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得意的扬了扬眉毛,“祁然,这没你什么事儿,我们是来找古纯的。”
祁然的眉头紧拧,看着对面一言不发的白谛,“白先生,你就任由红叶胡闹吗?”
“什么叫胡闹?”红叶不屑冷哼一声,“我们今天来是因为白谛要与古纯说几句话。”
“白先生与古纯说话,有你什么事儿?”
祁然皱着眉头,“你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了?”
“我看多管闲事的人是你!”红叶凌厉的看着祁然,话语冰冷,“起码白谛选择了我,而你呢?”
“祁然,不是我说,你这个瓶子还挺痴情的……”
“红叶!”祁然目光冷峻,“别逼我把你做的那些事情说出来!”
“哼!”红叶似乎有些忌惮,目光在我和祁然之中游移了片刻之后,终于闭上了嘴巴,不甘心的看着一旁的白谛。
“白谛,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我看着白谛,自他进来,就始终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目光冰冷而淡漠。
这不是我所熟悉的白谛,却是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让我用心爱着的男人,永不改变。
“以后我与谁在一起,与你无关。”白谛看着我,冷淡的神色中隐有倨傲,“你不必插手来管。”
我还未发声,祁然已是忿忿不平,“白先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可知道古纯现在有多不容易?她在你受损的那些日子里,日夜憔悴,还怀着身孕,你现在说这样的话,对她是多大的伤害!?”
“你怀孕了!?”
惊呼的是红叶,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又看了看祁然。
“那又怎样。”白谛笑的讥讽凉薄,“难道就因为红叶比她温柔,红叶比她漂亮,就应该让我因为孩子而与她在一起吗?”
“你说什么?”
祁然怔怔的看着白谛,“你说的是人话吗白谛!?”
“古纯,”白谛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肚子里的孩子就当是曾经的我补偿给你的礼物,让你聊以慰藉此生吧。”
“以后,少来找我。”
他一字一顿,无视滂沱如雨的泪珠从我的面颊划过。
可更痛的永远不是外在,而是内心。
字字如箭,将我的心伤的千疮百孔。
最痛苦的不是我站在面前说我爱你,而是我依然爱你,却对你的无情措手不及。
白谛转身,似乎便要将这个被他唾弃厌恶的我丢在与他远隔的另一个世界,红叶娇婉一笑,挽住白谛的手臂便要与他同离开。
两人的手臂交缠,就如水蛇般腻不可分。
祁然大吼一声,长腿迈上桌子,就向着前面的白谛扑去。
不知是猝不及防还是不愿准备,白谛居然中招。
只听“噗通”一声,白谛被扑倒在地,紧接着两人就扭打在一起。
虽然早知祁然身手不凡,但看见他竟然能与白谛纠缠在一起,不知是他真的很强还是白谛故意放水。
白谛重重一拳击在祁然的身上,力度之大让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不过祁然只是铁青着脸色,咬咬牙便挥舞着再度迎击而上。看样子,不分胜负定不会罢休。
或许是刚刚白谛的话让祁然真的很愤怒,祁然充满爆发力的一拳下去,竟然真的击在了白谛的脸上,霎时间就听白谛闷哼一声!
一旁的红叶见此情景连忙上前,手中红光微现,凝成一朵花形,眼看着就要弹入祁然体内!
电光火石之间,竟然是白谛上前而来的手指挡住了红叶接下去的动作,“够了!”
白谛沉着脸,皱着眉头,目光却是对向着我。
或许在他的眼里,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是我……
“祁然,我还真不知道,一个同样罪恶滔天的瓶子,居然能爱上一个被自己吸干血液的女人,真是罕见,罕见呀…”
红叶唇角的妒色越发明显,笑的张狂,看着恼怒的祁然不停的瞄着我,更加开心了。
微微翕动的眼睑闪了闪,便上前一步,抓住祁然的手臂,冲出了公司的会议室。
“古纯,我……”
祁然有些担忧的看着我,显然不知道怎么解释好。
“别说话。”双眼皮沉重的几乎打不开,我此时只想安静的靠着窗子坐一会儿。
“好,我陪着你。”
祁然果然坐在我的对面,不在发出声音。
我看着透明窗子外随之走出的白谛和红叶,红叶的手臂还搭在白谛的身上,那样甜蜜如胶似漆。
这分明是我的位置,却被我拱手让人。
我困顿的闭上了双眼,只觉得头皮一跳一跳的发麻,怎么也冷静不下来,却又不能不控制着自己不可冲动。
祁然神色复杂的看着我,恐怕我这一幅狼狈落魄的样子看在谁的眼里,都会被人同情可怜的吧。
“古纯,一句话,”祁然咬着牙看我,一字一顿,“我愿意跟红叶同归于尽!”
