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雪衣在床头上说着话儿,因为今天跟清舒过了一把招式,又废了废脑子去想太多事,没过多久去,赤莲就成功迷迷糊糊地过去了。
耳边是朦胧响着雪衣的声音,似乎还在哼唱着那日在“摩诃河”的吴越软语小调子。
“天涯啊,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哥哥唱歌,妹奏琴……家山啊,北望,泪呀,泪沾襟……”
这软软的声调,愣是把人迷晕了过去。且先不问他随意就将这词儿给改了,就将就凑合地听得入耳,巴巴的就给迷糊了过去。
突然吱嘎一声,赤莲立马睁眼惊醒,定眼一看,是一阵大风将方才没关好的窗户给吹开,凉风就往里头就戳,不惊醒也是怪事。
冷风惊凉身子,一下子,就清醒了,看了看眼下的形容,唔,其余地方还好,只是吧,这不好言说的地方嘛,就,呃……
“你干嘛?”赤莲一把把褪至半截的裤子往上拽,整个腰肢那一刀带过的伤疤上头,已经覆满着沁凉的药膏“最近是春天到了吗,随随便便就要脱小妹妹的裤头了?”
“胡扯!这不是给你上药嘛。先前死活不愿意,我想着万一以后发了炎,别说床第之事,弄得你坐也坐不下那可是就好玩了?躺下,继续。”
雪衣把人接着就要往大腿上按着趴下,赤莲又偏是倔了起来,“不干不干,我不从!”
闻着那药膏熟悉的味道,赤莲又想起睡之前的一件事还没有做了。抓起裤子立马跳下床去,站着把靴子一套就往外面冲出去。
“诶诶诶,你跑哪儿去啊,回来。”赤莲听这话,像是跑得更快了一般。
雪衣也是惆怅得紧了,这就这么小逼迫了一下,怎么就跑了呢?以后难不成要大逼迫一下,她是不是还要上天了呢?
嗳呀,惆怅,实在是真真愁死个人了。
雪衣叹口气站起身,走到窗边去把那吱呀吱呀叫唤着的窗户用栓子拴紧了去。都是这惹人的货弄的事。一个死物还让人不得安生。
赤莲跑出去,哒哒下个楼直奔白隐修屋子里去,只是还没走到,就看到那从白老儿的窗户边射出的烛光,窗纸上是几堆几堆的黑影子,端坐在坐席上,瞧着情形有些怪,便放轻了脚步,放慢了步子。
难不成,这众位长老还都在?
轻步移到窗边,从那一丝未掩好的窗缝之间,偷偷往里面一瞧。嘿,果真是,诸位长老,面带倦像地坐于小桌前,眼瞧着白隐修。
赤莲一时间没了主意,这白隐修缘何是要把这件事给搬上台面上去说呢?不过是要讨个新媳妇的事呢,依着咱们宫里那没个约束的地方,别说是你白长老要讨个小妓子做新媳妇,就算是你要讨个小芦花鸡做新媳妇,众长老唯一会做的事,也不过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来喝个喜酒讨个喜庆之后,就是回去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定都不会给你一哭二闹三上吊让你为难的。
那白隐修为什么要找来这么多人呢?
啊!也对,需要丁长老去担彩礼行六事,南宫来择个良辰吉时娶亲,在宫里醉仙楼摆下个筵席大肆铺张一翻,也是要过宇文那里取钱的。
唔,这就说得通了啊!
“你们谈事,为着何事,竟是少了我这么个撑个面子的宫主呢?”赤莲推门而进,头发胡子白花花的老头子齐齐看过来。
在边角角上的丁长老朝她挥了挥手,方才听白隐修说道时候的那一个倦容,一下子就换作了那盛开的正好的御衣黄菊花,根根褶子都绽开了来。长老朝旁边动动,挪了挪个位置腾出来给她,一脸像是吃了白长老炼制的合欢散一般小激动:“来嘛,我们一家子来谈谈事。”
昏昏豆火下,玄冥的宫里头的,那些随便拿出去都是镇得住一方人的一行人,坐在一块,津津有味地讨论着,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