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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分析常用思维(1)

(第一节) 整体综合思维

所谓分析,其过程往往是将分析对象分门别类、条分缕析地进行研究。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一定要保持一种整体的、综合的思维,以避免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情况。

整体综合思维提醒我们在分析中把握分析对象各部分之间的联系,力求全面地、宏观地、系统地认识对象。它是从概貌出发看问题,是一种大局观。由于它常常表现为一种“有机整体感”,有人把它称之为“一体化感受的缨斯式分析”。

德国着名物理学家海森伯在《原子物理学的发展与社会》一书中以登山为模型对整体思维的特点作了如下描述:把登山作为一个整体来作出决定,当且仅当找到一条正确的路线时,单个的障碍才能够被克服。在解决困难问题时,应该对于广阔领域多看一看。这样看一看,有助于我们更好地明了解决其他困难的出路,其中包括许多实际存在而我们又尚未察觉的困难。海森伯曾经讲过宏观、整体思维方法的特点。海森伯说:“在进行研究时,对问题应该有一个大致估计。(如他平时常做的那样,什么与什么成正比,什么与什么又成什么关系,结果应该是什么样?如果看来像所预想的那样合理,这时再进行详细计算。)比如钉一只箱子,应该先在4个角各敲1只钉,稳固后再敲其他钉子就牢固了。”

局部分析法的特点是对对象的某一个或几个元素、层次、组成部分的思考,它把某个元素、层次、部分从整体中分离出来,加以细致考察和深入解剖。如果说整体思维与直觉分析和模糊思维较为密切的话,那么局部分析与逻辑分析和精确分析的关系较为密切。

分析与综合相统一

在分析的过程中,最科学的便是将分析与综合思维相结合。

在辩证分析过程中,分析与综合统一的方法,是指人们考察某一事物时,在整体观念的前提下分别考察该事物的各个要素,同时又把相联系的各要素联合为一个统一体。简单地说,在辩证思维中,看部分时是在整体中看部分,看整体时是在部分合成基础上看整体。

例如,我们看待一个人时,是把人作为一个有机整体,并在这种整体观念下思考人的各个部分即子系统的结构与功能,同时又把这些相联系的子系统构成一个统一体。这样才能对人形成完整的、全面的认识。

为了准确地理解分析与综合统一方法的实质,我们首先要弄清“分析”与“综合”这两个概念。

所谓分析,就是指在人的思维中,把研究对象分解为各个部分、各个要素,对它们分别加以考察。例如,人们为了研究生物细胞的结构与功能,将细胞区分为细胞壁、细胞膜、细胞质和细胞核,并对这几个部分逐一进行考察。经考察发现,细胞壁是细胞表面的一层透明的薄壁,它具有保护和支持细胞体的作用;细胞膜是紧贴在细胞壁内侧的一层很薄的膜,它控制着细胞内外物质的交换,它让内部的废物排出而阻挡有用物质流出,它吸收外部的有用成分而阻挡有害物侵入;细胞质是细胞膜里面的透明物,它含有多种有机物;细胞质里有一个近似球形的细胞核,其中含有在遗传上起着重要作用的染色体等等。

所谓综合,就是指在人的思维中,把关于对象的各个部分、各个要素的认识以某种方式组合起来,从而形成关于该对象的整体认识。例如,在人们的思维中,把对人体各器官系统的认识合成起来,形成对人的整体性认识,这时的整体性认识比分析之前的整体性认识丰富得多,深刻得多。

然而,在辩证思维中,分析与综合是统一在一起的,这种统一方法有着深厚的客观基础,它是以客观事物整体与部分的对立统一关系为依据的。

在客观世界中,任何事物都是由部分构成的有机整体。在这种有机整体中,部分离不开整体,部分与部分之间也相互联系。如果部分离开整体,则其性质就会发生变化。例如人的手指若离开人体,与其他肌体分离开来,就失去了原有功能和特性。同样,人体是由各部分器官有机结合而成的,没有各部分的完整协调,就没有人体的良好功能。中医学的深刻底蕴就在于它把人体当做一个丝毫不可分离的有机整体。因此,我们在认识一个事物时,既要在整体观念下认识部分,同时又要把对部分的认识合成整体。

在辩证思维中,分析与综合的统一,首先在于分析与综合是相互依存的。综合离不开分析,没有分析,综合就没有基础。因为,如果对事物缺乏分析,那么对事物的认识充其量只是一个模糊混沌的认识。同样,分析也离不开综合,没有综合意义上的整体意识,分析就缺乏目的性,有时甚至不得要领,这样就不能准确地把握各因素、各部分的性状,更不可能完整地认识事物的本质。例如,如果一个化学家将一张癌细胞切片放在蒸馏器上加以蒸馏分解,然后告诉别人说,这张癌细胞切片包括碳、氢、氧等多种元素,那么这种认识虽有正确的一面,但这些孤立的元素已不再是癌细胞的性状了,因此,分析与综合是不可分离的,分析不是将各要素、各部分离析为互不相干的孤立成分,综合不是将孤立的各成分简单拼凑,而是各部分认识的有机合成。

