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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结为亲家,团圆大观园(2)

一会儿,酒菜便统统都上齐了。满满的一桌。贾丛蔷慢条斯理地吃,但还是吃得满嘴沾油……“行行好!行行好!……”突然不知从哪里跑来一个乞丐,一手端着个破碗,一手拄着拐杖,到处行乞。隔着十几丈远,贾丛蔷忙撕了一个鸡翅膀扔过去,不偏不倚,正好投中在乞丐的破碗里。四周的人都拍手叫好!贾丛蔷得意地笑着,继续吃鸡。吃完了酒菜,贾丛蔷叫小二来结账,站起身摸摸兜里:“完了!银子哪里去了?”又低头看看桌子上只剩下一些咬过的残食及零零碎碎的骨头。“这可如何是好?要么只有先赊账了……”贾丛蔷心里道。小二见贾丛蔷掏了半天都没找出锭银子来,就皱眉道:“客官,你没钱为何还点这么多?看你样子也不像强盗啊!”贾丛蔷尴尬地笑道:“暂时赊账!改日来还!”小二道:“我们店的规矩是,一概不赊欠!你别为难我,不可能你吃东西,我帮你垫钱,凭什么……”说着,小二忙把店主叫来了。店主是个粗人,当然只动粗啦!他带了一帮人过来,手持着碗口大的木头,朝贾丛蔷慢跑着逼近……这帮人正围拢来要一起舞棍时,棍子落地,拍空了。贾丛蔷早已一个筋斗,翻到高高的树上去了。她骑在树杈上,调皮地扮鬼脸。众人在下面不好怎么办。这么古老、这么高的树,如何上得去?最后,店主想出了一个毒招:“砍掉这棵树,摔死她!”众人慌忙去找斧头,斧头找来了。但是,贾丛蔷又不见了,跳到另外一株树上去了,抖摇着树枝树叶大笑。众人在循声望去,赶忙追到有贾丛蔷的那株树下……如此而已,贾丛蔷在树林里,飞来跳去,灵活机警得很,让那群追赶她的人,像捉迷藏似的满树林跑……最后,贾丛蔷没耐心与他们玩了,就直接轻功驾云飞走了……

飞到家附近的上空,在云空中,贾丛蔷望见了爹娘。她高兴地降落在离爹娘不远的后方,追了上去,道:“爹爹、娘亲,女儿想死你们了!”宝玉和黛玉见果真是女儿,高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蔷儿,你让爹娘寻你寻得好苦呵!”黛玉一边抚摸着丛蔷仔细地看她有没有毫发的损伤,一边深情地道。“娘子,找到了女儿就好!这真是寻找不如巧遇呵!哈哈!哈哈!”宝玉在一旁高兴得鼓掌道。

三人回到家中,黛玉一见薛宝钗在此,还以为是做梦:“多年不见,她这么势利的人怎么舍得跑我家来?”宝钗一见黛玉他们回来了,怎样的殷勤就不必多说了。金宝笑问宝玉:“还记得我吧?我就是金宝……”宝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反应最大的是贾丛蔷,见金小宝倒在一张凳子上,她回来了,也不起来,心里道:“他睡着了……?这个家伙,我四处找他,原来他比我聪明,这个时候却在我家出现。真神奇!”贾丛蔷心里十分兴奋,正要去拍醒金小宝,宝钗告诉贾丛蔷:“他自从与你相会后,日夜茶饭不思,都奄奄一息了。心病还需心药医,丛蔷,你就帮我一个忙,救救小宝。”贾丛蔷点头道:“好好好!可是怎么帮?”宝钗就毫不客气地直说道:“嫁给他,他的病就好了。”贾丛蔷很惊愕,也很害羞。一旁站着的金宝,附和着说:“我儿子是为你而得的相思病,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救他,否则他会活不成的。”贾丛蔷一下子明白了,转过身看看爹娘,黛玉不语,宝玉也不语。倒是月朦胧,赶紧对宝玉道:“金家公子一表人才,我认为和蔷儿倒是天生的一对!凑巧他们又一见钟情……”黛玉本想说:“我不答应!”但是,她看见女儿一副很想答应的样子:贾丛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胆地搂着金宝的脑袋,看着他,期待他醒来,睁眼后第一个看到自己……二人如此难舍难分,情意绵绵,真不好棒打鸳鸯。从前,宝钗与我争宝玉,还不是我占了上风,虽然,从此不能享荣华富贵,但经过二人的精心打造之下,日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比那些寻常百姓家略胜几畴。虽然吃了不少苦,但苦得开心,苦得有滋润。黛玉反复掂量着,思虑着,最后,先问女儿:“蔷儿,你自己的主意呢?娘亲尊重你的选择。”贾丛蔷当然巴不得点头答应了。于是,贾丛蔷和金小宝的婚事,很爽快地就达成了。金宝和宝钗很是高兴和感激。

