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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来这里……不是因为我爱夏威夷不够,而是因为我太爱西双版纳了,甚至包括它的贫穷和落后。为了这最后的绿岛……”他突然停顿了一会儿。“最后的绿岛”,这名字听起来有多美,细思量,又有多么凄凉。“当时……只想回来看看。没想到这一看,竟看了十几年。五十年代,这里连一棵橡胶树都没有,全是原始森林,是一片得天独厚的热带雨林。因为这里有异常丰富的热带植物,所以,我就叫它绿色的岛。在北半球,同一纬度上,差不多的地方都成了荒漠,唯有我们这里,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所以,我又叫它‘最后的绿岛’。从学校出来后,我便来到了这里。我是学习热带植物的,除了西双版纳,没有更适合我的地方。我亲手种了不少树,营部附近的胶林都是我规划的。你站在任何一个角度上看,这片胶林都成排成行。”这是事实,我已经注意到这一点了。“把第一株胶苗带进大陆,可真是不易。那时,封锁得很紧。如果用金钱来计算的话,它的价值高于黄金。”

“您应该是个功臣啊!”我认为这是不言自明的事实。

“我是个罪人。”

“他们可以扣您一百条罪名。不管这些年来,政治上的风风雨雨是怎么一回事,我都相信,您是个功臣。”连我自己都没弄明白,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他微微颤抖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扁担说:“不,你错了,我不是功臣,确实是个罪人。”他突然严肃起来,我又一次听傻了。“橡胶是一种很霸道的树,可以说,是一种掠夺性很强的树。它能吸干土地的肥力与水分。一棵出胶很旺的树,树底下连杂草都长不出来。勐洪方圆上百里,你看不到一点天然林了。这单一的橡胶林,取代了举世罕见的亚热带原始雨林。五十年代,这里热带雨林的覆盖率为40%,现在已不足10%。这个数字很可怕。不过十几年的光阴,我们竟把生存了上亿年的原始森林给毁掉了!这是罪过,我有责任……”

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简直是离经叛道的理论!但是,我得承认他的话有远见。

“您是说,我们不能再种橡胶了?”

“是的,绝对不能再扩展了。”

“可,它是使祖国腾飞发展的腿啊。”

“人类只有一个地球,地球上也只有不多的一点热带雨林。以牺牲环境换取发展,这是犯罪。”他眼里发出铁一样的光,极亮极冷,异常严峻。

“这话,您对别人说过?”

“当然说过,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使命。后来,我把这些想法从专业的角度写成了一本书。藐视自然、不懂自然,而又惯于鲁莽行事的人,活像乡里人称的二杆子。什么都不忌讳,什么都要胡来,不顾子孙后代,不信因果报应,天不怕、地不怕,神不怕、鬼不怕,大自然更不怕。没有任何王法规章可以管住他们。他们的破坏力是毁灭性的。”

“您把这样的话,也全写进去了?”

“差不多吧。”

“那你就是找死了。”

“也差不多。结果呢?就像现在这样,判我十年徒刑,还是在文革之前。可又因为种橡胶还离不开我,所以对我监外执行。我真想马上回监狱去,绝对不能眼瞅着剩下的这10%,也在我手里毁掉。”

“不是在你手里毁掉。”我纠正他。

“一样的。我这样辛苦地培植这些胶苗,为的就是再一片片地砍伐那些甚至比人类还要长久的原始森林……所以说,我有罪,而且罪不容赦。早知会有今天,我叔叔就不该把这第一株胶苗带进大陆。”说罢,他摇摇晃晃地走了。我实在很难理解那折磨他很深的痛苦。如果他只是一个犯人,一个被冤枉了的好人,我还是能够理解的,因为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可他……

“我的话你懂吗?”他突然转回身来问我。可还没等我回答呢,有人过来,他急忙走了。

我不懂他的专业,但我肯定懂他的道理。他的警告则是现在任何一个人都不曾看见的环境危机。从这个意义上说,他的呐喊,就更加难能可贵了。如果今后,我们所做的每一件工作,都是以毁掉这最后的百分之十为代价的话,那简直就太可怕了。我们都成了他所说的二杆子。我们给这里造成的灾难,也许就是毁灭性的。

