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全城巡视后,薛克又花了几天深入到城内每个行业对寒山城的现状进行评估。结果令他十分满意,以菲娅、艾琳娜为首的行政体系在各方面做得非常完美,不但忠实地执行了他闭关前提出的建议,而且有些他没考虎到的事情,也都妥善地进行了安排。
按照薛克的想法,接下来他想去一趟边境查探图腾王座的情况,借此机会继续当甩手掌柜,反正事实已经证明目前寒山城行政体系的成熟、高效。可是这个想法刚刚提出来,便遭到大家的一致反对。理由很简单,上一次他往北边去差点命都留在那里,现在虽然成为天阶强者了,但是深入北境甚至越境到图腾王座的势力范围打探情报,还是存在着巨大的风险,而他作为寒山城的灵魂人物,这种情况不应该再出现第二次。
既然众意难违,薛克也不勉强,但这个甩手掌柜他是当定了。以需要谋划下一步针对附近敌人的大行动为由,他把寒山城的各项事务按原来的分配全推给了各位伙伴,并定下规矩,以后只有难以解决的问题和大事才来汇报,小事嘛大家自个看着办,反正寒山城的发展框架他早已定下了,具体的执行他可不想操太多心。
能御人者,方能御城。这是他在家族学院学到的道理,否则当初也不会挖空心思收拢这些伙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薛克主要精力放在两件事上。
第一件事相对很简单。每隔几天,他都会组织一次小型宴会,宴请往来于寒山城的各个商队的代表,并郑重其事地向他们介绍“前暮色城堡主人之孙女”菲娅,表示各地商队如果在寒山城遇到困难,可以向这位手握寒山城行政决策权的重要人物请求帮助。
这么做的目的,一来是为菲娅造势,借各地商队的口将相关消息传出去,让暮色城堡知道菲娅这个合法继承人不但回到了北境,而且开始拥有一定的影响力。如果暮色城堡感受到威胁,忍不住主动挑衅的话,他也就有了还击的理由。二来菲娅好歹已经是他的女人,他当然不介意把菲娅在寒山城内的地位再捧高一点。
另外一件事比较棘手,那就是想办法弄钱。对于夺取暮色城堡这个目标来说,想要用和平手段实现是不可能的,而要发动战争的话,那么粮草、武器、铠甲等后勤补给就得提前准备好,这一切无不涉及到钱。而且这场仗怎么打,里头还有不少讲究。
在贵族之间,为了领土发生战争是很平常的事,但必须得有个“吃相”,也就是发动战争的理由。无缘无故便杀上门去的话,就算占领了对方的领地,合法性也得不到承认,而且还会成为其他贵族的公敌。
还有一点,薛克现在手中的两支武装力量,一个是半兽人武装队,一个是血字营。要说战斗力,血字营就算人数更多,而且配备了骑兵,也还是比半兽人武装队弱上一点,毕竟半兽人天生蛮力,平均实力比普通人类士兵强上太多,而且经过这一年的训练,无论是个体作战还是整体配合都有了大幅提升。可是将来战火燃起,无论战场是在暮色城堡还是寒山城下,半兽人武装队都不能上场。
因为圣辉联盟执政团可以允许半兽人自治,也可以容忍自治区无视执政团的大部分政令,但绝对不会坐视由半兽人组成的武装力量出现在联盟内部的战场上,与人类士兵对阵厮杀。这不但会威胁到人类的种族优越感,还会引起很多人的警惕:一盘散沙的半兽人竟然也能学会抱团作战,是不是该趁这个势头还没有全面蔓延,取消半兽人的自治权给予强力压制?在这一点上,垄断着圣辉联盟境内超过8成奴隶交易的汉斯家族想必会极力推动大家形成共识,因为没有什么比剥夺一个种族的自治权并趁机进行铁腕镇压能赚取更多奴隶和财富。
就像当初狄莽反映的情况,不少没有背景的底层士兵被派去执行必死的任务,薛克怀疑这里面就有汉斯家族的影子。逼着这些人当逃兵,再派出自己家族子弟主导的部队缉逃,抓到的人最终的去向可想而知。
不过这些不是他现在能操心的事,他要做的是在夺取暮色城堡的过程中,尽量不让别人抓住把柄。
所以到时候他能动用的只有血字营,而血字营和半兽人武装队最大的不同,就是这些人类士兵可没那么好打发,除了三餐好吃好喝管饱,还得发军饷,到了打仗的时候,为了激励士气,相关的费用更是会像流水一样往外流。
两年前,寒山城还是个地图上都难以找到的荒村,现在虽然呈现出蓬勃的发展活力,但毕竟底子太薄,或者说基本上没有底子。为了让寒山城能吸引更多人前来定居,薛克大手一挥还免掉了交给他私人的领主税,这样一来就只能完全靠公共税收支撑两支武装力量的开支。
艾琳娜已经指出,如果不想影响到寒山城的长远发展,以现在寒山城的财力,维持目前的军队人数已是极限,拿不出更多的资金用于额外的战争。
所以说来说去,薛克得自己想办法弄来钱,否则这仗没法打。经过初步预算,这笔额外支出的费用大概需要50万至80万金币之间,而且还是在战事相对顺利的前提下。
自从预算出来以后,薛克不搞宴请时,钻进血字营一待就是一天。除了对狄莽手下的各个百夫长进行摸底了解,他主要的精力放在骑兵的训练指导上。
说是指导,其实就是提要求。薛克明确告诉尉猛手下这些骑兵,需要做到昼夜行军、以鞍为床、日行千里、随时能战。
他的想法简单粗暴,来钱最快的办法当然是“劫大户”,而且兔子不吃窝边草,要劫也得跑远点动手,让人被劫了还想不到他头上。要实现这一战略目标,那么骑兵的素质必须在现有基础上提升几个档次才行。
其次,将来与暮色城堡作战的时候,能达到这四点要求的骑兵部队将成为对方后勤补给的恶梦,现在提出来也算一举两得。
可是这几点要求对于薛克来说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落到那帮骑兵头上就要了亲命了。
昼夜行军、日行千里倒也好说,但以鞍为床、随时能战就不是说说就能达到的了。骑兵们被要求人不离鞍,足不沾地,以高于实战的标准进行训练,吃喝拉撒睡全在马背上,几天下来就有不少人吃不消了。
尤其让这些骑兵们难以忍受的是,平时他们自认是血字营中最**的人,现在每天累得跟狗一样不说,各种超负荷训练时的丑态还全被幸灾乐祸的步兵们围观。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让他们的士气变得十分低落。
面对这种苗头,薛克祭出了他的“动员”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