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红颜觉得现在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燕睿让她第一次有了被疼爱,被呵护的感觉。
这一切自然惹来了不是人的妒忌。
许久不来德馨宫的如妃再次驾临,“如妃给皇后娘娘请安!”
如妃向来善妒,薛红颜大概猜到了她的来意。她依然笑脸相迎,“如妃姐姐久久未来德馨宫,怎么今日反而变生疏了?如妃姐姐快起身上坐吧。”
如妃毫不客气,“恭喜皇后娘娘终于得到了皇上的临幸。”
如妃明为恭喜,实则再愚蠢的人也听得出来她那尖酸的语调是在讽刺薛红颜入宫几个月来一直在守活寡。
薛红颜保持一贯的笑容,“本宫也贺喜如妃,最近没有皇上的叨扰日子可以过得轻松些。”
“你……”如妃被反将了一军,心里自然气恼。她是个要面子的人,怎能吃这种亏?“前些日子因臣妾身体偶有不适,皇上不忍臣妾过于操劳才劳烦皇后代劳的。后宫里的女人来来去去臣妾见的多了,可每每到了最后守在皇上身边的人依然会是臣妾。”
前一句薛红颜知道那是如妃在虚张声势,而后一句却深深地印在了薛红颜的心里。她依然面不改色,“那本宫就祝如妃早日病愈了!”
根据薛红颜以前的作为,如妃原本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主儿,没想到这一次她没讨到一点好处还吃了个哑巴亏。她愤愤地瞪了薛红颜一眼,拂袖而去。
望着如妃远去的背影,薛红颜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她和如妃算是杠上了。
“皇后,你与皇上终于冰释前嫌,臣妾真为你开心。”兰妃的态度温婉而真诚。
薛红颜也展露出真心的笑颜,“自从我与皇上闹翻之后,宫内其他的妃嫔都对我避之唯恐不及,只有兰妃对我的态度一如既往。本宫多谢兰妃一直以来的照顾。”
兰妃大方地笑道:“大家同为女人又有着相似的命运,本就应该相互扶持。”
“话是这么说,但宫中那个女人不想崭露头角?即便自知能力不足的人,也会选一个强势的靠山。欺善怕恶,弱肉强食,便是古往今来后宫生活的真实写照。”薛红颜赞赏地看着兰妃,“而兰妃却不怕受牵连,一如既往地关心我这个不受宠的皇后。”
兰妃慧黠地看着薛红颜,“皇后又怎么知道我和她们就不一样呢?说不定我使得是另一种手段呢?”
兰妃亦真亦假的言辞另薛红颜有些震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要真实那样,本宫也认了。”
“其实皇后才是真正的大度无私,不或者用与世无争。这一点从皇后进宫,臣妾便看出来了。”夏碧兰别有深意地说,“所以的妃嫔都想得到皇上的宠爱,想要身份地位,想想要权势财富,唯独皇后想要的仅仅是一份安宁。”
薛红颜一惊,这些心思是她自己都不曾好好想过,兰妃却能分析得这么透彻。不过显然,有几件事她还不了解,薛红颜并不是与世无争,只是还没有遇到真正在乎的人或事,一旦付出了真心,她也会为了维护自己的幸福不顾一切。“那兰妃想要什么呢?”
兰妃神秘地一笑,“我想要什么,皇后将来有可能会知道。”
薛红颜越来越觉得兰妃不简单,“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以前你一直以姐姐、前辈的身份关心我,另我很感激,今天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会误会吗?”
兰妃浅浅地一笑,“我说过我们有着相似的命运,没有别人,仅仅的‘你’和‘我’。我之前关心你,是因为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我担心你的处境。但是显然,你逼我想象的要坚强很多。现在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提醒你,以前你不受皇上的重视,没有人会在意你,现在你是皇上的新宠必定会成为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照平常薛红颜会感谢兰妃的好意,但她现在更想知道的是:“我们会成为敌人吗?”如果是,兰妃将会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
兰妃只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或许会,或许不会。这要问你的心。”
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燕睿一向听之任之,置之不理。但是这些日子,他对薛红颜态度是前所未有的,他担心其他的妃嫔会因妒生恨,对薛红颜造成不利。前些日子只顾着讨薛红颜的欢心,他破例做了很多以前不曾为任何一个女人做过的事,这无疑是在对外宣布“薛红颜在燕睿心里是特殊的”,如此以来便是把薛红颜推了出去作为众之矢的。薛红颜受到任何的伤害都是他所不愿见的,他开始懊恼自己竟然十几岁的少年考虑事情如此不周全。“红颜,今天如妃与兰妃没有刁难你吗?”
