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哭泣的沈氏听到了她的话,猛地扭过头,仇恨的看了她一眼。
苏笙和觉得莫名其妙。
难道这事也要怪到她头上?虽然说她是有意无意的挑起墨夷雪对苏笛音的仇恨,但是苏笛音遇到这样的事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好不好!至少没有直接关系。
“不知道是谁!”乔老夫人也是咬牙切齿,“但是这欺压到我们相爷府的头上了,不管是谁,都要把他千刀万剐了!”
“笛音会好吗?”苏笙和很是担心,“她一定会好起来的吧?”
乔老夫人叹了口气,回身摸了摸她的手:“但愿吧!笙和,以后你少出门,就呆在相爷府里,安全。”
苏笙和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望了苏笛音,回到想园,苏笙和的心里倒是有一些快慰。
她并不同情苏笛音,因为她曾经也差点陷入这样的境地。沈氏和苏笛音给她设套,本就是打算让苏笙和变成这样,只是没有想到,风水轮流转,当初没有害到苏笙和,这下自己遭殃了。
刘青草给苏笙和扇着扇子:“大小姐,是九千岁做的吗?”
苏笙和顺手拿过看了一半的医书:“不会是墨夷真……我感觉应该不会是吧!如果是他话,手法肯定更加圆滑……笛音遇到的这事儿啊,太残暴直接了,不符合墨夷真的性格。”
“小笙和还真是了解我呢!”
苏笙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为什么你总是神出鬼没的?那我以后还不能说你的坏话了?”
“哦,小笙和还经常说我坏话吗?”墨夷真站在她面前,“小笙和,好几天没见了,你有没有想我啊?”
“我干嘛要想你啊!”苏笙和又是一个白眼,“我巴不得你不来找我呢!”
“别生气啦!最近我可是很忙,”墨夷真坐在刘青草搬来的凳子上,接过她递过来的茶,“你知道小西山的那个寺庙吗?”
“小西山?”苏笙和立刻来了精神,“笛音不就是从小西山的寺庙回来的路上出事的吗?”
墨夷真点了点头:“那是一伙邪教徒,打着经营寺庙的幌子,实际上是在传教。”
“啊?”苏笙和眼睛都瞪大了,“邪教?什么邪教?”
这个时代居然也有邪教,她还真是开了眼界了。
“叫圣明教,”墨夷真喝了一口茶,“他们信仰的是圣明佛,据说是释迦牟尼佛的师兄。但是其教义全为杜撰,在小西山经营寺庙也只是为了敛财而已。”
苏笙和对宗教这些没有研究也没有兴趣:“这些我不想知道啦!我就想要知道,他们跟笛音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墨夷真把手里的茶杯递给了刘青草,抽出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苏寿不是在查吗?最疼爱的女儿被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可是这能查到吗?”苏笙和皱起了眉,“笛音现在精神失常,话都不说,不然还可以从她口里问到线索……”
“总归是能查到的,”墨夷真倒是不怎么在乎,“不过最近你还是少出门。这圣明教,我肯定是要取缔的,但是他们的人数也不少,我怕会有漏网之鱼,到时候也是为祸京城。小笙和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我就追悔莫及了。”
“我才没那么蠢呢!”苏笙和一撇嘴。
“就呆在想园里,哪里都不要去!”墨夷真猛地凑过来,“除非我在你身边,知道了吗?”
他突然的靠近让苏笙和很有压迫感,伸出手指戳开他的额头,苏笙和微微一皱眉:“有那么严重吗?”
“自然是的,因为这帮邪教徒,大部分都是身手高强之辈。你虽然有药物傍身,但是对付他们还是很困难的,”墨夷真一摊手,“比如说,你想要给我下毒就完全不可能。”
苏笙和皱着眉想了半天:“可是前几天宓儿妹妹写了请柬来,让我七月初七去本家啊!”
“这还有半个月啊!”墨夷真头微微一歪,“那好,到时候我陪你去。”
苏笙和的脸立刻就黑了:“你陪我去?你怎么陪我去?”
“你想要我怎么陪?”墨夷真的语气顿时暧昧了起来,“小笙和,你想要为师怎么陪都可以哦!”
苏笙和顿时又是一个白眼。
墨夷真赖在苏笙和这里睡了个午觉,又吩咐了姜丫头在苏笙和离开想园后不能离开她半步,这才施施然的离开。
“这家伙突然来是想要干嘛?”苏笙和倒是若有所思,“是来告诉我苏笛音的事情不是他干的,还是来看这件事是不是我干的?”
