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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又怎么啦?”他问得很急,以为又出什么事了。

我当然不好意思说那些脏事,只说鸡。听我说完,他不由得大笑起来,笑得两个肩膀都抖了。一想到那只鸡,我两眼立刻放出光芒,如同荒野上的饿狼,正在捕猎食物一样。他知道这弱点是我自己根本无法克服的。

“她们吃鸡,不给我吃,还故意馋我……”

子烈终于不笑了。“就为这,你就把我叫出来?芽,你可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可以出来走走,去找莎莎或海曦聊天。”他又准备教训我了。

“莎莎话少,海曦嘴尖。我实话实说,她们非得笑死我不可。其实,谁都一样。如果换个位置,让她们睡在我那蚊帐里,她们也照样会睡不着觉的。”

“你可以去找老韩或四姐呀。”

“老韩家里总有干不完的活儿,四姐屋里也总有人在,你想让我当众出丑是怎么的?”

“从那时以来我就看出,你始终没有改变。芽,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六九年,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起,你就是这副样子。两年多了,还是这副样子。难道你当真永远也长不大吗?”

“你说,我应该是什么样子?”我心中早已怒不可遏,早就想找谁大吵一架了。我肯定吃错了什么药,才会深更半夜的,跑到胶林里来听他的教训。“你嫌我吵你睡觉了?”

“我根本没睡觉。如果你不敲墙,我也想出来走走。”子烈绝不激火。

“那你为什么总想让我找别人说去?”

“因为天已然太晚。这时候无论如何,你是应该和女孩子们在一块儿的。”他款款道来。我终于不再生气了。眼里含着泪珠,像个能忍哭的勇敢的孩子。他低下头,看着我那凄苦的眼神,终于不再教训我,而是一把将我揽进了怀里。

“如果能够和你在一间屋里就好了。有你在,我或许可以抵御得了那烧鸡的诱惑。只有和你在一起时,我才能克服那股馋劲儿。”

“又说傻话了,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四姐他们,不就是男男女女像过日子一样,过在一起了吗?如果我们谁也离不开兵团的话,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不如就在一起了,像老韩所说的--相濡以沫。”

我突然想起老韩说过的这个词:“相濡以沫”。这是一个多么厚重,多么有分量的词啊!兰子终于感动了,将我搂得更紧。

“我常想,什么时候,我们能坐在一块儿吃饭就好了。你坐这边,我坐那边。只要有你在,吃什么东西也是香的。我常在心里和你说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怕你板起面孔来批评我。我心目中的兰子,是个很懂感情,很率真的人。不像你,永远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子烈一句话没说,松开后,又把我揽进了怀里。

“再这样下去,我会闷死的。如果再熬上两年,甚至四年,我连想象的勇气都没有了。我整天做梦,做回家的梦,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梦。而一旦意识到我只是在同自己对话时,就会惊醒而且恐慌。这里的生活,像一片无法走出的沼泽。无论你怎么挣扎,结果都只有在原地陷落。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这会儿,我又是迷迷糊糊的了。一种极度郁闷,极度疲倦的情绪,同时攫住了我。

“傻丫头,我听懂了。”他终于搭了腔,不再审视我。“以后,我会在意你的这些感觉的。想说话时,就给我打暗号,我们随时都可以出来。”他笑了笑。不是那种不相信的笑,而是轻松的,不把事情看得那么严重的笑。“还有什么不痛快的?统统道来。”这家伙还和过去一样,不讲一句我爱听的话,却已从根本上缓解了我内心的凄凉。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傻头傻脑,心直口快的我,竟会有如此细腻的情感。这时,下弦月又隐没在云层里,夜已经很深很凉,我估摸着至少也在十二点以后了。他脱下衬衫,披在我身上。我闻到了一种非常亲切,非常熟悉的气息,体验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幸福。

“阿虹说,她和陈参谋……就像马克思和燕妮……”

“胡扯!陈参谋有老婆、孩子。”

“可他们已经……”

“已经怎么啦?”

“已经干过那事了。陈参谋让阿虹为了革命事业,满足他的需要。”我已经说得够赤裸了,他怎么还不明白?