这时,太阳已经下山,落日的余晖仍照得人睁不开眼。我在他坐过的地方,站了好一会儿,心里不由得感到了一种无名的痛苦。这里,到处都有一丛丛绿叶枝条,从那红色的土地里刚劲地拔出。那碧绿的稻田,那千姿百态连成一片的高山,还有那一排排仿佛围墙似的高耸的胶林,一切都是新鲜的,充满活力,充满生机,也充满诗意的。我对他的道理,又有点怀疑了。

当我回到操场时,会餐已接近尾声。营长正坐在我们那堆儿人里大讲着什么。我当然不能提刚才的那番谈话和我内心的一些感觉,只随便问了一句:“听说,第一株胶苗是一位华侨带进来的?”

“你听谁说的?”营长立即反问我。“小鬼,你刚才是不是看见了一个掏粪的人?”

我心里立刻打起鼓来,营长的消息可真够快的,难道我身后有尾巴?

“那是个犯人。我现在就给你们打好招呼:不管他说些什么,他的思想都是和我们唱反调的,都是跟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唱反调的,是我们大家的敌人。你信他的,还是信我的?”

“信营长的!”王征一声响亮的回答,立刻引起了我的反感。

“我相信科学。李忠实说,这第一棵橡胶,是你们战士自己研制出来的,我觉得……这不大可能。”说这话的人叫杨铁骏,是个北京男生。营长没做任何解释,只是神秘地一笑。我实在不该挑起这样的争论,谁带进来的,已无关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还得大面积种下去。每来一批人,就增加了一批发展橡胶事业的生力军,也就是毁掉这原始森林的生力军,直到把这仅有的百分之十毁完为止。

“……在叛逆自然中自掘坟墓。忤逆自然的人类,将不会在大自然中寿终正寝。”这是一个愤怒的人,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发出的呐喊。他叫什么名字,我反而不知道。

拖拉机开得相当慢。所以,当我们下车时,那五月的深蓝夜色已经笼罩上原野。按这里日出日落的规律算,至少,是在九点钟以后了。我知道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找房子。找房子还在其次,要紧的是找伴儿。我看了一眼王征,就像条件反射似的,她也看了我一眼。小三角眼贼亮,说不清是什么意思。我把视线立刻转到了海曦身上,她也回看了我一眼,随即,又给莎莎丢了个眼神,莎莎冲我俩莞尔一笑。在不言中,这事就这么定下了。不一会儿,黄寅聪找到了我。

“小柳,你的行李我已经安排好了。”

“在哪屋?”

“从北头数第二间草房。”他说。

这里没有电,除了煤油灯外,似乎任何照明的东西都没有。黄寅聪拿着手电筒,把我领进了自己的房间。我的大铁皮箱子已经就位。箱子上面放着一盏墨水瓶做的煤油灯。那光线的亮度,仅够照出我的床头来。我一屁股坐在床上,可到了。然而,我并没有到家的感觉,倒仿佛是一次路途遥远的下乡劳动,干上几个月,最多一年,我就能回北京了。

“刚开始是有些别扭,可你慢慢总会习惯的。我们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呢,你总得习惯这里的一切。”说完,黄寅聪走了。我知道他很忙,不能只帮我一个,外面还有十九个人正乱哄哄呢。“……要哭最好今天也别哭,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已经出去了,他又转回来说了这句话。

“你怎么知道我会哭?就算是上吊,也得先喘完这口气再说。”

“这样就好。现在,我们只能随遇而安,来什么品味什么,实在是没有机会来选择的。”说完,他真的走了。对于黄寅聪诚心诚意的关心,我十分感激,也真想说声谢谢。可还没等我说出谢呢,自己早已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面对着黑漆漆的一切,我只想哭。正发木呢,突然想到应该赶快把莎莎和海曦叫来。一想到此,连忙跑了出去。果不其然,她俩顾不上找屋,正提着行李找我呢。

