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风和李雪净互换眼色,就点头说:“好,我们听你的,你们我们的老大么。不过,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我们还是希望及时知道,不要让我们着急。有时候,确实猜不到你那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雪净和我,在京城过的很好,没有那么糟糕,而且雪净的家人在春天的时候就会来京城与雪净团聚,顺便观光京城的风景。我呢,天下四处为家,有丐帮就有我的家,所以我们一致都将你放在最重要的地方,希望你能在这个地方得到快乐,如若不快乐,我们两随时准备救你离开,天涯海角凭你的高兴,只要你不说让我们离开,我们愿意永远相随,一生不离不弃!”
李雪净看着一向庄重,沉默寡言的陆听风说出这么动人的话来,都快要流泪了,然后捶了陆听风一拳说:“没想到你这么会说话,以后我可再不敢班门弄斧了。”
陆听风没有回答这句,只是看着夜鸾说:“你要多保重,我与雪净走了,遇到事情多想一想,不要盲目冲动,不论怎么样的结果,我们都支持你!”
夜鸾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来,用手拭过偏过脸,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你们走吧!”
李雪净恋恋不舍地与夜鸾分开了,陆听风却也是头也没有回,与一旁的李雪净说:“你要让她学着长大,她有时候太害怕离开那个地方,你这样同情她只会让她更软弱,然后一生也不愿意离开那个地方了,你明白吗?”
李雪净听了似乎非常有道理,随即转过身来,十分钦佩地看着陆听风说:“我从来没有想到,你原来是这样一个聪明的人,我态佩服你了!”
陆听风笑了笑,两人一同钻进那雪白的林子中,找到了马匹,扭头的时候无意看到一个黑影就在离自己与李雪净两人不远的地方注视着二人,看到自己转身一闪不见了。
陆听风低声说:“看来这学院要比我们想象的复杂许多的,或许这背后有什么秘密。那个黑衣人我觉得就是那个龟院长,别的不认识,他的驼背我还得记得的。只是没有想到他有这样的身手!”
李雪净吃惊地望着陆听风,也看向陆听风所看的那个方向,可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只好悻悻的说:“还是有武功好,有钱算什么,若是今天就我一个人,说不定被人谋杀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呢?”
陆听风哈哈大笑说:“如若我这身武功能转移,我倒是愿意将它给你,然后拿着你的钱财四处招摇去。有时候,人生之苦,不是你眼中的那样。每个人都有为人的难处,都有为人的苦痛和遗憾,所以永远不必说这样的话,因为在我看来,你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李雪净歪了歪嘴,跨上马问:“我们真的到了春天再来?”
陆听风眼睛直视前方,说:“是,我想夜鸾没有生命危险,可能是生活中遇到了什么不快,就让她试着解决吧!”
两人打马离开,马蹄声在森林里发出钝钝的声响。
直到李雪净和陆听风走出了好远,夜鸾仍然呆在雪地里不肯回去。绿竹为她披了披风说:“姐姐还病着,不如早些回去吧,这里太冷了!”
夜鸾转头看了绿竹,微微一笑说:“好,我们回去。如若她们太刁难你,我还是希望你能与我保持距离,这样你才能更好的照顾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绿竹点头,说:“我会的,姐姐放心!”
等到回寝室,还未走到门前,就看到秋月娘将自己的行李和被褥从寝室里扔了出来,而其他女人都一一动手,将属于自己的一切都扔了出来,看来,秋月娘吃过一亏后,终于明白法不责众的意思。
就算贾是仁再袒护,也不能将那六位女人惩罚了,为自己。
夜鸾低了头,有些不能接受,看着雪地里泛着七彩的光茫,难受地闭了眼睛。
绿竹却在众人的目光之中走进的寝室,将自己的行李也抱了出来,放在地上,对夜鸾说:“姐姐,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找夫子再帮我们找别的寝室,省得与她们挤在一起呼吸那难闻的味道!”
夜鸾摇了摇头,但绿竹却挣脱开自己握她的手,独自离开了,还没有走几步,就看到贾是仁默默背手站在那里,眼睛里有遗憾,也有失望。
“夜鸾,绿竹,你们两跟我来,前排还有一栋小房子,足够你们两人住。不过,那里可是比较冷清,你们……”贾是仁看着夜鸾生病的样子,又继续说:“夜鸾,生病了就要叫大夫来看,这个世界没有人有义务对你好,你要懂得付出,更要懂得珍爱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样你才对得起生命,明白吗?”