“流氓!”子烈随手扯过一把杂草,狠狠地撕着。随即,吐出一口痰,声音大得不得了。“阿虹真可怜。为一只烧鸡,就把自己给卖了。”他自言自语。

“她有啥可怜的?单挑儿说,这叫物有所值,等价交换。更何况她得到的不止是鸡,还有狗肉、鸡蛋,甚至连巧克力都有。”

兰子没再说什么,终于吁出一口长气来,仿佛他比我还郁闷。我觉得这个夜晚,真的很凉。

当然,我只说对了事情的一部分。没过几天,阿虹被借到营部去了。

沈虹正式调到营部之前,又回来了一次。她长得不美,却很媚,很迷人,很黑很俏,五官很精致,皮肤很细腻,外号叫黑牡丹。她从小在上海长大。一口纯正的上海话,比上海人说得都嗲。上海人,即使换了血,也比其它地方的人来得精明。不晓得那浑浊的黄浦江水里,含有多少特殊的营养,能把他们喂养得这么好。

阿虹回四连取东西,顺便向我们炫耀一下她的成功与胜利。

“营里正在抓三连的一个老四川。他爹是国民党反动派。他家弟兄四个,老大叫效华,老二叫忠华,老三叫党华,老四叫国华。”

“这名字可真够突出政治的。他是老几?”我随便问了句。

“他是老二,叫孔忠华。你们分析分析,看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没有?”

“华是哪个华?”

“当然是中华的华。”

“这么革命的名字,谁还能找出毛病来?”

“你们真是太笨,也太缺乏阶级斗争经验了。在这名字里面,暗含着一句最最恶毒的反动口号。”

“什么反动口号?”我和钱福禄异口同声地问,就像小时候猜谜语那么来劲。

“效忠党国。你们说,反动不反动?简直是要多反动有多反动了,还拿‘华’字衬着。”

经她这么一点拨,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刚开始时,我们也没在意。孔忠华,多么爱国的名字啊!谁能想到这上头去呢?老陈有一天到三连蹲点,随便说了个小故事。四清时,他去农村搞社会调查。发现一家人的对联写得奇怪。上联是:‘二三四五’,下联是:‘六七八九’,横批是:‘南北’。老陈这人就是聪明,觉悟高,立刻就悟出了这里面的文章。上联缺一,下联少十,横批没东西。这是对我们社会主义最大的不满和谩骂啊。果不其然,写这反联的,是个漏划地主,他想赖都赖不掉。很快,在这村里,揪出了一伙隐藏得很深的阶级敌人。”阿虹越说越激动,就像演戏越演越真似的。可这分明不是戏。戏演得再真,不令人害怕。听她说完,我内心深处泛出一股股寒意,仿佛被揪出来的是自己。

“这和三连有啥关系呢?”钱福禄问。

“当然有关系了。三连的革命群众也不傻,在老陈的启发下,很快就抓出了孔忠华这个反革命分子。而且,还是个老牌的。”

“就凭这?”我语气稍有疑义。

“你还要凭什么?芽,这么反动的家伙和这么反动的名字,扣他一个现行的,不多吧?”阿虹愈加口齿伶俐、思维敏捷,仿佛在唇枪舌剑的阶级斗争主战场。

“对,对,现行的不多。”我连忙表示赞成。不赞成,被揪出来的肯定是我。

“中央已经下了一打三反文件,整个兵团都在搞大会战。别的地方,七零年就开始抓了。我们兵团已经落后。老陈说,必须只争朝夕,才能加紧赶上。肯定能在一营,抓出更多的反革命分子来。他用5%粗略计算了一下,光三连,最少也得抓出六个来。直到今天,也不过才抓了三个。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我们今后的工作还多着呢,艰巨得很。贯彻中央精神,是今年的头等大事。就为这,老陈才来了我们一营。”

“可今年的割胶任务也很重啊。”钱福禄轻声提醒道。现在,她总算听明白了,却还没想明白。跟着阿虹的思维转,她有点不赶趟了。

“这么说吧,眼下可以不种粮食不割胶,抓阶级斗争才是第一位的。现在,咱营已经成立了运动领导小组,陈宝顺同志任组长。我是他的助手,就等于是副组长了。”

