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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投附易馬——大名路達魯花赤昔李氏世系考

提要:有元一代地方官員之世襲,“大名路達魯花赤”唐兀人昔李氏即是其中的典型範例。其世系,第一代,所知者三:束南玉紺部、舉立沙、益立山。其父輩,則三人:玉里止吉住、答加沙、小李玉黑。第二代,有小李玉、阿沙、愛鲁、羅合、小鈐部。第三代,有乞答哈、剌麻朵兒只、管固兒加固、教化、帖木兒、忽都答兒等。其族屬,東遷至河東又回遷河西的沙陀。其襲爵,益立山、愛魯、小鈐部、教化、萬奴、忽都答兒、野速普花、普顔。究其長期存留類似“世侯”的情况,不能不懷疑與當地爲窩闊臺系封邑有關。除外,作爲本文的“副産品”,還有一個接近原貌的“新”《李愛魯神道碑銘》,録寫在本文正文之後。

有元一代地方官員之世襲,“大名路達魯花赤”唐兀人昔李氏即是其中的典型範例。《牧庵集》卷一九《李愛魯神道碑銘》:“皇上嗣曆之元年,制特進、中書平章政事教化開府儀同三司、太子太保、太尉、平章軍國重事、上柱國、魏國公。”“教化以爲四世死生,胙以大國,爵之上公,人臣寵光,至是焉極,雖百其身,報塞未能。啓求儲皇,匪刻金石,將無以侈今而垂後,敢以是請。乃爲下令太子賓客姚燧,太子諭德蕭,太子太保、瀋陽王王璋,其爲撰書、篆額。”“間又求國魏所由,貞獻卒,監大名,公嗣爲之,去之雲南。公弟又爲,死,而公冢嗣之軍國[重事],與其侄鄂諾,皆爲虎符。今其爲者,則公季子呼圖克岱爾。若小大宗父子、祖孫、晜弟六人迭出爲者,其與世侯,奚以异諸?亦今代臣鄰之鮮儷者。”下段所披示的,即是同一家族、同一官稱、前後相承的五位莅職者:貞獻亦即益立山,公亦即愛魯,公弟亦即小鈐部,以及鄂諾和呼圖克岱爾。而上段,暗藏著資料截止的年代:至大元年。别本《牧庵集》附録劉致《姚燧年譜》:“大德十一年丁未冬,宫師府遣正字吕洙持太子太師、瀋陽王王璋書如漢,徵四皓故事,趣爲太子賓客,授正奉大夫。”“至大元年戊申,由賓客授資善爲承旨,又除太子少傳,不拜。”

昔李氏之先人,乃避地東至河東之五臺山,後又西返河西之肅、沙州的“沙陀貴種”。當貞獻亦即益立山的前數代,成爲頗有令望的西夏地方豪族。《秋澗集》卷五一《李益立山神道碑銘》:“公諱益立山。其先,係沙陀貴種,唐亡,子孫散落陜、隴間。遠祖曰仲者,與其伯避地,遁五臺山谷,復以世故徙家酒泉郡之沙州,遂爲河西人。顯祖府君,歷夏國中省官,兼判樞密院事。皇考府君,用級爵受肅州鈐部,其後因以官稱爲號,喪亂譜亡,遂逸名諱。”所云“皇考府君”一輩,計兄弟三人,“名諱”並未逸失,分别爲:玉里止吉住,達加沙亦即答加沙,小李玉黑。《正德大名府志》卷九歐陽玄《昔李勃墓誌銘》:“惟太常公諱勃,小字孛蘭奚,字天廣,姓昔李氏。祖先夏人。五世祖諱某,生三子:長玉里止吉住,爲夏國經略使;次達加沙;次小李玉黑。”《雪樓集》卷二五《李教化先世述》:“家世河西,高、曾以上,仕於國中,位丞弼者七世。曾大父答加沙,爲其國必吉,必吉者,猶宰相也,今贈效忠翊運保德功臣、開府儀同三司、太傅、柱國,追封魏國公,賜謚康懿;夫人梁氏,追封魏國夫人。實生昔李鈐部,是爲貞獻公。鈐部者,河西軍職也。”

“玉里止吉住”一支,自乞合答哈起,也在大名居住。《正德大名府志》卷九《昔李勃墓誌銘》:“其玉里止吉住爲經略使者,實長嫡也。生子,曰束南玉紺部,是爲公之曾大父。有子,曰小李玉公,大父也,太宗皇帝命領兵鎮西土。有子曰乞合答哈,是爲公之父。年十三,能自選名馬,逾也凉杰、薛凉杰之地,間關萬里,東至大名居焉。未幾,爲質子於北。歲己未,以兵從憲宗皇帝伐宋,攻蜀之合州釣魚山,有功,賞白金鎧。至元初,從大帥用兵於南,拔江陵、沙洋、新城,轉戰略地廣東、西,積勞伐授昭勇大將軍、懷孟、衛輝等路新軍萬户。後辭軍職,歷沅州、安慶、江陵、峽州四路達魯花赤,所至有治績。至元二十九年,卒於位。二子:長益憐真,仕至武德將軍、新昌州達魯花赤;次即公。至大初年,起家入宿衛。初除承事郎、陝西行臺監察御史,未上,改河南行省理問,僅滿。延祐四年,除江南行臺監察御史。五年,改江西行省理問。泰定二年,除山北遼東道肅政廉訪司僉事,皆不行,自是家食以終。”“子男一人:道安。女五人。孫男一人:觀僧。道安少在侍,下公嚴毅,嘗終日不辭罄欬,長能守禮法,用公蔭,授大都燒鈔庫大使,轉遵化主簿,未上,辟大宗正掾,今饒陽縣達魯花赤。”

