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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这真是一篇极精彩的动员报告。紧跟大好形势,不仅咄咄逼人,简直有些杀气腾腾了。从此,各营都在做大张旗鼓的宣传,各连都在立军令状。这一切迹象表明:砍伐热带雨林,不日就要变成我们全团人的集体行动。不把这片原始森林砍伐殆尽,人们誓不罢休。果然,没隔几天,一营也开了誓师大会。教导员讲得声嘶力竭,唾沫星子飞溅,就差割破手指写血书了。可我到底也没听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激动,为什么要这么仇恨这片原始森林呢?

“芽,甭管因为什么,我都劝你……今儿晚上回四连一趟,好好劝劝他。你看子烈……”杜德培用手一指,在四连的队伍里,有一个枯瘦枯瘦的脊背,正远远地对着我。在这两个小时里,他没抬过一次头,没讲过一句话,更没改变过一点姿势。就像蜷缩在巢里、自己煎熬着自己的一只大鸟。一看兰子这副样子,我立刻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晚上,当我走进四连时,全连都是静悄悄的,绝对没有誓师大会的那种热烈场面,连个应景的横幅标语都没挂出来。连长一见我回来了,马上对我说:“好好劝劝他吧。胳膊拧不过大腿,水大漫不过桥去。如今,咱们除了听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法子可想了。”我点点头。老金的话,我当然懂,这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现如今,从中央到地方、到兵团、到连队,有多少有识之士,又有多少专业人员,他们哪个不比我们知道得多?哪个不比我们说话有分量呢?可他们统统不说话!这是为什么?我懂,而兰子烈却偏偏不懂!我进屋时,他正在愣神。见我进来,连个招呼都不打。

“你怎么啦?”我轻声问道。

他猛一转身,躺倒在床上,一口接一口地抽起烟来,甚至不朝我看一眼。他实在是太痛苦了,脸上毫无表情,竟跟夏雨航临死前的情形一样。我想用微笑缓解一下气氛,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这种事情能由得我们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又是个什么身份?只要能活下来,已经是天大地大的福气了。要想保住热带雨林,就跟螳臂挡车一样。”我说。

他终于坐了起来,夹着烟的手,始终在抖。我清楚地知道,现在,是他受伤的极点了。但有些话,也到了非说不可的时候。

“听明白宋天亮的讲话了吧?他肯定指的是你。没点名,是我们的万幸。如果他那天点名了,我就不可能再见到你。现在,已经风吹草动,你只有老老实实地干活儿,我们才能平安无事。”我严肃地说,绝不心软,绝不犹豫。即使让他再受一次伤害,也绝不能让他蛮干下去。蛮干,那是会丧命的!

“我必须想办法,必须向他们陈明利害。”他狠狠地说着。难道这就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吗?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是那么冲动,那么固执,那么不可理喻!

“他们是谁?能听你的道理吗?他们所有的人只有一个利害,那就是保住权力,保住自己,不当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关键时刻,以理服人,才是我的目的。

“你也懂政治斗争了?”他冷冰冰地戏谑我。

“我当然不懂政治斗争,可我懂你!希望你别做以卵击石的蠢事!”

“我要是做了呢?”

我凛然一惊,仿佛天已经塌下来了。

“你必须明白,现在不是六君子血洒菜市口的年代,现在是无产阶级专政!”为了缓和气氛,我给他倒了杯水。“你说过,我老老实实地教我的英语,你老老实实地当你的反革命。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熬过这场劫难。”喝过水后,他终于不那么冲动了。

“没想到……你这么心重,芽。我真是对不起你了。”这口气听起来,是那么地无可奈何。

“你听不听我的?”我并不就此善罢甘休,继续问道。他反倒不言声了。我屏息敛气地等着,不敢转身,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再希望些什么。兰子的决断,就是我的命运。

“我能不听吗?”他声音低得像个做了大错事的孩子,仿佛在恳求我的谅解。

“不能!”我非常果断地回答了他,不留一点余地。

“好,听你一次。”他说。

我终于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对付着。可整个晚上,他都焦躁得很,老像要跟谁拼命似的。

“早知道会有今天,我们当初不相识,该有多好……”他喃喃自语。我猛然一惊,仿佛当头被人击了一闷棍。

“你后悔了?”

