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昂着头;与对方保持平等;
身体直立,头倾斜着;头部与身体保持一致;
拉开自己与对方的空间距离,或侵犯对方的私人空间;
与对方保持合适的空间距离;
保持保守的身体姿势(如双臂交叉在胸前);
保持开放的身体姿势;
避免与对方有身体的接触;触摸对方;
夸张的姿势;自然的姿势;
注视游离,四处看,眼睛向下看,不眨眼,盯着看,看别人的鼻子等;
与对方保持适当的注视;
摇动手,紧握拳头,揉鼻子或眼睛,轻拍手指,用手支撑着头,用食指指向对方,搓着两手,把脸埋在手上,用拳头敲击脑部,把手掌放在后颈;
双手放开,自由舒展,触摸对方的头和手;
发出严厉的声音,口头强调;温和、使人愉悦的声调(温柔的声音,低音调,慢速度);
皱眉;微笑;
表现出这样的脸部表情:闭上眼睛,眼睑低垂,斜视,眉毛上扬或皱起眉毛,翘起下巴,傲视;
表现出诸如关心、认可、感兴趣、参与、尊重等脸部表情;
发出某些声音以显示不认可或者不赞同(如咂嘴,重重地叹气,喘气,发出深深的呼吸,讥笑或冷笑对方)。
运用有声符号表明支持或者关心(如嗯、啊等)。
显然,倾听者的语言与非语言的反应方式是影响治疗性互动成败的主要原因,保罗就很好地概括了治疗性倾听在传达接受与拒绝这两种反应时的区别。
接受型的反应不会给说话者强加任何判断性的评价,它只是描述所听到的一切,而不是批评性的,它的目的是理解和领会,倾向于解决问题,而不是控制,表达一种互相合作协商的愿望并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而不是试图让其他人来看我们能做些什么。它尊重并支持运用说话者自身的能力对究竟是什么困扰着他作出恰当的回答。
接受型倾听者的语言或非语言的反应将会产生一种积极的支持性的沟通氛围,这种氛围对治疗性倾听是必不可少的。
移情倾听
提及治疗性倾听,通常要与移情倾听联系在一起,特别是当一个人正在倾听另一个遇到麻烦的人的时候,这时就更强调倾听者移情的重要性。
正如罗伯特·卡可夫指出的那样,移情是帮助他人的一个基础,“如果不了解需要帮助者的世界,不同情他的遭遇,那么帮助从何谈起?”拉斯金的研究也支持了卡可夫的观点,通过对什么是治疗专家必须具备的品质的调查,他发现他们一般都认为移情是最重要的品质。
要发展移情这种品质,倾听者必须首先了解什么是移情。移情不是冷漠无情,不是一种没有任何感情的态度,也不是简单的同情心。移情其实是感他人所感,想他人所想,能够设身处地地站在他人的立场来考虑问题,因此,倾听者必须能够根据自身的感觉创造出他人的世界,就如自身的世界一样。以他人的参考框架来了解他们的感情与思想,通过复制他们的感情与思想形成理性与感性的真实写照。让我们来看看移情的力量:
移情倾听充满力量,因为它能给你准确的资料来进行工作,它代替了你自身的想法、感觉、目的和阐述,而进入另外一个人真实的内心世界中……
“这种倾听具有较强的治疗作用,因为它给人提供了一种真实的氛围。”
移情倾听者不仅仅只把传送者看做一个“样本”,而是能够和他一起进入他的世界,感受他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他努力奋斗的目的,以及他对自己成长的要求。正如一个不知名的作者所描写的那样,所谓移情就是能够“用他人的眼睛来看,用他人的耳朵来听,用他人的心来感知”。当然,这种看、听和感知,并不意味着两个分开的个体从此就成为一个实体,而是如弗洛德所描述的那样,“两个分开的人寻求成为一体,同时并不否定各自的个体性”。
发展移情的一个主要问题就是个人因素。首先,因为发送者与倾听者之间存在许多个体差异,他们的观念与经历的分享就会受到限制。举个例子,倾听者也许从来没有过成为残疾、被解雇、离婚,成为单身父亲(母亲)、战俘、鳏夫(寡妇),接受社会救济等经历,而发送者却可能生活于这样的一个世界,因此,不同的世界创造了不同的观念、经历、情感、思想,并阻碍了两种不同的人共享相同的情感。其次,进入另外一个人的世界并感受他的生活方式具有相当大的个人风险。真实地感受并理解另一个人的世界,倾听者面临被这种新理解改变的风险。大多数倾听者害怕这种改变,因为他们都已习惯于自身的观看、倾听与感受方式。大多数倾听者都担心进入另外一个人的世界所承担的风险,而这种担心的结果便是,他们很难做到想他人所想、感他人所感。最后,个人因素会影响倾听者移情的能力。当他必须听他并不想听的内容的时候,举个例子,当传送者在讨论一些信息,而这信息可能对倾听者具有攻击性,或者传送者直接用言语攻击倾听者,这时倾听者的情绪就可能影响或干扰他们进入传送者的世界;取而代之的是,倾听者更倾向于倾听自身的内心感受,并且说一些类似于“保护好自己,反击”这样的话,而不是倾听他人的,而这时恰是移情最需要的时候。