《秋澗集》卷五一《李益立山神道碑銘》:“公(益立山)昆弟四人。”益立山之兄名舉立沙,其一支留在肅州故地。《黨項與西夏資料彙編》録段天祥《阿沙世襲碑》:“太祖皇帝矜其向慕之心,悼其(舉立沙)戰死之不幸,論功行賞,以其子阿沙爲肅州路世襲也可達魯花赤。”“升昭武大將軍,遷甘肅等處宣慰使。阿沙二男:長曰剌麻朵兒只,次曰管固兒加哥。剌麻朵兒只先授奉訓大夫、甘州路治中,又升奉議大夫、肅州路達魯花赤。莅政一考,思義讓之心,遜其職與弟管固兒加哥,管固兒加哥奉事四載,復將前職歸於其兄,受奉政大夫,依舊襲職。剌麻朵兒只四子:長曰貫,次曰耳玉,又次曰管布,季曰令只沙。之職,授宣武將軍,治郡三載,又慕其祖彌忠義之績,思同之和,以其職讓其弟令只沙,受宣武將軍。”“又升懷遠大將軍。甫視事間,又讓其兄子帖信普。”“令只沙復膺前職,受亞中大夫。在任四載,以其長男普達實理尚在髫齔,讓其職與帖信普之子完者帖木兒,完者帖木兒又遜其叔父普達實理。普達實理又讓與帖信普之次子赤斤帖木兒,受宣武將軍,見居其職。”“以善居爲嗣。”“授宣武將軍,仕武備寺同判。後除甘州郎中,授中憲大夫,翊贊,遷永昌路達魯花赤。”

益立山,又作疾利沙。《正德大名府志》卷九《昔李勃墓誌銘》:“達加沙(答加沙)生疾利沙,我元太祖皇帝初定西夏,獨先諸部請降。”《牧庵集》卷一九《李愛魯神道碑銘》:“太祖戡定天下,夏氏既臣,會其西征,復貳。帝聞,旋師入討,勢如頽山之壓卵。貞獻(益立山)總兵游徼,遇之,遂來歸。”《雪樓集》卷二五《李教化先世述》:“太祖聖武皇帝西征,時貞獻公(益立山)總兵塞上,知天命有歸,大統當一,遂首以所部歸國。”其歸投蒙古,乃在元太祖二十一年冬,稍後於其兄舉立沙被害。《秋澗集》卷五一《李益立山神道碑銘》:“國朝運開乾維,時公(益立山)兄(舉立沙)由肅州長奉使於我,太祖聖武皇帝异其才辯,因與館接,使察罕深相結納,情好既密,約輸款内附。天兵圍肅,以射書事覺,遇害。及丙戌冬,師次燉煌,公審天命之攸歸,憤兄忠之不果,遂拔部曲詣軍門迎降。太祖以公首效忠赤,特加褒命,隸國王木答里帳下,從征羌落。”《黨項與西夏資料彙編》録段天祥《阿沙世襲碑》:“時有唐兀舉立沙者,肅州閥閲之家,一方士民,咸化。舉立沙瞻聖神文武之德,起傾葵向日之心,率豪杰之士,以城出獻。又督義兵,助討不服,忘身徇國,竟殁鋒鏑。”

《牧庵集》卷一九《李愛魯神道碑銘》:“俾同呼圖克特穆爾招沙州,州將僞出牛酒犒師,發伏以襲。首師馬躓,以己所乘易,使先奔,自乘所躓爲殿,逆擊,敗之。他日,帝問:卿臨死地,易馬與人,果何爲心?對曰:臣新至者,陣死奚恤?不可失帝器使宿將。由是忠之。遣兵圍肅州,守者其伯氏鈐部,謀以城下,不克,害及其家。帝憤,拔城,皆殱之,不遺齠稚,惟聽求其親族臧獲,就所得爲百户有六。又詔自今親族、臧獲未盡收完,及田業爲諸人有者,亦悉歸之,其永爲制。”呼圖克特穆爾,係忽都帖木兒;沙州之陷,乃在睿宗監國元年春。《秋澗集》卷五一《李益立山神道碑銘》:“丁亥夏,師還,乘破竹勢,命圉將忽都帖木兒偕公招諭沙州,守臣率衆僞降,伏發,擊走之,忽都馬踣,追兵垂及,公下所乘授之,得逸去。乃麾左右逆戰,卻敵而還。王壯其勇,召使前勞焉,曰:當危急際,委己以濟人,汝命固不靳邪?對曰:彼國之勛舊,倘墮奸計,有辱君命。以新附顯被驅策,效節死事,乃所甘心。太祖聞而嘉之,仍諭曰:卿勉宣忠力,會當以好爵縻汝。明年戊子春,從攻沙州,破之。帝怒不時下,欲屠其城,泣請曰:彼逆命者,渠魁一二人,民何與焉?若悉坑之,恐堅未降者心,且臣賤屬咸在,願賜全宥。帝録其功忠,許焉,闔城賴以生。”