“丛蔷!”婚事已定下来,金小宝这时醒来,看到了贾丛蔷,他高兴得几乎要再度晕过去。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再晕了。贾丛蔷在她的眼前,他得看牢她,不让她再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贾丛蔷看着金小宝的眼睛道:“小宝,我在这里,我爹娘答应了你爹娘的提亲。我们从今往后是一家人了,我再不会和你分开!”金小宝听得十分感动,他转头,望望金宝和宝钗,和着欣喜的泪水叫了一声:“爹、娘亲,谢谢你们!”宝钗见儿子流泪了,自己也鼻子里酸溜溜地流出泪来,心里道:“真想不到世间竟有这等巧事——我因为没有得到宝玉,但我拥有了金宝。且老天心中过意不去,又让我的情敌林黛玉,给我的儿子生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媳……真是凑巧啊!天下这么大,而有缘份的人,总是不请自来……”

“我饿了,娘。”宝钗听了心中十分高兴,但还是流着泪:“小宝终于知道说饿了,本来就是,人不比神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小宝都饿了好些顿了,瘦得不成样了,再不吃喝,都没命了。爱情的魔力真的太大了!”流了半晌的泪,道:“丛蔷,你陪小宝出去附近吃点东西吧!”贾丛蔷望望黛玉,黛玉默默地点头批示,贾丛蔷就扶着脆弱的金小宝,到隔壁一家客栈去了……

金小宝有心爱的人陪着吃东西,加上饿了这么久,他打算敞开肚皮大吃特吃。贾丛蔷见他点这么多菜,就帮他退掉了一些。告诉他,人在饿了很久之后,不可以暴饮暴食。消化是一个先消耗能量,然后吸收更多能量的过程。饿久了,人储备的力量不足,一次吃很多反而在刚开始代谢食物的时候会消耗大量能量和水分,会有生命危险的。其实,金小宝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但是,他因为与贾丛蔷相聚太高兴了,就没顾这么多了。没想到,贾丛蔷是个这么细心、关心人的好姑娘,金小宝想着,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亲已经定了,金宝和宝钗等金小宝、贾丛蔷回来后,便要带金小宝上路了。金小宝提出来:“带贾丛蔷一块回家,不然我就呆在这儿不回家了。我再不要和贾丛蔷分离!”宝钗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是她怕金小宝绝食,还是依儿子的,道:“那好吧!只要你健健康康,为娘不再求别的。”黛玉在一旁感慨:“天下父母都一般,只希望儿女好呵!”

