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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情感篇(3)

曲终人散。他站起来,轻轻拥抱了她一下,说:“保重,你在我心里,没人能再伤害你。”他走了,缓缓地走出了这间他那么留恋的、温馨的小书吧。在他就要跨进车门时,从书吧窗户里传出了深情、忧郁的《离骚》,是她在为他送行,他眼里顿时涌出了泪水,回头望望那扇窗,心隐隐作痛,关上车门,让泪水静静地流。

他再没来了,她依然天天在他曾经来的时段里拉着琴,一遍遍地拉着《离骚》,她相信,他的心能感应到,她开始有些憔悴了,但不影响她拉琴。

半个月后的一天,她正在拉琴,心莫名的慌乱,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继续拉琴,拉那首他喜欢的《离骚》。中午时分,她正午休,小妹慌慌张张地跑进她的房间:“老板,不好了,大哥出事了。”小妹都喜欢他,叫他“大哥”。她翻身起来,紧张地问:“怎么啦?别急,慢慢说。”小妹却哭了起来,抽泣着说:“就在刚才,大哥公司有人来了,说大哥今天上午在高速路上出了车祸。”她的脑袋“嗡”的一下,空白了。好一会儿才急切地问:“情况如何?送到哪家医院的?”“大哥……大哥当时就……就走了,被送到了殡仪馆。”她惊呆了,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起来,晕了过去。

醒来后,她觉得会不会是自己在做梦,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这样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了人世?他还要听她拉琴,还要跟她探讨很多的问题,他们彼此心里都有对方,虽不能做夫妻,但他们可以做一辈子的知己,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了呢?

不可能,不可能。“老板,大哥公司里的那个人说,三天后在殡仪馆告别,看你去不去。”小妹的话将她惊醒,她这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他们永远阴阳相隔了。她让小妹出去,接着把大提琴拿出来,拉起了《离骚》,反复地拉着,任泪水长流。

拉着拉着,仿佛觉得灵魂跟他融在了一起,他的音容笑貌就在她的眼前,她用琴声向他倾诉着,慢慢地,他随着琴声飘远了。

两天里,她都以泪洗面,没想到那天一别竟是永别,她没问他,是因为她理解他,她不会怨他,她说过,他们来生再相爱,今生做知己。他们伤害了谁,老天竟让他遭此横祸?她要去送他,不管会得到什么样的羞辱,她都不在乎,她要看他最后一眼。

第三天,她穿了一身黑装,早早地来到了殡仪馆,她站在外面不显眼的地方,看着房间里鲜花丛中、用隔离罩隔着的那个地方,看不见人,但她知道他就躺在里面,她的眼睛早被泪水模糊了。

来了很多人,都进到了大厅,与他告别。她一直泪眼婆娑地注视着那个地方,当告别的人陆陆续续出来后,她默默地走了进去,来到隔离罩前,看见了躺在里面的他,虽说头有些浮肿,但还是那么英俊,只是没了生气,她的心如刀割般疼痛,默默地流着泪。

“出去!你这个狐狸精。”他的妻发现了她,疯了般冲了过来,挥起手向她打来,她没动,任由那女人的手打在身上,她只是深情地看着他。旁边有人来劝那女人,但她的劲儿很大,一次次挣脱向她扑过来,用手去抓她的头发,抓她的脸,她都不动,只是用泪眼看着他,轻声说:“来生我们再相爱,我会天天为你拉琴,你听得见的。”那女人听见了她的话,怒不可遏,一个大耳刮子就给她打来,她的脸上立马就起了手指印,她没觉得痛,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喃喃地说道:“我只是想来送送他。”有人挡住了发疯的女人,把她护送出灵堂。

此后,小书吧里天天都会传出如泣如诉、深情忧伤的琴声,琴声飘得很远,飘向天国……

思 念

昨天,是你的生日,我有心无缘与你一起过,只能给你发一条短信,送去我最真挚的祝福,想象着生日宴上风光的你,回忆着曾经与你一起过生日的时光。心绪飘摇,难抑思念。

夜里,你来了,那是你到我的梦里来了。

我们牵手漫步河边,倾心交谈灯下,你笑着说你又学了一个国标动作,想要跳给我看。说着,你就在我面前跳了起来,你的舞步更加娴熟,你邀我共舞,我们的配合还是那么默契,我们一直在跳,其乐融融……梦醒时分,你在何处?

真不想醒来,却又留不住梦。

坐在床头,望着夜空,梦境将思绪拉回到了我们曾有过的日子。

还记得吗?我们的相识,那是一个灯光迷离、充满梦幻的音乐场合,我们在音乐里交谈,在音乐里散步,在音乐里由陌生到熟悉。共同的爱好将我们连在了一起。在我们熟悉后的一天,在你的家里,你拿出了很久没拉的小提琴,拉了一首《雪绒花》,从此,这首曲子就一直留在了我的记忆里;我也为你拉了《叙事曲》,这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曲子,后来,我还告诉你我很喜欢《流浪者之歌》,你说你也喜欢。那天,我没带琴,你那把小提琴我们就轮换着拉。你非常感慨地说:“这种感觉真好,我好久都没这么快乐过了,我都以为我不会拉琴了,是你带给我快乐,你是我的知音。”

还记得吗?那年我参加中国艺术节四川分会场的演出,恰逢你出差,事后,当我把艺术节表演的纪念徽章送给你时,你是怎样的激动,你真是很后悔没能来看我的演出,但工作又不能丢下。你说,在我演出的那个晚上,你一直在想象台上的我,你为我写了一篇文章,接过徽章的同时,你将那篇文章送给了我,至今我都保留着,那是你的心声,你的深情。