薛红颜摇摇头,她正为兰妃的一番话而纠结,“你认为兰妃会是找人撒气的女人吗?”
燕睿不明所以, “兰妃是众多妃嫔中最慧黠、知书达理的一位。”
虽然从燕睿口中听到对兰妃这样的赞美薛红颜一点儿也不记得惊讶,但是亲耳听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赞美另一个女人,尤其是这个男人还是心爱男人的小老婆,薛红颜觉得心里泛酸。但燕睿只是很诚实地回答她的问题,她不能在他的面前表现得像个怨妇。强压住心头的酸意,她温柔的笑笑,“这就对了,兰妃是不会给我什么难堪的。至于如妃,她的性子骄纵些,又好面子其实她的心思很好猜。只要动一点脑筋,对付她很容易。”她调皮地对燕睿眨眨眼,“我这么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好坏?”
燕睿深沉地看着薛红颜,“不会,我觉得你很聪明。”
薛红颜开心地捧着燕睿的脸,重重地印上一吻,后又红着脸躲在燕睿怀里不敢抬头。
燕睿被薛红颜可爱的样子逗笑了,他温柔地把她从怀里拉出来,回报她一个深而缠绵的舌吻。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燕睿已经认定了薛红颜在他心目中独一无二的地位。他绝对不允许薛红颜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即便伤害她的人也是他的女人。此时,他固执的性格又起作用了:为了保护薛红颜,他会做他力所能及的一切。
燕睿经过一段时间独宠皇后之后,有开始在给妃嫔之间穿梭。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此前。
薛红颜看到了燕睿的变化,心中隐隐作痛。
燕睿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以前她对他没有感情所以不在乎。但是现在不同了,爱一个人就想要独占他。她不像土生土长的古代女人,可以接受丈夫三妻四妾。她出生在一夫一妻的社会,对男人三妻四妾的行为尤其不能忍受。
她明明知道燕睿的心不可能为一个女人停留,为什么还是一头栽了进去?原来恋爱真的可以使女人变傻。即便是现在,她不得不忍受与无数的女人共侍一夫,她还是无法把爱他的心削减半分。她甚至不敢与燕睿谈论其他妃嫔,因为她怕自己忍不住醋性大发,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做出什么过分的事。这里毕竟是男人至上的社会,可能在现代生活她觉得合情合理的言辞,到了这里便成了大逆不道。她很珍惜与燕睿之间的感情,这是她第一次有了爱人与被爱的感觉,她不想因为自己小鼻子小眼睛的计较,而破坏了她与燕睿之间的这一份幸福,所以她选择把不快都埋在心底。因为太在乎才不想失去,不想失去就只能忍受。
薛红颜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越来越僵涩。以前明媚开朗的神气,渐渐地被一层多愁善感的颜色覆盖。
一向神经大条的小桃都注意到了薛红颜的不对劲,“小怡姐姐,娘娘这是怎么了?看起来没精打采的,还时常发呆。”
小怡叹了口气,“看来,娘娘真的是爱上皇上了。”
两人都希望薛红颜恢复以前明朗、云淡风轻的样子。
薛红颜在绣林书怀画了那一幅荷花图,没绣几针便开始发呆。
小怡走过去,“娘娘现在已经是六月了,奴婢昨天听说御花园的荷花开了,不如奴婢和小桃陪您去赏花。”
薛红颜知道自己这短时间状态不佳,小怡、小桃不可能看不出来,只是让她们为自己操心,她觉得过意不去。她将手上的工具一丢,站起来,深深的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然后对小怡展现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那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