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与赚钱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这首诗,虽则绝口不提“书”字,却是单道书的好处的。其实,古往今来,人们对书的赞颂,何止千言万语!内中最直白、最“肉麻”也最“极端”者,大概要算是那句“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了。
可谁能料到,前些时候,有的人又从“唯有读书高”的极端,走向了“唯有读书低”的极端。问题的症结,当然不在于读书“有用”还是“无用”,而在于“有钱”还是“无钱”。令人不无感慨的是,正当某些“读书人”嗟叹“读书无用”,琢磨着要不要“脱下长衫”之际,广东省十万个体户却把目光转向书本,兴起了一股“个体户读书热”。他们从事小本生意的切身体会,可以一言以蔽之曰:“要赚钱就要读书。”
诚然,仅仅认识到读书有助于赚钱,立足点还低了一点,目光还短浅了一点。不过,与某些想要“脱下长衫”的“读书人”相比,广东省的个体户可就不是“近视眼”了。
读书与吃饭
外国有位高尔基先生说过:“我扑在书籍上,就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一样。”咱们中国也有一位姓荀名况的老先生说过:“人皆知食以愈饥,不知学以愈愚。”二公所见,如出一辙——读书与吃饭,是大可相提并论的。
然则,为什么所有的人“皆知食以愈饥”,而又非所有的人“皆知学以愈愚”呢?这用得着《礼记?学记》里的一段话:“学,然后知不足。……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不读书的人,容纳知识的“胃”已经萎缩,所以也就不觉得“知识的饥饿”了。但恰恰是这种对知识缺乏甚至完全丧失了“饥饿感”的人,最需要“扑在书籍上”。
不读书的人与不吃饭的人,其前途,恐怕是同样暗淡的。
读书与吸烟
“书太贵,买不起!”一位嘴角常常叼着高档香烟的“瘾君子”如是说。
毋庸讳言,这几年,书的确“贵”了一点。可比之四五元、五六元、十数元、数十元一包的高档香烟,书却又“贵”得有限。假使你真想读书,且不说“书瘾”大于或者等于“烟瘾”,即便是“烟瘾第一,书瘾第二”,抑或多少有点“书瘾”,也不至于“挤”不出一点钱来买书吧?
据《南方周末》载:南京云祥汽车配件商店保管员吴启江,藏书1700余册。这位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老人,把生活中节余的钱全都用于购书了。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不读书就像烟瘾大的人不吸烟那样难受”。
看来,买得起高档香烟而买不起书的人,对“吸烟有害”固然缺乏认识,对“读书有益”也是不甚了了的呵!
(原载1991年6月10日《成都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