还记得吗?我们共舞的那段时光,为了不落人后,我们是那样的刻苦,我们不断地切磋,同时也不断地进步,慢慢地,我们配合得很默契。为了有更大的进步,有时,你会在工作中突然打一个电话过来,告诉我电视里正在播放国标舞比赛,让我也看,我们就约定,一人记几个动作,晚上练习。晚上见面时,我们一遍遍地练,大汗淋漓,腰酸脚痛,在所不惜。结果,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们那个圈子里,我们还算佼佼者。

我们总是在音乐中去读对方,在舞蹈里去感受对方,最难忘的是舞中你深情的注视,在音乐与舞蹈中有我们太多的快乐。

还记得吗?那个舞者如云的地方,大家都尽情地舞着,一束追光打在我俩身上,如影相随,耀眼的灯光下,我们显得那么突出,渐渐地其他舞者都退在了边上。这种灯光对我来说比较熟悉,我担心你慌乱,就用眼睛跟你交流,你镇定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们就继续舞着,整个舞池里只有我们俩在跳,那追光一直跟着我们,我们表现得出奇的好,音乐不断地交替着,狐步、快步、华尔兹、探戈,我们自如地、忘我地随音乐换舞步,我们跳了很久,仿佛穿上了红舞鞋,舞步越跳越灵活,而我们充分地享受着这只有我俩的美妙时光。

很久很久,音乐才停了下来,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们虽大汗淋漓,但心情愉快,不停地对着掌声响起之处鞠着躬。

还记得吗?你为我辅导英语,我教你弹吉他;你带我到你公司,见你的同事,我也让你陪我去我的学生家里,去我们演出的地方,我在台上,你在台下,虽存在距离,但音乐能沟通我们的心,四目相对,会心一笑,还有很多地方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

还记得吗?同事为我装裱了一幅油画,我没办法拿回家,你就说你去帮我拿。于是,我们一起骑着自行车(那会儿你还没汽车),骑了近一个小时才到,但我们没有感觉累,因为我们的心是愉快的。你看到那幅画时好欢喜,画面很美,绿茵、大树、湖泊,一个年轻姑娘端着盆子,我告诉你,那个姑娘很像我。你说:“很美的风景,就是太孤独了,要是把我加上,我们在这里拉琴,那该多好。”你用绳子把画框捆好,就这么背在背上,我们又骑上自行车往回走。到家时,我一看,你的肩上已被绳子勒出了很深的印痕,都要出血了,把我心疼了很久,你却乐呵呵地说:“没关系,因为我背的是你。”

还记得吗?你说跟我在一起你很放松,很愉快,你真想永远跟我在一起。其实,我也很想跟你永远在一起,我也幻想着嫁给你,你是我寻觅了很久的那一半。但是,我只能是你的好朋友,只能做你一辈子的红颜知己,因为你已不再自由,我不想破坏你的家庭。我除了遗憾还是遗憾,我不能让你离婚,那会亵渎我对你的感情,但我会在你需要我帮助的时候尽量给予帮助,我说到也做到了;你也如此,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你伸出了援助的手,帮我渡过了难关。

放开你的手,保留你的情。我们见面的时间少了,但我们每一次见面,又如同回到了我们的初相识,还是那颗不变的心和深深的情。我们约定,做一辈子的红颜(蓝颜)知己。

还记得吗?每年我的生日那天,无论再忙你都会抽出时间来跟我一起过,因为你已从一个小小的职员,靠自己的奋斗和努力打开了自己的一片天地,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说就是,你已成为一名成功人士,我还是那个喜欢音乐胜过一切的、喜欢静静地看书静静地写作的与世无争的小女人。但这一切,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因为我们注定是一辈子的不是爱人胜过爱人、不是情人胜过情人的有情之人,这就足够了。

还记得你送我的翡翠手镯吗?那是我过生日的时候,你送给我的,自那时我戴在手腕上就不曾取下来过,想你时,就看看它,睹物如见人……相思不一定要相见,相爱不一定要相守,一条信息、一个电话,只要知道你平安,足矣。

我只能回避你

你是我的网上朋友,常常看见你跟别人聊天时的诙谐和聪明,感觉你有些大智若愚。后来,单独跟你聊过,跟你聊得越多,发现你更加可爱,也感觉到你的很多长处,就想这么一直聊下去。难道对你产生了一丝眷恋?一遍遍地在心里问自己,点头、摇头,又摇头、点头,当终于明白这是一种眷恋之情,我想,我该回避你了,我只能回避你。

每当夜里写作时,我就会把你的照片打开,不时地看看你,心在想,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也许有你的照片陪伴,我感觉并不孤独,手指如弹琴般在键盘上敲着,诉说着我心中的秘密。

我常常对着你的照片问你: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你真的如你说的那般喜欢我吗?当然,这些问题我也都不需要答案,因为我知道,跟你聊天开心就好。

在跟你聊了一段时间后,你的信任让我把你当成了朋友。

渐渐地,我跟你就如同老朋友般自然、亲切。

你说:“听说过你,又有朋友介绍过你,就一直想认识你。”然后你又问我是从事什么工作的,我笑着说以后再告诉你,你冒了一句:“是卧底吗?电影里的那种?”电脑这端的我笑了,感觉到你很顽皮;“我也希望你能接受我这个朋友……我努力不让你失望。”“呵呵!你太谦虚了,以后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让我失望,但至少现在你没有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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