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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鹌鹑坟

大黑山岛北庄村的庙山脚下,有块平地,西头的大榆树旁有个孤泥堆,人们都叫它鹌鹑坟。

这是一个有口皆碑的故事。传说清朝顺治年间,庄上有个姜姓人家,膝下F无儿无女,老两口相依为命。这年春天,老汉上山开荒垒堰。天大晌了,不见老伴来送饭,正等得不耐烦,便躺在地堰下晒太阳。

却说老伴拐着饭篓子爬上山来,忽听路边树墩旁“扑扑楞愣”的,细看,是两只鹌鹑在咬仗。心想,家里有老无小,老头子孤单,我何不把它们抓回家去,也是个趣儿。于是,她放下饭篓,揭下裹头,上前一捕,一对鹌鹑腾空而起,它们边飞边咬。当它们落地互咬时,老人到了跟前,邢对咬丁死仗的鹌鹑仍未惊觉,被老人一把逮住放在袖简里。

姜老汉是个鸟迷,玩鹰、养鸟、放鹞子、斗鹌鹑,岛上出名。意外得到一对奇物,爱不释手,精心驯养,昼夜服侍。老伴见他如得贵子,给他做了一个鹌鹑布袋。从此,这稀罕物与老汉形影不离,岛上的鹌鹑咬个遍,最多不过三个回合,便都败下阵来。

这年腊月,登州赶大集,听跑短的(指跑短距离的贸易船)说,集上摆了鹌鹑斗场,各家开价挺高。老汉心里怪痒痒的,决定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赢些银两。只是老伴有些放心不下,“赢骡赢马俺不指望,这世道,只望你早去早回。”临行时,老伴怕集上人多眼杂,老头子人老眼花,只让他带一只去,又在这只要上车场的的鹌鹑左翅膀下,缝一根红丝线。

腊月初八,老汉来到登州府,果然斗场得意,连胜12场,赢银百余两。眼见小年要到,买好年货要回岛。这时有人劝他说:“你这宝物在登州无敌手,何不到他地去转转,用不多日,这银严别说往回背,恐怕得用船装了。”姜老汉一听在理,便把年货和50两银子托人捎回岛中,告知老伴他西去莱州府了,“辞灶”一过即归。

“岛上来了神鹑高手”,这下可惊动了莱州府的大财主乔八爷家。谁都知道,他家驯养的5只鹌鹑,号称“五雄”,百里之内还未遇对手。八爷先叫管家到斗场上观战、探听一下虚实。果然,那神鹑不凡,姜老头连连得胜。于是,乔八爷想出个鬼点子,把姜老老头“请”到家中,私摆半场。结果“五雄”逐个败下阵来,乔八爷恼羞成怒,便设下圈套,摆上酒宴声言愿出百两白银买下神鹑。姜老头哪里知道乔家居心不良,三巡酒后,醉意朦胧,被送到厢房歇息。俗话说,醉人不醉心,他心里明白,鹌鹑是他的命根严,乔八就是出千两白银也不能卖。想想老伴的叮嘱,摸摸兜里赢得的300两白银、不觉美美地睡过去了,那只神鹑布袋系,还紧紧地攥住手中,时到半夜,姜老头被一阵一捉贼!捉贼!”的吆喝声惊醒,只听窗外吵吵嚷嚷。接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姜老头下地开门,迎面闯进两个兵丁,说是乔爷家有蟊贼,银库彼盗,岛民姜姓有疑,奉命报拿。姜老头自信,身正不怕影科,谅衙门无据岂敢判罪。便带着神鹑随去见官。谁知道,乔八早已买通官府,不问青红皂白,在他身上翻出白银300两,恰与乔爷失盗银两相符。因此,神鹑被抢、人下大牢。

却说岛上的老伴,天天等,日日盼,每天在海沿打听上南帮那“跑短的”,她知道老头子西去是凶多吉少,没等出正月,就带着另一只鹌鹑到登州府去了,果然没出所料,可怜的老头子气火攻心,新正大月屈死在莱州府的监狱里。老伴哭得死去活来,好心人劝她说:“光哭是报不了仇的,还不去衙门告他,不信遇不上‘包青天’。”老婆儿觉得有理,再也不声张了。她一股气来到莱州府,找到乔八大财主家,说是要斗鹌鹑。乔八不知底细,便叫家人放出抢来的那只神鹑,想给外乡人来个下马威。可怎知两只鹌鹑咬了大半天也不分胜败。乔八爷心中暗喜:“真是无独有偶,天下神鹑聚我一家。”

姜家老婆儿心里有了底,忙说:“你的不错,我的也不赖,真是一个天罡,一个地煞。”乔爷听老婆儿得玄乎,又觉在理,忙抓住老婆儿的那只细看,老婆儿趁机抓另一只验证。见左翅下果然有红丝为记,便知老头被害有据。未等乔八爷观够品足,抓起自己带的一只转身走了。

为了打赢这场官司,姜家老婆儿经一位开明绅士的指点,求助一位私塾先生写了状子,直奔济南府告状。可巧出城不远,路遇那官私访,姜老婆儿打赢了官司。那乔八赔偿了银两,还了鹌鹑,买了棺材,把姜老头尸骨装殓运回大黑山岛,埋在庙山的大榆树下。时隔两年,老婆也因悲伤过度而死,邻居们把她和老头葬在一起。那一对神鹑也因主人双亡很快死去。人们抚慰这两个无后的老人,把一对鹌鹑也埋在坟头,从此,这个坟被称为鹌鹑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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