在辩证思维中,分析与综合的统一,还表现为分析与综合的相互渗透,即分析中有综合,综合中有分析。分析总是在已有的综合认识下进行的,分析所得的信息又随时调整着综合认识。综合又总是在局部认识的基础上进行的,综合所得的信息又随时调整着对局部的认识。如此这样,分析渗透着综合,综合渗透着分析;分析调整综合认识,综合调整分析认识,二者相互融合,相互深化,既无单纯的分析,也无单纯的综合。例如,我们分析太阳系的星球时,总是在一定的宇宙系统(如太阳系)中来进行的,随着对每一星体分析的深入,对太阳系的综合性认识也不断得到调整;同时,在形成对太阳系的综合性认识时,总是在对相关星体的分析性认识基础上进行的,随着综合认识的推进,对各星体的分析性认识也不断调整、深化。

此外,在辩证思维中,分析与综合还是相互转化的。运用辩证思维方法来认识事物,既要看到整体中的局部,也要看到局部基础上的整体。因此,分析所得的局部认识就会向综合性整体认识升华;综合所得的整体性认识要向分析性的局部认识深化;向局部深化的分析性认识又要向新的整体性认识升华,如此循环转化,不断更新,从而形成对事物的精确的完整的认识。例如,人们对电子计算机系统的认识就是如此。在对电子计算机整体功能认识指导下,分析各系统的结构、性能,分析各系统间的关系;在分析各系统的基础上,升华对电子计算机的整体性认识,又在新的整体性认识指导下去探究对各局部系统的新的精确性认识,不断优化局部认识与整体认识,从而在技术上不断优化电子计算机的结构及性能。

(第二节) 归纳思维

在分析的过程中,有一种思维是经常要用到的,那便是归纳思维。

归纳思维,也可以叫做归纳法。其是利用了对细节或事例的分析,由一些个别的、特殊的事例推导出同一类事物的一般性结论的思维方法。它是由特定事例导向一般事例的过程,以经验和实证作为基础,并从基础中得出结论。人类历史上的许多贡献都来源于归纳思维:

人们通过实验知道铜能导电,铝能导电,铁能导电……而铜、铝、铁等都是金属,由此概括出“金属都能导电”的一般性认识。再如,人们通过发现年轮,从而推导出所有生物都有年轮的结论。人们观察到大量的年轮现象,树木有年轮,从它的年轮可以知道它的年龄;其他植物,如水仙花也有年轮;动物也有年轮,最引人注目的是龟的年轮,从龟背各盾片环数的多少就可以知道它的年龄;牛、马也有年轮,它们的年轮在牙齿上;近来发现,人也有年轮,日本科学家发现人的年轮在脑中,当声波频率和人的年轮相应时,就会发生特别的反应,否则就无这种反应,这种特别反应可以从显示在荧光屏上的脑电波看出,因此,利用声波可以检测出人的真实年龄。以上这些年轮现象告诉我们:所有生物都有记载自身年龄的年轮。

笼统而言,归纳法可以分为两种,即完全归纳法和不完全归纳法。下面我们具体来介绍这两种归纳方法。

1.完全归纳法

完全归纳法,是根据某类事物的每一个对象具有(或不具有)某种属性,概括出某类的全部对象都具有(或不具有)某种属性的一般性结论的方法。

科学家们分别从太平洋、大西洋、印度洋、北冰洋的洋底考察,发现都有矿藏,于是得出“地球上的各大洋洋底都有矿藏”这一结论。其思维过程如下:

太平洋的洋底有矿藏;

大西洋的洋底有矿藏;

印度洋的洋底有矿藏;

北冰洋的洋底有矿藏。

(太平洋、大西洋、印度洋、北冰洋是地球上的全部大洋)

所以,地球上的所有大洋的洋底都有矿藏。

完全归纳法可用下列公式表示:

所以,S=P。

从这一模式中,我们可以看出,完全归纳法在前提中考察了某类事物的全部对象,结论所断定的范围并未超出前提所断定的范围,因此,完全归纳法其前提与结论之间的联系是必然的。也就是说,只要人们在运用完全归纳法的过程中,前提中反映了一类事物的所有对象,并且对每一对象的断定是真实的,那么其结论必然是真实的。

完全归纳法因其升华了经验认识,因而是一种重要的分析方法,它有助于人们作出科学发现。例如,当人们逐一考察了太阳系9大行星,每一行星都绕日运行,并且其运行轨道是椭圆的,人们就可断定:太阳系行星都以椭圆轨道绕日运行。这一发现对以后人们的观察和研究起着指导作用。