此番归来,阿虹仿佛换了个人似的,让我们都无法认出了。她刚满二十岁,又很善于打扮,应该说很漂亮。可在我眼里,她已经无可挽回地老了。就像一朵花,已经开得很盛大。尽管很耀眼,但生命的光泽已经从她身上逐渐隐退。她津津乐道的就是抓反革命,不认为这样狂热地把别人定为坏人有啥不好。

“你和陈参谋……”让钱福禄耿耿于怀的仍然是这件事。

“我和老陈的爱情,那叫一个浪漫。”阿虹浑身像没长骨头似的,瘫倒在床上。“我们每天学习在一起,工作在一起,战斗在一起,生活在一起……”

“睡觉也在一起吗?”钱福禄问得太直。阿虹尽情地在那里显摆。

“关侬啥体!他不是知青,有专门的办公室,阿拉的行为光明磊落。”

“你们就不怕别人议论?”

“随他去!我管这份感情叫革命的爱情,就像马克思和燕妮,毛主席与江青同志。”她还真敢比。

“可我听说,他那儿子都快初中毕业了。他正想方设法,要把他老婆调到兵团来呢。”说着,钱福禄话锋一转,竟代表起大家来。“不光我个人,我们都认为你们应该适可而止了。在中国,他这叫重婚罪。法律上明文规定的一夫一妻制。他一个共产党员还能纳妾吗?”

“用得着你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这话是谁说的?谁敢给解放军定罪名?”阿虹差一点爆炸!

“谁都这么说!”不知为什么,钱福禄也冲动起来,大有不吐不快的架势。“我们都是为你好。子烈说,他这样做,就叫欺负人。是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

“胡说八道!你和小宋、小吴两个人都睡过觉,兰子烈管这叫什么?”

钱福禄立刻没词了。她们之间的关系很深刻。彼此揭起短来,自然能有的放矢。我看出来了,钱福禄是真心为她好,而好心却变成了驴肝肺!

在正常情况下,我是应该悄悄退出的,这里没我什么事。可我没退出,反而又冒了回傻气。

“他有老婆孩子,这样做就是欺负你!”我接口道。

“这也是兰子烈说的吗?”阿虹立即把矛头对准我。脸色铁青,头发蓬乱,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芽,这下子你该高兴了吧?你巴不得我们肚里都揣上呢!”

我突然害怕起来。阿虹的仇恨再清楚不过,她可以和钱福禄大吵大嚷,但真正深恨着的却是我。子烈那些话,原本是无意中对我说的,我却端给了钱福禄。现在,钱福禄又端给了沈虹。事已至此,我很想为自己解释解释。“我是为你好。我们虽然是知识青年,但并不下贱,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这样卖给他,连你自己都不会再瞧得起自己,何况别人?人,不能为只烧鸡,就把自己给卖了吧?”

“不止是烧鸡呀。我已经入了党,马上就要调到营部去。你和兰子烈好,可他能给你这些吗?”阿虹的暴怒显然已经缓解,此刻,她灵牙利齿地回击我,我又气得忍无可忍。“我是下贱。但钱福禄和两个男人都睡过觉,你怎么不说她下贱?难道你自己就冰清玉洁?全连这么多女知青,又有几个是真正冰清玉洁的呢?不过你们没我运气好,我得到的东西,你们这一辈子也休想得到!”她激动时,两个乳房一颤一颤的,这正是陈某人所爱。但是,在这样一个整齐划一的年代里,人们是不会原谅这样一对大乳房的。“虚伪的道德观念早就批判了。现在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任何道德都得服从革命需要!”

“我们都是为你好……”其实到了这一步,任何的解释,都是闲扯淡,事情只会越描越黑。

“他强奸我,我乐意!用得着你们为我好吗?有烧鸡吃,总比没烧鸡吃强!柳春芽,你不馋?半夜三更,和兰子烈跑哪儿逛去了?你那资本家出身,就是长得再漂亮,也只配和他好。他也许真心实意对你好,但他能给你什么?跟这样的人好上一辈子,你又能得到什么?”

