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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大胖不请自唱,第一支歌是《边疆处处赛江南》。声音清亮、悦耳、婉转、动听,我和子烈全都听傻了。这丫头虽然没受过什么正规训练,但天赋极高,音色极美。就算是在专业演员里,你也很难找到这么专业的嗓子。对大胖,我真得刮目相看了。唱的第二支歌是《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这是电影《冰山上的来客》里的主题曲。作者对那种缠绵思恋的情感,有着准确惊人的理解。真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这乐曲,不单单是音乐的顶峰,其中所蕴涵的,不仅仅是对感情的描述,更是对心灵的描述。甚至可以这么说,假如有一天,中国的音乐消亡了,就连汉语本身也消亡了,世上只留下这一首曲子。那么,单凭这一首曲子,就足以使后人们了解,我们的音乐曾经多么丰富细腻,多么美好动听,多么震撼人的心灵啊!那是凝聚了我们多么非凡的想象和感受啊!岂是几个样板戏,所能代替得了的呢?听着听着,子烈脸上有一种怅然若失的表情了。他好像不是用耳朵倾听,而是用全部身心来倾听的。而我呢?早已泪流满面了。这泪水就像春天的雨水一样,终于使我冻僵的心又活了过来。我始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感动,为什么会泪流满面呢?这感动就像我们期待了很久的东西。惟有它是真实的,是激荡于心,谁也看不见,谁也管不着的,是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谁能料到:一个疯疯癫癫的大胖,竟是个真正的民间歌手呢。

在大胖的协助下,子烈终于谱写了一曲《兵团战士之歌》,交给了李忠实。

一天中午,收工回来。走在路上,班长突然告诉我一件天大的事情。听完后,我登时傻了眼。

“知道楚陵钧不?”他问,我点点头,当然知道。

楚陵钧是七连的上海知青,67届高中毕业生。七连和四连只隔一道山梁。他们每次往返营部,都得从我们四连经过。久而久之,七连人和四连人,熟悉得就像在一个连队一样。有一次,我跟大胖到七连去玩,错进了男生宿舍。只见床头上放着一本书。随手一翻,居然是一本包着书皮的《牛虻》!我立刻如获至宝。正看得入神呢,老楚从外面进来。

“这本书借我看看,借我看看,行吗?”我很诚恳地求他,生怕他舍不得。

“你也爱看书?”他这样问我,仿佛难以相信似的。

“别的书不爱看,就爱看这本。因为子烈给我讲过亚瑟的故事了。他说,作者通过牛虻这个形象,把当时那些志士仁人的爱国精神和革命热情深刻地表现出来,使作品浸透着英雄主义……”

“你爱看描写英雄的书?”

“书中描写牛虻为意大利人民受苦受难和英勇牺牲的部分,是这本书中最优秀,也是最动人的篇幅了。牛虻的刚强无畏,他那钢铁般的坚韧力量,他对敌人的憎恨和轻蔑,以及他那不为任何拷打、凌辱所屈服的坚贞品质,曾经使许多年轻人受到教育和鼓舞……”

“这是谁说的?”楚陵钧仿佛才认识我似的。

“当然不是我说的。是保尔说的,是奥斯特洛夫斯基说的。”

“好,你拿去看吧。没想到小小的柳春芽,还能有这么多想法。”我也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大方。在这之前,我与他从没说过一句话。

“啥时候还?”

“随你。什么时候不想再看了,什么时候还。”

“你就不怕我把这本书给贪污了吗?”

“不怕。到时候,我找兰子烈算账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笑得更开心了。

“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老楚点点头。“你为什么要在封面上写《毛泽东选集》呢?”

“傻瓜!这还不明白,当然是为了保护自己呀。指导员一看我床头上放的是毛选,他自然放心。”

“你才傻呢?有这么旧的毛选吗?”

“肯定有。我听说有一种老版本的毛选比这还旧。同时还说明,我比你们哪个学得都要刻苦。”

“他要是翻呢?”

“他不会翻的。一看是毛选,谁还有兴趣再翻?”

