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应潮流、取得民心是我们立足社会的根本。任何人都是领导与被领导者。如果不识时务、一意孤行,势必会失道寡助,成大事的根基也就灰飞烟灭了!
第一节恶有恶报的商鞅
你是否在为人处世方面有些过火,你是否不在意别人对你的怨恨?
商鞅任秦相时所施刑律极其严酷,曾在渭河岸边审理囚犯,杀人无数,鲜血染红渭河水。任国相十年,怨恨他的人不下数千。
一天,赵良来见商鞅,商鞅问他自己与五谷大夫百里奚相比谁更贤良,赵良说:“千人唯唯诺诺,不如一人敢于直言抗争。您如果承诺不处死我,我将以实相告。”商鞅应允了。
赵良说:“谷大夫百里奚,原是楚国一个奴仆,秦穆公将他从一个养牛人擢升到百官之上,秦国境内无有可比之人。百里奚任国相仅六、七年,就东伐宋国取得胜利;他先后拥立了晋国的三任国君,并使秦国得以免受楚国的侵犯。身为国相,疲劳了也不坐车,即使酷暑炎夏,其车上亦不张伞盖。到全国各地巡视,从不带大批车辆、随从、武器、装备。他去世后,秦国上下都异常悲痛。而您,主要是靠了国君宠信的小臣景监的引荐才会被秦王接见。后来您主持国政,欺凌贵族、残害百姓,公子虔受你割鼻之刑,公孙贾被你处以黥刑。《诗经》上说:‘得人者兴,失人者崩。’由此可见,您的所作所为都是不得人心的。您每次出门,总有满载甲士的车辆随从和强壮的兵士护卫,将士持戈执戟在你的车旁夹道相随,保护措施缺少一项您就不敢外出。《书经》说:‘恃德者昌,恃力者亡。’您已危如朝露,却仍在贪图商于的富庶(秦孝公曾将商于地区十五座城邑封给商鞅),以独专秦国之政为荣,却让百姓更加怨恨您。秦国能容纳您的人可真是太微乎其微了。”
商鞅不以为然,五个月后,秦孝公去世,太子秦惠文王继位,公子虔的党徒乘机控告商鞅图谋造反,于是惠文王下令逮捕商鞅,将其车裂示众,灭绝全家。这就是商鞅苛法严刑、积怨太深、物极必反的结果。
作为统治阶级,商鞅要做的应该是尽力巩固政权,而不是一味地实行酷刑,搞得百姓怨声载道。而且当有人对他提出忠告时,他不但不听,反而一意孤行。生活中,做人应该多听别人的意见,不时完善自己的言行,这样才能尽量避免少犯错误,尤其不能让这些错误影响到你的大业。
第二节老谋深算的吕不韦
当你想得到某样东西的时候,你是选择直接索取,还是选择迂回一下以取得更好的效果呢?
秦国太子安国君的正妻华阳夫人没有儿子,妾夏姬生有一子名异人。异人作为人质住在赵国。由于秦国数次攻伐赵国,赵国对异人便渐渐冷淡怠慢,且异人身份属于秦国王族后裔中的庶出子孙,从秦国送来的生活用品不裕,所以异人生活困顿,情绪不佳。
阳翟巨贾吕不韦,恰好来到赵国邯郸,见到异人,认为“此奇货可居”,于是就专程前往拜访异人,说:“我能光大您的门庭。”
异人嘲笑说:“先光大自己的门庭吧!”
吕不韦意味深长地说:“您的门庭光大之后我的才能随之光大。”
异人听后,知其话中有话,就请他坐下深谈。
吕不韦说:“秦昭王现在年事已高,太子安国君最宠爱华阳夫人,但夫人无子。你们兄弟二十多人中,您的长兄子俟将成为合法继承人,有名的士仓又在旁辅佐他。”
异人说:“那怎么办?”