“你这家伙跑哪儿去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海曦一见面就训我。

“先别说这些,赶快,我们赶快走。”说罢,我拿上她俩的行李,深一脚浅一脚地找到了自己的房间。没想到钱福禄和沈虹早已捷足先登,招呼她们的也是个上海人。沈虹正用上海话和他打得火热。我一下子便傻了眼。本想和钱福禄商量商量,莎莎立刻制止了我。“要不,我走,咱们再找地儿去。”我已经提起了行李。

“你走什么走?傻瓜,”上海人搭了腔。“告诉你们,这间草房是最好的,只有它不漏雨。”

“为什么?”我们异口同声地问。

“这间房是老文盖的。他亲手铺的草排,打的篾墙。”

“老文是谁?”

“是过去的场长,现在的走资派。”

我没想到:走资派竟如此可爱!只有走资派盖的房子不漏雨!因此,我感觉这事有点离奇。钱福禄和沈虹也不让我走,她们是真心实意想和我搭伴。一小时之后,全部安排就绪。海曦和莎莎住一屋。她俩动作一快一慢,性格一强一弱,住到一块儿后,反倒显得很般配。王征和东蔚住一屋,这种搭配也挺合适。两个全是干部子弟,全是父母有问题的干部子弟,且一个比一个厉害,就算真打起架来,那也是棋逢对手。这一整夜,我们谁也没睡,三个蚊子一盘菜的话首先应验了,我们和蚊子战斗了一夜。钱福禄动作最快,她数着呢,全凭听觉,打死了二十三只蚊子。这个记录以后我们谁也没打破过。

男生屋里也折腾了一宿。我们的左邻是王征,右舍是老胖子。老胖子动静最大,他和单挑儿住一屋,上下全不闲着。他一说话,一排房子都能听见;他一放屁,震得我们这边都响。不知他吃多了,还是消化系统也有问题,这一夜,放了二十一个臭屁,我也数着呢,仅次于钱福禄打的蚊子。

天亮了。这里的天亮得格外早,即使在天亮以后也老有浓浓的雾气,驱不走、赶不散。北京的天亮得晚,可一亮起来,就老是那么晴,那么蓝,那么高,叫人心里头那么畅快。在北京住过的人,谁不爱北京晴朗的早晨呢?这会儿,我没工夫去想北京的早晨,只想看看这里的早晨,西双版纳的早晨,我们四连的早晨。我首先看清的是我们住的这间房子和我睡的这张床。如果仅以能遮风挡雨为标准的话,我们住的或许可以称为一间房。可这房子造得也太简陋了。墙是用老竹子破的篾片围的,柱子是竹子,檩条是竹子,唯一不是竹子的是房顶。房顶是用茅草铺的。后来我才知道,是用茅草编成草排之后,再铺上房顶的。蔑墙和房顶之间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使房子变得明亮通风。我在这房里住了若干年后,不习惯的,反而是北京的家了。

四连确实是个老连队,规划得很好。东西南北,盖了一圈房,只有正北面的会场是土坯房。院子是个巨大的长方形,南头有篮球场。院子外面有猪圈、库房,还有一间一般人无法进去的屋子。只有这间屋子造得结结实实,绝对不漏天。不但不漏天,甚至连个砖头大的窗户都没有。据说:是装武器用的。每个连队都有基干民兵,自然也有武器,而且经常训练。这里的水果确实多得吃不完。每排房子后面都种有香蕉、菠萝和木瓜树。那一串串成熟的水果,没人动,更没人偷。我又看了一下我们使用的水,是从山里流出来的真正的山涧泉水,清澈之极,喝到嘴里,有一股甘冽的甜味。这许多年来,我们喝的全是它,可以说,没喝过一点开水。

这天上午,有一件芝麻大的事情是值得一提的,此事仍跟厕所有关。我去上厕所,见一个女人正蹲在那里,长得又黑又老。也许因为刚刚收工回来,身上总能闻到一股股难闻的馊臭味。我本想来个见面熟,先入为主,给老工人留个好印象,便没话找话地聊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史丹华。”