夜鸾点头,却推着绿竹说:“你回去,不要跟着我,我不希望你孤立,希望你能与大家融在一起,你不是与燕子的感情很好?我相信她会是你的好姐妹。你要记得,今天我不是不要你,而是我想告诉你,不论我发生什么,你都要幸福。正如夫子说的话,你要对的起生命……”
绿竹倔强地站在那里,摇头说:“不,我要和你在一起,不论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我都要跟你在一起,你是我的姐姐,不仅仅是朋友!”
夜鸾看着夫子,低头说:“没有想到,我的身边还有愿意这样相随的人,好吧,那我们走吧!”
夜鸾与绿竹夹着行李,一路随着贾是仁走到了学院最前排的一排小屋前停了下来,贾是仁指着最右边的一间小屋说:“那是薛老师的,我们俩离得最近,其余的老师和大夫还有学院的人员都在最右边那一排的屋子里,我们平时不怎么来往。所以你们两个女生住在这里虽然不尽方便,但也不是太尴尬!”
“我去喊今天的执事,让他们帮你们把屋子收拾一下,放个火盆烤一会再进去,你们暂先进我的屋子坐一会。”贾是仁突然变得万分体贴,夜鸾感激地望了贾是仁一眼,然后与绿竹进了贾是仁的屋子。
上一次,本是应该进来的,可是贾是仁却在外面拦住了自己。今天走进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十分简朴,却是十分美丽的小屋。
那里有拾来的孔雀的羽毛,有捡来的松果拼成的人头,还有许许多多花的标本,甚至有各种各样圆的方的颜色各异的石头。
绿竹先叫道:“这里好怪啊,为什么要捡这些没用的东西,不是太乱了吗?”
可是夜鸾从中却看到了一种生活的气息,看到自己心里所缺少的那种热情,看到了生命本该是这样纷呈,应该承认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平等的。
时光突然变慢,屋子里游弋着一种松木的香味,看到床铺上干净的如同没有住过人一样,夜鸾感叹一声,正在这时,有一个人推门进来了,看到夜鸾慌忙低了头说:“是夫子叫我来为夜鸾同学看病的!”
绿竹慌忙让开,叫大夫站到了夜鸾身边,把脉,然后又看了看舌头,说:“哦,没什么,只是有些急火攻心,再加风寒,吃两剂药就好了!”
说完就开了房子,再次头也不抬地出去了,夜鸾苦笑,大概他也听到了自己是青楼头牌的事情。人都是这样,心里坦荡的话,眼神是坦荡的,心里有鬼的话,连行动都是这样的鬼鬼祟祟。
贾是仁再次推门的时候,是笑着进来的,脸上的肌肉都堆在一起,对夜鸾和绿竹说:“过去吧,房子收拾好了,到也不太糟糕,只是今后你们上茅厕的时候,就有点不方便了!”
说到这里,贾是仁有些尴尬,转了话题说:“早就该留两个女夫子下来的,有许多问题,还是女人对女人比较好理解。今年无论如何要从学生中选几名愿意留下来的女夫子,到时候我就不用再头疼这类问题了!”
夜鸾提起精神说:“真是麻烦夫子了,要不是因为我,大概不用这么麻烦的!”
贾是仁抬眼睛说:“你不要这么想,有时候,美好是要经历磨难的,那样才能更璀璨夺目。我相信你,会走出来的,因为那个秘密,所认我一直认为你一定有着与众不同的智慧,这样,才违反人类进化的规律,总是越来越聪明的不是吗?”
夜鸾看着绿竹一脸莫名其妙,就笑说:“夫子又开玩笑了,我要是聪明怎么会总写不好文章,让夫子头疼——绿竹,我们还是走吧,夫子该午休了,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夫子该给我好好补课才是!”
贾是仁胡乱地点着头说:“是,是,是……你们先去休息,一会大夫熬了药会送到你的房间的,晚上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夜鸾和绿竹抱着自己的行李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面的布置很简单,不过是一盆木炭火,还有一个简单的花瓶,里面有一枝梅花,看起来是刚刚剪好插进去的。墙壁上有一幅简单的水墨画,是一个背景在风雪里独行,左右两的山如鬼魅将人影夹在其中,仿佛隔世之感。
绿竹左右打量,拍拍手说:“还不错啊,比原先住的房间条件好多了,有画有花,而且这么小的家生这样的一个火盆,暖和的很呢,不比以往秋月娘都要将火盆放到她的床前,人都快冻死了!”
夜鸾笑笑说:“我们现在也是夫子的待遇呢,所以说我们要好好学习,夫子对我们太好了。至于我的事情,我还是希望不要影响你的生活,你还是要和其他同学来往的,你不比我……”夜鸾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