“我们相爱快五年了。你越来越成熟,我越来越低能。真怕有一天你会瞧不起我呢。所以,我说……”

“你再胡说八道,我可就动手啦。别以为我不会打人。”

“当初该做决断的事情,现在才来考虑,实在是为时太晚。”

“你什么意思?当初如何?现在又如何了?”

“芽,傻姑娘,我们不如就此分手吧。”

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说出如此绝情绝义的话来。难道我们以往的一切,都不值得他怀恋吗!

“你混蛋!”

我终于忍无可忍,随着这一声吼,伸手便打。他躲也不躲,随便让我去打。可这一巴掌终究没落下来。兰子挨的打已经够多了。如果连我都对他举起了手,那么,这个世上,还有一点点公正,一点点温情吗?一个人,该直面的必须直面,不管是惨淡的人生,还是淋漓的鲜血。鲁迅先生之所以这样写,是因为他对中国的心太重了。那么子烈呢?我们经常推心置腹地交谈,他已经直面了那么多严酷的现实,今天,这是怎么啦?刚才,还谈得好好的,现在却一声不吭,活像个哑巴。他那忿懑不平的心中,真像有一江波涛在里面搅动。很久很久了,我们一直都在这里,做一场和大自然较量的游戏。至于这个游戏的终局,我们谁也无力改变。

不管怎样,终于消停了几天。大会战说说容易,真正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兰子那边很平静,没听说他闹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上山干活儿,吃饭睡觉,一切如常。我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可有一天,他突然告诉我,他已经给周总理写过信了。信已发出,而且是署名的。就像司机“嘎”地一声,踩死了刹车,我立即甩下脸来。

“要是我耳朵没毛病的话,你是说,你写过信了?”他点点头。“现在才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他声音里的那种谦卑,简直令我齿寒。

“这么说,你考虑过后果啦?”我尽管咄咄逼人,内心却充满了绝望的恐惧。“可你考虑过没有,侯门深似海。总理,他能收到你的信吗?”

这是一个非常执着的人。他的原则是永远不能改变的。同时,他还是一个非常幼稚的人。在他看来,许多事情都是很简单的。

“这封信,我是托朋友带回北京的。他有办法交到总理办公室。我们相识多年,他为人十分可靠。并且来信说,已经转过去了,交给了跟总理的人。”他慢慢地对我解释起来。

我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有这种通天的手段,通天的朋友。如果把这个关系,用在替自己解决问题上,也许,问题就能解决了呢。我马上与他讨论起这件事来,这是我多年的心病啊!而他坚决不与我讨论这个题目,我俩又快谈崩了。出门看天,进门看脸。他那张脸,分明是拒我于千里之外的。

“你分析分析,会有啥结果?”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说起话来。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兰子可能就快撑不住了。要不然,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不能只听我的分析。

“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总理知道后,亲自出面干涉,雨林保住了。二是追查写信的人,非给你罪上加罪不可。谁让你傻子似的署名呢。”

“我不能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吧?”

“好,算你有胆。可这个胆,是会让你倒更大霉的!”

农中与四连的这段路,成了我们聚会的场所。我和兰子经常在这条路上散步,夜晚的小路,便成了我们欢聚的家园。在这个家里,只有我和他,只有头上的蓝天,两旁的绿树和脚下的土地。由于我们的走,这条路被无限地延长了。又等了一段时间,那封信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回音。既没有兰子所期待的转变,也没给他罪上加罪或者判刑。除了我,谁也不晓得,他写过这样的一封信。

大会战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就等着第二天,浩浩荡荡的队伍开进大山了。下课后,杜老师急急忙忙地跑来告诉我:“芽,子烈又出事了。”我骇然一惊,不晓得他又出了什么事。“他自己跑到营部,找李忠实大吵大闹。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置生死于不顾的地步。”我“嗖”地一下,站了起来。这些天来右眼直跳。俗话说,右眼跳灾。没想到果然应验在他的身上。“教导员拍桌子,他也拍桌子;教导员骂他阶级敌人,狗改不了吃屎;他骂教导员是历史的罪人,国家的罪人,子孙后代的罪人。”

“还有更出格的话吗?”

