了会羡慕得直咽口水。俺想。

我的照片从报纸上剪了下来,爹又找了块厚纸片,小心把它贴上去,挂在墙头上。

俺有说不出的高兴,看看照片,俺竟然有了一点点担心,大屁股这样胖下去,会是什么样子呢?

过了伏天,俺在槐树下种的南瓜瓜熟蒂落。我一只只把它们摘下来往家里搬。大黄狗生了四只狗崽,满了月后让俺爹送了城里,这时,它显得无所事事,总是围着我的裤管转,有时忍不住还朝天汪汪——嚎几声,眼毛上沾着泪,凄厉声吓得刘二爷家圈养的鸡们半声也不敢吭。

地里的花生用了二天工夫全收了回来,齐扎扎地裸睡在秋阳下。花生籽多、果大、肉壮。年景是好!爹和娘的脸上一天到晚都挂着笑容。俺也乐呵呵地跟在他们的身后转,俺想了,世界上还有什么快乐能赛得过丰收的喜悦呢?

当天夜里,娘煮了一锅盐水花生,一家人围在油灯下吃。花生香呢!俺吃得满头大汗。娘见了,便爱怜地递给我块湿毛巾说:慢点说,明日里娘还给你们煮一大锅。

一家人都吃得十分开心。

俺爹在木桶里捧把水洗了手后,他突然说等他卖花生时要带上姐和我去城里二伯父家做客。二伯父家的楼下有家照相馆,他还要让我们在那里每人都照一张大彩照呢!

爹说,娃儿都八岁了,得带他到城里走走,长长见识。

娘边收拾花生壳边答:走一趟不容易,咱还得给他姐弟俩置套新衣呢!

爹一把将发愣的我抱到他的膝上,侧过头来用他粗针样的短胡子痒我的脸:要置的当然要置——说还没有说完,俺就从爹的膝上让胡子攻了下来。

那几日,俺像吃了蜜糖,心里甜丝丝的。放学回来,就只呆在屋里帮娘摘花生。馋出口水来时,俺剥几粒花生往口里塞,娘是不会说的。俺边吃边摘边想:等不久就可以进城了。

俺在那天下午就忽然想起今年夏天的事儿来了,大屁股他们明年还会来咱村参加劳动么?俺认真地问爹:爹,咱进城时给大屁股送几斤花生行么?

爹正准备出门,听了便一愣,随即他就无比爱怜地摸了俺的脸笑笑,嘴角动了动,想说,却终又没说出什么来,就满面笑意地披了件雨衣拎了把锄出去了。

爹没答应我呢!

俺跟着跑了出来。秋天的雨便开场落了下来,噼噼啪啪地打在黄尘尘的土地上,一粒一个坑儿。既而,雨瀑布一样地稠了,绞在风里,迷糊糊的一片。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睛在风雨中寻着我的爹,那个拎着锄头披件雨衣的身影在哪里呢?

俺那天还差点让雨淋病了,咳了几天嗽。

俺能说的就这些了,俺只见过大屁股两回,就起过送他几斤花生的念头一回,不可能会受牵连吧!不信,你问俺爹去,看俺有没有说假话。他被捉进了监狱,我们都不知道,等俺爹回来了,他肯定会比俺懂得多,你们问他好了。俺爹他真的是去李坳俺大表哥家捉猪崽崽去了,晌午后就会回来的。

笔录做完了?俺尿好涨了,俺要尿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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