吕不韦说:“只有华阳夫人能够决定王位继承人。我虽贫寒,但愿拿出千金,西去秦国为您游说,争取立您为继承人。”
异人说:“你的策划如能成功,我愿分一半秦国的土地给你治理。”
吕不韦就给了异人五百金,作为在邯郸广交朋友与宾客的费用,又另用五百金购买珠宝珍玩带去秦国。吕不韦先去求见华阳夫人的姐姐,请她将这些贵重礼品献给华阳夫人,并趁机称赞异人贤能,说他结交的宾客朋友遍天下,并且很有孝心,经常日夜哭泣思念太子安国君和华阳夫人。随后他又请华阳夫人的姐姐对华阳夫人说:“容貌美丽的人老了,宠爱就会随之失去。现在夫人受到太子的宠爱,却没有儿子,如果不趁风华正茂的时候赶快在庶子中挑选一位既有才能又很孝顺的孩子为嫡子,年老色衰之后,再想说话就不管用了。现在可以看出,异人在诸子中最有才能,而且自知排行居中,不可能被立为嫡子,夫人如果在此时立他为嫡子,那么你们都可以确保自己的地位了。这样,才是夫人的固宠之道。”
华阳夫人听姐姐这样一说,认为言之有理,便找机会对太子说:“异人很有才能,来来往往的秦、赵使者经常称赞他。我不幸没能给您生个儿子,想收异人为我的儿子。”
太子答应了华阳夫人,并刻了玉符作为立异人为嫡子的凭证,同时赏给他很多财宝,请吕不韦做异人的老师。异人从此受到列国诸侯的赞誉。
吕不韦娶了邯郸的一位美貌女子为妻,等知道她有了身孕之后,便请异人来家中饮酒,异人见了这位美女顿生占有之心。吕不韦当时佯装生气,但不多时,就把她送给了异人,没有多久即生下一子,取名为嬴政(即泰始皇)。
后邯郸被秦军包围,赵国要杀作为人质的异人,吕不韦用黄金贿赂看守,使异人逃到邯郸城外的秦国军营中,并得以回到秦国。之后吕不韦又送异人之妻和子回秦。
异人回秦后,随即拜见华阳夫人,被立为太子。
昭王子安国君即位后不久去世,异人继位,庙号秦庄襄王。吕不韦在秦庄襄王在位三年内任国相,襄王死后,其子(实为吕不韦子)秦嬴政即位,即秦始皇。
秦始皇继位后他被尊为相国。秦始皇十年,因其涉及缪案,被免去相国职。
尽管吕不韦机关算尽,把异人一步步引入自己设计的圈套,最终成就了自己的霸业,但他自己结局也是可悲的,最终败于自己儿子的手里。在我们的生活当中这样的人并不少见,他们往往计划周详,始终处于一种算计人的生活状态之中,活得很累。对于成就大事,我们倡导的不是这种机关算尽的方法,而是应该采取适当的方法,尽量利人利己。
第三节用兵如神的荀况
战争一直是一个比较严肃和敏感的话题,自古人们便在这个方面倾注了很大的心思。
荀况,赵国人,曾经与临武君在赵孝成王面前讨论军事与用兵的问题。
赵王问:“军事的要领是什么?”
临武君答说:“上得天时,下得地利,或后发制人,或先声夺人,这就是用兵的要领。”
荀况说:“不,我听说古代用兵的道理:用兵打仗的根本,在于使民心一致。弓箭不协调,即使后羿也不能射中目标;驾车的六匹马配合不好,就是高明的车手造父也不能把车赶很远;百姓与朝廷离心离德,就是商汤、周武王也不能战胜桀、纣,统一天下。所以,善于争取民心的人,才善于用兵打仗。用兵的要领,在于争取民心。”
临武君说:“不对,用兵打仗,所重视的是利用有利条件,所运用的是权变诡诈。善于用兵的人,用起兵来神速如闪电,神秘莫测,没有人知道他会从哪里发动进攻。孙武、吴起就是用这样的方法得到天下的。”
荀况说:“不对,我所说的民心一致,指的是民心拥护的军队,是仁人的军队,而你所重视的,则是权力、谋略、形势和利害等等。其实,仁人的军队,是不可欺诈的,那些可以欺诈的军队,是懈怠、袒胸露腹、没有军容的军队,是君民上下之间关系十分散乱、离心离德的军队,是残暴不仁的军队。所以,以桀欺诈纣,可能还有侥幸取胜的机会,若以桀欺诈尧,就好比鸡蛋碰石头,赴汤蹈火,一进去就焦烂沉没了。仁人的军队,上下一心,同心同德,臣属对待君主,下级对待上级,就像手臂保护脑袋和胸腹一样。对这样的军队,无论你用什么方法袭击,其结果是一样的。况且仁人当政,君民关系十分融洽,君爱民,倾听民众呼声,民拥君,下情上达,君主耳目所及,能够达到尽可能远的范围。因此,他一定能够做到耳聪目明,有所戒备,全国协调一致。所以仁人的军队,集中起来,就会成为井然有序的战斗集体;散开来,就会成为整整齐齐的战斗行列;摆开横的阵势,就像莫邪剑的刀刃一样,一碰即伤;纵的阵势就像莫邪剑的刀锋一样,一碰即溃;在队伍站着不动、摆成圆形或方形的时候,就像磐石一样,碰着它就要被撞得头破血流,败下阵来。”
百姓看自己的国君,就好像受刑一样难受,又像看见仇人一样,分外痛恨。和暴君相比,百姓自然更喜欢和仁人的军队亲近,就像喜欢芬芳扑鼻的香草一样。难道人们会肯替讨厌的人去残害他们所喜爱的人吗?这好比让一个人的子女,去伤害他们的父母一样,他们一定没有办法下手,又怎能欺诈得了呢?所以,仁人当政,国家就一天比一天强盛,诸侯争先恐后前来归顺,同他作对的就要被削弱,想要反抗的就要被毁灭。《诗经》说:“武王出师,威严虔诚,打旗举斧,势如烈火,谁敢阻挡。”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赵孝成王和临武君听了都说:“说得太好了!那王者的军队应该采用什么方法去培养和训练呢?”