“他把心给我了……”我突然变得笨嘴拙舌起来。

“一个男人的心算个屁!他的心,能让你不在山上卖苦力吗?”阿虹脸上浮现出一丝可怕的神采,似乎在笑,而眼里却寒光闪闪。我气得无言可对,万没想到这厮,竟如此混账。说完,她卷起东西,准备走了。“福禄,我过两天还得回来。要想正式调到营部去,阿拉就不得不来这一手。”

我们又怔住了。她是那种来得快去得快的女人,一会儿阴一会儿阳,很有点倏忽多变的劲头。

“还回来干什么?山上的活儿,难道你还没干够?”钱福禄又听不懂了。

“我这叫欲擒故纵。若想真正脱离连队,就必须回来再住几天。”

这家伙的门槛确实精,她连三十六计都使上了。

“这就叫智慧。一个人要想成功,必须不择手段。我压根儿就不想嫁人。他有老婆孩子,正合我意,但我要达到我的目的!”

说罢,阿虹真的走了。那样子好坚决,好勇敢,仿佛正筹划着一场战役似的。阿虹走后,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后悔。我和钱福禄在不知不觉的状态中,竟把子烈给卖了。钱福禄,她为什么要提子烈?而我又为什么要搭腔呢?陈宝顺又没强奸我,阿虹又不是我的姊妹,我又何苦多此一管呢?一想到此,我对自己,也产生了瞧不起的心情。

“你怎么了?”钱福禄轻声问我。

“你不害怕?”我反问她,钱福禄一脸茫然。“我真他妈的混蛋!如果阿虹把刚才吵架的事情告诉陈参谋,子烈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我说。

现在连连都在抓反革命,只有我们四连还空着缺。因为四连是阿虹的娘家,所以,陈宝顺反而没来。可如果他来了呢?我把刚才的冲突,在脑子里极快地过了一遍电影。

“他来了,又能怎么着?”钱福禄还是不懂。

“如果他来了,咱们还有消停日子可过吗?只要他一来,这个位置,就肯定有人补上了。”

“阿虹不会还恨子烈吧?”

“我怕的,就是这个呀。子烈底儿潮,经不起再当反革命了。”

“不会吧?”钱福禄终于也害怕起来。

整个夜晚,我都无法安睡,总想着沈虹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孔,越想越怕,越想越睡不着。她很要强,简直是太过要强了。而现在,所有的人都把她当成了两种工具,一个是陈参谋泻欲的工具,一个是陈参谋整人的工具。阿虹的字,写得极漂亮,陈宝顺每次审讯都由她做记录。蝇头小楷,整整齐齐,简直就不像出自一个初中生之手。这也正是阿虹的得意之处。如今不但大李恨她,老是婊子长、婊子短地骂她,就连老工人也瞧不起她,甚至就连那些现役军人,也对他们侧目而视。每逢这时,阿虹就白着一张脸,眼里闪着凶光,像要把所有的人都一网打尽似的。

“她要是恨上子烈了呢?”一想到此,我就像搁浅在岸上的鱼,心里便只有挣扎的份了。夜真静,静得令人窒息;夜真长,长得仿佛看不到天明了。

第二天一上山,我就把自己所有的担心,都对子烈讲了。听完后,他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确实是哈哈大笑,而不只是笑笑而已。

“就为这,一夜都没睡觉?”

“神经病。这,还不够严重吗?如果阿虹把这些话告诉陈宝顺,你就不用在山上干活儿了。”

“那我在哪里?”

“在小黑屋里。”

“就凭这,他陈某人敢把我抓起来,定个罪名?”

“这年头,最好定的就是罪名。”

“那你说说看,他能定我什么罪?”

“阎王爷不嫌小鬼瘦,想定什么定什么。你这人也真怪,定个什么罪名,不够你喝一壶的?这年头,你还怕没有罪名可定吗?”

我认为,子烈他们这些人,最大的长处就是以理服人,也只会以理服人。假若人家不讲理,他们就没有长处了。若再把所有的世相、是非,全都颠倒着看,那么,他们就只有短处了。这是一个能叫彭德怀低头认罪,能叫马寅初默不作声,能叫老舍跳太平湖的年代。跟他们比起来,子烈又算什么呢?一想到这儿,我心里立马又打起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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