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不管那几声枪响有没有打中八戒同志,先看以下数据:
崖脚村民使用的全是长管鸟枪,它们从枪口放进火药,摇晃几下再用根长铁条小心的捅实,然后再从枪口填进铁砂、钢珠等小粒的坚硬的有一定杀伤性的金属。
“轰”“轰”“轰”的几响,鸟枪的初速是:每秒240多米。
八戒最高速度是66米每秒。带着一个女子奔跑,还有酒肉,速度不会那么快,加上还没有进入高速阶段,大约算起来是每秒40米。比最优秀的短跑运动员还快4倍。
村民们开枪时八戒跑了近3秒,距离村民们已经120米。
大约算来,不到1秒钟,那三支鸟枪射出的子弹就会追上八戒。
每支鸟枪大约填进二十粒金属颗粒,三支鸟枪就有六十粒金属朝八戒飞来。
这时是黑夜,能见度差。
但开枪的人经常晚上打猎,眼力很好。
况且子弹那么多,虽然这种子弹穿透力差,射程不远,但在两百米内还是可以把人打穿皮肉的。
接近两百米的距离只是能把普通人的皮肉打穿而已。
还有一条,那就是崖脚村平地少得可怜,那条出山的路不到一百米就向右拐弯了。
所以,子弹是追上了八戒,只不过八戒已经不在火力笼罩范围内了。
嗯,六十粒金属射来总有那么几粒不老实,偏偏射歪了。
八戒的右肩被一粒比黄豆小些的铁珠打中了。
“哎哟!”八戒痛得惨叫,右手一软提着的酒肉落地。
“这,这是什么死法?激情死?啊,我快死了,我的手断了,我的酒,酒啊可惜哟啊痛痛。”八戒虽然痛得不轻,可不敢停下脚步。
他怀中的女子哪经历过这种极速飞奔,当然,坐在车子里速度远超过现在,问题是现在是衣着单薄迎着山风快速奔向不可知的黑暗。
寒冷加上害怕,八戒怀中的女子抖得厉害,当她听这神奇的男子嚷嚷他快死时她抖得更厉害了。
这是山路,是勉强可以通车的山路,路面崎岖不平,各种大小石头遍布。
八戒踩中了一块浮石,那鸡蛋大的石头滚过一边,把八戒的右脚带歪了。
八戒一个趔趄向前撞去。
速度摆在那里,这个撞是向前凌空飞去。
飞是飞了,怀中的姑娘本来就抖得厉害,这时吓得手一软就从八戒怀里脱落。
八戒哪肯让美女从怀里飞走?他宁愿自己受苦。
于是,他就一个翻身,变成后背朝前冲去,假如倒地或者碰到什么就让自己垫底吧。
尽管做好了撞击在地面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上的准备,八戒还是在努力控制自己,争取合理的停下,站稳脚跟。
他巴望双脚早点着地,双脚着地都好办,比屁股着地强,比后背着地强,更比脑袋着地强。
路是山路,又是下坡的弯曲的山路,下坡啊!
事实是,他们是朝树顶飞去的。
哗啦啦,八戒大侠背后持续性疼痛,但他坚持紧抱紧怀中女子,当然是左手抱了。
右手呢?痛着呢,但还是本能去抓什么可以抓的东西,比如:枝条,树叶。
树枝断了不少,树叶掉了不少。
八戒的手是碰着了树枝,但这种速度,这种重力加速度岂是想抓树枝就抓的?那得多大的力气啊?
还是给八戒抓住了一根手腕粗的树枝。
因为他的背撞到了一根大的树干,阻止了他们向前冲。
巨大的痛苦从后背,从胸腔传向全身,那可是撕心裂肺般的痛,是令人昏迷的痛。
八戒抓住树枝也没用,在撞上树干后两人便向下落去。
运气真好,仅下落不到两米就被两根并列的树枝挡住,两个人稳稳当当的坐在了树枝上。
那女子呢?更是昏过去了,连感受痛苦的机会都没有,尽管有肥大的帅哥做底,还是由于巨大的撞击力给弄得晕在八戒的怀里。
为什么还在八戒的怀里呢?
这就是八戒那极其坚强的神经在起作用了,他在飞行时就已经死死抱住女孩同时告诉自己就是死也不能松手。
谁先醒来?八戒怀中的女子。
幸好两个人是卡在两根树枝中间的,不然醒来的女子还是由于乱动会往下掉的。那女子混沌的脑袋想了好久才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悬着的双脚告诉了她,他们应该在树上。她先检查了自己全身上下,发觉自己完好无损,这才转移注意力。
一旦转移注意力就摸到了那个抢救了自己的人,这是一个有温度的柔软的肉体,它的心脏还跳着,脉搏还在。
女子的心定了下来:不是和一个死人在一起,有伴啦,还是一个超厉害的伴。
山风吹来,女子冷冷的发抖,她往前移了一点点,就可以紧紧地靠着胖胖的男子,至少,自己的前面不冷啦。
可是背后冷得厉害,她聪明的把男子宽大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背后,这样舒服多了。
舒服是舒服,远远不够,得慢慢的弄醒这个胖男子,救命恩人。
女子是害羞的可不敢乱摸,她纤巧的手轻轻的拉扯胖子的耳朵,这里软乎乎的,摸起来很舒服,更重要的是可以弄醒他。
摸一边耳朵还不行,两边都摸,两分钟过去对方还是不醒,那就开口呼唤吧。
“恩人,救命恩人,醒醒吧,醒醒吧。”她的嘴唇贴在胖子的耳朵轻声呼唤,在这冷风呼啸的夜晚,靠不能高声,万一让那些可恶的村民听见那就完了。
那女子突然觉得自己的前面多了什么东西?本能的去摸了一下,天哪!她吓得缩回手,这只手没地方放,只好又去摸人家的耳朵。
她的心跳得厉害,稍微向后挪动了一点点,可又舍不得,偷偷的,又慢慢的,慢慢的往前移。
“你是不是醒了呢?醒了为什么不说话?如果不醒那个为什么又那么那么?”
不是人家不懂得羞耻,在这悬着的半空,你让人家往哪里去?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你我猪狗不如,只要你愿意,我的所有都是你的。
姑娘的双手轻轻扯着人家的耳朵,脸庞紧紧的贴着人家的胸膛,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已经人家宽大的胸膛弄湿。
姑娘的小肚那里火热火热的,她就不敢乱动这里。
为什么你还不醒?
亲爱的八戒同志其实早已苏醒,他乐得处于这种状态,尽管他一万个愿意那啥,可他不想趁火打劫,他从来不是那样的人,在高家庄,他看上人家的闺女时,可是正儿八经的帮人家干活,找机会亲近,从不会强来。
这种似是而非的状态、这种无限接近真相的临界体验充分满足了八戒全新的猎奇心理。
他不想结束。
幸好,他的体温不但能满足自己的需要也能大部分满足怀中女子的需要,如果无限制的这样永远那多好啊。
一团从天而降的火球打破了这两个男女极度暧昧的氛围,那团火球带着强光呼啸的划过丛山峻岭的上空,划过八戒和女子的头顶。
照亮了树林,照亮了八戒和女子的身影。
八戒本能的抬头看向那团火球,眼尖的他,竟然看到了火球中有不同寻常的影子。
他“啊”了一声挺直身体,两人的暧昧瞬间转换成尴尬。
八戒当即恨自己定力不够,女子把尴尬转换成睡着,但她的双手还捏着八戒的两只耳朵,只是停止了动作。
“糟了!麻烦来了。”八戒失声道,目光紧跟那团火球的方向,直到它消失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