同时,完全归纳法因其前提与结论之间具有必然性联系,因而也可作为证明的方法。这就是说,为了论证某个一般性的原理,可以在考察这一原理所适用的每一对象(或范围)都成立的基础上,断定这一原理在所有这些场合都成立,从而证明这一原理的真实性。例如:

数学上着名的“四色问题”,早在1840年就提出来了。即在平面或球面上画地图,为了用不同的颜色将相邻的地区区别开来,只要4种颜色就可以满足。但要证明四色定理,需要分析2000多个组合图形,进行200亿次判断。由于运算次数太多,这一定理长期得不到证明,成为数学上的一个奇难课题。直到1976年,数学家阿沛尔和哈肯用高速电子计算机对所有的组合图形逐一进行验证,共运算了1200小时。至此,这个定理才得到证明。

运用完全归纳分析法必须注意以下两点:

第一,对于前提中的每一个对象的断定都必须和客观实际情况相符,即前提必须真实。

第二,所列举的前提应当包括该类事物的每一个个体对象。

由于完全归纳分析法是一种严格的、能得出正确和可靠结论的分析形式,所以,人们经常用它来进行周密的调查研究和严格的论证,在日常生活和科学研究中被广泛地运用着。如学生学习期满,通过考试,逐个了解他们的成绩全部都合格,于是得出“这一届学生成绩全部合格”的普遍性结论。又如教师上课点名,从全班50名学生分别都喊到的考察中,得出全班同学都到了的结论。在工厂中,逐个考察该厂全部车间,知道每个车间都完成了生产任务,于是得出“全厂都完成了生产任务”的结论。在某项动物试验中,了解了全部5组不同类的每个动物都产生了异常反应,得出“所有参与试验的动物都产生了异常反应”的结论,等等。这些都是用的完全归纳分析法。

2.不完全归纳法

由于完全归纳分析法必须对该类事物的全部对象无一遗漏地进行考察,所以,在遇到某类事物的个体对象是无限的(如天体的星球、物质的原子、自然数列中的数字等);或者个体数量较多,无法一一考察(如学生、钢笔、动物等);或者不需要全部逐一考察(如了解某仓库弹药的有效状况,一盒火柴是否每根都擦得着等)时,完全归纳分析法就不适用了。这也是完全归纳分析法的局限性,这时就要用不完全归纳分析法来进行思维了。

不完全归纳分析法是根据一类事物中的部分对象具有(或不具有)某种属性,从而得出该类事物都具有(或都不具有)某种属性的一种分析方法。

不完全归纳分析法和完全归纳分析法还有一个区别,其结论的可靠性程度不同,完全归纳分析法所得出的结论是必然性,是完全可靠的,而不完全归纳分析法的结论所断定的事物情况超出了前提断定的范围,提供全新的知识,所以,它的结论具有或然性。例如:

人们观察到一些生物体内有“生物钟”现象。譬如,报晓鸡天快亮时“打鸣”,牵牛花破晓开放,青蛙冬眠春醒,人们昼醒夜困……由此认为,“一切生物的活动都具有时间上的周期性规律”,即“生物钟现象”。

不完全归纳分析法在前提中只考察了某类事物的部分对象,而且结论所断定的范围超出了前提所断定的范围,因此,其前提与结论之间的联系不是必然的。也就是说,即使前提中的每一断定都是真的,也不能保证结论是真实的,只能说在一定程度上是真的。

然而,人们可以想方设法来提高不完全归纳分析法结论的可靠性。譬如,尽可能增加被考察对象的数量,尽可能扩大被考察对象的范围,那么结论的可靠性程度就会提高。因为,考察的对象愈多,每一对象若都具有某种属性,那么就愈能解除反面事例的存在;考察的范围愈广,某类对象的个体在各种不同的环境条件下都具有某种属性,那么就愈能说明结论的可靠性。例如,“一切生物的活动都具有时间上的周期性规律”这一结论,随着考察对象的增多和考察范围的扩大,其可靠性不断提高。

不完全归纳法虽然不是一种必然性思维方法,但它能够突破前提所考察对象范围的局限性,因而能够扩大人们的认识领域,帮助人们作出新的科学发现。科学认识史上的许多新理论、新成就都得益于不完全归纳分析法。开普勒的行星运行三大定律的提出是如此,牛顿万有引力定律的提出也是如此;门捷列夫化学元素周期律的发现是如此,孟德尔生物基因遗传定律的发现也是如此。

(第三节)演绎思维

在分析问题的过程中,演绎思维可以说是时时离不开的一种思维。具体到操作层面,演绎思维便是一种推理手段,即演绎推理。演绎推理又称三段论推理。

有一天,法国大生物学家居维叶在午睡时被吵醒,他看到一只“怪兽”正把有角的头及两只蹄子伸进窗口,嘴里发出阵阵叫声,好像要一口吞下他似的。居维叶看了一下“怪兽”,却满不在乎地继续入睡了,“怪兽”也只好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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