倾听自我是倾听他人的前提……当你发现通过积极倾听可以表达自我,并能使自己重新获得自由倾听的能力,也就是说,当某些人或情况阻碍了你试图采用理解性倾听的时候,那么,你就从倾听自己开始吧……一个人的倾听能力受倾听自我能力的影响与限制。
发展移情的一个必要前提就是要学会了解他人。倾听者对传送者的背景以及这种背景如何影响他目前的观念、情感、思想和反应等了解得越多,那么,倾听者就越能理解传送者的价值标准。当然,要获得这些理解的信息,传送者必须是开放的,而不是自我封闭的。而如果倾听者是开放的,传送者就会越开放。考勒·希尔认为,以下描述的可能就是倾听者自我袒露的结果:“如果我们(倾听者)能够自我袒露,那么,作为回报,他们也随即对我们袒露心声。这样做,我们自己易受伤害,但结果是,我们的接收者会放下防备心理,为我们提供关于他们的感受的更准确的信息。”另外,如果传送者感到很安全,他们就更愿意自我表露。要为传送者提供一个安全的世界,倾听者必须善于创造一种支持性的沟通氛围,并建立起两者之间的信任关系。倾听者与发送者建立互相信任的融洽关系的关键在于“信赖”。
大卫·约翰逊这样描述这种信任的沟通:
“向他人温柔地表达可以建立起人际之间信任关系的最高级别,因为它能提高别人的期待,认为当他自我表露的时候你会作出认可与支持的反应。其次,你的言辞表达,非语言暗示如面部表情、声调,还有你的行为都会影响别人对你的信任度。”
因此,倾听者通过提供一种友好的氛围与发送者建立起互相信任的关系,鼓励发送者自我表露,只有当发送者能够自我袒露的时候,倾听者才能了解到更多关于发送者的信息,并能更好地进入他的内心世界。
当然,当发送者与倾听者正在经历着同样的感受时,移情就会变得简单起来。如果两者正面临着同样的情形,或者面临的情况不同,但有同样的感受,那么他们就容易获得高度一致的移情。但是,也正如我们所注意到的,发送者与倾听者并不都能经常地分享同样的经历。
但是,不能分享同样的经历这一点仍然不能阻止拥有同样感受的人们发展移情。比如,我们假设吉娜刚刚被意外解雇,她急需一个治疗性倾听者,于是找到了鲍勃。现在我们再来假设鲍勃是一个从来没被解雇过的人,一直工作到退休。这样的情形最容易发生,那就是鲍勃通过想象假设自己被解雇,他就能轻易找到同情吉娜的感觉,但是鲍勃不一定能很容易地移情于吉娜,因为他从来没有过同样的经历。不过事实上,我们可以看到,鲍勃确实能够与吉娜分享同样的感受,究其原因,那就是,对鲍勃来说,他同样有过类似被拒绝、被抛弃、被排斥、受挫,以及当他的妻子突然离开他后对他的伤害等经历,虽然这些经历与吉娜的经历很不同,但是这些经历所产生的感受和吉娜的许多感受是相同的,因此,鲍勃能够理解吉娜并且能够完全移情于吉娜。许多倾听者其实都是如此,首先能够理解发送者的感受,然后能够回想起自己经历过的有相同感受的那些情形,于是移情作用就发生了。
另一种产生移情的方法就是倾听者真的进入另一个人的世界,比如演员,为了演绎好各种不同的角色,他们总是试图进入那些他们在舞台或者银幕上扮演的角色的生活。音乐家们也一样,他们总是试图经历他们自己所写、所唱、所演的那些生活方式。在这方面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例子也许当属约翰·霍华德·格里芬了,他是《假如我是“黑人”》一书的作者,在1959年到1960年之间,格里芬利用药物将自己的肤色变黑,并把头发剃光,然后以一个黑人的身份深入到美国南部旅游,目的就是想更真实地了解在美国南部各州生活着的美国黑人的世界。能够像格里芬一样为了获得移情做得如此极端的人是很少的。