“当然有哇。不光骂教导员、骂宋天亮,他还说:‘如果大自然有法律的话,我们该当何罪?大自然不能审判,并不等于我们就能逃脱惩罚。’芽,话是出了格,但说得真好,实在是太有力量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愤怒,这么不顾一切的人,简直是疯了。李忠实当即叫人把他给捆了起来。明天大会战时,打算拿他祭旗呢。”

没等她说完,我已经冲出门去。刚要跑,却被杜老师死死拦住。

“你可千万千万去不得,去了也见不着他。有好几个武装民兵看着,能让你们见面吗?”就这样,我在营部附近,又走了一个通宵。

第二天拂晓,我看见兰子被人押着上了山。双手捆得紧紧的,像捆粽子一样。他步履踉跄,面色苍白。一只大鸟,在头上盘旋,高声鸣叫。就连鸟儿也是愤怒的。到了山上,他们逼他砍这第一棵树,非要他亲自动手砍倒不可。一群人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兰子坚决不砍。昨天,他是个愤怒之极的人;现在,他是个疯狂之极的人了。疯狂得几乎丧失了所有的理智。然后,他们打他。鞭子抽、棍子打,他像不知道疼似的。一鞭不躲,一步不让,威风凛凛,虎视眈眈,翻来覆去,老是那几句话:“……雨林砍不得!雨林砍不得。雨林砍不得呀……”

“砍你呢?”有人问。

“可以。”

这句话说明他还有理智,还有理智就还打!全营的大会战,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下开始的。没多久,子烈昏死过去。这个性格温和内敛,温文尔雅,一向逆来顺受的人,第一次让人们看到了他性格中的另一个极端。这一切,虽然不是我亲眼所见,但情况我还是了解的。晚上,兰子终于被人押回连队,我连夜赶回四连去看他。伤得倒不是很重,但整个人的神智,却已经不清楚了。颠来倒去,总是那句话:“雨林砍不得!雨林砍不得!”大胖始终在哭,老金的眼神悒郁到了极点。现在,全连的壮劳力都已经上了山,家里连个卫生员都没有。幸亏他没再发作,没劲再喊了;也幸亏他神智混沌了。否则,这心灵上的伤痛,又岂是一顿鞭子、棒子,所能代替得了的呢?整整一夜,子烈都没清醒过来。天亮时,他终于睁开了眼,认出了我和周围的人,对大会战,倒好像已经忘了。他长吁出一口气问我:“芽,怎么没去上课呢?”

“你吃点东西。吃完东西,我马上就走。”

大胖做好了面条,想喂他吃。他挺了挺脊背,疼得连吸了好几口冷气。

“兰子,伤疼得很厉害吗?”

“我已经是被凌迟处死的人了。死而复生的鬼不知道痛。”他凄厉地说道。

“你说过万难不屈,万难不死,这是你对自己的承诺,也是对我的承诺。”

“所以,我得活下来。活着,接受这一切的打击,这就是命了。”

我猛然一惊。

在过去的岁月里,有许多次,他站得笔挺,就像南美巨杉,更像是一棵望天树,眼睛里闪烁着心驰神往的光彩。他曾对我说:“那时候,我们经常从天而降。给这浩瀚的林海,增添了人的足迹。”可现在呢?我真的不敢往下想了。那个从天而降的兰子烈哪儿去了?那个英姿勃勃的兰子烈哪儿去了呢?难道就是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吗?他凝视着我,很久很久,终于长长地一叹。

“芽,你要有所准备。活下来,我会生不如死的。”

斗转星移,岁月悠悠。我越来越深刻地体会到他人生的沉重。任何人的承受力都是有限度的,这个人当然不能例外。可他知道不知道,这样的沉重,就快把我给压垮了。

“只要活着,就有指盼。你说过,就是在最困难的时候,我们也应该看到光明美好的一面。”我只有这样来安慰他了。可这种话,让谁能相信呢?