我绝对没想到老楚讲话如此爽快。

“你好反动呀,就不怕我给你告密去?”

“是吗?你还会给我告密?”

于是,我们都大笑起来。老楚,他确实是太直爽了。这类话题,我在子烈面前都不说,更何况在一个生人面前呢?倘若叫领导知道了,不是他坐牢,就是我进疯人院。这年头因此获罪,是再容易不过的了。这本书,我一直都在看,到现在还在我手里。可以说,我跟楚陵钧相当熟,熟到无话不谈的程度。但每次都是我找他,而他却从不到四连来找我,尤其不与兰子烈来往。但他很在意子烈的情况。对子烈的任何一点小事,都会关心备至,询问不已。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怕兰子烈的反革命身份连累了你?”

他反而哈哈一笑说:“我哪里是怕他连累于我,我是怕自己连累了他呀!”

我觉得他这么说,纯属胡扯八道。

“想起这个人来了?”班长大声问,终于把我从回忆中惊醒。

“到底出了啥事?”

王国侠从不与我开政治上的玩笑。但凡他说的,我一概重视。而且,在这五湖四海的知青中,老四川是最有斗争经验的,而王国侠又是他们中间的佼佼者。

“今天上午,营长突然带队到了七连,说是要检查与林彪反党集团有关的东西,并且说,要每个连队地查,绝对不留一个死角。当时,他们正在山上干活儿。老楚听到消息后,立刻从山上跑了下来,冲进宿舍。他进屋时,刚好营长在查他的东西。”

“难道他箱子没上锁?”我几乎叫了出来,又难以相信了。

“傻丫头,当然是上锁的。可没几下,就让营长给撬开了。果然有东西,是他哥从上海寄来的。”

“什么东西,还值得从上海往这儿寄?”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只听说,楚陵钧一把夺下这些东西后,抬腿就往山上跑。边跑边撕,边撕边吃,速度极快。等几个民兵把他抓住时,东西已让他吃了多一半。再怎么拼,也拼不出什么了。”

短短的几分钟里,他讲出了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谁能料到,灾祸,竟然是在一个最最风平浪静的时候来临的呢?谁又能料到,一个人出事,竟会这么容易?

大家都知道上海人是聪明的。浑浊的黄浦江水,把他们喂养得很好。大家也都知道,上海人缺乏大气和深度,他们傲得琐琐碎碎,不成气派。只管在生活方式和言谈举止中自我陶醉。可这些,统统不适合于楚陵钧。老楚确实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家伙。他幽默、豁达,冷眼看人看事都很有见解。既不像其他上海人那样油腔滑调,实用主义;也不像北京人那样老气横秋,看破红尘;更不像兰子烈。子烈对政治一向不闻不问,老楚对政治,则充满热情,而且比较大胆。他讲话能叫人一听就懂。听说,他还出身于产业工人。他爷爷参加过周恩来领导的工人武装起义。现在,就连这样的人都出事了!

“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了。最近以来,我总觉得阶级斗争抓得不那么紧,批斗会也不开了。教导员亲自找兰子烈谈话,并鼓励他作曲。这一切迹象不都已经表明,人整人的日子就快结束了吗?

“人整人的日子永远也结束不了。但老楚的情况也确实特殊。听说,他哥哥是上海一家报社的记者,群众组织的头头,公然反对张春桥。如今,已被下了大狱。”

“可……这……跟他有啥关系呢?能有啥关系?”我还是不明白。不是装傻充愣,就是不明白!

“当然有关系了。不知怎么地一来,就搞到了兵团。再结合楚陵钧平时的表现,营长立刻来了个突然袭击,叫关起门来打狗。再能的狗,也休想逃脱。”

“他们还查出其它证据了吗?”