我摇头,“怎么可以,”双手捂住脸颊,整个人伏在桌前,“与那种人,何必?”
“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变成这样,她…”
祁然有些难以言说的样子,我想起他曾经和红叶有过一段短暂的时光,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从红叶口中知道了什么,继而在荒山工厂救下了我。
“那你怎么办?”
祁然情绪竟然比我还要激动,神色比我更加痛楚,“我见不得你这难过的样子,如果你伤了,那么用我的血能够救治。可你的心受伤了,我该怎么办?”
我抬起头,看着他俊美的面孔蒙上了一层痛苦的神色,“你干嘛对我这么好?你欠我的吗?”
这句话明明是开着玩笑的,却被祁然听去了就是一怔,“我…我的确欠你的…”
“不,”我摇头,“无论你欠我什么,现在的你都应该还清了。你已经帮助了我很多,你不欠我的。”
“我…”他欲言又止,“古纯,别拒绝我对你的好,你值得。”
“我对你的一切行为都无法解释,而我也没有任何的目的。”
祁然目光深邃如海,漆黑的眼眸深处掠过一抹幽光,“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帮你去完成,也许,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我一愣,看着他。
这样的话他不是第一次对我说,但每一次我都认为他有些夸大其词。
不可否认,我能隐隐约约的感受到祁然对我的情感并不一样,超越友情,不及爱情。
或许哪天奇诡所说的,与刚刚红叶所说的联系在一起……最能够印证我的想法的是,在祁然家中见到的,他腰部的纹身。
那只古怪奇特的瓶子。那样的熟悉诡异,处处透着神秘与阴魅。
我叹了口气,终究不想再白谛失忆之后纠缠这些无所谓的事情。
“祁然,不管你是谁,我都会将你当成我的好朋友,你不要有负担。今天你帮我出头,我已经很感谢你了。”
“但是下次不要这样……你应该知道红叶的真实身份,她不是好惹的女人,你这样做很冲动,我不想自己连累到你。”
我真诚的对祁然说着,却见祁然目光一黯,“别这么说……这都是我欠你的……”
……
当我第二天来到小鹿家的时候,赫然见到白谛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与周伯涛聊天。
见到我进来,白谛的目光有些躲闪,但片刻就像没见到我似的,继续与周伯涛说话。
小鹿有些不满的撅起嘴巴,“周伯涛,干什么呢,来厨房帮我择菜!”
“来了来了!”周伯涛一边跑过去一边暧昧的朝我眨眨眼睛,意思不言而喻。
霎时间屋子中只剩下我和白谛两人,我尴尬的站在门边,看着白谛捧着一本旅游杂志翻看着,上面勾画着的几个国家中,还有我和白谛曾经探讨无数次,想去的,要去的,但最终都是没有去过的地方。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沙发边,坐在了离他有一些距离的位置。
我偷偷瞄了白谛一眼,发现他根本没有注意我,依然翻看着手中的旅游杂志,津津有味的样子。
“那儿是洱海。”我出声提醒道,画面上一派碧海蓝天,鸟语花香宛若仙境。
若能临湖而宿,那么最好的选择必定是碧水环绕的洱海。
想起曾经我们已经做过无数次的旅游攻略,那本书还完好无损的放在家里,我就有些怅然。
计划多周全,也赶不上突如其来的变化……
白谛似乎在听到我说的话之后,有些好奇,眼神在洱海那页的图片上多停留了几秒之后,才将杂志继续翻看下去。
我咽了咽口水,见他刚刚没有那么反感我,轻声道,“白谛,最近公司的状况怎么样,还顺利吗?”
白谛依然翻看着手中的杂志,杂志翻阅,发出哗哗的声音,清脆锐利。
虽然手上动作不停,但白谛还是回答了我,“还好。”
得到这一句答复,我的意志似乎得到了鼓舞,欢欣了些。
于是我试探着问道,“那记忆呢……有没有恢复一点?”
我期待的看着他,多希望她能够点点头,或者只吐出一个字也好。
事实上,他吐出的是另外一个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