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齐笑、百鸟争鸣!情人相携,漫步轻语。还未走入桃林深入,苏麻便迫不及待地一下投进锦天的怀里,激动得开始啜泣起来。
多日的想思,喜悦化作泪水,直哭得锦天心酥腿软。他轻拍苏麻动情地言道“我日日盼着能再看见你,数日不见,你憔悴了!”
刚刚温存片刻,一个如鬼魂般的丽影出现了。桃花落瓣、梨花带雨!“好啊,你不答应我,却来与她相会,锦天你太伤人家的心!”
女人对于不爱的男人,嗅觉一般比较迟钝;可是对于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嗅觉的灵敏度相信这世上没有哪个动物能比得上。
鄂宁,今日来锦王府明明知道是皇帝约她。虽然她不想见皇帝,可是却想见锦天。故而一来到锦王府,趁父亲去见驾之机出来寻觅锦天。
苏麻即不认识橡果儿也不认识鄂宁。正舒适地伏于锦天胸前享受这难得一刻,被鄂宁突如其来的话语吓得花枝乱颤,粉面聚变。
她离开锦天的怀,扭转身看看来的女子。这一看,苏麻也被对方的那种高贵的美丽所震惊。苏麻揉揉眼自语道“没想到锦王爷的福晋居然如此年轻、美丽。看来传闻你怕老婆倒是真的,这样如天仙般的眷属任哪个男人都会心甘情愿地怕!”
鄂宁闻苏麻如此赞她,不好意思再醋下去,礼貌性地一揖道“姐姐是何人?如此夸赞小妹愧不敢当。”
苏麻整整散乱的乌发,笑着言道“慈宁宫侍女,苏麻喇姑。”
鄂宁闻听,不看苏麻,走近了锦天,仰起粉脸儿直视于他“我的王爷,你现在感觉到危机了么?”
“什么?”锦天不知她话中何意,手不自觉地遮住脸问道。锦天上次被鄂宁狠搧耳光的事仍心有余悸。
“这大清国,论地位当然是当今皇帝。我闻当今皇帝非常依赖苏麻姐姐,虽然口称她为姐姐,实则对她像是对待母亲一般。”鄂宁不直接回答锦天,继续自顾言道。
苏麻此时意识到来者不是果福晋。忙问锦天“这位姑娘难不成是?”未等锦天回答,心里却是一阵的紧缩。
‘危机’,苏麻的震感也许比鄂宁还要强烈!“锦天呀锦天,你这辈子可能真的要死在女人手里了。皇帝最喜欢、最依赖的女人全都和你沾上了关系,你不死皇上就得气死!”苏麻不由得感叹道。
锦天望着二个女人,苦笑着言道“我们不要在这里了,皇上还在堂中等候呢。”
鄂宁本想开始向苏麻发难,闻锦天欲抽身,阻拦道“锦王爷去陪陪皇上吧,皇上并没有招见我们,我正好和苏麻姐姐在这里交交心。”
锦天听罢,正中下怀。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再出现前日大打出手的囧事,想想就头皮发炸。他听鄂宁放行,拔腿便溜掉了。
锦王府正厅大殿之内,福临正与鄂硕在勾通。“鄂将军负责京边守卫之职,朕觉得官职太小,有些委屈了将军。”福临开始诱导着鄂硕。
鄂硕一躬身道“臣才疏学浅,给臣之职已是不堪其任,臣知足。”鄂硕知道福临下边的意思,故意推诿道。
在鄂硕的心中,女儿的终身幸福比官位重要!他自打知道女儿倾心于锦天,其实心中也很中意他。
一双儿女就是他的全部,只要儿女们健康、快乐,他这个当父亲的还有何求?他可不像那些一门儿心思往上爬的官员们,为了自己的官位,别说女儿,老婆都舍得!这种龌龊之事他是做不出的。
福临如此说,归根结底是为了鄂宁。可是鄂宁并不情愿,作为父亲只能依着女儿的意思了!故而鄂硕在福临面前装聋作哑作哑,就是不上道儿。
福临仍不死心,他言道“鄂宁聪慧机敏、才色双绝。若能嫁入宫中,朕定会百倍珍惜,望将军劝说于她。”
鄂硕见福临直截了当地提亲,心中不禁老大地为难。答应吧?女儿不高兴。不答应吧?皇帝会诛他全家,急得额头上冒了汗珠儿。
鄂硕结结巴巴,不知如何答复皇帝。“爱卿有难处不成?”福临继续逼着鄂硕表态。
“陛……陛下,臣当下还不知女儿之意,待臣回去后征得女儿的意见后再答复陛下。”鄂硕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儿回复道。
“自古嫁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军做不得你女儿的主么?”福临面现怒容,瞪视着他问道。
‘噗通’一声,鄂硕跪倒于地道“皇上息怒,皇上不知,因小女的额娘死得早,她自小便在相当宽松的家教环境里长大,脾气禀性不似一般女子尊从父母之命。若逼得狠了,臣恐小女会做出极端之事也。”
福临一听此语,比鄂硕还要害怕。“那千万不要过于逼迫于她,慢慢劝导,朕有耐心等她回心转意。”
桃园之内,苏麻与鄂宁双双坐于凉亭的石凳上欣赏着满园的春景。阵阵花香随风吹来,苏麻闭上眼睛浓浓地吸了几口道“好香,春色如妹妹,花香如妹妹”。