《牧庵集》卷一九《李愛魯神道碑銘》:“歲乙未,太宗詔定宗、憲宗兩諸侯王,與蘇布特征西域。明年,帥師戒途,貞獻在行中。又明年,至袞騰吉斯海。尋與諸侯王巴圖征俄羅斯,至葉爾羌城。從憲宗先期至,搏戰七日,拔之。歲己亥冬十一月,至阿蘇穆爾齊蘇,城憑堅,攻不即下。明年春正月,凡三閲月,貞獻從死士十人,躡梯登陴,生拉十一人,大呼曰:城破矣!衆蟻附而上,遂拔。賜西馬、西錦爲匹皆九,名以巴圖,表其戰烈。又明年,詔班師。是役也,六年而歸,功長千夫,禮秩與國人爲千户侯者等。”《元史》卷一二二《昔里鈐部傳》:“歲乙未,定宗、憲宗皆以親王與速卜帶征西域。明年,啓行,鈐部亦在行中。又明年,至寬田吉思海,鈐部從諸王拔都征斡羅斯,至也里(替)[贊]城,大戰七日,拔之。己亥冬十有一月,至阿速滅怯思城,負固久不下。明年春正月,鈐部率敢死士十人,躡雲梯先登,俘十一人,大呼曰:城破矣。衆蟻附而上,遂拔之。賜西馬、西錦,錫名拔都。明年,班師,授鈐部千户,賜只孫爲四時宴服。”由此,蘇布特、巴圖亦速卜帶、拔都,袞騰吉斯海亦寬田吉思海,俄羅斯、阿蘇亦斡羅斯、阿速,葉爾羌城、穆爾齊蘇城亦也里贊城、滅怯思城。

《牧庵集》卷一九《李愛魯神道碑銘》:“又俾同伊瑪齊爲斷事官於朝。歲丙午,定宗即位,曰:是大名,昔朕分封,卿往爲監。至燕,則同断事官哈達署行臺。後憲宗以布札爾來莅行臺,録其舊勞,又俾同署,别錫虎符,以監大名。至歲己未,凡爲監十四年。當繼餽世祖南伐,未逾淮,輿疾歸,薨其家,七月二十有八日。年六十九。傳護轊車,返葬肅州,祔其先塋。别封虚墓大名,求便歲祠。”《雪樓集》卷二五《李教化先世述》:“軍還,太宗皇帝命公與也迷折兒爲也可札魯火赤。定宗即位,又命公與合答爲也可札魯火赤。丁未年,又命與牙老瓦赤爲也可札魯火赤,治事於燕京。又以大名隸御前,俾兼大名路達魯花赤。憲宗即位,頒虎符,往莅大名路,至燕,則行也可札魯火赤事。世祖皇帝伐宋,公扈征車至鄂州,感疾,上命輿歸大名就醫藥,竟薨,年六十(二)[九],官給驛傳,歸葬肅州先塋。”哈達即合答;伊瑪齊即也迷折兒亦業陌赤;布札爾亦不只兒。《秋澗集》卷五一《李益立山神道碑銘》:“既而命貳業陌赤行其部斷事官,公不鄙夷其俗,故裁遣終日無倦色,人服其詳明焉。”《元史》卷四《世祖紀》:“歲壬子,憲宗令斷事官牙魯瓦赤與不只兒等總天下財賦於燕,視事一日,殺二十八人。”

《牧庵集》卷一九《李愛魯神道碑銘》:“中統建元,天下庶務悉歸中書,故忠節公襲虎符,惟監大名。至元五年,詔諸侯王和克齊開國雲南,俾將衛士以從。至則責治軍旅,金齒弗率,纔將射士五伯人,殄其衆數千,獲馴象七,致貢京師,敕用以駕輿。自是搜田征伐,無不乘之,實前古未有者。”和克齊,亦首任雲南王之忽哥赤;其册封在至元四年,開國在五年。《雪樓集》卷二五《李教化先世述》:“中統元年,受宣命、虎符,襲職。至元五年,上命從雲南王出鎮哈剌章,管領怯薛丹及必闍赤。”《元文類》卷四一《經世大典序録政典征伐》:“至元四年,册宗室忽哥赤爲雲南王,遣就國鎮撫之。”而襲職大名路達魯花赤的愛魯,在去雲南前,曾兩次被黜。《秋澗集》卷八一《中堂事記》:“中统元年五月十七日,又黜大名路達魯花赤愛魯。[愛]魯,河西人,小李(昔李)鉗部之子也。”《元史》卷六《世祖紀》:“至元四年七月,大名路達魯花赤愛魯、總管張弘範等盗用官錢,罷之。”虞集《道園類稿》卷三七《張弘範廟堂碑銘,應制》:“其監郡有愛魯者,先在郡,任計吏不當,至使自經死,僚吏不悦於愛魯,發其事,王(張弘範)不與之,則愛魯無援必敗。王曰:同官也。力爲之解,不得而愛魯抵罪,王亦爲之免官,歸鄉里。”

