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姐你才貌双全,一看就是有福之人,跟着虞恪清真是太浪费了,如果你嫁给本少爷,那就更有福了,怎么会无福呢?”
“可奴家若嫁去了倪家,带走了福气,恐怕虞家日后便无福再接兵部的单子了。”徐徐的语速,温柔的语调,说出来的却是要挟的话。
“那就改别家!”那倪少爷看似不以为然,也是,谁会这么傻不接朝廷的单子呢?既能赚大钱,又能提高身价。
“哦?据奴家所知,这单子虽是倪侍郎经手,但其实是慕容尚书下的命令吧?若是因倪少爷的话而撤了……”
“死丫头!你敢说我爹是跑腿的?!”刚才还伪装得风度翩翩的倪少爷立刻跳脚,显然是装腔作势被拆穿,唉,什么叫不打自招呢?
“奴家不敢,只是慕容尚书……”
“那家伙不过是巴结上了苏文仲,才坐上了尚书的位子……”这话听得我炉火中烧!竟敢当众诋毁我爹?后面的话也不必听了。
“杨侍卫,去!”我冷声下令,一肚子的怨气全都转移到了这个倪少爷身上。
杨鼎看了看我阴沉的脸色,会意地上前,一把隔开了倪少爷和虞小姐,同时,两名仆人自觉地站到我身前,只留下两人间的缝隙让我看热闹。
“滚。”
“你是什么东西?敢叫本少爷滚?!知道本少爷是谁吗?”倪少爷趾高气扬地吆喝着,身边的家丁也盛气凌人摆出一副凶恶相为主人助威,就差没当街喊出“王法?本少爷就是王法”这句千古名句了。
杨鼎眼中露出讥诮,单手解下腰牌,放到他面前晃了晃,又绑回腰间。
“啊!你,你……”距离不近让我看不真切,但大致能分辨出那并不是影王府的腰牌,却不知是什么腰牌,让这个四品官的儿子一下子失了威风?
“还不滚?”杨鼎的声音更冷了,那张木然的脸自不会出现怒容,但不怒自威的气势似乎更摄人。
倪少爷看了看杨鼎的腰牌,又看了看虞小姐,重重地哼了一声之后便领着家丁走了,大有“我还会再回来的”的意思。
虞记铁匠铺我略有耳闻,据说该铺的金属材质特异,能因应订单的不同而改变金属的特性——雷安国的冶金技术是很落后的。
又听说他们经营手段新异,出人意料,有时甚至惊世骇俗,引人侧目,偏又有奇效。
凡此种种,让我更怀疑她或倪少爷口中的“虞恪清”是穿越而来。
“他乡遇故知”位列人生四大幸事之一,果然幸运地冲开了我的烦忧。
“去把虞小姐请过来。”我悄声对身前的仆人说了句,随即回到车内。
仆人上前对杨鼎耳语两句,就见杨鼎侧身让路,对正在谢恩的虞小姐比了个请的手势,“虞小姐,我家夫人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