虽然感情移入的倾听者很少,但他们确实存在。而且每个发送者都能辨认出他们,因为这些人想理解发送者的愿望能够以某种方式清楚地表达出来:
你是否对自己说:“是的,我能理解,或者我正试图理解你的想法和感受。”如果你的意图是为了更好地理解,如果你确实想倾听对方,那么,你的这种态度就可能被传递出来……当你在倾听的时候,你是否对别人说,“我同意你的观点”,“我不同意你”,“你是对的”,“你错了”,“你的感觉和我一样”,“你同我不一样”等等,如果你是判断性地或者批评性地倾听别人,那么,这种态度也会传递出去。
需要注意的是,这种渴望理解他人的愿望不仅以语言形式传递,也可以以非语言形式进行传递。研究表明,“非语言传播在建立移情、尊重、真诚等方面比语言传播能达到更好的效果”。此外,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如果倾听者向发送者传递了一种希望理解他们的态度,这种意图被发送者察觉后,他们会解读为自己的想法与感受是值得被理解的。因此,这种意图的传递对建立移情作用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拥有理解发送者的想法后,有效的移情倾听者必须努力地把这种愿望转为真正地去理解他们的行动。倾听者可以通过模仿发送者的非语言行为以提高对他的理解。在讨论把移情作为一种模仿的形式这一点上,布律诺指出,随着沟通双方越来越相互认同与一致,他们也就会逐渐形成相似的个人风格,尤其是在非语言形式方面。另外,提出以下问题可以帮助倾听者更好地理解发送者:
发送者试图告诉我什么?
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发送者会如何看待这种情形?
发送者此刻的感觉是什么?
发送者会对这个问题持什么观点?
发送者在他的世界里看到了什么?
要准确地回答这些问题,也就是说,要真正地理解发送者,就要求治疗性倾听者能够进入发送者的世界中,运用一切感知器官来“倾听”,并能运用恰当的语言与非语言形式作出回应。只有当发送者确认倾听者的回应是准确的,他才能感到被理解,那么真正的移情作用也就产生了。如果没有移情,倾听者就不可能真正理解发送者。
恰当地作出回应
倾听者作出的恰当回应在有效的治疗性倾听中是至关重要的。只可惜,听者的好心并非总能有好报。事实上,听者的很多回应可能对遇到麻烦的发送者起到事与愿违的作用。因为不恰当的回应可能不是鼓励发送者继续剖析自己的问题,而是阻止其进行深入的自我分析以及沟通双方的进一步互动。
恰当地作出回应是倾听者在理解哪些回应有助于发送者进行深入的自我分析中习得的技能。然后,听者应当练习这些回应。
不恰当的回应
本章开头对于一位刚获知升职申请被否决的同事发送的信息列出了14种可能的回应,下面列出的前10个回应是不恰当的,不利于发送者进行深入的自我分析。
(1)在他说完之前,我会打断他。乍一看,尽管这种回应有点异常,但实际上打断别人这种回应还是十分普遍的。下面是倾听者打断发送者的各种原因:
倾听者可能想要在发送者作出评论之前说些什么,因此,没有顾及发送者的信息,而直接说出打算要说的话。
倾听者认为他知道发送者要说的话。
倾听者不想倾听他认为发送者要说的话。
倾听者等不及要说服别人赞成自己的论点。
倾听者想要帮助发送者补充信息或更正发送者的说法。
倾听者想要阻止发送者说太多。
倾听者可能过早地武断地否定了发送者的观点。
倾听者想要控制传播过程。
倾听者渴望成为被注意的焦点。
在一项有启迪性的研究当中,研究者发现,在男性和女性的谈话当中,男性打断别人谈话的占到了96%;在父母和孩子的谈话中,父母打断孩子说话的则占到了89%。然而,在之后的一项研究中,人们发现在异性谈话中,女性一样也容易打断男性;每半个小时的谈话中,参与者相互打断大约21次。不管打断别人的理由是什么或是谁先打断谁,打断这种行为本身是粗鲁的,它暗示了对发送者要说的话的漠视和反对,它容易引起人们的愤恨。
(2)“嗨,我们原定在今天下午什么时间打壁球?”这是倾听者可能因为上段中列举的同样理由作出的不相关的回应。这种回应如同打断别人一样,也暗示了对发送者的漠视和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