《牧庵集》卷一九《李愛魯神道碑銘》:“始帝加兵雲南,取道吐蕃,甚回以曲。[至元]十四年,思、播既降,改由蜀入。命公開二途,陸由烏蠻,水由馬湖。烏蠻合都掌、圈豕、鵝夷諸種,拒而不受,累戰始服。自時水、陸郵傳,皆達叙州。又俾除左右兩江,道達邕管,平溪洞夷獠五十餘州。十七年,詔將雲南萬衆,合湖廣四川兵,討羅氏鬼國之叛。十九年,再征,獲其酋,送京師,竄有北死。”設置“水、陸郵傳”,《元史》卷一二二《愛魯傳》:“[至元]十三年,詔開烏蒙道,帥師至(玉)[筠]連等州,所過城寨,未附者盡擊下之,水陸皆置驛傳。由是大爲賽典赤信任。”討伐羅氏鬼國亦即一奚卜薛,《元文類》卷四一《經世大典序録政典招捕》:“雲南左丞愛魯、四川都元帥也速兒與南省,期以十一月十五日會一奚卜薛。至期,南省軍不至。愛魯與阿察戰,也速兒命萬户彭天祥、藥剌海、帖木兒、脱歡分三道攻會寧關。一奚卜薛遣其部落阿侯拒戰,敗逃入山箐,亦奚卜薛奔鵰飛寨,阿察走大寧。愛魯等進兵,也速兒曰:賊已離巢穴,今發烏撒、播州及南省近地兵,足以剿除。我等可回。不然,曠日持久,粮乏瘴起不便。事聞,上命藥剌海以千人守其地。久之,賊窮困,以[至元]二十年二月八日納款。”

《牧庵集》卷一九《李愛魯神道碑銘》:“至元二十有三年,詔征緬,緬瀕南溟,大國,戰始克之,不及郡縣而還,獲大象二十有七,[遂]送達尚乘。明年,詔鎮南王再征交趾,命將萬衆會之。平三十八栅,前大將軍月至王宫,王及世子興道,皆舶逃南溟,禽一他王以歸。明年,師還,衞鎮南至左右江界,辭還。”征緬之役,《元史》卷二一〇《緬傳》:“至元二十三年十月,以招討使張萬爲征緬副都元帥,也先鐵木兒征緬招討司達魯花赤,千户張成征緬招討使,並給虎符。敕造戰船,將兵六千人征緬,俾秃滿帶爲都元帥總之。雲南王以行省右丞愛魯奉旨征收金齒、察罕迭吉連地,撥軍一千人。是月,發中慶府,繼至永昌府,與征緬省官會,經阿昔甸,差軍五百人護送招緬使怯烈至太公城。”再征交趾亦即安南,黎崱《安南志略》卷四《征討運餉》:“至元丁亥(二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庚戌,陸師至禄州分道:右丞程鵬[飛]、參政(索)[孛]羅塔兒由支陵隘;王大軍由可利隘;右丞阿八赤先鋒並進;右丞愛魯亦自雲南進兵[至]三大江,與弟陳遹戰,擒其將何映、黎石。”《元史》卷一四《世祖紀》:“至元二十四年十一月,雲南省右丞愛魯兵次交趾木兀門,其將昭文王以四萬人守之,愛魯擊破之,獲其將黎石、何英。”

《牧庵集》卷一九《李愛魯神道碑銘》:“最其履歷,始爲金齒等國安撫使,入覲,改善闡安撫使,升雲南等處宣慰都元帥、虎符,拜雲南行省參知政事,再遷左丞,末拜資德大夫、右丞。加宴服,四賜尚方鞍勒、弓矢、介胄。”金齒等國安撫使之授,乃在至元四年。《秋澗集》卷五一《李益立山神道碑銘》:“至元四年,遷金齒等國安撫使;尋升授雲南道宣慰使,兼都元帥。”不過,“雲南道宣慰使、兼都元帥”之遷,要到至元十六年;之前,則“宣撫使”。《元史》卷一二二《愛魯傳》:“至元七年,改中慶路達魯花赤,兼管爨、僰軍。”“十四年,遷廣南西道左右兩江宣撫使,兼招討使。十六年,遷雲南諸路宣慰使、(副)[兼]都元帥。十七年,復立雲南行省,拜參知政事。”“十九年,召詣闕,進左丞。”“二十四年,進右丞。”暨,《正德雲南志》卷二六趙子元《賽典赤贍思丁德政碑》:“經綸既緒(至元十六年),凡有功於王事者,公(賽典赤贍思丁)遣使聞奏朝廷,莫不稱旨,擢阿魯與納速剌丁爲雲南諸路宣慰使、都元帥,楊璉爲宣慰使副都元帥,月忽歹、忽你赤、阿合八失爲招討使,愛魯爲宣撫使,總管段信苴等特加恩賜,張立道爲中慶總管,各賜虎符、金銀符、宣敕者二百餘人,以旌其功。”上引“阿魯”即愛魯,而“愛魯”則爲别人。