送走了金宝、宝钗。金小宝自由了。他拉着贾丛蔷,走到街上。街上人来人往,穿过一片喧嚣,来到河边柳堤下。午后灿烂的阳光,照在大地上,树木花草显得珠光宝气,河风吹起河波,河波看上去似银光闪闪的锦绫,又似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路是金色的,像用金子铺成的。金小宝心里忍不住笑着想:“我家富甲天下,贾丛蔷嫁给我之后,就可以跟着我享受奢华生活了。她打扮成贵夫人的样子,肯定更美!那些金银珠宝、山珍海味……等,任凭她怎么挥霍也挥霍不完的……不过,我想,她不是那种纨绔子弟,她会珍惜祖先的劳动成果,且自己还会继续创造新的劳动成果的。谁说,富不过三代,我要让我的子孙后代,都学会独立,永远都保持富有……”金小宝想了这么多,想得这么遥远。想到这,他又忍不住笑了。贾丛蔷见他时不时地发笑,还以为自己脸上有花脸或是……,她问金小宝:“你在想什么呀?这么开心!”金小宝道:“我在想你!”说着,一把拉住贾丛蔷的手,二人手牵着手,继续在柳树下散步。一排柳树的长枝,像珠帘一样,挡住了二人,隔着柳枝,只朦朦胧胧看见两个人的脚……

金小宝和贾丛蔷,一边走着说话,一边观赏河边的风景。说到成亲以后,还会不会再娶妾。金小宝急了,大声道:“以天地为证,从今往后,我金小宝和贾丛蔷是一辈子的夫妻,再不娶其他人、对其他姑娘好!……”贾丛蔷道:“一言为定呵!不许反悔!”金小宝道:“一言为定,从不反悔!”贾丛蔷欢喜得跳了起来。金小宝喜欢活泼、顽皮的贾丛蔷。他想他们的感情永远不变。于是,他把金宝曾经送给宝钗的一首诗,转送给丛蔷,深情地朗诵道:《我希望你对我永远只像春天》

有这样的地方

四季如春

我希望你对我永远

只像春天

温暖、新鲜……”

贾丛蔷道:“这个听起来感觉还好。有一点诗味。”金小宝笑着道:“这就是我爹新发明的金体诗,哈哈!”贾丛蔷道:“你爹真强!不过我娘更强。我娘可会做诗词了,改天有时间,让你见识见识!”金小宝道:“好啊!我也听大观园里诗社的前辈们说起过。那你会作诗吗?”贾丛蔷摇摇脑袋:“我只喜欢打架!”金小宝道:“不管你会什么,不会什么,我都喜欢你。哪怕你没有一个优点,我也仍然只喜欢你。喜欢你的我,在我的眼里,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贾丛蔷道:“好的。我相信你的话!”说完,一个轻轻的吻飞上贾丛蔷的脸蛋……

择了黄道吉日,金小宝和贾丛蔷在大观园拜堂成亲。场面是如何壮观、热闹,自不必形容。婚宴上,有皇亲国戚,还有男女两方的亲戚朋友、街坊邻居等都到齐了……那真是有史以来,大观园最热闹的一次之一。

拜了堂后,吃了酒宴,大家回去的回去,小住的小住。按理,宝玉他们也该小住几日的,但是,宝玉这日黄昏,还是决计回去。贾丛蔷舍不得爹娘走,再三留他们多住几日。贾政夫妇好久没有看到儿子了,这次在婚宴上碰面,心中的思念一下子变成了高兴。虽然宝玉已经和他们断绝亲子关系了,但是,关系可断,血脉不可断啊!他的身体里,始终流的是他们的血,他身上的一毫一发,都是他们赐予的。他们表面上虽然口里支支吾吾,不便说话,心中却是燃起一团火热:好想多挽留宝玉在大观园多住些时日!……还有那些旧时与宝玉相识的朋友们,也都想留宝玉在这里多住。宝玉知道大家都想念自己,且希望自己能留在这里,他也舍不得走,但是,好马不吃回头草,这儿已经不是自己的家了,如何还好赖在这儿呢?除非爹娘亲自开口。

