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月律令第二百六十二条:蓄意谋害他人未遂者,且情节严重,流放八年。
裘金不知道,只以为是问案记录。
待裘金被送进牢房后,季凉打了鸡血似的冲着祝司南讨好着:“祝师爷,这次能要多少?”
祝司南将那供纸拿在手上,轻声问道:“你想要多少?”
“当然越多越好。”季凉有算过就算只有二十万两自己好歹也能分四万吧。
“不过我们不过堂就定罪行吗?”季凉胆子可没那么大,万一上面查来了咋办?
“这只是给裘员外看的。”祝司南将手中的供纸翻看,露出了一份没有定罪的案卷。
“祝师爷我可告诉你可别弄错了,到手的银子飞了我找你拼命!”季凉很笃定的说着。
“……”范廊他们们听了无语的同时赶紧捂住耳朵,万一听下去被灭口了咋办?话说这个县令大人极好,中秋节还每人发了二两银子的过节费呢,马上就到发月银的日子了,也不知道大人会发多少,想想都有些小激动呢。
“大人,洛班何时审问?”苏秋问道。
季凉原已经踏上台阶的步子停了下来,沉声说着:“先搁着,洛班的情况不同于裘金。”
大堂旁的厅内,裘员外裘大富正坐在椅子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一旁的仆从不由的猜测是不是季县令故意耗着老爷的耐性,然后敲诈一番。
“老爷,这县令大人……”那仆从弓身低声说着
裘大富看了眼厅外守着的衙役立刻用眼神制止了那仆从接下来的话,眼里带着几分警告之意。
仆从也意识到莽撞了,立马退后两步安静立于裘大富身后,
季凉与祝司南心情愉悦的走到厅内之时,瞧见裘大富正负手站立在一侧的一幅速写画前,那是季凉第一次审谭财的情景的。那时觉得坐在大堂案之上拍响惊堂木实在是威风,加之前任县令没有艺术细胞,厅内空荡荡的,同时为了显示自己独有的气势与威严,将自己办案的场景用木炭从各个角度均画了一遍。
以至于祝师爷以及衙役们除非紧要事从来不进这旁厅,着实太惊悚了。
若不是因季凉不是个专业人士,定要将自己的素描写实画像悬挂在县衙各个角落。
当然以上皆是县令大人的意淫而已,实际上是祝师爷与衙役们颇为嫌弃季凉的绘画功底,没有任何意境可言,没有神韵,黢黑一片,若不是强烈阻止,大人怕是会在牢狱里也挂上那种画吧。
“见过大人。”裘大富见季凉走了进来,赶紧行了个礼。
季凉径直走到了上首位置坐下,也不客套:“裘员外先坐吧,想必你也已经知道本官为何将贵府公子带回县衙了。”
裘员外点点头,“已经知晓,犬子就爱惹祸,没想到这次竟然敢翻谭员外家的围墙,也没摔死他。”话里多是责怪。
季凉单纯,但不蠢,自然听出了几分意思,旋即端起一盘已经沏好的茶故作声势浅啜一口,也不答话。
裘员外等不来季凉接话,只得继续说道:“季大人,犬子胡闹不懂事,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是吗?”季凉接过祝司南适时递过来的案卷,将它正面对着裘员外说道:“裘员外可知裘公子已经招供了他买通学徒送下了迷药的茶水给杨家班戏子玲珑,后又翻墙进入那厢房,翌日清晨便有人发现裘公子浑身是血躺在厢房门口。本官推测裘公子是在趁玲珑昏迷期间行凶杀人,但因过于惊慌脚下不查,摔晕在地。”
祝司南的手悠闲的撑着桌上托着棱角分明的脸,听着季凉这么正经的诬陷,嘴角上扬着。
裘大富听后脸上有些霾,但很快又掩下,因的确不知具体详情,外加去谭府打探的人说裘金的确浑身是血倒在厢房门口,所以当下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只得揣测着:“大人,犬子的脾性我是深知的,他虽然胡闹些但断不会伤人。”
“可是证据确凿,裘公子也承认是他所为也画了押。”季凉说着又扬了扬手中的案卷,“裘员外不妨看看这个鲜红拇指印。”
“大人,我能否看看这上面详细的内容?”裘大贵眼角闪过异彩,心中有些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