愛魯之弟有二,而子、女各有三,《秋澗集》卷五一《李益立山神道碑銘》:“夫人田氏、白氏祔焉。三子:長曰愛魯,襲公(李益立山)世爵。”“今進拜中奉大夫、參知政事,行雲南等路中書省;次羅合,終大名路行軍萬户;次小鈐部,代兄民職。孫三人:長教化,孝友英發,樂問學,有藴藉,至臨政精核矯矯,有祖風,今階正議大夫,佩金虎符,充大名路總管府達魯花赤兼新附軍萬户;曰帖木兒,敦武校尉、固鎮鐵官提舉;曰萬奴,簉中朝侍從官。”《雪樓集》卷二五《李教化先世述》:“[愛魯]夫人王氏,追封魏國夫人。三男三女,[三]男:曰教化,今爲某官;曰(也先)帖木兒,今爲某官;曰骨都歹;三女:曰西止,曰某,曰也先帖木兒”。《牧庵集》卷一九《李愛魯神道碑銘》:“公(愛魯)三子,二不再見,中子則今江西行省平章。三女,長適同知臺州路事巴約特(伯牙吾臺),次適浙東右丞、宣慰、都元帥阿爾丹,幼女姆。男孫六,庶長,監中慶路,餘未仕。女孫二人。”暨,見前之引文:“間又求國魏所由,貞獻(益立山)卒,監大名,公(愛魯)嗣爲之,去之雲南。公弟又爲,死,而公冢嗣之軍國[重事],與其侄鄂諾,皆爲虎符。今其爲者,則公季子呼圖克岱爾。”

愛魯之子,數云三而有四:教化、帖木兒、萬奴、骨都歹亦即忽都答兒。排比先、後記録:王惲無骨都歹,程鉅夫無萬奴,姚燧則云:“公三子,二不再見,中子則今江西行省平章。”所謂“二”,即“冢嗣之軍國重事”之教化和公季子呼圖克岱爾亦即骨都歹、忽都答兒。“中子”據前二者,當爲帖木兒;“不再見”,意爲前文已有涉及,茲不再重複。“國魏”,指世襲“大名路達魯花赤”;“公弟”,蓋愛魯弟小鈐部。《正德大名府志》卷九《昔李野速普花墓誌銘》:“公諱野速普花,字從善,姓昔李,唐兀氏。高祖(答加沙),河西必吉。曾祖,鈐部(益立山)。國初,從太祖皇帝征西夏,有功。太祖皇帝嘉其忠,錫名城,賜虎符,俾世守大名,爲達魯花赤。入朝,爲也可斷事官,薨。祖諱愛魯,尋拜雲南行省參政,升右丞,征交趾等國,尤著勞效。薨,贈銀青榮禄大夫、平章政事,謚毅敏,加贈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追封魏國公,謚忠節。叔祖考小鈐部,繼授昭勇大將軍。”愛魯中女之婿阿爾丹,應該就是曾移鎮慶元路的阿剌脱因。《延祐四明志》卷八卓琰《浙東道都元帥府重建公廨記》:“越明年,皇慶改元七月,榮禄大夫、宣慰使、都元帥阿剌脱因來鎮是邦,用集厥成。”

萬奴的身份,或許是過繼給愛魯作子的堂侄。過繼的時間,應該早於骨都歹之生,後於帖木兒之卒;正因爲如此,才産生了或無二者的情况,而如果不算過繼,則名單上也會没有萬奴。《正德大名府志》卷九《昔李野速普花墓誌銘》:“伯考教化,繼授嘉議大夫,尋拜浙西行省參政,升右丞、平章政事、開府儀同三司、太保、太尉、中書平章軍國重事、上柱國,封魏國公。考萬奴,繼授正議大夫,爲禁止治效彰灼,升正奉大夫,拜河南、四川、江浙等處行省參知政事,兼江淮等處財賦都總管府達魯花赤,贈資善大夫,拜河南行省左丞,謚襄惠。叔考忽都答兒,繼授少中大夫,升嘉議大夫。”“有開必先,克昌厥後。昔李氏自鈐部貞獻公(益立山)以功世祚魏,[七]傳至於公之子普顔,八世於茲矣。似續奕奕,益多且賢,而克濟世美,至於丘木,亦生連理,於以知昔李氏之祚,方興而未艾也。是以銘。”而從大名路達魯花赤一職的先、後莅任和名字的發音相近來判斷,“其侄鄂諾”似乎就是萬奴。其襲爵者:一、益立山;二、愛魯;三、小鈐部;四、教化;五、萬奴;六、忽都答兒;七、野速普花;八、普顔;恰好符合“七傳”、“八世”的追述。

萬奴之子野速普花,見有子六、女三,而普顔乃其三子。《正德大名府志》卷九《昔李野速普花墓誌銘》:“傳至公(野速普花),公授中順大夫,升亞中大夫,政尚寬惠,民用德之。至元後元七月十一日薨,年四十一歲。妻威彌氏,參政祝真普女,封濮陽郡夫人。子六:長玉里沙,由祖襄惠公蔭授承務郎、南陵縣達魯花赤、同知濬州事;次舍利威,未仕;次普顔,嗣世職,授中順大夫、本路達魯花赤;次僧伽奴,連德沙,波若奴,皆未仕。女三:長忽都帖,適粘合中書孫禄同;次也先貼尼,次寶壽奴,皆早世。夫人後公十有三年終,年五十八。至七年四月二十八日也。”“粘合中書孫禄同”當作“粘合中書曾孫禄同(禄童)”,蘇天爵《滋溪文稿》卷二二《杜瑛行狀》:“故中書粘合珪開府彰德,以書幣延公(杜瑛),至則待以賓禮,而師問焉。”許有壬《至正集》卷五八《逸的瑞童墓誌銘》:“惟粘合氏,爲金世臣。曰鈞,我元中書左丞相。子南合(珪),中書平章政事,樂相(彰德)風土,家焉,相人稱中書家。平章孫世臣,中憲大夫、同知京畿都漕運使司事。中憲以貴盛難昏,夫人家亦偃蹇擇婿,地均德齊,二姓之好克諧。中憲祖妣、妣,皆逸的氏,至夫人,則連姻三世矣。延祐乙卯九月,來歸。”“一子:禄童,教不少貸。”

