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运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若是换作他,也许早就想着如何报仇了。
“可二哥,你若是不报这个仇,父亲那边你要如何交代。”
谢珩摇头,头低低的垂下。
“我记得你同我说过,云叔在十年前与圣女决战之后便暴毙身亡,这金线蛊也许并非是云叔所有。”谢运分析道,“何况,云叔又怎么会躲在内宫之中。定是云叔死前,将这金线蛊传给了他人。便是我白日里在宫里见到的那个女人。”
“齐儿,我根本不想报仇,不管是找谁。无论是云叔还是那个女人,他们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谢珩是为自己而活,我不想被人所主宰。”谢珩有些失控的说道,他自小便无父无母,没有族人,他都挺下来了,现在仍然不需要。
“二哥,你冷静。”谢运说道,“这金线蛊就算你不查,我也是要查的。今日我差点被这蛊虫害死,何况那人还在内宫之中,这关乎南国社稷。”
“齐儿,你也希望我插手此事,”谢珩问道。
“二哥,只是希望你能帮我。位朝野之上思其政,居江湖之内救其民。二哥,作为南国子民,我们不可只为自身考虑。在其位谋其政,我是阁臣,这件事我必须管。”谢运坚定的看着谢珩,说道。
“好一个位朝野之上思其政,据江湖之内救其民。是二哥太过狭隘了。”谢珩笑笑,拍了拍谢运的肩膀。齐儿说得对,作为南国子民,匹夫不可无志。
“我谢运代南国子民谢过二哥。”谢运站起身来,双手前伸,深深的鞠躬道。
“我们去找父亲吧。”谢珩扶起谢运,说道。
“好。”两兄弟并排走着,面上带着庄重的神色。夜风吹过,扰乱了一池静水。
却说内宫之中,自白日里清至使小性子冲了出去之后。因紫杉被谢运拦住了,没来得及赶上她。清至又是个不识路的。这一下子就闯进了偌大的重重宫殿之中,失了方向。
再加上仲长想着阮娘的事情,一天到晚失魂落魄的,根本就没顾得上清至。紫杉找不到人,也不敢往上头说,便自己私底下悄悄地找。可找了半天了,竟一点头绪都没有。紫杉记得跳脚,看天色已暗。只好硬着头皮,将这事告诉了小顺子。
小顺子正愁皇上一天没出过宣威宫,听了这消息。心里想着总算可以把皇上给喊出来了。便连忙往里走着。
“皇上,可不得了了。清至姑娘,不见了。”小顺子大声的喊道。把出了一日神的仲长猛地唤醒。
“什么,你再说一遍。”
“哎哟,我的皇上啊。清至姑娘,白日里哭着跑了出去,到现在还没找着呢。”小顺子说道。
“清至不见了!”仲长这才反应过来,阮娘才说要杀了她,这转眼就不见了。不会已经被,仲长越想越后怕,拍着桌子大声喊道。“调动所有人手去找啊!便是将南宫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若是清至出了什么岔子。我要让你们全部陪葬。”
“是。”小顺子被皇上得反应给吓坏了。按理来说,清至姑娘不过是在宫里走失了而已,又能出什么事呢。皇上这么大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清至姑娘命不久矣了呢。
心里虽这样想着,小顺子可是片刻都不敢怠慢的。他将皇喻传达下去,还添油加醋了一番。那些宫人们被吓得半死,顿时整个内宫都慌乱起来。神色匆忙的宫人在路上疾走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却说这厢宫人们找的要死要活的,清至却已经被关了两个多时辰了。她看着自己身处的地方,只点着一盏油灯,火焰飘来飘去的,极为阴森。她不知道自己是被何人带来此处的,她在宫里乱逛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再睁眼就到了这儿。
她的手脚都被绑着,空气里的血腥味很重。清至刚开始还敢吼一两嗓子壮胆,可时间越长她便越害怕。现在她早已经不敢发出半分声响了。
“夜总算来了。”突然,角落里传来声音。
“你是谁,你想干嘛!”清至忙开口喊道,她的后背发凉,却动弹不得。
“我是谁,你不认识我了吗?”那说话的人从阴影里走出来,笑着走近。清至定睛一看,才发现那说话的人竟是阮娘,那个温婉贤淑的阮娘。
“阮娘,你想干嘛。”清至看着眼前这个黑衣女子,再也体会不到本分的温婉。她只看出了杀戮。
“清至,我没想干什么。我平日里带你这样好,又怎么会伤害你呢。”阮娘蹲下身子,凑近清至,笑着说。
“哦,对了。你不是很喜欢这把梳子吗?今日我再替你梳一次发可好。”阮娘从头上取下那把血梳。将清至的发散开,一缕一缕的梳着。
“你到底想干嘛。”清至发现自己除了这句话,竟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你别紧张,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阮娘笑笑,继续梳着。却突然变脸,将梳子摔在了清至的脸上。
“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不去死!”阮娘近乎癫狂的掐住清至的脖子,面目狰狞的咒骂道。
清至被掐的喘不过气,双腿在地面上挣扎着,变回了鱼尾。
阮娘松开手,看着变回鲛人的清至。嘴角生硬的扯起,“不,不,你不是她。她已经死了。”阮娘摇着头,站起身。
“她是谁。”清至小心翼翼的问。
“她是谁?哈哈,你怎么能不知道她是谁呢,你们长得这么像。你以为为什么仲长会对你这样好,因为你长得太像她了。同样的美丽,同样的让我憎恶。”阮娘捏住清至的下巴,用了很大的力气。
清至抬起鱼尾,将阮娘甩开。挣扎着往门口爬去。
“想跑,你想跑!”阮娘很快捉住了清至,“我告诉你,你别想着逃跑了。你的叔公和仲长都已经答应我杀了你。”
“你为何要杀我。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的血泪。”阮娘不知从哪里取来的刀子,握在手中,朝清至的鱼尾刺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