苏笙和一点都不在意什么邪教徒,只是之后几天程馨荷来的次数倒是多了一些,想来是因为墨夷真简单粗暴的取缔了这圣明教的关系,程馨荷也不用陪着她娘去小西山了。
不过从她口里,苏笙和得知,墨夷雪虽然去程家拜访了,但是并没有提到程馨荷与墨夷棋的婚事,苏笙和思忖着墨夷雪大抵是还想要考察一番吧,毕竟是无忌王府的正妃人选,不能太过草率的决定。
而苏笛音的事情已经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了,苏志鹤也就没有避讳的在京城中调查。不过也是因为他的举动,让圣明教那些残存的余孽也不敢出来,不然一准撞在枪口上。
经过几天的治疗,苏笛音倒是稍有好转,也能开口说话了,但是就是不能提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然她就会面色惊恐的大喊大叫。
苏志鹤查了几天,倒是十分艰苦的找到一些线索,并且抓住了把苏笛音丢到那偏僻的小巷子里的人。
那人姓王,人称王三是京城中有名的泼皮,甚至跟张之广还颇为熟识,苏志鹤对他严刑拷打之后,得到了一个消息。
苏笛音那天晚上被关在了青竹妓坊里,接了客,也被强暴了,这个叫王三的泼皮也掺了一脚,不过具体的事情他也不是很清楚。
苏志鹤气得哆嗦,又仔细的询问了,也知晓了一些当天晚上苏笛音遭到的折磨。
把王三关进大狱,苏志鹤立刻派人去疯了青竹妓坊。
抓了青竹妓坊的老板、掌柜和老鸨子,苏志鹤毫不留情的上了重刑。
沈氏也得到了消息,立刻就赶到了南衙。
苏志鹤还在刑讯房里审问,衙役不让她进去,她也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这一等就是大半天,等到天都快黑了的时候,苏志鹤才从刑讯房里出来。
“相爷,怎么样?审问出来了没有?是什么人对琴儿下手的?”一见他出来,沈氏立刻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
苏志鹤却是一脸的木然:“就是青竹妓坊的人。”
沈氏一愣:“怎么……怎么会呢?青竹妓坊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对笛音动手?”
“你别问了,”苏志鹤的声音很是低沉,“这件事,就是青竹妓坊的人干的。现在我已经把他们全都抓起来了,青竹妓坊也会被查封。”
“相爷!”沈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难道你相信那些人的话?他们说是他们的做,你就信了?青竹妓坊的老板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笛音动手!这后面肯定有什么玄机……”
“别说了!”苏志鹤低吼了一声。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回家再说。”
沈氏满肚子的不甘和疑惑,但是这里毕竟是南衙,她也没有多说,只是赌气的转身先回去了。
她本以为回到家里之后苏志鹤会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是谁知道苏志鹤却先是去了想园找了苏笙和,又去了乔老夫人的院子,根本就没理她。
乔老夫人在听了苏志鹤的话之后,也无比震惊。
“寿儿,你说的可是真的?”她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志鹤,“把笛音害成这个样子的人,真的是长公主殿下?”
苏志鹤一脸沉痛的点了点头:“我审问了那些人一下午,他们才供出了长公主……我本来也是不信的,但是青竹妓坊的老板的身上还有长公主殿下的信物。方才我也去问过笙和那天在无忌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听了笙和说的话,我才知道,为什么长公主殿下要如此对笛音了。”
乔老夫人又是一怔:“到底还是跟那天的事情有关系吗?笙和既然知道,为何不早跟你说?”
苏志鹤苦笑了一声:“笙和是知道事情的经过,却不了解其中的内情。那日在无忌王府,长公主的宴会上,笛音把《汉明妃》和《胡笳十八拍》合编在一起,让玉容弹奏,自己歌舞……笙和识字不多,不了解《汉明妃》和《胡笳十八拍》的典故,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两支曲子对长公主殿下的伤害——倒是笛音,也算是饱读诗书,竟然也如此大意!”
乔老夫人略一琢磨,也觉得心惊:“这表演这《汉明妃》和《胡笳十八拍》,分明是在讽刺长公主殿下啊!这……这笛音也真是不懂事!”
苏志鹤苦笑了一声:“长公主殿下既然敢留下信物在青竹妓坊,那自然是不怕我们找上门。皇上敬重长公主,在大夏国的百姓心中,长公主殿下也是英雄……寿儿根本无法去质问长公主,况且就算去了,长公主也能把此事全部推脱掉。”
更何况他现在也没胆子去问,毕竟墨夷雪的手里掌握着一部分兵权,而眼下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若是把墨夷雪逼得站到墨夷真那边去,那墨夷真可真是如虎添翼,这大夏国不知道会被糟蹋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