由於頑强抵抗合罕軍隊的進攻,當西夏覆滅之際,大部份高門赫裔,都因遭到蒙古征服者的殘酷報復而家破人亡。成爲鮮明對照,居於西方邊陲肅、沙州的昔李氏成員,卻緣主動降附和服從徵調,成了孛兒只吉氏一朝的顯貴。猶如湯開建先生在《大元肅州路也可達魯花赤世襲之碑補釋》一文中指出:“西夏是一個多民族的政權,有黨項、吐蕃、回鶻、韃靼以及其他民族。雖然黨項族是該國的主體民族,但西夏絶不等於黨項。”“不僅從文獻上可以證明唐兀氏舉立沙不是黨項,而是沙陀,就是從《肅州碑》(《大元肅州路也可達魯花赤世襲之碑》亦《阿沙世襲碑》)碑陰使用回鶻文字這一點上,也可以得到旁證。”與“遁五臺山谷”的情况符合,早在唐中葉,沙陀將卒就已大量出現在該山所在的河東地方。李德裕《李文饒集》卷一四《河東奏請留沙陀馬軍狀》、《請何清朝等分領李思忠下蕃兵狀》:“臣等商量:沙陀兵望許劉沔量留一半,其一半依前令與[李]思忠合勢。”“臣等前日商量:昨日奉宣,恐葜苾通等不受思忠指揮,不要分領。臣等亦有深慮,不敢不再陳論。沙陀部落,比在太原衙内,性至循良,於人情狎熟,不令别人管領,亦得所。”既然沙陀與黨項不同族屬,在入侵者面前的態度分歧,也就不足爲怪了。

在研究資料方面,《資德大夫、雲南行中書省右丞、贈秉忠執德威遠功德、開府儀同三司、太師、上柱國、魏國公、謚忠節李公神道碑[銘]》亦《李愛魯神道碑銘》與《大元故大名路宣差李公神道碑銘》亦《李益立山神道碑銘》、《魏國公先世述》亦《李教化先世述》、《元大名達魯花赤昔李公墓誌銘》亦《昔李野速普花墓誌銘》、《元禮儀院判昔李公墓誌銘》亦《昔李勃墓誌銘》等擁有同樣、甚至更爲重要的地位。可惜這前者,僅有已被清乾隆皇帝自作聰明敕令四庫閣臣妄加篡改的二個文本。已故韓儒林先生在《關於西北民族史中的審音與勘同》一文所論道:“《元史》中的人名有譯自蒙古文,也有譯自阿拉伯文、畏吾兒文、藏文和他種文字的,不是蒙文而用蒙文來改,就不免張冠李戴、指鹿爲馬了。”“同時因時代不同,讀音也很有差别,用清代的蒙古語讀音去改譯元代的蒙古人、地名,也很不妥當。”不過,憑藉校勘未經變更的相關傳記和這後四者,業已可以基本恢復那被胡亂改易的人名、地名。於是,一個接近原貌的“新”《李愛魯神道碑銘》,也就作爲本文的“副産品”,録寫在本文正文之後。而碑之書寫、篆額者的繫銜,“蕭”當作“太子右諭德”,“王璋”當作“太子太師”。

大名路之昔李氏,於武宗至大初達到輝煌的頂點。《雪樓集》卷二五《跋魏國公碑陰》:“至大元年,平章軍國魏公(教化),欽承上命,加恩三世,樹碑宰上。公又摹勒前、後加恩制旨者凡七於石。惟太上有立德,其次立功、立言,是之謂不朽。今魏公父子、祖孫,世濟盛美,咸建勛績於皇家,臺鼎公珪,峻赫相望。雖畢原邗應、文昭武穆,無以尚之。於以見聖天子報功錫類之仁,而孝子慈孫之事備矣。宣昭令猷,宜永作則。”而其世襲達魯花赤,則更延續到後至元、至正或更晚。《正德大名府志》卷九《昔李勃墓誌銘》:“命守大名,子孫世襲其職。今歷八世。”暨,《牧庵集》卷一三《阿爾哈雅神道碑銘》:“明年(至元二年),進[阿力海涯]嘉議大夫、僉南京、河南、大名、順德、洺磁、彰德、懷孟等路行中書省事,始罷世侯,而易置其地。”這不禁令人奇怪:難道“罷世侯”不包括“達魯花赤”?然而,似乎也有特殊情况可以考慮,那就是大名路乃爲窩闊臺系湯沐邑所在:“定宗即位,曰:是大名,昔朕分封,卿往爲監”。《元文類》卷二一姚燧《李恒家廟碑》:“在先朝故事:凡諸侯王,各以其府一官,入參决尚書事。”而益立山之“至燕,則行也可札魯花赤事”,正是這一“體例”的實施。

