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在原始社会就被人类视为圣洁、吉祥之物。有的氏族把鸟作为本族的象征——鸟图腾。
长岛人识鸟、爱鸟、崇鸟的传统具有悠久的历史。长岛历史博物馆出土的文物证明,早在5800年前,生活在大黑山岛北庄的先民,就烧制出我国至今尚不多见的“鸟图腾”、鸟盉和鸟形鬻。在同一岛上,老毛家出土了西汉的鸮罇。这些珍贵的文物资料告诉我们,鸟,早已成为人类祖先崇拜的吉祥之神了。
在岛上,“精卫填海”的故事,家喻户晓,世代流传。闯海人在“精卫”精神中,汲取智慧和力量,前仆后继,繁衍生息。追溯祖先所创造的文字,也颇也些讲究。把“鸟”置于“山”上,合成个“岛”字。大凡是岛,多土壤、植被,鸟、虫、花、草皆备而海上土质硗薄、海蚀发育的较小的实体,则叫屿、砣子或礁。所以,自然条件优越的大鸟,居民多,姓氏村落群集。可见,鸟与其栖息地之间的关系,正与人类的祖先开发海岛一样,有着共同的“天时地利”的追求。鸟、山有缘,人、鸟有情。千百年来,人、鸟、山就这样相依相存,休戚与共。
在岛上,山鸦鹊都被尊称为喜鹊。喜鹊叫是“朝报喜,夜报财,不晌不夜有客来。”向来寂静的海岛山村,朝朝暮暮,喜鹊喳喳,不知给渔家添了多少情趣,带来多少希冀。倘若是喜鹊在房前屋后叫个不停,或是在哪家的大树上做了窝,主人们都沾沾自喜,说是吉利的征兆。
记得小时候,无知和好奇驱使我去探索许多“为什么”,以至闯下了一场大祸。那时,村西崖上有个耳聋眼花的老婆婆,大伙都叫她“聋花子”。
她早年死了男人,唯一的儿子出海罹难,时年17岁。从此,悲痛欲绝的寡妇人未老,却花了眼,聋了耳,白了发。有一年,门口的槐树上招来一群山鸦鹊。想儿了想痴了的聋花子,认定是儿子的魂附着在喜鹊身上回来了,天天跟喜鹊说话,就连明天是晴是阴,是刮风还是下雨,都问问喜鹊。就这样,聋花子天天守着喜鹊,喜鹊也应了她的愿,在大槐树上做了窝,五冬六夏地和聋花子叙说不休。
我掏小喜鹊的事,终于被聋花子知道了,她找上门来,说非砸断我的腿不可。无奈,在妈妈的威逼下,我当着她的面把小喜鹊放回窝里。老奶奶(我在心里第一次这样称呼她)一把拉住我的手,顺手将一大把大枣塞进我兜里,老半天才说:“乖乖,往后别糟践生灵啊……”我使劲地点点头。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改革开放的春风,给海岛注入了生机和活力,更新了人们的陈俗观念,增强了科技意识,清算了掠夺性的短期行为,开始了文明的新纪元。一架雄鹰雕塑,在县城驻地的烽山极顶落成。这尊高8米、宽4米、重16吨的钢筋混凝土结构的鹰雕,脚踏山崖,展翅欲飞。它是时代的分水岭,结束了海岛惨杀鸟类的历史;它是80年代的“鸟图腾”,成为新时期长岛的“岛徽”。
长岛以雄鹰为岛鸟,赋予其崭新的内涵:以改革为龙头,发展商品经济,调整产品结构,经济战略布局为“飞鸟型”。马头,象征科技引路;主体,为养殖、捕捞;两翼,为水产加工业;循环的血液,是淡水;浑身的羽毛,是植被;双足,代表交通、海运;后翎,标志着旅游业。名诗人贺敬之曾赋诗日:“事在人为建海岛,雏鹰不让开荒牛。”牛系深圳的象征,而长岛人就是要自信、自强、自爱,扬长避短,弘扬“雏鹰不让开荒牛”的精神,向着理想奋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