“这名字真好听啊!丹青的丹,中华的华,对吗?”如果能到此结束,我确实给自己开了个好头,可我老爱干画蛇添足的勾当。“你有几个小孩?”我这么问时,绝对没有一点恶意。在我眼里,她根本就是个婆娘,而且是那种老得相当可以的婆娘了。

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眼里露出了凶光。大身子像蟒蛇似的扭了扭,说了声:“屁,你搞什么搞?”说罢,提起裤子,抬腿便走。旁边一个人抿嘴一笑。

“你笑什么?”我好纳闷。

“这下子啊,你可捅马蜂窝了。”

“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当然大错特错,一错到底了。她是个女光棍,基干民兵排长,自称是知识青年。”这下子,我晓得事态的严重了,却仍不晓得害怕。“她绰号叫百丈冰。根本就没结过婚,你却问人家有几个小孩,不等于打人家脸么?此人心胸狭隘,手段毒辣。现在你惹她一点,她有本事恨你一辈子。”

“就凭这点事,她能整我?”我脑子里仍然没有新的想法。

“她当然现在不会整你。可她会记着你,等机会慢慢下手……”

“那……我去找她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越描越黑,等以后吧。”我不知道“等以后”是啥意思?是等以后她对我下手呢,还是等以后她不记前嫌呢?

“我叫胡恬云,知青们全叫我四姐。”旁边这个人这样自我介绍道。

“四姐,以后你能关照我吗?”

“尽量吧。”随即,四姐又指了指隔壁,我立刻懂了。如果男厕所有人,隔墙肯定有耳。可我就是不明白,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哪句是犯禁的?何至于如此呢?

中饭仍然是小灶,有菜有肉。打饭时我看见黄寅聪,发现他碗里只有一堆沏乏了的茶叶,这里叫酸菜。一个小姑娘来打饭,想要点肉,磨了半天都没给。看着她那失望的样子,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连忙跑出去叫住她,给了她一小袋肉松。

“我叫文云,我爸是文天养,我妈是韩淑美。以后你再给我东西时,可千万莫叫旁人看见了。”这孩子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星星一样亮。娃娃发括住了一张清秀的小脸,显得十分机灵。衣服虽然破旧却很干净。我没听懂她的话,但给我的全部感觉是:她,一个小孩,比我这个大人城府还深。

第二天上午,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正在给家里写信。信纸已然写满了好几张,似乎还有很多事情没说清楚。沈虹她俩早已跟上海人打得火热。大李有事没事也得在我们屋里坐一会儿,而他不来的时候,她们就去他那里。上海人是两人一屋。不到吃饭的时候,福禄、沈虹是绝对不会回来的。正写着呢,杨铁骏进屋了。我和他从来没说过话。

“……我找你说点事。”他显得有点慌张。从没到女生宿舍来过。没想到同样的茅草屋,已被我们收拾得像模像样。“你们这屋……还真不赖。”他观察了一会儿,想说点提气的话,却找不着可说的话题。

“你有什么事?”他吞吞吐吐,我直截了当。

“我的事儿啊,得跟你单谈。”

“奇怪了,这不就是单独谈吗?”此刻屋里只有我一人,再单独,就该我走了。他向左边指了指,左边是王征。我立刻明白了,所有人防她都像防贼。还没干活儿呢,她便把自己置于大家的对立面上了。我真不明白,她这样做,究竟图的是什么?就图和我们过不去?于是,我与杨铁骏一块儿出了屋,朝山那边走去。原来有点阴天,午饭后大雾才算散尽,太阳出来了。那点薄云遮不住太阳的光。阳光射入薄云里,东一块西一块的,给天空点缀了好些锦霞。我俩都朝蓝天上望了又望,看到那片片的明霞,真仿佛是在神话世界里。

“为了让你能相信我,我先把自己交待明白了。”杨铁骏过于郑重其事的样子让我觉得有点滑稽。

“你我之间谈不上信任,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甭说。”我简洁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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