柯紹忞《新元史》卷三《太祖紀》:“太祖二十年六月,帝親征西夏。初,西夏主僞降,請納質子,且言:願助兵西討。及徵兵於西夏,其大將阿沙敢卜對使者曰:俟大國兵敗,吾師方出。帝怒,西夏主乃陰結漠北諸部酋,爲拒守之計。”“二十一年三月,自將諸軍拔西夏黑水等城,敗其將阿沙敢卜於賀蘭山,獲之。”阿沙敢卜的原始出處,《元朝秘史》卷續一(二五六節)、卷續二(二六五節):“太祖差人去對唐兀主不兒罕説:你先説與我做右手,如今回回百姓殺了我使臣,要去與他折證,你可與我做右手。不兒罕未及言語,其臣阿沙甘不説:你氣力既不能,不必做皇帝,不肯與軍。太祖聞此語説:阿沙甘不如何敢這般説?將我這軍馬徑去征他也,有何難?但我初意本不征他,若天祐護,回回處回來時,却去征他。”“有阿沙敢不説:是我説來,要與我厮殺時,你到賀蘭山來戰,要金銀、段匹時,你往西凉來取。使臣回,將前言説與成吉思。成吉思説:他説如此大話,咱如何可回?雖死呵,也去問他長生天知者。遂到賀蘭山,與阿沙敢不厮殺。阿沙敢不敗了,走上山寨,咱軍將他能厮殺的男子並馱馱等物,盡殺虜了,其餘百姓,縱各人所得者自要。”據此來看,這個倔强的阿沙敢不,不太可能是得到賞賜“肅州路達魯花赤”頭銜的昔李氏阿沙。

附:

《資德大夫、雲南行中書省右丞、贈秉忠執德威遠功德、開府儀同三司、太師、上柱國、魏國公、謚忠節李公神道碑[銘]》:皇上嗣曆之元年,制特進、中書平章政事教化開府儀同三司、太子太保、太尉、平章軍國重事、上柱國、魏國公。申敕有司,夫既子孫膺是顯庸,共政中書,疇咨宇内,而所光昭世德,上及其遠者,舊章未修,非移孝以勸忠也,其訂以上。

翰林、奉常、禮曹之臣,請贈謚其曾祖考(達爾沙貝結)[答加沙别吉],爲效忠翊運保德功臣、開府儀同三司、太傅、上柱國,曰康懿;祖(色爾勒結)[昔李鈐部],爲推忠佐命宣力功臣、儀同三司、太師、上柱國,曰貞獻;考資德大夫、雲南行中書省右丞(阿嚕)[愛魯],爲秉忠執德威遠功臣、開府儀同三司、太師、上柱國,曰忠節。自曾而下,三世皆同封魏國公。曾祖妣梁、祖妣田、妣王,皆從封魏國夫人,制曰:可。教化以爲四世死生,胙以大國,爵之上公,人臣寵光,至是焉極,雖百其身,報塞未能。

啓求儲皇,匪刻金石,將無以侈今而垂後,敢以是請。乃爲下令太子賓客姚燧,太子[右]諭德蕭,太子太(保)[師]、瀋陽王王璋,其爲撰書、篆額。燧據翰林學士程鉅夫事狀,與其家乘,次曰:康懿之先,七世相夏,同其王李姓,以小、大稱。及貞獻生,配姓與官,名以(色爾敕結)[昔李鈐部]。太祖戡定天下,夏氏既臣,會其西征,復貳。帝聞,旋師入討,勢如頽山之壓卵。貞獻總兵游徼,遇之,遂來歸,俾同(呼圖克特穆爾)[忽都帖木兒]招沙州。州將僞出牛酒犒師,發伏以襲。首帥馬躓,以己所乘易使先奔,自乘所躓爲殿,逆擊敗之。他日,帝問:卿臨死地,易馬與人,果何爲心?對曰:臣新至者,陣死奚恤?不可失帝器使宿將。由是忠之。遣兵圍肅州,守者其伯氏鈐部,謀以城下,不克,害及其家。帝憤,拔城,皆殱之,不遺齠稚,惟聽求其親族臧獲,就所得爲百户有六。又詔自今親族臧獲未盡收完,及田業爲諸人有者,亦悉歸之,其永爲制。歲乙未,太宗詔定宗、憲宗兩諸侯王,與(蘇布特)[速卜帶]征西域。明年,帥師戒途,貞獻在行中。又明年,至(袞騰吉斯)[寬田吉思]海。尋與諸侯王(巴圖)[拔都]征(俄)[斡]羅(斯)[思],至(葉爾羌)[也烈贊]城。從憲宗先期至,搏戰七日,拔之。

