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实为一荡妇,十六岁嫁给村子里的人,因水性扬花,十八岁被赶出了村子,六亲不认,户官记录,流浪到港口,与一名商人鬼混,这名商人是个赌徒,输得一干二净,还准备把樱花也输了,樱花一气之下离开了商人,碰上出海归来的离心,见其人憨厚老实,便假装无家可归,博得离心的同情,又以身相许,这才被离心带到了周庄。
未曾想,离心救的却是一个负心人,还要了自己的性命。
闹出了人命,至夫惊恐不已,赶紧向父亲说明原委,村长要将小儿子送官,无奈妻子儿子们都求情,只得放手,任凭小儿子把弟弟的尸体埋葬于后山,编撰了离心被大鱼吃了的故事。
邻家婆婆知晓至夫与樱花的事,樱花怕事情暴露,便买了老鼠药,毒死了婆婆,婆婆的儿子们不知道原由,以为是突发疾病。没有了证人,樱花便干脆住进了村长家里,与至夫过上了没羞没臊的日子。村民们还当至夫是做了好事,娶了寡妇婶婶,哪知道是这对奸夫**谋害了好心的离心。
要不是镇殿将军来到周庄,查出粮官贪污之事,也不会揪出母鱼食人一案。
前往樱花老家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如云起所猜测的一样,樱花并非是离家出走,而是因为淫荡之事而被夫家赶出了家门,回娘后仍然不守妇道,又被娘家人赶出了家门,村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实乃一遭人唾骂的**。
经邻家婆婆的儿子们同意,云起又令人开棺验尸,果然在婆婆的骨头中查出是被毒药所害。
那么,离心到底被埋在什么地方?
村长被传唤到帐内。
“你乃一村之长,弟弟凭空消失,你就如此不动于衷?”
“回将军话,同胞之弟,哪有不痛心的道理,只是无能为力。”
“你无能为力,恐怕你是有心无力吧,你且说说,你那小儿媳本是你的弟媳,为何又变成了你的儿媳,这不违背纲常吗?”
“唉,都怪我,弟弟不见后,那妇人哭哭泣泣,无处可去,便留她下来,没想到,她竟然勾引我的小儿子,我儿年纪尚轻,哪经得起她的诱惑,我这当父亲的,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打单身汉吧,也就只好依了他,想着毕竟也是弟弟的女人,留他下来,也算是交待。”
“你真是老糊涂了,你的儿子睡你弟弟的女人,这就是你给弟弟的交待,我都听说了,你弟弟在时,你反对他修鱼塘,你们一家趁他打渔之际,总是捕他的鱼吃,可有这事?”
“这么多鱼,他一个人也吃不了,再说了,这鱼塘里的鱼,不也都分给了村民了。”
“你与你弟弟各是一家人,那鱼塘是他的财产,你们一家霸占他的财产,还说得头头是道,真是滑稽,难道你就没有念在同胞之情,给你的弟弟留一分颜面,却编出大鱼食人的故事,你骗得了村民,却骗不了我,老实交待,罪轻一等。”
村长跪了下来,老泪纵横,这要是在以前,顶多也是杖刑,如今是太平王当政,镇殿将军掌权,实施新法,杀人放火可是死罪,一但落了罪名,这一家老小,恐怕都要受牵连。村长替儿子求情,却并未承认谋害弟弟一事。
云起让闯浪带人封了山,聚集村民,要一寸寸的挖。
村长一家被软禁起来。
樱花被带进大帐,只见官员们从列一排,面色严肃,知晓已与公公谈过,却未抓人,料想没有证据,面不红心不跳,下跪行礼。
堂上坐着镇殿将军,兵部尚书,和一帮文职官员,要对樱花进行审判。
破浪大喝一声:“堂下妇人,你可知罪?”
樱花怔了怔,假装掩面受到惊吓,柔声说:“大人,民妇不知犯了何罪。”
破浪说:“还狡辩,我们已派人到你老家打探,你原有夫家,因道德败坏被赶走,又被你自己的父母赶走,你却骗将军说离家出走,你本是渔夫的女人,为何又成了他侄儿的女人,你这种违背纲常的女人,还不知犯了何罪?”
见被识破,樱花便咬起人来,哭诉着说:“大人冤枉啊,我本是那离心捡回来的,是死心要跟着他过日子的,可至夫贪婪我的美色,强迫于我,他是村长的小儿子,我能奈之如何,我一个妇人,沦落至此,大人,受害的是我啊,请大人为我做主。”
破浪气得要上前抡这妇人耳光,被云起喝止,笑着说:“疯狗咬你,难道也要咬疯狗一口,何必与她生气,她既然不认,那就让那至夫来对质。”
至夫被带进大帐,见这阵势,吓得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破浪斥喝着说:“你这丧尽天良的懦夫,为一女子,害了自己的叔叔,你可知罪?”
