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的天气,凉爽惬意。天空蔚蓝,又高又远。一朵朵白色的散云,点缀着蔚蓝的单调。
建筑工地上建筑工人们加紧干活,今年雨季耽误的工程进度,这个月会赶回来。建筑队的生活单调紧张,最近每天晚下班两个小时,加班赶工程进度。建筑工人们下班后吃晚饭时天已经黑了。建筑工们吃过饭拉会呱,就算娱乐了。有时洗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吃过饭太疲乏早早就休息。
农民谚语:‘春困,秋乏,夏打盹’,正是秋乏的季节,加上建筑工地的板房这季节不再闷热。是一年里,板房内睡觉最舒服的季节。
昨夜建筑队有三个单身青年哭了,失眠了。就是佑宝,巧芸和王丽萍。
今天早晨王丽萍起晚了,建筑工地上等待保管员发货的工人都着急了。保管员王丽萍终于来了,衣服是昨天的,从没换的衬衣就知道衣服是昨日的。每日一换衬衣,翻出亮丽的衬衣领她多年保持的习惯。今天早晨不像往日的她,没有整洁的外表,飞扬的神采。一脸倦容,好像一夜没睡,憔悴的很。
保管员王丽萍每日都换衬衣,今天没换。昨晚没脱衣服趴着哭,最后睡着。今早睁眼就发现太阳刺眼,知道不早了。匆匆洗了把脸,拢了拢她的马尾辫就出门了。没来得及换衣服,更不用说换掉衬衣。
一边赶往建筑工地,王丽萍还一边想呢!平时有点洁癖的她,怎么会穿工作服躺在床上。这太不像她做的事了,昨天晚上情绪失控了,都干什么了。像是做梦,又像是喝醉了,可她清楚的记得既没喝酒也没做梦,就是发疯了。工地没有要紧的事,总算没有耽误什么大事,还好。
佑宝今天早晨没有起晚,只是早饭时没看见巧芸。有种莫名的不安,总觉得自己犯下了大错。没看见巧芸,有种不祥的感觉。
今天早晨巧芸是起不来了,表嫂起床她听见了。头很疼,晕乎乎的好像感冒了。表嫂试过额头后说不发烧,但还是不要上班。免得把感冒病菌传染,毕竟是做饭的。巧芸也做不了,浑身没劲,眼皮发沉。好在巧芸表嫂有备用的感冒药,巧芸吃了后继续睡。
中午饭的时候,佑宝还是没有看见巧芸。佑宝安慰自己,巧芸一定是买菜去了,下午一定踩着三轮车拉菜回来。
下午的食堂门口,巧芸表嫂在摘芹菜叶。佑宝不时停下手中的活,望向食堂门口。最后大嫂摘完芹菜叶进食堂里面去了,肯定是准备炒晚上的菜。巧芸一直没出现,佑宝心里发毛。
巧芸早在宿舍吃过饭了,表嫂摘芹菜之前回宿舍一趟,专门给她送饭。巧芸的身体素质不错,早晨吃了药中午就已经感觉很好了。表嫂叫她继续休息,表嫂说食堂她自己应付得来。食堂有储存的土豆,洋葱,浸着水的芹菜今天不必买菜,巧芸可以安心休息。
吃过午饭,巧芸又吃了感冒药。药效的作用,又昏沉的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晚餐的时间。
巧芸起来坐着,不想出门。这时间建筑队已经收工,同事们都在宿舍外聊天。怎么好意思出去,睡了一天很没面子。
建筑队食堂内,佑宝在排队打饭,还是没看见巧芸的影子。心里着急,想问问大嫂。又不好意思,害怕昨夜抢着接水欺负巧芸的事大嫂已经知道了,被大嫂数落。正纠结着,听见前面领饭的工友已经在问了。
“嫂子,今天巧芸妹子干什么去了,一整天没看见”这工友平日喜欢和巧芸打招呼。
“是啊!嫂子巧芸呢!”另一个工友也借机询问,看来早想问了,一直不敢。有人带头问才憋不住问的。
前面的几个工友听到后都在询问。一时间吵吵嚷嚷,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哦,你们还挺关心的”大嫂大声的应了声,还是惯有的速度分饭。
“去哪了,嫂子还保密。难道巧芸又搭着送水泥的货车回家了,昨夜没听说工地有货车进来,更不要说卸水泥。”喜欢和巧芸打招呼的工友继续询问着,还不忘调侃大嫂。
“不会是我们睡着了,来了一车水泥。嫂子自己卸了一车水泥吧!自己挣一车水泥的卸车费?”看大嫂没吱声,喜欢和巧芸打招呼的工友在继续调侃着。
“肯定是,哈哈哈……”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引来大家一片笑声。
大家都哈哈大笑着,伺机调侃是建筑工人的强项。调侃女人更加有兴趣,最近王丽萍也不在工地转悠,躲在她的仓库里。巧芸尽管订婚可是还是那么矜持。今天大伙憋着一股劲,没处释放。在大嫂这里把他们的包袱抖出来了,释放着情绪。调剂一下枯燥乏味的建筑生活。
“就你们这些人,才想钱想疯了,我卸过水泥吗?别胡咧咧,小心闪着舌头。吃你的饭去,滚!”大嫂把盛菜的缸子递给那个喜欢和巧芸打招呼的工友。另一只手拿着舀菜的勺子,做了个要敲这位工友头的架势。眼睛还狠狠的瞪着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大嫂好像真生气了。
那喜欢和巧芸打招呼的工友缩着脖子,装着很害怕的样子跑了。引来后边工友们又一阵大笑。
佑宝心想大嫂也没回答巧芸去哪里了。唉!还是自己硬着头皮问问吧!