荀况说:“一个国家强盛与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国君是否贤明,只要注重礼仪,就能治理好国家,不然的话就只能走向衰弱,这不是没有道理的事情。上位的人有威信(仁政),下位的人就肯为他出力;上位的人没有威信(暴政),下位的人就不肯替他出力。而这也就决定了国家是否强盛,上下同心是非常重要的,这就是治理国家的一般规律。”
“齐国人注重以武力技巧攻击敌人,并且规定:获得一个敌人脑袋,就赏给八两银子(不问战争胜败如何),这样的奖赏是放弃了战争胜败这一根本问题。这对付小而脆弱的敌人,尚可勉强使用,但对付强大的敌人,便要失败了。这样的用兵,就好像天空随时可能翻覆的飞鸟一样。再也没有比这更弱的军队了,这和到市场上去雇佣市民来打仗差不多。”
“魏国的武卒按一定的规矩选拔:他们穿着上、中、下三段盔甲,操纵着能发十二石重量的弩,背着装满五十支箭的箭袋,扛着戈,戴着头盔,佩着剑,背着三天粮食,一天走一百里路。经过这样的考试,合格者即免除赋税,还分给好住宅和田地。几年后这些士卒的身体就衰弱了,而免除的赋税也不能再征收。由于资源有限,以后重新挑选新的武卒,也没有办法再享受和以前一样的待遇了。所以,魏国国土虽然很大,它的赋税却很少,这便会使国家陷于危境。”
“秦国土地虽然狭小,对人民却十分的残酷。胜仗则奖赏,败仗则施以刑罚,就是说百姓除了为统治者打仗,没有什么别的得到好处的机会。根据功劳大小和奖赏多寡来确定上下级关系,斩获五个敌人就可以在本乡役使五户人家,这是长久的兵多势强的办法。所以秦国才能连续四代每战必捷。”
“因而齐国的重武力技巧之卒、魏国的武卒、秦国的精锐之卒、齐桓公与晋文公有纪律的师旅和商汤、周武王的仁义之师是环环相扣的,这其中最后一个军队又是最强的,没有办法轻易战胜。”
“前面所列举的几个国家的军队,都是求赏图利、以雇工或是从事贩卖生意的办法所集合起来的军队,他们不懂得尊重上级、遵守纪律、崇尚名节的道理。重视威势、欺诈,崇尚功利,不可能使军队持久强大。如果诸侯能用仁义的道理去培养教化军队,就能使军队强大。用欺诈对付欺诈,尚有巧拙之别,用欺诈的方法对付同心同德、仁义的军队,就好像蚂蚁撼树一样的艰难。这也是为什么商汤、周武王讨伐桀、纣时,指挥起军队来,就像拱手作揖那么容易,那些欺诈强暴的国家没有不望风归顺的,除掉桀、纣就如同除掉独夫民贼一样使人心大快。所以军队完全能同心同德,能制伏天下。否则,那种招募来的用威势逼迫的、讲究功利的军队,胜败无常,强弱不定,存亡无时,可称之为盗兵,不是君子所要的兵。”
赵孝成王、临武君听得入神,又问荀况如何为将。
荀况说:“智慧没有比摈弃惑更高的了,行动没有比无过失更正确的了,做事没有比无悔恨更好的了。所谓为将的六术:军队的制度、命令,既要严明又要威重;奖赏刑罚,既要果断又要准确信实;营垒辎重,既要周密又要牢固;进退转移,既要安全又要稳重,既要紧张又要迅速;侦察敌情,既要隐蔽又要深入,还要反复确实;遇到要和敌人进行决战,一定要采用有把握的打法,不采用无把握的打法。”
“所谓为将的五权:不要只用自己喜欢的人为将,而排斥你不喜欢的人;不要只乐于求胜,而忽略了可能造成失败的因素;不要只对内威严,而对外轻敌;不要只看见有利的一面,而不顾不利的一面。考虑事情要做到深思熟虑,使用财物不可吝啬。”
“所谓为将的三至:领军在外,有三种情况可以拒绝听从君命。宁可杀我,但不可使守备处于不完善的状态;宁可杀我,但不可让军队去打没有把握的仗;宁可杀我,但不可让军队去欺诈百姓。”
“所谓为将的至臣:接受君主的命令,统帅三军,当三军安排已定,百官任用就绪,一切装备齐全,不能因苟从君命而自喜,亦不能被敌人激怒。”
“所谓为将的大吉:采取行动之前,必须周密考虑,认真对待,慎终如始,始终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