“当然有。不过最关键的罪证,已被老楚吃进肚里。听说他哥哥已经判了死刑。他的情况可能会好些,不至于送命……”

班长总算把情况说清楚了。可我心里除了害怕,还是害怕。我不怕别的,就怕这类事情再牵扯上子烈。这会儿我终于明白,楚陵钧为何不与兰子烈来往了,他怕连累于我们。这么说,他对今天发生的一切,早有预料?这时,林子里突然安静下来,静得叫人心慌。因为寂静,所以最强烈的感觉就是悲哀。为楚陵钧,更为我们自己。

“还有要说的吗?”已经一路讲到这份上了,我心里仍然没有别的想法。

“当然有哇。我这么急不可待地告诉你这个消息,自然不是为了让你先听为快……”

在班长眼里,我确实傻得够戗。可我就是没有其它想法,你说怎么办?

“我应该马上告诉子烈去,让他最好准备准备。”

“子烈不用你操心。实际上,他早已准备好了。”

班长还在跟我玩捉迷藏,可我还是不懂。从出事到现在,最多一个上午。兰子一直在山上干活儿,他怎么准备?他用什么时间准备呢?

“我是说,他的东西早已经过了三番五次的检查,不怕再多查一次了。谁来查,他也不怕。”

“那你到底啥意思呀?班长。”我终于松了口气。智商不低,可就是反应迟钝。

“我是让你准备准备。下午,就来咱连搜查,你有犯禁的东西没有?”

我终于恍然大悟,顿时醒过味儿来,原来班长是让我准备呀!我有乱抄东西的习惯,也有乱写东西的习惯。我箱子里有一首《鱼儿三部曲》,有一本《牛虻》,有兰子受难时,我给他写的信,还有我对现实生活的一些看法……这些,统统都是犯禁的!单摘出哪一部分来,都可能构成犯罪,至少是思想反动,对现实不满。

“你小小年纪,连这样的东西也敢保留?这不是找死吗?”班长一听就急了。

“《牛虻》,本来就是老楚的书。《鱼儿三步曲》,我只抄了其中的一些片断……”

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是福是祸,我在此一举。

“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这么不知道好歹呢?”王国侠更急了,绝没料到,竟会是这样。

可此时此刻,能帮我理清头绪,找出办法来的,便只有他了。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可还是什么办法都没有。

“赶快处理掉,越快越好!”班长命令我。

“我这就去烧?”

“胡闹!现在才想起烧来,就等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先藏起来,以后处理。”

“藏哪儿?”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可我脑子里仍然没有办法。雄关难越必须越。不越,就只有死路一条。“我去找子烈问问看。”

“傻丫头,现在,这会儿,你绝对不能去找他。他已经被隔离了。”

“班长,这你也看见了?”

我觉得班长说的实在是太玄了,比惊险小说都有情节。

“又要办学习班吗?”

“那倒未必。我估摸着这会儿,营里一定有人正跟他谈话呢。他们不给他准备的时间,幸好,他也不用准备。”

就这样,我们下了山。我心里仍然糊涂得像一团浆糊。既然是今天早晨才刚发生的事情,我们一直在山上干活儿,班长,他如何知道的呢?难道他还真长了千里眼或顺风耳不成?但我心里非常感激班长。若没有他的提醒,我非摔大跟头不可,办学习班是轻的。本想说声谢谢,可分手时,竟忘得一干二净。

一进宿舍,我就把情况向莎莎和海曦做了通报。她俩没啥怕查的,却都为我忙活起来。海曦到底是海曦,总算为我想出了办法。我们三个人,一人一把伞。她把所有犯禁的东西分别装进三把伞里,再把伞合好,挂在蚊帐上。我听李忠实讲过,找东西,最容易漏掉的就是眼皮子底下。现在,我们就在营长的眼皮子底下,摆下一个迷魂阵,相信能混过去的。折腾完了,海曦说,他们来了以后,咱们最好都装傻。装傻,总会吧?忙活了这半天,她竟一点儿不觉得累,反而比没事之前更有精神。声音虽小,却含有权威。这时,静默笼罩了全屋。我和莎莎都惴惴不安。外面略有点动静,我们都要竖起耳朵来听着。甚至连院子里枯枝落地的声音,以及不远处,伙房里木柴“噼剥”的声音,都足以刺激我们的神经。我乖得就像关在笼里的老鼠。虽然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心里却明明知道,会有什么事情,而且正在等着这什么事情的到来。这暂时还不曾到来的什么事情,便成了我们人人头上的一个紧箍咒。能过去,就化险为夷,死里逃生;不能过去,便只有死路一条。即便是死,也不能让你痛痛快快地死。我还知道万一穿了帮,倒霉的,可就不止是我一个人了。海曦和莎莎都帮我藏匿过罪证,即使我不当叛徒,她俩也脱不了干系。