终于轮到佑宝打饭,佑宝伸手递过去盛菜的瓷缸子。正想问大嫂,大嫂先开了口,佑宝张开的嘴又闭住了。
“你也想问巧芸去哪里了吧!”大嫂抬起头看着佑宝,眼神里的意思是,她肯定猜对了。
佑宝想点头承认,可是不知怎的。惊人的摇了一下头,可能是想反对大嫂的眼神。不想被她猜中心事,才摇的头。摇完头佑宝就后悔了,想抽自己一耳光。因为她看见大嫂鄙视他的眼光,大嫂把菜缸递给他。故意把勺子往菜盆里一扔,用围裙擦了下手。然后使劲放下擦过手的围裙,顺便使劲拍了下围裙。好像是擦手,扑拉平围裙。佑宝看出是生气,故意做这些动作给佑宝看。佑宝害怕了,他想肯定是知道我欺负巧芸的事了,这表情这动作很明显。幸亏自己没问,要不然还不知她会说什么?赶紧走出食堂,逃离这里。
工地上的建筑工人还是喜欢在外边吃饭,凉爽自在。
建筑工人们边吃饭边交谈,慢慢享用晚餐。不用像早饭,午饭那样着急。
佑宝喜欢听他们交谈,能听到许多他不知道的事。他感到新奇,每次吃晚饭他都最开心,专注的倾听着,怕错过精彩。
“巧芸没回家,感冒了休息一天”不知是谁在说,好像他得到第一手秘密消息一样。
佑宝听见了,也放心了。安心的开始吃饭,好像接下来的聊天内容听不到,遗漏也没关系。听到这一条信息,今天晚饭已经足够了。
佑宝早猜到了几分,昨夜他看见了巧芸在水管旁坐着发抖。以为是生气了哭泣时抽搐发抖。
佑宝心想冻坏了?昨夜不冷呀!气坏了?生气还能感冒?佑宝也搞不明白,也许没感冒故意休息。
王丽萍一天几乎没出仓库,午饭也是别人替她打的。下班时被张永盛张队长在建筑工地门口截住。
“大保管员,今天迟到了。”张永盛摆出队长的架势质问。
“迟到扣钱,我又没有反对”王丽萍厉声说着,把头别向一边不看张队长。
“扣钱肯定的,我是想问问你有啥事?”看到王丽萍生气,张永盛立刻改了口气。
“啥事?”王丽萍反问。
“对啊!”张永盛点了下头。
“迟到就是迟到,还啥事?你管得着吗?我就不能来晚一会吗?不是没耽误什么事吗?”王丽萍一段抢白,反问着。声音很大,把看门的老李头都招出来了。
“没事就好,我就放心了”张永盛说着,转身朝食堂走去。他还没吃饭就来堵王丽萍,挺担心她的,怕王丽萍有事。
这些年黑美人王丽萍一直跟随他的建筑队,是他的好搭档。王丽萍就像他的左右手,没有左右手怎么行。当然要关心她了。
确认她没事,张永盛安心的去吃饭了。
王丽萍突然不想回家吃饭了,冰冷的家空无一人,不着急回去。也在食堂吃饭,饭票她很多。反正最后也是兑换食堂的米和面,不如吃现成的。撵上张队长和他一起吃饭,斗嘴也行。一天在仓库没说话,闷得发慌!憋着股邪火,撒他那里,他比较好欺负。
黑美人王丽萍欺负张队长张司令,这是建筑队乃至工地上别的施工队都知道的。好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人不必劝,看热闹就行。
张队长张司令和他的保管员经常吵架,每次都是张队长失败告终。每次都是吵赢了的保管员主动和张队长先说话。两人不会因为吵架耽误建筑工地上的工作。建筑队的工人一点不担心两个人的关系会因为吵架变糟,反而两人好久不争吵会觉得不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