贾丛蔷见爹娘还是执意要走不能留,就把自己的心事悄悄告诉了金小宝。金小宝为了让贾丛蔷开心,他马上去找宝钗,要她无论如何想办法留住宝玉等人在大观园安家。宝钗最疼儿子,就答应了替儿子去当一回说客。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宝钗想起二十年前,是由于自己插入宝玉、黛玉的亲事,气走了宝玉,之后,又有贾政夫妇断绝了与宝玉的关系,不准他再踏进大观园的大门一步。如今,解决此事的办法只有:先叫二位老人家收回成命。然后,我再一起去找黛玉做做工作,相信这样,宝玉、黛玉会留下来的。因为他们自己心里也想留下来。留下来,他们一家人还是在一起没有分开,而且小家之外又添大家。

宝钗先找贾政夫妇把她的来意说清了,和宝钗所预料的一样,贾政夫妇同意和宝钗一起去劝宝玉留下。初步计划成功,宝钗信心十足。可是宝钗他们去晚了一步,宝玉他们已经上路了。宝钗又问:“走了多久了?”金小宝告诉宝钗:“娘,刚刚走。”宝钗就叫马车加快速度去追……

追上了,宝玉见爹娘和宝钗都来了,心中猜到大概是来挽留自己回去的。他就叫马车停下。两辆马车都停下了。宝钗去扶贾政夫妇下来,宝玉也下来说话。宝钗先说:“宝弟弟,你爹娘来送你了。”“孽子,这么多年了,你还怨恨你爹吗?见了面,也不叫我们一声,你的心真狠!”贾母一边揩泪,一边道。宝玉马上跪倒地上,多年不曾有爹娘的感觉了,一边磕头,一边呼唤着:“爹、娘!孩儿不孝!二位老人家可安好?……”贾政道:“畜生,没了儿子,我们能过得多好吗?虽然家财万贯,但是儿子死的死,离的离,家里那些奴婢再多,也不似亲情的那份感情。我们还以为你会知道好歹,虽然离开了家,但每年还会来看望我们的,没想到,要是老天爷不促成小宝和蔷儿的亲事,看样子,你是铁定了心,一辈子忘记我和你娘了……”贾政隔了整整二十年没有与儿子说过话了,此时,积攒在心中的千言万语,一下子都不知从何说起。他脾气暴躁,只感到生气,一生气,他又教训、指责起宝玉来。宝玉还像小的时候、年轻的时候一样怕爹,他抱紧了脑袋,怯怯地跪在原地不动,不敢抬起头来。贾母心疼地道:“我儿,地上凉,如今你年纪也大了,不如站起来说话吧!好吗?”宝玉还是不敢动。知道家政跺一下脚,怒道:“耳聋了吗?起来说话。”宝玉这才浑身颤抖着,站起身来。“孽子,如果我要收回以前断绝你我父子关系的命令,你可还愿意带着你的妻小,跟着我们回大观园,也好让我们老了不这么孤独?”宝玉听了,看看娘亲,又看看爹,他们都更老了。自己也半老了,他们哪有不老的道理啊!娘亲从前是满头黑丝,如今,两鬓斑白。苍老的爹,尽管神情还如往日依旧严厉,但看上去,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老头了。宝玉想到自己年轻时候,没有尽到孝心,他们老了,我也该让他们有个不孤独的晚年。他们生了一番儿子,培育了一番儿子,我却没有尽到一点做儿子的孝道。为了爱情,我放弃了一切。我知道,他们没有遇到过爱情的人,是无法体验生生死死的爱的。他们的眼里只有金钱、地位……他们只把这些看作是宝,不知这个世间,还有更珍惜的东西……不过,往事已成风,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大家又有缘相聚,何必心存芥蒂呢?想着,宝玉就点头道:“爹,只要您不再怪罪孩儿自己做主了婚姻,我愿意以后天天陪伴您和娘,并和媳妇林妹妹、月朦胧服侍你们。”“太好了!宝弟弟终于同意了!”宝钗心中高兴地自语。这次,不再是由宝钗一一把贾政夫妇扶上马车而是换作宝玉了,以后都将是他。上车了,两辆马车,并排驾着,欢快地向着大观园的路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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