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病了，烧得十分历害，却不糊涂，清楚地记得是有一辆小白车的存在，但我一直就没有怀疑它，以为它只是本地人的车。
可是，我还是有不少的疑问：“那天晚上，你姐夫去二号仓库拿货，是因为他第二天早上，要去车站接你爸妈。而你爸妈是一直没有来。至少，你姐夫在撒谎。”
“这还得从我说起。当时，山下的河道正在排水，早已见底，我是白忙活了一场，又把那两袋东西挑了回来。晚上，我和他一起去了二号仓库，这明里是拿货，暗地里还是沿路找河。”
“到二号仓库有十几里路，你不可能挑着那两袋东西走过去。”或许就是他在开车，撞到了院墙。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用了你们公司的货车。”
“这还差不多。后来你怎么就撞到了院墙呢？”我想这应该是小东没有死，发出求救的声音，让他受到惊吓，才慌了手脚。
“在二号仓库不远处，就有一家渔塘，那二袋东西是在那里，被我们给沉了下去。当时，惊动了看鱼的，我姐夫是慌里慌张的，否则他不会碰倒院墙，小东就可以幸免。”
“那天晚上，在垃圾站旁边，我就有一种直觉，认定你和老高存在着某种关系。也是这种直觉和那两袋奇怪的东西，让我对你们一直误解，反而把孙存金给忽略了。”
我心里问自己，这么快就相信了他？小心撑得万年船。一旦判断有错误，就会要人命，所以我依然保持着高度警惕，依然和他保持着距离。
“你的直觉是对的，因为我和他本来就有关系，掩饰是没有用的。”
“我对你姐夫一直没有好感，自然会怀疑他。”老高是什么样的人，我不必多说，相信他小陈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我是认识小娟以后，小娟说出了你的推理，我才知道你误解了，重新把怀疑对象定为孙存金，才瞒着她去了公安局。”
“于是她选择了你，把黑子留给我。这对我也太残酷了。”我喜欢黑子，起初是因为黑子的主人美丽、可爱，而不是我喜欢黑子高于一切。
“不。在当时，我为她做的也算是够多的，却依然不是她的最爱。她是等着你送黑子回去。说心里话，我恨你，但我更尊重她的选择。”
“这还差不多。”
“只是有些话，我不能当着女老人的面说，因为她还不知道小东的死与我有关系。”
小娟让我们出来走走，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完全相信他，或许是他的真诚征服了我，又或许这是我的心里在做怪，想要的就是自己在小娟心中的地位。
“原来是这样。”我感到一丝欣慰，至少李小娟没有抛弃我。就算我和她不能成为终生的伴侣，我们也应该成为最好的朋友。
“叹，她爸爸的死与我也有一定的关系。”
“此话怎讲呢？”
“他毕竟是家长，知道整个案情的来龙去脉。虽然他在嘴上承认我是女婿，但是心里不痛快。”小陈一说到这，就相当伤感。
或许男老人在世的时候，并没有给过他好脸色，而他也是像现在一样默默地承受着。
男人不像女人，从小就没有接受过外嫁的思想，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会做上门女婿呢？如果我愿意，倒是有一条好出路，根本就不用担心自己没有存款。如果真是这样，恐怕我也不会选择白如意，而是当初就直接选择李小娟。
小娟离开商务部的时候，是小东的案子有了眉目，而我却一直没有朝这方向去想。相反，我还借着案子说事，多次对小娟撒谎。原来她一直不肯对我明说，就是想看清我的嘴脸，却又喜欢我这张嘴脸。
我没有伤感，更多的是得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一切还得向前看。”
“是啊。”小陈勉强地笑了笑，“我当时真的很嫉妒你，就连黑子对你，也比对我亲热。而我只有送小娟回来的分，却没有本事留下来。”
“黑子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它不可能是千里迢迢地走回来的。”在我看来，黑子再聪明，也是有限度的。至少，我就不认识回家的路。
“你说这个啊。”小陈又笑了笑，却笑得不自在，甚至相当虚假，“你和白如意走到一起，就早被白蓝给传开了。当时我还在床上，我姐夫就打来了电话，要我去小娟家。我索性去了你的宿舍，把黑子带上。”
“这个白蓝真不好鸟。”也只有白蓝，才是我注定的克星。
“在我在结婚的那天，我还特意和白蓝通了电话，表示感谢。”这一回，小陈倒是笑得天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