歲己亥冬十一月,至阿(蘇穆爾齊蘇)[速蔑怯思],城憑堅,攻不即下。明年春正月,凡三閲月,貞獻從死士十人,躡梯登陴,生拉十一人,大呼曰:城破矣!衆蟻附而上,遂拔。賜西馬、西錦爲匹皆九,名以(巴圖)[拔都],表其戰烈。又明年,詔班師。是役也,六年而歸,功長千夫,禮秩與國人爲千户侯者等,加宴服,四序异宜,凡若干襲,與大會者皆同其色。又俾同(伊瑪齊)[也迷折兒]爲斷事官於朝。歲丙午,定宗即位,曰:是大名,昔朕分封,卿往爲監。至燕,則同断事官(哈達)[合答]署行臺。後憲宗以(布札爾)[不只兒]來莅行臺,録其舊勞,又俾同署,别錫虎符,以監(失)[大]名。至歲己未,凡爲監十四年。當繼餽世祖南伐,未逾淮,輿疾歸,薨其家,七月二十有八日。年六十九。傳護轊車,返葬肅州,祔其先塋。别封虚墓大名,求便歲祠。中統建元,天下庶務悉歸中書,故忠節公襲虎符,惟監大名。至元五年,詔諸侯王(和克齊)[忽哥赤]開國雲南,俾將衛士以從。至則責治軍旅,金齒弗率,纔將射士五伯人,殄其衆數千,獲馴象七,致貢京師,敕用以駕輿。自是搜田征伐,無不乘之,實前古未有者。始帝加兵雲南,取道吐蕃,甚回以曲。十四年,思、播既降,改由蜀入。命公開二途,陸由烏蠻,水由馬湖。烏蠻合都掌、圈豕、鵝夷諸種,拒而不受,累戰始服。自時水、陸郵傳,皆達叙州。又俾除左右兩江,道達邕管,平溪洞夷獠五十餘州。十七年,詔將雲南萬衆,合湖廣、四川兵,討羅氏鬼國之叛。十九年,再征,獲其酋,送京師,竄有北死。二十有三年,詔征緬,緬瀕南溟,大國。戰始克之,不及郡縣而還,獲大象二十有七,[遂]送達尚乘。明年,詔鎮南王再征交趾,命將萬衆會之。

平三十八栅,前大將軍月至王宫,王及世子興道,皆舶逃南溟,禽一他王以歸。明年,師還,衞鎮南至左右江界,辭還。歲戊子夏六月十有八日,冒瘴癘,道薨軍中,年六十三。最其履歷,始爲金齒等國安撫使,入覲,改善闡安撫使,升雲南等處宣慰、都元帥、虎符,拜雲南行省參知政事,再遷左丞,末拜資德大夫、右丞。加宴服,四賜尚方鞍勒、弓矢、介胄。實使相西南二十有一年,地周萬里,小大之戰,無慮百數。軍士有勞,其出而家,大而櫪馬,細如槖衣,金銀幣具,不吝賞予,故能得其死力。每捷無釁,荷旃夷蠻,讋其威名。已臣之國,撫而綏之,爲定金賦,以户高下爲衰。迨其薨年,籍是一省輸金之家,近二百萬。訃聞,帝悼之,給五十乘傳,還其柩葬大名。贈銀青榮禄大夫、平章政事,謚毅敏。公後三十有一年,加今封謚。燧嘗合是三世以觀,貞獻、忠節父子,逮事二祖三宗,六十年間,宣力樹勛西夏、雲南,勤亦至矣,受是褒誄,其固宜然。而康懿則相夏氏,實勝國臣,由子孫貴,亦與哀榮,足昭皇元淵乎忠厚,恢乎其仁,盛德之至也。間又求國魏所由,貞獻卒,監大名,公嗣爲之,去之雲南。公弟又爲,死,而公冢嗣之軍國[重事]、與其侄(鄂諾)[萬奴],皆爲虎符。今其爲者,則公季子(呼圖克岱爾)[忽都答兒]。若小大宗父子、祖孫、晜弟六人,迭出爲者,其與世侯,奚以异諸?亦今代臣鄰之鮮儷者。公三子,二不再見,中子則今江西行省平章。三女,長適同知台州路事(巴約特)[伯牙吾臺],次適浙東右丞、宣慰都元帥阿(爾丹)[剌脱因],幼女姆。男孫六人,庶長,監中慶路,餘未仕。女孫二人。銘曰:即戎有勩,官及而世,不絶其傳,列聖之制。由子既貴,推恩其先,前聖靳之,一二有焉。於皇今聖,德參載燾,立愛自親,教民以孝。致位光顯,必崇其親,赤舄執珪,私廟畀陳。昔李七世,卞及康懿,左右夏王,貞獻則异。聖武是忠,入殿出鋒,後服加殱,必全乃宗。當顧成廟,詔從西伐,城凡悖頑,賈勇以拔。其干天誅,曾莫稽逋,六稔言還,功長千夫。定宗御極,曰茲魏土,分封在予,而往其撫。忠節世之,九年於茲,從諸侯王,南詔往釐。跳梁小夷,尺箠以笞,大如緬交,南溟極浦。悉將致討,而竟死鼓。自其去魏,其來其誰?則季父侄,冢季子爲。職民世侯,前聖已廢。獨於之家,疑若猶在。胥今國魏,四世靡他,其與虚邑,不地如何?有繩維孫,有煜其祖,匪師伊公,一是開府。死者已矣,生則立朝,爲民具瞻,席絶百僚。維明天子,啓宇於此,咨爾後人,思服其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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