“姐姐过奖了,姐姐之天姿不输于妹妹呢。”鄂宁客气着。
“妹妹是何时爱上了锦亲王爷?我怎么不知?”苏麻轻理长袖儿,轻轻地问道。
“哎,别提了!爱上一个人,很容易,却也很难!”鄂宁愁眉苦脸地言道。
两个有着同样经历的女人,如果没有了醋意,倒是最易勾通的。闻鄂宁如此说,苏麻也一叹言道“妹妹此言姐姐也有同感。”
“姐姐,我想孤老到死了。我虽爱他,可他对我远没有那么上心。反倒是对姐姐,好似深情一片。”鄂宁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地又在眼眶中打转儿。
苏麻的泪花比鄂宁来得快,扑嗒扑嗒地落了下来。“我的好妹妹,姐姐比起你来,更加地悲惨!相知了,相悦了,却不能朝夕相伴,此中滋味难以言表。”
“姐姐为何不出得宫来嫁入锦王府?如果我似你般受到锦天的珍爱,我拼了命也要嫁过来。”鄂宁带着天真的表情问道。
“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庄后离不开我,福临也离不开我,他们的生活都需要我来照料。”苏麻叹息着。
“姐姐的善良妹不如,难怪锦天对姐姐情深一片呢!”鄂宁由衷地赞道。
“妹妹,既然得不到,何不找一个真心待你的人?你与皇上年龄相仿,青梅竹马,我看很般配呢!”苏麻开始劝导着鄂宁。
叶布舒,因谋害锦天被查,被贬为庶民。自多尔衮死后,他不甘沉寂,又傍上了安亲王岳乐。毕竟是同族血脉,在安亲王岳乐的极力推荐之下,如今叶布舒又被封为辅国公。
他一生之中最恨之人便是锦天。自打做了辅国公之后,他那复仇的欲火又开始燃烧起来。
虽然安亲王举荐了他,但通过观察,他知道若想借安亲王之力扳倒锦天几乎不可能。因为岳乐为人忠厚、坦诚,他不会干那种无事整人的阴损勾当。
叶布舒寻来寻去,相中了鳌拜,同盟就这样悄悄地建立起来。因为鳌拜同样地恨锦天,因为他们二人皆是阴险的小人,共同的目的,共同的禀性,让二人联起了手。
正当福临在锦天王府之中为鄂宁的不从而苦恼之时,二个小人却在国公府中密谋着不可告人的勾当。
“皇上先后去了两次锦王府,看来如今这锦天的地位是如日中天,我们要想整倒锦天,看来还要耐心等待才行。”鳌拜叹了口气言道。
“将军可否知道皇上去锦王府何事?不可能没来由,堂堂帝王老往臣属家中跑啊?”叶布舒皱眉问道。
“听说皇上看中了鄂硕的那个小丫头,锦王府成了皇上约会的地方了。”鳌拜不屑地说道。
“我们爱新觉罗家族的人都有一个脾性:对女人一根筋。你说这后宫中要什么样儿漂亮的女子没有啊?非要死气掰咧地舍近求远。”叶布舒啮着大黄牙,抽着旱烟袋不屑地说道。
鳌拜呵呵地笑了,言道“还真让你说中了,努尔哈赤一生宠幸阿巴亥;皇太极死磕乌兰珠;这轮到了福临,看来血统遗传的毛病又犯了,开始痴迷鄂硕之女。”
“我说鳌拜,你也忒大胆了。敢这么评论皇家之事,不怕皇上知道砍下你的黑头?”叶布舒故意吓唬道。
“呵呵,出了这个门我自不敢说,不过这不是在你府中吗?难不成你还敢出卖末将不成?”鳌拜言道。
叶布舒心道“如今你和我联手搞掉锦天,自不会背后捅你刀子。如若有一天你的利用价值没有了,哼哼,你小子今日之狂语就是一条罪证。”
“我说鳌拜,当初你可是因为与鄂硕争地之事结了梁子。如果他的女儿进了宫当了妃子,你小子还有好果子没有?”叶布舒思索了一会提醒道。
“哎,有什么办法?只好听天由命了,我也不能拦着皇帝不娶鄂硕之女吧?”鳌拜听叶布舒此说,心中亦害怕起来。
“人啊,只要下得狠心,没有办不成的事儿。就看你老哥愿不愿冒这个险?”叶布舒开始了他的挑唆。
“怎么个冒险法?”鳌拜探近身瞪着一双牛眼望着叶布舒,急切地问道。
叶布舒倒将身子向椅背上一靠,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细品起来。鳌拜是个纯粹的武将,不耐烦地又问了一句“你要急死我啊?快快说来听听?”
叶布苏卖起了关子,“此事凶险异常,不说也罢。你呀,还是听由命算了。免得将来东窗事发,说是我给出的主意。”
“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可能诬陷于你?”鳌拜口不对心地安慰道。心里却暗想“你小子若给我出馊主意害我,不事发则可,一旦东窗事发我必栽赃于你!”
叶布舒见鳌拜如此说,便欠身俯于他的耳边如此这般地将他的想法儿说了出来。鳌拜闻听略一犹豫,猛地一拍大腿道“当断不断必成后患,就照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