“知罪知罪。”至夫以为父亲已招,急忙认罪。
樱花扯着至夫的衣服问:“你还真是懦夫,你犯了何罪,你又认何罪,你可别害我。”
破浪命人绑了樱花,吐住其嘴,他实在不想听这蛇蝎女人的言语。
“将军,这都不是我的主意,全是她。”至夫想脱罪,咬上了樱花说:“是她,勾引了我,让我打鱼给她吃,还害了我叔叔。”
云起眉头一展,说:“那你叔叔埋在哪里,你且说来,便是罪轻一等。”
至夫知道罪责难免,听将军这么一说,抱有侥幸之心,急忙说:“就埋在后山的石洞里。”
真相大白,云起让破浪带着至夫到后山挖尸。
离心的尸体早已腐烂,但仍然会看到骨头上的伤痕,惨不忍睹。
周庄的人沸腾了,指责村长一家如此狠毒,指责樱花丧尽天良,竟然谋害恩人,又道德败坏与恩人的侄儿鬼混。
村长听得后山之事,要面见镇殿将军,要替儿子恕罪。
儿之错,父之过。
可惜,水国的法令已改,代人受过已被尘封,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至夫犯了死罪,村长也成了帮凶,自然也是死罪。只是村长还抱着侥幸之心,认为拼了老命,也要救下儿子,他还央求周庄的村民,联合请求将军开恩。
要是以前,村民们都得感激村长的分鱼之恩,但是如今,谋杀亲弟弟,霸占亲弟弟的财产,此行恶行,哪能被村民们接受,村长之请,自然被村民们指责。
樱花与至夫是主犯,村长是从犯,几个儿子皆知情,也都被抓起来。
邻家婆婆的案子翻了过来,其儿孙们恨不得吃了樱花与至夫的肉。
樱花拒死不认,与至夫也翻了脸,互相指责与推诿,不承认是主谋,二人都知晓,主席要被杀头,而从犯不须杀头。
村民们围了起来,幸好有侍卫挡着,也就是扔些小石头与鸡蛋。
“杀了他们,这对奸夫**,丧尽天良,连自己的亲人也害。”
“我们一直被蒙在鼓里,村长最该死,要不是他的纵容,离心也不会死,连自己的弟弟都害,不是什么好东西,狗东西,拿着离心的鱼在我们面前假慈悲,心肠是这么的狠毒,剐千刀也不为过。”
“说什么鱼塘有鱼精,我看就是他父子,是害人精,可怜那离心,被这二人害死,多亏将军前来,不然离心就冤死了。”
“真没想到,咱们周庄还有这样恶毒的人,骗了咱们这么多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幸好有新法,这一次村长和他的儿子要被杀头,杀人偿命,连至亲都杀,应该要杀头。”
“听听大人们怎么说吧!”
证据确凿,樱花至夫害死离心和邻家婆婆一案,已形成文书,由西府衙门受理,报刑部,关入大牢,秋后处斩。
村长一家,成了西部大牢第一批关押的重刑犯。
西部的粮官处理了,水也解决了,民间冤案也得到了申诉,剩下的,就是如何养鱼,让水国的市场上拥有淡水鱼。
云起主张修建鱼塘,并在鱼塘上方设网,这样鸟儿就没办法捕鱼了,鱼的产量自然就会提高,稻田里有了水,也在稻田里放一部分鱼苗,秋收时就能吃上稻田鱼。
然而,村长的鱼塘鱼苗很少,又上哪寻得鱼苗?
村民们在马车上安装了水桶,从港口购买鲜活的母鱼,运回周庄,放在鱼塘里,这样一来,第二年就会拥有鱼苗。
云起钦定乐喜作为周庄的甲长,管理稻田和鱼塘,还找了两名副甲长,秋收时由乐喜亲自押送新米和田鱼到都城,进贡给冰王。
离开西部前,云起到大牢看望了村长一家。离十禀报,这一家人到牢房后,至夫不吃不喝,没几天就疯了,屎尿都拉在裤子里,还叨念着说叔叔来报仇了。村长变得更老了,不常说话,一开口就骂樱花,樱花倒是活得自在,有几次还试图勾引牢史。
坐在牢房门前,云起打量着樱花,这个可恶而可悲的女人。
“你到现在也不后悔么?”
“后悔,我有什么后悔的,我的命就是这样的,谁叫这天下的男人都这么好色。”
“好个妇人,明明是你不守妇道,至今还怪他人,那至夫疯疯颠颠,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
“那是他笨,懦夫一个,他要是不承认,你能识破?”
“你也太小看了,我早就发现当中有问题,趁你们熟睡之际,放干了鱼塘的水,并没有发现村长所说的大鱼,又开棺验尸,发现邻家婆婆是被毒死的,你从老家被赶出来,到周庄也不会这么安分,那离心身上的伤,足以说明是被人害死,你先嫁于离心,又和他的侄儿鬼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你与至夫合谋害了离心。”
“既然遇上了你镇殿将军,我认栽就是了,坊间都把你说成是神仙,我能死在你的手上,也算是值得。”
“你不会死在我的手上,你是死在自己手上,你视法令如儿戏,视道德如粪土,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