“我听明白了,芽,你走吧。不要总往四连跑。好好教你的书,这是责任。不用担心我对你的感情……你说过,无力回天。现在也确实是无力回天了。俯仰于天地之间,我不敢说,自己问心无愧。”

“傻瓜,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能做什么?”

“如今,我什么也不能做了,只求活着。即使苟延残喘,也得活下去。你放心,我不会像夏老师那样,一走了之的。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来,不说这些了。你这会儿最该做的,就是吃些东西,恢复体力。”

他很听话。我喂一口,他吃一口。之后,又让我走,我只得走了。独自走回农中,内心的郁闷与无奈,简直到了极致。我是爱他的,这爱一生不变,屡经挫折磨难永远都不可能改变。可是我的爱并不能救他于水火,并不能把他从绝望的心境中解脱出来,并不能带给他人生新的希望和力量,那么,我还能为他做些什么呢?为他做些什么,成了我的一份夙愿,一个理想,一种激励我活下来的动力。他活着,这一切的源泉就在。可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呢?我不敢继续想下去,我的心也碎了。

李忠实没再来连里抓人。据说,会战的进度非常缓慢。鸿蒙未开的原始森林是茂盛的,是极具生命力的,也是极不容易被攻克、被消灭的。全营的壮劳力,在山上干了一个星期,仅仅啃了森林的一个角。当我把这些情况告诉兰子时,他由衷地高兴。

“幸亏我没死!我们将亲眼看到的,不是这绿岛的毁灭。而是一个任何人、任何政治势力都无法战胜的奇迹,大自然一定会创造奇迹的!”他充满信心地对我说,眼里终于有了神采。连长让兰子在连里打土坯。不许外出,不许上山,更不许进原始森林,几乎限制了他所有的自由。这样的杀伐绝断,刚开始,我也无法理解。

“全是为他好。我们这些当领导的,绝对不能让他再出去闯祸了。芽,你信我吗?”

“信,当然信。这肯定是最好的保护措施了。”

一天,大胖来农中找我,告诉我,子烈他又晕倒了。连长让他俩一块儿脱土坯。就像有鞭子催着似的,他能从早晨八点干到晚上八点。

“你就不会拦拦他?”我问大胖。

“我当然拦他了,可他不听我的。刚苏醒过来,就又挣扎着去干活儿了。腿上还打晃哪,就又说没事了。四姐说,只有你过来,才能使他休息会儿……”

就这样,我们走了。走在通往四连的山道上,我心里真有许多说不出的滋味。

当我走进四连时,人们还没收工,他正在脱土坯。一个人和泥,一个人脱,忙上忙下。不管累成啥样,整整齐齐的土坯,一排排地码放着,占了大半个操场。这时,他只穿了件衬衫,大冬天的,却依然大汗淋淋,连我来了都没发现。这是一段特殊生活中的特殊时期。我一直看,看了足有十来分钟,他才发现。见面后,并没有什么亲热的表示,连招呼都没打,可他终于停了下来。由于我的到来,他下午休息了半天。午饭后,我让他睡觉,他反而睡不着。因为老金不让他上山,所以,我们就只能在屋里聊了。

“我就是这受累的命。不干到精疲力尽,爬不上床来的时候,是无法入睡的。”他这样调侃着自己。

“你常失眠?”我担心地问。

“不。你下午不是还有课吗?”他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我也乐意聊点其它的。“刚才,我晕倒了一会儿,体力真是大不如前了。芽,我觉得自己老了。”他说时,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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