“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海曦这么问我。我傻笑了一下,回答不出什么。

“听天由命吧。现在,说什么话也晚了。只求老天保佑,赶快把今天下午熬过去。”莎莎显得比往日更安静了,就连声音也是安静的。

这时,我突然想起子烈来。也怪了,他那屋里怎么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呢?当真如班长所说的,他已经被人监管起来了吗?政治上稍有风吹草动,他必然是首当其冲的。就算我未卜先知,也不可能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我大智大勇,把东西藏了个天衣无缝,我也无法推算出下午的结果来。此时此刻,我绝对指不上兰子。是死是活,全在营长的一念之差。能否度过这场劫难,也就全看我们的运气了。

果然,还没到上工时间,营长便带着两个武装排,像王夫人抄捡大观园那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搜查了我们所有人的宿舍,打开了每一只箱子、柜子、手提包,基本上连一个犄角旮旯儿也没放过。带头来检查我们的是营长。他也像王夫人一样,自己不动手,让另外几个人动手。

“营长,查什么?”我问,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查与林彪反党集团有关的东西。比如语录呀,画册呀,像章呀什么的。”营长举重若轻地说道。

“没有,早就自查过一次了。一传达完文件,我们就仔仔细细地查了个够。但凡和林彪有关的,全都上交了。就连毛主席语录我都想上交呢。因为那上面有伟大领袖和林彪在一起的照片,还有林彪的亲笔题词,是吧?莎莎。”

莎莎连忙点头。此刻,我心里虽然害怕,脑子却分外好使,反应也很敏捷,就像人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一样。

“指导员说,要是连这都得上交的话,我们手里还有多少东西能不上交呢?海曦,指导员是不是这么说的?”

我又问张海曦。海曦脸上毫无表情,仿佛没听见一样。

“阶级斗争复杂得很。今天上午,查出个楚陵钧来,说不清下午还会查出什么情况来呢。”

“楚陵钧怎么啦?他不是七连的老上海吗?”基本上一窍不通,我做出很傻的样子来问。

“你认识楚陵钧?”

“当然认识啊!七连和四连这么近,谁不晓得谁呀?”

我早就发现,当你对一件事物或是一个人一知半解的时候,当你想让别人相信你的时候,装傻,是一个很好的策略。

“他的反动思想,当然不会跟你们说了。但他真的是反动之极,狡猾之极,也顽抗之极。连我都没想到,在那么多人面前,他竟敢撕毁证据。押到营部后,又一言不发。比老牌特务还有心理素质,比国民党高级将领都镇定自若。这一手,和你们连的兰子烈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马上低下头,不敢再看营长的眼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我最怕他提兰子烈。这是我目前最不敢提的那壶水。

“柳春芽,听说……你还跟兰子烈好?”营长不看东西了,看着我。我只好点头。“不批判他的反动思想?”

“批了,哪儿敢不批呢?”

“知道他有多反动吗?”

“他不反动,干活儿时比我们都卖劲。”

“这是假象!假象!他的反动本质,你们指导员就没跟你们交待过?”

“交待过了。”

“知道他有多反动还和他好,柳春芽,这就是你的问题了。这么说,不冤枉你吧?”营长眼睛一直盯着我,看我渐渐明白过来,随即,又现出诚惶诚恐的样子,便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早就听说你是个傻丫头了。看着挺机灵,其实傻得邪乎,连敌我都分不了……”

我本不想看彩霞,只是不想看他。当我没办法走开时,便只有抬眼望天。

“兰子烈一直都在欺骗你。他用感情作诱饵,骗取你的信任和支持。全营有那么多知青,和哪个谈恋爱不成,非找个反革命?”

我收回目光,听得专心之极。尔后,又做出很后悔的样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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