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耐不住沈望舒高深莫测的脸,又顶不住自己的好奇,最终还是腆着脸去巴结丁长老了:“长老,你说说呗。
丁长老面又是露出难色,更加是狠眼横沈望舒,最后默默是苦笑着回答:“你也知道这美人的反边,便是那个,长得稍微不那么好看的对吧。可,这头一个,就……就是小宫主您呐。”
哟!还用上了“您”这一个敬语了!
“这人呐,还真是,”赤莲巴巴着脸凄惨笑了一下,“还真是那,吃饱了撑得没地儿搁的。”
也知道是无事坐着等死的人混白话而活,其实也便是没往心上多想。
正想与长老又攀谈别的话,却不耐手却被擒住,手掌被拉着反过来,手掌心被他的手指尖点点地写着些小字。
一笔一画,全是深得她心的人情。
——莫要上心。
“别人不懂你,又何必去上心着他的一个字一句话,无端生得气一身。别人若是懂你,又怎么说这么些话,别把这些无谓的东西往心里去。”雪衣侧过头在她耳边轻轻谈吐几语。
赤莲听话安静点头,反手握了握他的指尖,示意听进了话。
那下面的人,说到了这九美的续篇了。
嘿,可也是真够的心大没边的,迟早死在自己的爱搬弄闲事假话的嘴上的。
“瞧见今年跟杨秀打的那小娃娃没有啊,那样子啊,是最近的那个小榜上,最后添上的一人,往少了说,要么就是接手了先前的那魔头子迦冥的脸,混个九美玩玩。”
“九美算什么啊。”坐在隔座的一女声陡响起,嗤之以鼻,一双筷子搁在杯沿绕着,“赤莲身边那跟着的男人,才叫真绝色的呢。”
何时整个江湖,都看上了自己的雪衣啊?赤莲很是不解,她又不是带人出来给你们看的,“我的,只能是我的!”看着雪衣一脸懵懂地正看着她,心底里就是一出神。
其实这么个人,被整个江湖看上,也不是什么难事的啊。
以后不带出来了,决计不带出来了!
“可有听说这凌驾于九美之上的人,有的是什么名头来着呢?”
赤莲把头往声音传来的地方凑了凑,雪衣还有个什么名字呢?
“不知道了吧?”
说出消息的女人看这模样很是精明,又带着个似乎不可告人的神秘样和莫名其妙的一脸潮红样,赤莲觉得这种人不去黑市里买卖消息,可就是白瞎了一张嘴。
听到那人嘴里说出的个那几个字,赤莲头皮一阵发麻,不禁冷颤了一下。“什么叫做温柔了江湖的人啊?哎哟我去,这些人是打娘胎出来时,没有带脑子吗?这要温柔,也只温柔得我一人的,关你们什么事啊。”
她一耸肩,一摊手,“得,这来赴武林大会的,也就我一人是来受气的,以后坚决不来了,腆着脸来请我,背地里是这么个侮辱本宫的的样子,这个江湖,还要不要脸了。巴巴地送帖子来玄冥,又在背地里这么个话儿说得挺好的,真的,整个‘武阁’的人是嫌命大了不是?”
“你也莫要生气,”沈望舒一展折扇,她瞄了一眼他,说他:“你是娘没给你生脑子还是出来时候忘了带脑子了呀,这么冷的天,还扇,是生怕你的这一身病要好吗?也不知道你是怎的昨天之后,这身子就似乎病了很多,是不是在青楼里吃药吃多了啊?”
明明一句担忧着的话,偏是给沈望舒微微一笑弄得场面一度很不好说,“对呀,最近身体被她们掏空了,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去东瀛国去看那个号称是千年难能一见的小姑娘了,有点担心呐,万一我牡丹花下死了,可惜我是要下十八成地狱的,就不能做鬼也风流的了。你记得逢年过节气的,可要给我烧一堆小姑娘来,才不枉我对你的好啊。”
“且先不论你对我好的这一个好是在哪里的,先说说为什么我要给你烧来,美得你。”
沈望舒用宽袖袍捂嘴咳嗽两声,才眉眼颤颤地看着她说:“我肯定在牡丹花下死之前,被你气死的。摊上你这么坑货,我是做了几辈子的孽啊。咳咳……”
“听听,你这个鬼声气,感觉熬不过几天一样。”赤莲边说边把出房门时带着的绒衫搭在他的肩上,一拍他的肩,说道:“估计就是白隐修那老货把你给带成了这么个人,有病还不医。这是病,得治。”
沈望舒回头来瞧她一眼,悠着俊俏的老脸绷不住,笑得咧开了嘴:“一说又扯远了去,我先叫你莫要生气不是,就当咱们一起来踏个青也是不错的,你看你的雪公子难得出来一趟,你可不得多带他出去闲玩着?他是杭州的不是,难能出来,回一次家也不错的。巧在这个时节的苏堤春晓是很漂亮的,适合你这溺死在蜜糖罐子里的女人家家,去吧。”
沈望舒这么一说,她总算觉得有一天狗嘴里吐出象牙来,也是上天的一种恩赐啊。“我看看明日天气如何再做思量。”
回去坐在雪衣边上,询问着他的意思,他没有做任何表态,低下头喝茶去。这么一看,也不好勉强他现在就说,估计是搁在沈望舒这犯冲的小祖宗和长老这个算得上是他的管事婆的人的面前,让雪衣不好得开口。
“话说白老儿就没你治治?对了,白老儿还没有起来,还不见得出来溜达一圈。”
话刚出,下面惊起一片哄闹声,一个尖破的声音叫出:“啊,霓红裳。”
赤莲越过凭栏看过去,红裳姑娘一身少有白色短裙袂携着一柄十六骨是红伞,在雨幕里走进来。白靴子被雨水沁湿了。
少见这美人这么简单未妆地出来,难免被人认出来得慢了些。
收伞,一伞的水珠落在小客栈的地面,微微有几滴水溅在了霓红裳的脸上,比起头一次见她时的妖冶浪荡不同,这个霓红裳,和气很多。
“估计你师父也快出来了,这小姑娘都找上门来了。”丁长老的话方出口,长老心肝一紧,觉得背后凉风嗖嗖的,往后一看,赶紧缩了缩脖子回来。
“白长老赶紧下去吧,找上门来了。”
白隐修这一双清冷的眼瞥了一眼她,赤莲立马噤声。
待白隐修走后,赤莲才说话:“都说有那个什么什么的夫妻相,这美人和白老儿还没有成亲,都有夫妻相了,仔细一看,还是有几分像的,这月老的红线索,可算是牵对了人,真好呢。”
“不一定呐小宫主,”沈望舒又笑了,右手去拉了拉快要掉下去的绒衫。
“怎么这么说?”
“霓红裳不是那么个好对付的人,你就等着瞧吧。”
楼下的两白衣人走上楼来,进过雅座的几人时,霓红裳见到沈望舒时睁大了眼睛,很吃惊的样子。尔后旁边一看,见到了没有带面具的赤莲,又吃惊了些。但还是没有说一句,跟着白隐修进了他的房门。
“欸我说,我们去偷听吗?”
“多此一举,你的耳力,能听到好几里外的声音,有必要过去?小心我师父什么时候给你下药去。”听言觉得有道理得很,于是她闭目凝神去听俩人的话。
“嗯?”
听着听着,赤莲发出一声惊讶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